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离开凌兹城
看到小六一脸的不太情愿，楚若水无奈地揉揉太阳xue，转移话题道：“你们两个这几天修习怎么样，有没有突破？” 修仙者要到元婴期才可以开通天眼，看到别人的修为。元婴期以下的，只能靠感受对方的气场来大概估测别人的修为。楚若水只是心动期，自然看不到小五小六的仙阶。 小五闻言脸色有些苦恼，说：“我们这几日都在客栈，人多眼杂，不太适合修炼。小六马上就要进入融合期了，但害怕引起周围气流异动，所以迟迟没有突破。” 楚若水听了，皱着眉头思索；“看来咱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得赶紧找个可以修炼的地方。” “我知道，玄机阁的那个叔叔说，离这里不太远有个灵兽山，上面有好多凶残的灵兽。我们可以去那里。”小六兴奋地说。 “玄机阁主？” 小五接道：“是，那个玄机阁主看到小六的仙阶，说我们可以去灵兽山的外围帮助他晋阶。但是千万不能去深处，深处的灵兽不是我们能应付的了的。” 楚若水想到玄机阁主，不知为何 觉得他定然不会骗自己，于是一抚掌，说：“好，就去灵兽山。” 第二日，师姐弟三人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往西北方向的灵兽山行去。 “小五，前面为什么是一马平川，看不到一点山的影子呢？”楚若水看着远处，疑惑道。 小五瞥了自家师姐一眼，耸耸肩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后面小六也忙跟上。 “师姐怎么还是一点都不识方向，真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说师姐天资聪颖。”小六小声地嘀咕着。 小五装模作样地思索一会儿，说：“师傅应该是怕师姐对自己失去信心，所以用这种方式来鼓励她。” 小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怜悯地看了一眼还在对着另一个方向思索的师姐，快步跟上小五。 楚若水疑惑地感叹完，发现没有人应她的话，扭头再看时，师兄弟两人已经在另一个方向上行了百米开外了。 ...... 灵兽山凌兹城不算远，但也不近。以三人的脚力，行了半日之后，还有小半的路程没走。 “师姐，我饿了。”小六摸摸肚子，期盼地看着楚若水。 楚若水看看四周，荒凉的地界上只有孤零零的几棵杨树，别提食肆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再走走吧，看能不能遇到个人家。”楚若水无奈地说。 小五突然说：“师姐，半个时辰前咱们路过的一个地方，不远处像是有个村子。” 小六闻言眼睛一亮，目不转睛地看着楚若水。小五也是眼含期盼。他们修习师傅所创的修心之法，自小便不曾学过辟谷，因此一日三餐一向和常人无异。 楚若水虽然也饿，但想到还需要再往回走半个时辰，苦恼地说：“要不咱往前面再走走，说不定前面也有村子。” 小五小六齐齐摇头。单看这里的荒凉景象，只怕再走一个时辰，都不一定能遇到人家。也就师姐这么没有经验的人才会这么以为。 楚若水见状只好妥协，无奈地跟在两人后面往回走。 半个时辰后，视野中果然出现了一个看着像是村子的地方。小六兴奋地一路奔过去，小五也紧随其后。楚若水本想和两人一样加快速度，但想起下山前师傅教导自己的，女孩子家出门在外要学着优雅一点，不能给少阳山丢人，当下便强按住心中的急切，自以为优雅地往前走。 小六跑到一半，回头看到师姐，疑惑地问小五：“五师兄，咱们师姐是不是刚才脚崴了？” 小五也是面带思索：“没有看到她脚崴呀，但是怎么走路这么奇怪。” 楚若水看到两人都停下来等自己，心下感动，正准备说话，却发现两人齐齐转身，继续往前跑去。 楚若水尴尬地张着嘴，半晌，缓缓合上。师傅说，嘴长的这么大也是不优雅的，看来以后也不能这样了。 “师姐，真的是个村子，有好多人家，还有还多人都在吃饭。”小五从村子里折回来，兴奋地朝楚若水挥着手。 楚若水听到吃饭两字，顿时觉得肚子又饿了几分，当下也顾不得“优雅”，快步朝前走去。 村子里，小六正眼巴巴地看着一个端着碗坐在门口吃饭的**岁的孩子，眼里满是羡慕。被小六盯着看的孩子奇怪地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人，皱皱眉，端着碗转过身去，背对着小六。 楚若水和小五进到村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周围已经有几个村民在好笑地看着小六，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看着这么面生？” “不是咱们村儿的吧，应该是从外面来的。这孩子也真有意思，看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一直盯着老王家孩子的饭看。” “是不是这个富贵哥儿没见过咱们这些农家饭，觉着好奇。” “我看不像，倒像是饿的，神情跟我们家阿贵从地里回来看着灶台时的一模一样。” 周围爆发出一阵没有恶意的笑声。小六听到笑声，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围起来的一群人。