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初次交锋
待凤倾舞将两盘本就量不多的菜，在孤零零的石桌上摆好。 趁着夜色正浓，皎洁的月光照在金灿灿的南瓜饼和翠绿的白菜片上，让人看得竟有些食指大动。 司马昭辰撩起衣裾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优雅的接过凤倾舞递上前的竹筷，夹起一片南瓜饼小尝一口。 凤倾舞将凤晨阳在石凳上安坐好，细心的帮他布号菜，而后规矩的目不斜视站到了一侧。 “不错。”司马昭辰浅尝几口，而后便放下了竹筷。 一双鹰眸有些探究的一直扫视着凤倾舞。 凤倾舞定力较好，被人如此盯着也能面不改色的专心盯着鞋面发呆。 司马昭辰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的问道：“映月姑娘进宫几年了？” 凤倾舞心中一动，便知对方这是有备而来，打探底细来了，当下快速答道：“回驸马爷的话，十年了。” “十年？映月姑娘真是辛苦了，想来十四阿哥没进宫之前，姑娘便已经入宫了。” “是。” 凤倾舞回答的很是淡漠，映月本就是凤倾舞外公带进宫给她做侍卫的，但是这些小事旁人定是不知的。 “映月姑娘以前是哪个宫的？”司马昭辰像凤倾舞方才一般，一脸温柔的帮凤晨阳布着菜。 凤晨阳埋头苦吃，也不敢和他对视。 偶尔，也只敢用余光扫一眼凤倾舞，好似在寻找些勇气。 “倾舞斋。”凤倾舞低声道。 司马昭辰手上动作一滞，目光像是钉在了凤倾舞身上一般，“哦？那映月姑娘对公主的定是相当熟悉了。” 凤倾舞垂着头，一直看着鞋面。月光柔和的照在她的身上，柔柔地渡起一层白光。 “女婢只伺候过公主一年，皇后薨逝后，公主便被派去守灵了，奴婢便跟着郑姑姑一起去伺候十四爷了。” “哦？那姑娘在到倾舞斋之前，是在哪个宫任职？”司马昭辰微微低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眸子，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回主子，尚药局。”凤倾舞规矩的答道。 司马昭辰沉默了半响，没在说话，低头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晨阳吃的斯文，但却是很急，好似很想挣脱这古怪氛围一般。没多大一会，便将盘中的饭食扫了个干净。 放下手中竹筷，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凳上，等着司马昭辰说话。 司马昭辰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冲着凤倾舞轻柔一笑，声音和煦道：“天色已晚，姑娘还是快些带着十四回房休息吧。” “是。”凤倾舞领命，对他行了一礼，领着凤晨阳便退下了。 “呼~”凤倾舞躺在软榻上，长吁一口气，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先做好了准备。 若不是凤倾泉将映月一起从宫中领了出来，派去了别处。 怕是自己早已经露了馅。她心中悲叹一声，实在觉得自己府中养了一只妖孽，心计很是深沉。 “皇姐。”凤晨阳躺在她的身旁，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皇姐夫没见过皇姐吗？” “恩？”凤倾舞抬头躺着，“应该是吧！？” 她心中也不确定司马昭辰是不是真的不识得自己。 传闻司马昭辰向来心思剔透，为人办事更是缜密，她遂之前从未与他有过接触，但关于他的事情多少还是知晓些的。 “阳儿听宫中丫鬟们说，皇姐夫七岁能诗，八岁能武。相貌俊美，为人耿直，是凤朝难得一见的人才。皇姐为何不欢喜他呢？” 听到凤晨阳人小鬼大的话语，凤倾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捏了捏他的脸问道：“你可知欢喜是何意思？” 凤晨阳啃着自己的手指想了想道：“就是那个人很优秀，我又很看重他的意思。” “不对。”凤倾舞指尖轻点他的鼻尖，教导道：“你说的那是欣赏。欣赏便是，你很欢喜他的才华，他的能力。但是若是男女之间的欢喜，是那种几个时辰不见，便心里想的紧；知道对方有难，便会牵肠挂肚的感觉。” “哦。”凤晨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皇姐有过欢喜的人吗？” 凤倾舞轻轻用手拍打着她的后背，想了想，轻声道：“或许有过吧。” 只不过，有缘无分而已。 凤倾舞突然发现自己和有缘无分这个词十分的有缘。上一世便有缘无分的碰到了一个只能陪伴，但终究是不能相爱的人。 这一世，就连陪伴怕都是奢望。 凤晨阳在凤倾舞的怀中慢慢地闭上眼睡着了。 凤倾舞低头看他那副乖巧的样子，嘴角不知觉的向上翘起，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 次日，柳月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内室，一把拉起床榻上的凤倾舞，有些惊慌失措的叫道：“主子，您快醒醒。” “怎么了？”凤倾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顺势挣开柳月的手，又要躺下去。 柳月一着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她拖下了床。 “您还有工夫睡。驸马大清早便四处托人打听映月姑娘。” “恩。”凤倾舞迷迷糊糊地恩了一声。 “您还恩，府中丫鬟哪里知道您假扮映月，不知是谁说漏了嘴。告诉驸马爷十四爷是自己来的，现在驸马爷告了早朝，就坐在花厅内，今天怕是主子见也要见，不见也要见了。” 听到柳月这么说，凤倾舞这才彻底清醒。 一个踉跄险些惊得从圈椅上掉下来，拉着柳月冰冷的玉手问道：“可知是哪个多嘴之人？” 那副欲要将对方毁尸灭迹的模样，吓得柳月一个激灵，声音微颤道：“不，不知道。” “很好。”凤倾舞嘴边扯出一抹邪笑，“从今天起，府中所有丫鬟小厮，每日抄写府规三遍。全部参加早晚cao，每日点名不得有误。” “是。” 柳月想起今日早cao过后，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众人，不禁在心底为他们抹了一把汗。 “从此以后，凡是超过三人触犯府规，全府丫鬟小厮全部连坐。” 凤倾舞还为等到她缓过劲，又直接下了一道命令。 柳月头上冷汗直冒，她知凤倾舞怕是真的动了怒，当下也不敢求情，乖巧的站到了一旁。 凤倾舞负手在房中积极转了几圈，稳定了一下心神，对着墙上的寒竹图入定了一会，吩咐道：“速速为我穿衣打扮，你命紫宁去晨阳房中将他唤起。让他一同与我去见司马昭辰。” “主子可是想好了对策？”柳月听她如此说，心中顿时踏实了很多。 凤倾舞坐在桌前，很是镇定的端起茶杯饮了几口，道：“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