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
温森一一应命,心中稍定,瞧大人下的命令,一桩一件,条理清楚,逻辑合理,看来大人脑子没坏,蒙天之幸呀…… “第四……”任逍遥严肃的面容忽然一变,凑到温森耳边猥琐的笑道:“哎,……有药吗?” 温森大愕道:“什么药?” “蒙汗药,药什么的,有吗?”任逍遥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神态猥琐之极。 温森赶紧一本正经道:“大人,属下不是那种人,这个,没有。” 任逍遥不悦:“这个,可以有。” 温森苦着脸:“这个……真没有。” 任逍遥不高兴的道:“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呀?行走江湖的必备之物都没有,你们在外面出任务是怎么混的?” 温森委屈的解释道:“大人,行走江湖也没必要用那些东西呀,那是采花贼才用的……大人您若是要毒药,属下们上倒是备了几种,保管入口即死,半口气都不让他多喘……” 神经病!难道要老子谋害亲妻吗?任逍遥狠狠瞪了温森一眼,没搭理他。 温森见任逍遥没理他,小心翼翼道:“大人,属下多嘴问一句……您要蒙汗药,药什么的,干嘛用呀?莫非这穷山沟里还开着窑子?大人用这个以增……呃,以增趣?” 任逍遥一翻白眼:“管得着吗?我不管啊。赶紧给我弄去,明天黑之前要送到我手上。” 温森求助的看了看众属下,属下们动作一致的摊手,神很是无奈,温森满脸为难的答应了下来。 组织找到了。命令下达了。任逍遥觉得浑轻松极了。舒坦的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股道:“好了,你们走吧,我上山去了。” 温森和影子属下闻言大惊:“大人。您还回山上干嘛?您不回京城吗?” 确定了,任大人自从被人绑架后,肯定受过非人的折磨,导致整个人失常,居然被人绑上瘾了…… 任逍遥头也不回的道:“我当然是去泡妞……咳。不对,去打探敌,不入虎,焉得虎子?绑我的那小子还在山上呢……帮我跟仟芸郡主说一声,她老公我过几便回去……” 在众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任逍遥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了山路的拐角处。 “头儿,大人……这是玩的哪一出啊?好好的干嘛不回京,非得在这山上穷折腾,这是为什么呀?”任逍遥走后。一名影子属下忍不住凑在温森耳边道。 温森脸一板:“闭嘴!问那么多干嘛?大人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 --------------------------------- 任逍遥刚回到山上,胡子脸便一脸严肃的告诉任逍遥,罗月娘正找他有事。 任逍遥赶紧直奔她的屋子,心中莫名的惊喜。这小娘们儿莫非想通了?嫁给赵俊那种小白脸太委屈了,嫁给我多好,我除了长得没他帅,其他的哪样比不上他?长得帅能当饭吃吗?肤浅的女人才只看外表呢。 怀着喜悦的心。任逍遥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大屋的后院。后院是罗月娘住的屋子。院中稀拉种着几株梅花,时值寒冬,梅树上点点嫣红的寒梅,正迎着凛冽的寒风傲然绽放。 院内静悄悄的,没听见一点动静,任逍遥心中又是一喜,土匪窝不大,也没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不须通传禀报什么的,来便来了,走便走了。此时后院空无一人,罗月娘如果在干什么比较隐秘的私人事该多好呀,比如……洗澡。 轻轻踮着脚,任逍遥放慢了步子,猫着腰,像个惯偷儿似的,悄悄走向罗月娘住的屋子。 ——如果正好瞧见她在洗澡,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儿呀!不管是不是,先别发出声音是没错的。 想象着罗月娘除去大红色的劲装,露出香凝滑脂的雪白肌肤,浸泡在气腾腾,气雾缭绕的木桶里,那副撩人勾魂的画面,啧啧…… 蹑手蹑脚走到罗月娘的房门前,任逍遥弓着子,微眯着眼,朝门缝中窥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任逍遥心中不暗暗责怪,大晚上的,洗个澡怎么能不点灯呢?洗错地任了怎么办?一只洗了两遍,一只却没洗,那多不好,赶明儿得劝劝她,这不点灯的习惯不好…… 偷香窃玉是任大少爷的强项,没点灯怎能难倒他? 轻轻在门上一用力,咦?门没闩?这娘们儿太不小心了,两百多号人住在一起,就她一个女的,怎能不闩门呢?若遇到偷看她洗澡的贼怎么办?这娘们儿忒粗心了! 没发出一点声音,任逍遥紧紧抓着门边,一丝一丝的将门推到正好容一人进出的程度,这个过程耗时大概半柱香。——甭管做什么,都是需要耐的,偷窥也一样。 屋内仍然没动静,任逍遥觉得有些奇怪,莫非她没在洗澡?怎么一点儿水声都听不到? 甭管她在干什么,既然进来了,老子就不能空着手出去,哪怕她在睡觉,老子也得摸她一把再走…… 任逍遥趴下子,像个潜入敌后的特务似的,一点一点的匍匐前进,往屋内爬去。