看到人群后面的师兄师姐，小六高兴地摆摆手，说：“师姐，我想吃这个。” 众人听到小六的话都回头望去，看到小五和楚若水，不禁纷纷赞叹。小五和楚若水不仅长相出众，因为自小修仙，气质也是绝佳，因此引起众人的赞叹倒也不奇怪。 楚若水尴尬地朝众人笑笑，酝酿了一下，开口道：“那个，我师弟想吃这个饭，大家谁家里还有多余的，可以给我们一些。”话没说完，楚若水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红晕。不怪她脸皮薄，只是从小就在山上，见的陌生人本就不多，更别提问别人讨饭了。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都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女子。 小五悄悄拉拉楚若水的衣袖，小声说：“师姐，我们有银子，不用讨饭的。” 楚若水闻言更加尴尬，自己分明有银子，居然都忘了可以用银子买。随即整整面色，继续说：“我们有银子的，可以向大家买。” 又是一阵笑声。就在楚若水准备悄悄地转身溜走时，人群中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婶止住笑，出来说：“去张婶家吧，张婶给你们做点。”顿了顿又说：“不要你们银子的。” 楚若水忙跟在张婶后面，逃似的离开人群。小五小六也紧随其后。 张婶走着跟楚若水闲聊：“姑娘，我看你不是本地人，怎么到了这里？” 楚若水思索了一下，说：“我是莫云国边境人士，这两个是我弟弟。我家里是经营药材生意的，这次父亲让我们三个出门，也是想让我们多见识一些东西，历练一下。”说完，对着小五小六挤了挤眼。 小五小六闻言会意地点点头，也嘻嘻笑着和张婶搭话。 到了张婶家里，张婶让三人坐在屋里，自己忙着给他们做饭。 “娘，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我们家吃饭？”张婶的儿子看到屋里的三个人，不满地对张婶说。 张婶“嘘”了一声，说：“你小声点，别让人家听到了。他们饿了，我给他们做点饭吃，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 张婶的儿子撇撇嘴，嘟囔着：“咱家的米还不够吃呢，你还给别人吃，还一下就是三个人。” 张婶没有回话，只是继续“咣咣”地切着菜。 楚若水三人都是修仙之人，听力自然比常人要好上很多，虽然张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两人的对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入了他们耳中。 小六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说：“师姐，这些够他们买米吗？” “够了，待会儿走之前放桌子上吧。” 张婶的手艺确实不错，三人闻见饭香便食指大动。虽然饭很简单，但三人仍吃的津津有味。 张婶的儿子站在边上，不满地看着毫不客气的三人，时不时瞪一下张婶。 “谢谢张婶的款待，我们吃饱了。”小六放下碗，摸着肚皮，满足地说。 “吃饱了就赶紧走吧，不要跟个赖皮虫似的赖在别人家里。”张婶的儿子冷哼一声，对于三人吃白食的行为非常不满。 小六被人呛了一句，神色尴尬，又有一丝恼怒，不满地瞪着他。 张婶忙喝住自己儿子，抱歉地朝三人笑笑。 楚若水三人自小在山上长大，心性单纯，接触到的都是师傅师娘还有师兄几个人，从来不是很懂应该如何和人相处。刚下山时因为没有银子，也受了人不少白眼，正好在路上遇到一群劫匪，觉得当劫匪是个赚银子的不错的方法，因此便在山上占山为王。之后有了银子，不再受人白眼，却更是无法真切地学到常人的相处之道。下山之后的各种行为，除了依从本心，都是照着在山上时师傅师娘的教导来走，倒也将事情处理的不错。今日遇到这种情况，竟是不知如何回话，只好尴尬地回张婶以一笑，悄悄放下银子，告辞离去。 刚到村口，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他们。楚若水回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来人二三十岁模样，看到楚若水回头，高兴地说：“姑娘，可算赶上你们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楚若水皱眉道：“你是？” “姑娘，我是张婶的邻居，刚刚看到姑娘你们去了张婶家里。姑娘你们三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大励说，我大励一定尽心竭力。” “我们......不熟吧。”楚若水看着面前的人，不明所以。 “没关系没关系，姑娘不要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楚若水三人不再说话，只是用怀疑地眼光打量着他。 那人面上尴尬，只好干咳一声，说：“姑娘留在张婶家里的两锭银子，我们村里的人都看到了。我也想着，能不能帮姑娘点小忙，赚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