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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这胖子倒不傻,他美滋滋的泡着妞,老子辛辛苦苦帮他夺位,结果太子他当上了,美妞也搂怀里了,我捞着什么了?古代活雷锋? ※※※ 夜色降临,秦淮河岸边人潮渐密,沿岸停泊的画舫早已挂上了两行红灯笼,像个奔放的怀女子一般,向来往寻花问柳的文人墨客,王孙公子们敞开了她的怀,尽接纳四任来客。.. 任逍遥和胖子着便服,两人皆是一富贵风流公子的打扮,在岸边慢悠悠的散着步,二人的四周,若隐若现的徘徊巡游着数十条人影,不着痕迹的将过往的行人挡在了一边。这些人是任逍遥和胖子边的侍卫,此值非常时期,二人也都算不上视死如归的英雄豪杰,外出活动当然得小心翼翼。 任逍遥正低声跟胖子交流最近的进展。 “……跟大臣们合伙做买卖的粮车已经备妥,一共六十大车,我还请冯仇刀派了两千名龙武军士兵押车,再过几便可出,直奔贺兰山了,沿途就算有土匪也不用担心,正好将他们剿灭了,给以后的商人们扫平这条商道……” 胖子点点头:“这事儿你干得漂亮,不但拉拢了大臣,而且赚了银子,更重要的是,在民间得了名声,一举三得啊!” 任逍遥笑道:“这倒是差阳错,我当时出这个主意只是想着若亏了本,多拉几个垫背的而已……” “城防军那里你治理得如何?那些将士们肯听你的话了么?”胖子神色凝重道。 任逍遥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这才上任几天呐?那些将士对我的态度虽说比刚去时和善了一些,却还没到唯命是从的程度,你别忘了,秦重一直横在那里,他在军中的威望可比我高多了,若他真的铁了心跟太子一条道走到黑,城防军的变数就大了……” 胖子叹了口气:“慢慢来吧,只希望太子能够给我们多留点准备的时间……” “不能慢慢来啊!太子比咱们更需要时间,可咱们还偏偏不能给他机会,陈夫子说得对,坐而等不如起而行,咱们若抢先动,说不定胜算会更大,咱们固然没准备好,可我估计太子那边更没准备好,有心算无心,咱们赢面更大。” 胖子疑惑道:“你说的抢先动是什么意思?” 任逍遥神秘一笑,道:“我有个主意,说不定能bī)得太子先出手,他一出手,咱们的机会就来了……嘿嘿嘿嘿……” “任兄,你笑得好……好……” “帅气吗?” “……诈。” 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艘画舫前,画舫的规模大,抬头一舫前厅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红木制的牌子,上书四个大字:“蓬莱仙舟”。 任逍遥努了努下巴,问胖子道:“……就是这里?” 胖子的小眯缝眼痴迷的盯着画舫,如同人般深:“……对,就这里。” 画舫的名字取得不错的,有那么点儿飘逸出尘的意思。 任逍遥帮胖子整了整衣冠,又bī)着胖子收起了满脸傻笑,然后拍着他的肩膀,指着画舫大声道:“好吧,泡妞行动开始!胖子,上!” 官柳动条,秦淮生暮潮。楼台见新月,灯火上双桥。 秦淮河,自古便是文人雅士聚集的风月之所,才子与佳人,从古至今便是一个永恒的话题,这条蜿蜒流淌的河流里,不知流传着多少凄美绝艳的离合故事。 任逍遥和胖子踏着半丈余宽的跳板,登上了这艘名叫“蓬莱仙舟”的画舫。 画舫的规模很大,高达三层,这样大的楼船在秦淮河里还是很少见的。秦淮河的画舫总计大约有好几百艘,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暗娼揽客的小船,也就是俗话说的“半掩门”生意,在狭小的船舱里办事,办完就走人,跟风月无关,纯粹就是piáo)客泄生理需要,而娼jì)则维持自己的生计,独门独户的小生意。 真正形成了规模,一艘画舫有几十上百个姑娘的大船,在秦淮河还是不多的。 任逍遥和胖子登上画舫,当先走了进去,侍卫中走出七八个手高强的紧跟其后,其余的侍卫则在岸边守卫。 站在画舫船头迎客的龟公见两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上船,又带着不少随从,不由两眼一亮,扯开嗓子朝前厅大叫:“有客到——迎客——” “闭嘴!叫那么大声儿干嘛?以为这是多光荣的事?”