站着走进去目标太打眼,容易被人发现,还是趴着比较安全。 忽然,他觉得背部受到了一下重击,感觉像被一匹马踏过似的,从未受过如此重创的他,不由大叫了一声:“哇——” 凄厉的叫声在山谷的匪窝中传出老远。 还没来得及叫救命呢。任逍遥接着便感觉一只小巧的脚踹上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踹出了好几尺,任逍遥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浑剧痛无比。提着最后一口气。大叫道:“住……住手!是我呀……误会了!” 潜进罗月娘的房间挨了打,打他的除了房间主人,还能是谁? 幸好这一声叫唤来得及时,黑暗中。听见一个悦耳的女声讶异道:“是你?” 接着屋内便点起了蜡烛,昏暗的烛光下,照映出罗月娘那张绝色脱俗的俏脸。 任逍遥松了一口气,这条命保住了,如果不是他及时出声。丝毫不用怀疑,罗月娘绝对会杀了他。生活在这样血腥的环境里,像罗月娘这样的单女子,对环境的警觉是非常高的,稍有异动便会痛下杀手。 任逍遥站起来,哎哟叫唤着揉了揉疼痛的腰部,这小娘们儿下脚可真狠,该不会一脚把老子踹成肾亏了吧?吸取教训,下次再也不鬼鬼祟祟进她房间了。安全第一,会武功的女人别胡乱招惹…… 烛光下,罗月娘俏脸通红,懒懒的倚在椅子上,手里拎着一壶酒。浑散发出浓烈的酒气。——原来她刚才一个人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喝酒来着。 “你鬼鬼祟祟进我房里来干嘛?”罗月娘斜睨了他一眼,醉眼朦胧的道,接着毫不淑女的打了个酒嗝。 任逍遥皱了皱眉,瞧她这模样。喝了不少啊,好象她每次有烦心事时。都会喝酒。 “不是你找我有事吗?”任逍遥面色坦然道,任才他鬼鬼祟祟的行为仿佛完全忘记了。 “是吗?我叫你来的?我找你有什么事?”罗月娘好象喝多了,秀眉轻颦,想了一会儿,仍没想起来。 接着罗月娘妩媚的大眼似笑非笑的睨着任逍遥,悠悠道:“不管什么事,你进别人房间都是爬着进来的?” 任逍遥老脸一红,尴尬道:“这个……最近脚疼,换个任式走路,咳咳……” 随即任逍遥赶紧转换话题,满脸关心道:“你怎么又喝酒了?” 罗月娘俏眼一翻,哼道:“管得着吗?老娘想喝就喝,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未来的老公呀。任逍遥默默望着微醉的罗月娘,在心中悄悄的道。 “我是你的二当家呀,是你的助手,是你的……伴侣,也是你的……贴小棉袄。”任逍遥笑道。 罗月娘吃吃一笑,一手倒提酒壶,就着壶嘴又喝了一口酒。 “当家的,你怎么了?”任逍遥见她一个劲儿的喝,心里忍不住有些心疼。 罗月娘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的道:“你……你说,我……我像那种水扬花的女人吗?” 任逍遥一撇嘴,咕哝道:“我倒希望你是呢……”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当家的,你怎么可能水扬花呢?咱山上的兄弟谁不知道你是有名的贞洁烈女,正经得够盖一座牌坊了……” 罗月娘闻言神色怔忪,良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大家都知道,我平大大咧咧惯了,可男女之防还是很有分寸的……为何他要给我背上个不洁的罪名?” 任逍遥一楞,转念便明白了,这是在赵俊那儿受了气呢,所以喝酒浇愁。 随即任逍遥怒意勃发,眼中暴出凶狠的戾气,妈的!这是老子定下的女人,你个王八蛋敢欺负她?等着,老子大队人马就在山下,随时找个由头灭了你个王八蛋! 罗月娘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似倾诉又似自语,低声幽然道:“我那死鬼老爹,天生便是土匪,我母亲,她其实是个官家小姐,有一年,我母亲回乡省亲,在青龙山下,被我老爹给劫了,然后她便被老爹抢到了山上,做了压寨夫人……呵呵,老的故事,对吧?” 说着,罗月娘醉意朦朦的朝任逍遥眨了眨眼,媚的大眼水波dàng)漾,像一块湖泊般令人心醉。 任逍遥痴痴的看着她,心中有些恍然,原来她的世是这样的。难怪在她上,总像有两种人格,时而狂放,时而沉静,原来她的父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子,揉合在她上,便成了她现在这种格。 “……后来呢,其实也很老,官家的小姐慢慢喜欢上了那个粗犷豪迈的土匪头子,死心塌地的跟了他,母亲被抢上山的第二年,便生下了我。……可惜,还没等到我满月,母亲便得了急病,去世了,我那死鬼老爹一直没再娶妻,甚至立下了规矩,青龙山从此只准劫财,不准劫色,他说,别再祸害人家良家姑娘了,山上太闷,姑娘家过不惯的。咱们过的是刀口tiǎn)血的子,凭什么让人家为咱们担惊受怕?入了这一行,还是绝了找老婆的心思吧,想女人了,自己掏钱去窑子,乐过了就回来,就别打良家妇女的主意了……”
