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爱如山
朱富贵听了，一时无言，讪讪地拿起七七的笔记检查一番，斜睨了七七一眼。朱七七咧着一张大嘴，吐着舌头扮鬼脸。 朱富贵摇摇头，掐了一下女儿的包子脸，还是胸有成竹道：“秀莲姑娘，可是我精挑细选的美人，那媚人的功夫天下无敌。要不是我对夫人忠心不二，也早早拜倒在秀莲姑娘的石榴裙下。” 朱夫人“切”一声，“你现在拜倒人家裙下也来得及啊。” 朱七七看了看娘亲，觉得爹爹虽然这招不是非常光明磊落，但确实具备相当的可行性，只是不知道秀莲的底细，那家伙要是反水了，贼咬一口，入骨三分：“爹爹，你有信心掌控秀莲姑娘吗，她可靠吗？” “秀莲姑娘自幼孤苦无依，身体也是病弱不堪，常年要吃凝香丸才能续命。我有这种凝香丸的配方，而且这种奇药有了配方，没个三年五载也做不出来。因此，秀莲姑娘感念我的恩情，早早说要报答我，这就是机会。”朱富贵摸摸女儿的脑袋，安慰道，“你放心，只有秀莲做了大夫人，七七你嫁过去，才能执掌孟家内务，才能一生安稳，不受内宅无知妇人的欺负。” “真的吗？爹爹，我可以嫁给啸哥哥，啸哥哥也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对，我的宝贝女儿，怎么能被人欺负？”朱富贵走到窗前，半晌才啧啧出声，“一入侯门深似海。孩子啊，这追夫之道，追是方法，拿捏在手，才是目的，独揽大权，才是终极手段。难道时刻让自己活在被动的局面下，就像太师的大夫人，有虎贲将军这么厉害的弟弟，也只能被动的防御，不能主动出击，眼看太师一口气收了五房小妾，她背负贤惠的压力，都不敢反抗。” 一会儿，他又转过身，看了看一旁抱着果盘，已经把蜜饯吃得一个不剩的夫人，“你看你娘亲对爹爹抬手就打，动口就骂，毫无舆论压力，这就是云泥之别，让爹爹慢慢教你，怎么对付这些养在深宅的老女人。” 朱夫人听完，把盘子扔在桌子上，嘴巴噘得老高，一下一下地对着老公翻白眼。 转眼四更了，朱七七还是睡不着，是不是太饿的原因？这方面她比较有经验，跑到厨房自己弄了吃的，喝下一海碗牛乳又躺回床上数绵羊，还是不行……也许，可能，大概，真该找个大夫看看了。 被窝掀开，她点起蜡烛，趴在桌子上捧着自己的笔记看啊看，眼角有一滴泪滑下来。 有一天，你知道了为一个人流泪，是真的爱上了。爱而不得，孤独寂寞或是度日如年的感觉将会像影子一样伴随左右。 朱富贵看到七七的房间灯还亮着，推开门，“还没睡？” “爹爹，你怎么进来的？”朱七七把纸挡在脸前，低下头用手擦掉眼泪。 “你不睡，爹怎么睡得着，来，我带你出去看星星。” 朱富贵走过来一把横抱起七七小小的身子，去了后院的暖阁。 “爹爹，暖阁有星星吗？星星应该在天上……” 朱七七紧紧环住爹爹的脖子，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进入了暖阁。 一会儿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自己身边掠过，她连忙伸了一只手去抓，逮住了，“啊，是萤火虫。” 朱富贵把女儿放下来，朱七七站在地上，在这个黑漆漆空间里，无数无数的萤火虫在四周飞舞，七七惊异的看到面前半空中悬浮着一朵巨大的水晶花，仿佛冰雕一般玲珑剔透，发出荧荧幽光。 那些萤火虫都从花心飞出来，打着旋儿地围着七七飞动，层层叠叠一直延伸到屋顶。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真的有星星！”七七咧开嘴笑起来，粉嘟嘟的脸，水汪汪的眼，可爱得不行。 朱富贵又把七七抱起来，放到水晶花中央，七七自己就使劲儿往上爬，她跳上水晶花摸了摸，竟然可以坐了的。 爹爹是怎么弄到这么巨大的水晶花，这要哪里买得到？ 一边想着，一边撒欢地去抓空中的萤火虫，伤感和不安一下子都没了，轻松了许多。 朱七七从水晶花上轻轻爬下来，这样的宝贝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好担心自己的鞋子和屁屁弄脏了它，小心地用袖子把自己坐过的地方擦干净，蹦蹦跳跳来到爹爹身边，仰起头，天真的望着他笑着。 朱富贵将女儿抱在怀中，他伸出手在她脸上轻轻抓挠着，仿佛要逗她开心一般。朱七七低下头枕在爹爹的怀里，有开心有感动还有很多很多莫名复杂的情感。 很多年以前，朱富贵的生意刚刚开张，算不上富裕，七七年幼，与邻居家的小姑娘玩得很好。一日，邻居小妹得到了一样水晶手链，七七看了，爱得不行，可是她是个懂事孩子，再爱也不肯伸手向父母要。娘亲虽然是千金小姐，但是嫁做人妇，嫁妆都给了丈夫做生意的本钱，突然买条水晶链子还是压力蛮大。 七七拿着水果，百般讨好邻居小妹，小妹伸手在她面前炫耀。七七贪恋地一下下抚摸水晶手链，不觉对方已经露出不满，再后来，人家不再和她玩，甚至朋友都没得做。 朱富贵回到家，微微觉得女儿有什么地方不对，她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细细打听，心终于痛了起来。 水晶花是用一块直径两米的完整紫色水晶雕刻而成，且不说价值几何，单单集结了能工巧匠三个月的心力打造而成，这种宝物天下就搜罗不出第二样来！朱富贵费尽心机策划的一切，只为了让七七开心。不论过去的苦，七七一天天长大，那样喜欢到处跑，喜欢用声音软软的跟他撒娇。 除了水晶的那一次，如今因着一个男子，七七的眼神里又盛满了泪水。 “爹爹……”朱七七仰起头，面色苍白的轻轻唤了他一声。 “恩？”朱富贵低下头，“七七，宝贝？” “我……谢谢爹爹”她抬起头，腮边挂了两滴晶莹的泪，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朱富贵心里一疼。 “爹爹我还是有点儿小担心。” “你担心爹爹骗你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