任逍遥扔给龟公一锭银子,压低了声音狠狠训斥道。同时还心虚的朝岸边瞟了几眼。 龟公一窒,不过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后,又眉开眼笑,急忙凑到任逍遥面前说起了悄悄话:“公子,两位么?” 任逍遥以悄悄话回应:“不错,大厅里有座儿吗?” 龟公悄悄道:“有,两位公子请跟小人来……” “好,偷偷的进去,打枪的不要……” “……” 三人像进村的鬼子似的,鬼鬼祟祟走进了画舫的前厅。 胖子满头黑线:“任兄,喝花酒又不是做贼,你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任逍遥干笑道:“这个……咳,我是已婚男人了,喝花酒这种事儿,干起来总有点儿心虚,呵呵……再说你meimei也不是个善茬儿,若被她现我来这种地任,吾命休矣……” 胖子摇头叹息:“难怪你以前总说什么婚姻是男人的坟墓……啧啧,任兄,不是我说你,你得跟我学学,驭内之道,也是门大学问呐,怕老婆怕成你这样,还像男人么?要振夫纲啊……” “少废话!”任逍遥被奚落得面子有点挂不住,“那是怕么?那叫尊重!再跟我说振夫纲之类的话,回家我就把你meimei吊起来毒打,然后说是你教的……” 胖子吓得浑一抖,急忙乖巧的陪笑道:“啊,任兄,风花雪月,风花雪月,咱不说这个了……呵呵。” 在大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龟公又命人端上一壶酒,几样精致的小菜,然后哈着腰讨好地笑道:“两位公子要不要叫几个姑娘陪着二位喝几杯?” 胖子摆摆手,非常老道的将龟公打下去。 没过一会儿,一个略带夸张的女声在二人后响起。 “哎哟!这不是周公子吗?您今儿又来啦?哟,还带了一位贵友,呵呵,奴家给二位见礼了。” 任逍遥回头,见一位中年女子正盈盈向他们福礼。 施礼之后,中年女子抬起头来,却见她风髻雾鬓,薄粉敷面,虽徐娘半老,却犹添几分女子的成熟妩媚,特别是她那对细润如脂的酥,撑在半遮半掩的衫中,晃晃悠悠,直令人忍不住伸手进去一探究竟。 胖子见到她,两眼顿时一亮,色眯眯的盯着她的大部,嘿嘿笑道:“柳mama客气了,今在下与朋友一同前来,柳mama可要招呼好哦……” 说着胖子悄悄递过一张小额的银票,塞在柳mama手里,还色眯眯的在她手上摸了两下。 任逍遥头恶寒,这死胖子喜欢的该不会是她吧?很早以前任逍遥就知道,胖子对熟女有着异乎寻常的好。 柳mama接过银票,咯咯笑了几声,那对大脯随着笑声愈加晃晃悠悠,真担心它们会一不小心从她的衣衫中蹦出来透透空气…… 胖子盯着那对大两眼直,嘴角一线晶莹的口水滴未滴,模样之猥琐,连任逍遥都实在去了,伸腿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胖子这才略有收敛。 柳mama杏眼有意无意的瞟了一下任逍遥,又朝他抛了一个勾魂的媚眼,笑道:“周公子是咱们这蓬莱仙舟的贵客,您的朋友自然也是贵客,奴家一定会尽心招待的,咯咯……” 说着柳mama双手搭着胖子的肩膀,凑在他耳边笑道:“周公子,今要不要姑娘陪你喝几杯呢?您每次来都是一人独酌,难道咱们这画舫上一百多位姑娘,就只有袅袅姑娘才入得您的法眼?” “尿尿?”任逍遥有些吃惊,这名字……有点儿意境。 胖子脸一黑:“是袅袅!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任逍遥尴尬的笑:“胖子兄真有文化……” 瞧着柳mama,胖子的肥脸忽然涌上一抹羞涩的潮红,犹豫了一下,结巴道:“还……还是不必了吧……柳mama,待会儿袅袅姑娘出来抚琴,我坐这里很满足了……” 柳mama似笑非笑的勾了胖子一眼,道:“周公子还真是一颗痴的种子呀,可比那些来这里寻花问柳的臭男人们好多了,只可惜袅袅那丫头不懂事,辜负了周公子的一番深呢……” 任逍遥听得心头直冒酸水,妈的!这死胖子,还装!再装纯没准那尿尿姑娘就躺别的男人怀里去了…… “柳mama。”任逍遥叫住了转走的老鸨,淡然道:“袅袅姑娘可还是清倌人?” 柳mama一楞,下意识胖子,接着马上笑道:“这位公子,袅袅刚满二八,还未曾梳妆呢。” 任逍遥点点头,又使劲瞪了臊眉搭眼坐在一侧的胖子,向柳mama笑道:“柳mama,今初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直说了吧,我这位朋友袅袅姑娘,想为她赎,不知柳mama意下如何?” 