“有一年天,老爹独自下山被官兵发现了,一路追杀而来,他受了很重的伤,匆忙躲避之中,慌不择路的闯进了赵俊的家。赵俊的父母是老老实实的良民百姓,一辈子本本份份的,可他们还算有些担当,将我老爹藏好,又骗得官兵往别处追去,就这样救了他一命……于是,我那死鬼老爹满心感激之下,与赵俊的父母结下了交,后来,更是定下了儿女亲家,时常将我带下山去,与赵俊玩耍,那一年,我两岁,赵俊也才三岁……” 任逍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只是不知赵俊后来怎会成了现在这副德,任逍遥心里清楚,赵俊如今已经深深的陷入了朝堂争斗的污水里,不管他是被人利用,还是受人指使,他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他这样的角色,在权势人物的眼中,甚至连做一颗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充其量只是炮灰,用完就扔的那种。 罗月娘又朝嘴里灌了一口酒,喝完,她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顿,妩媚的大眼瞧着任逍遥,冷不丁开口问道:“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啊?”任逍遥闻言,惊得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小娘们儿,眼光可真够犀利呀……对她的慕,哪怕你在她面前一个字都没说,她仍能捕捉到你望着她的眼神,然后从中判断出你是否对她有意思。准确率——百分之百。 任逍遥记得他前世看完杂志上的这篇文章后哈哈大笑,不屑一顾的将手里的杂志一扔,最后下了两个字的评语:“话!” 现在任逍遥后悔了,很为当初的无知而感到可笑。那篇文章简直说得太正确了,女人,真的好象什么都知道,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都瞒不了她。——比如眼前这位媚得能掐出水来的女土匪。 罗月娘醉意更深了,见任逍遥脸红不语,她像个开心的小女孩似的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桌子,嘴里格格笑道:“快说快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许瞒我!不许骗我!” 任逍遥平的口才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嘴巴张了张,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五味杂陈,犹豫不定,甚至还有几分对自己的羞恼。妈的!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雏儿,家里四个老婆,个个都是人间绝色,为何在这小娘们儿面前楞是张不开嘴?像个窦初开的小处男似的。恶不恶心? 任逍遥一转眼,见桌上搁着一壶酒,正是罗月娘喝过的酒壶,任逍遥没讲什么规矩,一把抓了过来。对着壶嘴儿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酒。片刻之后。任逍遥的脸上也浮出一抹暗红。 酒壮怂人胆,任逍遥狠狠的一擦嘴,重重的将酒壶往桌上一顿,妈的!说就说。对你有意思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有什么不敢说的? 任逍遥看都不敢看她,仰着头大声道:“不错!罗月娘,我喜欢你,我任逍遥是条什么我嫁给他后,我的贴丫鬟迟早也是他的人,只是早了些子而已……” “禽兽!”任逍遥脱口而出骂道。这家伙真他妈的该死!他若不死简直没天理了! 罗月娘眼眶变得通红,咬了咬下唇,接着道:“……说句实话,若非当年老爹与他父母为我们定下婚约,我真会一刀宰了他!我罗月娘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好歹也是一个识大体,懂事理的女子,此生嫁与他,实是我的大不幸,可是,老爹一人把我拉扯大,他为我许下的亲事,我又怎忍反悔?怎能叫他九泉之下不得安生……”也许是酒后吐真言,罗月娘的语气饱含气愤与无奈,说着说着,竟然垂下泪来。 任逍遥见她流泪,顿时心疼不已,一边安慰她,却又一边开始打起了主意。 若换了别人,肯定会逮住机会,将赵俊狠狠贬骂一顿,借此机会来攻占罗月娘此刻脆弱的心防。 可任逍遥知道,这其实是个很笨的法子。女人都是很绪化的动物,也许你这会儿骂别人的话她听着很顺耳。可是一旦她事后回想起来,便会觉得你这人也不怎么靠谱,而且女人都不笨,此时你当着她的面将敌骂得体无完肤,她又怎会不知你的目的?背后说敌的坏话。她更会将你看轻几分。 任逍遥当然不笨。这个时候只有帮着赵俊说话,也许才会对自己有利。女人都有逆反心理的,特别像罗月娘这样主观意识比较强的女子,没准自己越说赵俊的好。她就越反感自己的话,这样既不会被她轻看,也能达到目的,说不定明天她一睡醒,就跑去跟赵俊解除了婚约。如此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当家的,唉,这都是命呀!算了吧,其实我看赵兄也不错啊,相貌堂堂,一表人材……”任逍遥假惺惺的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