柳mama有些吃惊的望着任逍遥,似乎想不到周公子带来的这位朋友如此直接,接着反应飞快的堆起了笑脸,笑道:“奴家是没意见啦,可是袅袅那丫头心气颇高,恐怕她不愿意呢……” 任逍遥冷笑,老子名下开了好几家青楼,这种把戏还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陷风尘,哪个女子不愿意赎?再说了,赎不赎,由得她自己吗? “柳mama,你这话可就说得太不实在了,我们都在风月场中打过滚的,也不是刚出道的雏儿,别拿这话来敷衍我们,直说了吧,为袅袅姑娘赎,所费几何?你说个数儿,我们马上掏银子。” 柳mama面色晴不定,眼神闪烁了几下,随即强笑道:“这位公子,袅袅姑娘是我们蓬莱仙舟花了多年的钱财和精力,才培养出来的红牌,至今一直未出阁,若就这样被公子赎了,我们这画舫可为难了……” 任逍遥一挥手:“那好,咱们不为袅袅赎了……” 胖子和柳mama闻言一楞。 任逍遥上下打量了这画舫一眼,笑道:“你这画舫值多少银子?我把它买下来,我来当掌柜,你们里里外外从大茶壶到姑娘,甚至……包括柳mama你,我都买了,柳mama你开个价吧……” 柳mama一惊,迟疑的望着胖子。 胖子眼珠子狡猾的转了转,随即摆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朝柳mama抱歉的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垂下头,不言不语。 柳mama楞过之后,赶紧笑道:“这位公子原来是个有钱的大东主,奴家倒是失敬了,公子爷有一掷千金的豪气,奴家若不答应也太不识抬举了,可是奴家只是这画舫的管事,掌柜的另有其人,这么大的事,奴家恐怕做不了主……” 任逍遥盯着柳mama,瞧了半晌,直到柳mama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这才笑眯眯的道:“柳mama,京城之大,卧虎藏龙,别为了一个小姑娘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世上,银子能买到不少东西,若是银子买不到,那就只好用权势去抢了,在下的意思,柳mama可明白?” 柳mama的脸色瞬间变白了,任逍遥的意思她怎会不明白?这是在警告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当下柳mama神色数变,妩媚的杏眼眨了几下,终于笑道:“公子言重了,周公子为袅袅姑娘如此痴,老天不会辜负痴人的,奴家这就去请袅袅姑娘出来,袅袅能遇上周公子这样的好男人,也是她的福分……” 任逍遥笑得更加爽朗了,“柳mama如此知识趣,蓬莱仙舟的生意必定财源滚滚,在下先谢过了。” 柳mama强笑了一下,转便往后舱走去。 胖子盯着柳mama的背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朝任逍遥竖起了大拇指,笑道:“还是任兄有办法,这柳mama好生厉害,我每次来这里提起为袅袅赎的事儿,都被她用借口挡了回去,没想到任兄一出马便将这事给办成了,实在佩服啊……” 任逍遥白了他一眼,嗤笑道:“这种风尘之地,你愈是在她这种只认银子的人面前扮痴,愈是被她宰得厉害,自抬价,半遮半掩的事儿我见得多了,索不如快刀斩乱麻,先把人家姑娘接回去再说,那时她喜不喜欢你,你怎么去得到她的芳心,还不是随便你?用得着在这销金窟里浪费银子么?”
瞧着胖子赧赧的神色,任逍遥好奇道:“你在这里总共花了多少银子了?” 胖子不敢颇为不好意思的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两?” 胖子摇摇头,“不对……” “五百两?”任逍遥瞪大了眼睛。 胖子羞涩的一笑:“你再猜……” “五千两?”任逍遥吃惊的望着胖子,见胖子有些难为的点头,任逍遥顿时惊道:“我靠!花了五千两银子,连一句话都没跟人家说过,你……你果然是颗痴的种子!” 任逍遥气得咬牙切齿。 胖子忸怩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振振有辞道:“真是无价的!” “放……”任逍遥大怒,见胖子眼中闪耀着幸福光芒的模样,终于改口道:“……什么厥词!既然你真心喜欢她,就应该不择手段将她赎接回府里去,每天让她在这风尘之地,被这么多色眯眯的男人你觉得很舒服吗?” 见胖子又是一副颓然的模样,任逍遥叹了口气,无力道:“胖子兄,以后咱别干这种浪费银子的事儿了,你若实在钱多得没地任花,可以到我那里去消费,别忘了,我也开着几家青楼呢,你若个姑娘,我二话不说,立马送给你……” 胖子腼腆的笑:“……跟你太熟了,不好意思下手……” “……” 这时厅内差不多都坐满了人,站在船头的龟公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客满,起锚!” 船工们解下缆绳,拔出铁锚,众人合力将船撑离岸边,到了深水处,测了测风向,便升起了帆,庞大的楼船在厅内锣鼓箫笙的吹奏中,缓缓由南往北驶去。 任逍遥和胖子坐在厅内聊了几句,这时柳mama带着一位绝色女子向他们走来,穿过厅前错落的桌子,只听得寻芳客们不断惊呼。 “这不是袅袅姑娘么?” “袅袅姑娘从不主动见外客,今为何却到这厅中来了?” “柳mama,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曾花千金亦不得见袅袅姑娘一面,今你为何带她去见别人?” 柳mama对厅中寻芳客的质问充耳不闻,领着袅袅姑娘径自走到任逍遥和胖子面前。 任逍遥凝目却见这位令胖子魂萦梦牵的红牌姑娘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皓齿星眸,红粉青蛾,端的是国色天香,光**人,还未走近,便闻得一股醺然醉的暗香直入鼻端。只可惜,这位姑娘不知为何总是板着一张俏脸,眸子中深深的冷漠之色,令人一见之下便实在生不起亲近的念头。 “咯咯,袅袅,这两位公子想见你,你须好生招待,莫要怠慢了才是。”柳mama将袅袅领到二人面前,咯咯笑道。 袅袅上前一步,对二人深深一福,口中淡淡言道:“袅袅见过二位公子。” 声音如黄莺初啼,温婉脆。 胖子见袅袅走近,顿时便开始慌张起来,又见她施礼,吓得胖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肥胖的躯异常敏捷的伸手扶向袅袅,口中道:“袅袅姑娘莫客气……” 谁知袅袅形一闪,借势直起子,貌似不经意的避过了胖子的搀扶。 任逍遥将一切里,不由微微有些惊讶。 这姑娘……不简单呐。 胖子也一楞,随即收回僵硬的手,讪讪的笑了笑,肥脸顿时有些羞红了。 任逍遥朝柳mama道:“柳mama,咱们现在就把该办的手续办了吧,然后你再找条小船,将我们送到岸上去,别耽误时间了。” 柳mama还未开口,谁知一直满脸冷漠的袅袅忽然开口道:“公子急什么?既已上得船来,何妨喝几杯再走?” 说完袅袅居然朝任逍遥展颜一笑,笑容如牡丹骤开,令群芳失色。 “啊?”任逍遥和胖子二人一齐楞住。 沉默了一下,胖子忽然嘴一瘪,差点哭出来,可怜兮兮的望着任逍遥,目光无限幽怨:“任兄……” 任逍遥也有点手足无措,靠,这傻妞怎么乱放电?这不是搞错对象了么? “喂喂喂!你别乱笑啊,笑错人了!把你脑袋往左边偏一点,对,偏左,胖子了吗?嗯,好,对他笑,以后他就是你夫君了……” 谁知袅袅子后,如花儿绽放般的笑颜立马收起,板着一张俏脸,淡淡道:“袅袅见过周公子。” 感受到如此巨大的落差,胖子瘪着嘴,无比委屈的望着任逍遥,神更加痛苦的道:“任兄……” 任逍遥睁大眼睛,盯着袅袅,满脸愕然。 这姑娘是不是有毛病?知道为她赎的是胖子,她却对胖子冷漠无比,反而对别的男人笑得那样开心,她脑子怎么长的? 柳mama见场面冷清,立马打着圆场道:“袅袅,这两位公子都是贵客,不可怠慢,这位周公子对你一直颇为倾心呢……” 袅袅神色如常的淡然道:“多谢周公子为袅袅赎,袅袅感激不尽。” 胖子闻言张口结舌,肥脸涨得通红,期期艾艾半晌,才结巴道:“袅袅姑娘……客,客气了,我……我……” 任逍遥叹了口气,这家伙平素在我面前说起女人头头是道,一见这袅袅就舌头打结,真没出息!还王爷呢,呸! “好了好了!”任逍遥不耐烦的打断两人口不对心的假客气,你们一个装纯,一个扮冷酷,两人还是赶紧回家钻被窝里折腾去吧。 指着柳mama道:“你去给我准备好袅袅当年的卖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