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爱意缠绵
没走几步，玉玲珑就“哎哟”一声，原地蹦跶了几下就蹲下了身子。她的样子，让我瞬间联想到了山上的野兔。 “怎么，踩夹子上了？”我稍有一惊，急忙去看。 “是崴脚腕子了，你究竟是还有没有同情心？还开玩笑！” “重不重？” “不太痛。” “在这苍蝇上来都会劈岔的光滑路上，怎么就——哎！看来这真是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我背你好了。” “你的伤没事吧？” “没问题，我早已炼成金刚不坏之身了。” 她很安静地趴伏在我的背上，我原路返回。背着她，我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寒菊子，心痛依旧，只是往事已显得朦胧和恍惚了。 “火羽，现在我好幸福。”她像是梦呓般喃喃自语，陶醉其中。 “我这个猪八戒也有同感。”我收起了对寒菊子的回忆。无论我怎么爱着她，她也不属于我的了！长痛不如短痛，放弃她就是新的开始。 玉玲珑咯咯笑了，在夜晚听起来格外悦耳。她的胳膊紧紧搂住了我的脖子，脸部像在撒娇的猫咪乖顺地蹭了蹭我的肩膀。身上虽说是趴伏着一个“千金”，但我觉得并不重。 “你这么优秀，就没有女孩子爱过你，或者是你追过别人？” 寒菊子爱过我吗？我又追过她吗？ 我叹息道：“往事如烟，不堪回首！” 我曾经想牵的手如今却被别人牵着！ “我听楚翘说起过，你像是也恋爱过？” “现在我一挥手，往事已成空了。” 在门楼前，一个年轻保安走出来，关切地问：“怎么了？” “不小心崴了脚，没大事的，谢谢！”我被这份关爱而感动。 我听到了背上的人儿在小声偷笑。 在楼前，把她放下。 “别装了，就这鬼把戏，是骗不了我法眼的，回去吧！” 她含情默默地看着我，抿嘴而笑。然后她旁若无人地扑入我怀里，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激动之情不可言喻，我终于尝到了爱情的甜蜜，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还甜滋滋地抚摸着她在我额头上留下的一吻，遗憾这吻没有落在该落在的位置上。 这是在悲伤的拐角处遇见了幸福。 有女朋友的感觉真好！我曾无数次设想过自己能够拥有斑斓绚丽的爱情，花前月下的缱绻缠绵，那是轰轰烈烈的，亦或可歌可泣，也许现实中的平平淡淡会更贴近真实些的。英雄救美，自古佳话，芳心所属，夫复何求－－ ———— 没过几天，我的案子也得到了彻底解决。 刨除了医疗费用，我得到了四万元的赔偿，那两个恶棍也得到应有的入狱惩罚。那天开庭我也到场了，一审判决。我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法律是不容情的。有些细致情节，自当不必描述。我想把因这官司所花费的钱还给玉玲珑和楚翘夫妻俩，可都被他们一笑拒绝，我想宴请他们，但也不肯赏脸。这样没有深交的朋友却是如此的够意思，真是送佛送到西了。从此心里揣下感恩戴德人情债，期待有一天能偿还。我知道，现在求人办事不容易，尤其是打官司告状，空口说白话不行，老话就说了：穷死别做贼，冤死别告状。请客送礼是必然的，哪不上油哪不转悠，有钱能使鬼推磨，就这世道！ 我从未曾见过如此多的钱，拿在手里如捧刺猬，不敢冒然拿回家，那样不说明来路会遭受非议的，无法证明自己的安分守自。于是，暂且在银行开了个户头，存了起来。 就这样，我和玉玲珑的关系以良好的势态在稳步向前发展着，曾经彼此心照不宣的恋情现在成为是有目共睹的了，如同婚姻的殿堂只差按下按扭门就会为相爱的人而打开了。 在后来，有两次那两个面目狰狞恐怖的家伙如同凶神恶煞般出现过我的噩梦里，惊醒后依旧是心有余悸，冷汗淋漓。 有一天我和玉玲珑珑偎依着信步在环形立交桥上，凭栏远眺风景尽收眼底。戴着手套手扶桥栏，丝丝凉意慢慢传来，俯瞰下面的车水马龙，不禁神思悠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嫁给我吧？我将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你希望对你的考验就这么短暂吗？”她闪动着密而长的睫毛，水汪汪的眼里跳动着顽皮的光彩，微扬着头在看我。 “你不觉得柏拉图式的恋爱是对精神上的摧残吗？”不知为什么，我当时竟心虚的没敢去看她的眼睛。难道我对寒菊子的爱不够彻底？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还是我狭窄的心灵空间容不下两个女人的位置？人是善变的动物啊！ “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所说的话多数是谎言！” “不能否认的是，很多女孩子是在男人的谎言中自我陶醉的长大的，这需要靠你的智力来判断了，希望你也不会例外。” “我很欣赏你的花言巧语，简直要飘飘然了。” “两性之间有三种征服力量。” “洗耳恭听，愿闻其详，请教了。” “一是相貌，二是语言，三嘛就是－－”，“rou体”二字我却羞于启齿，如果没有利欲或别的企图，大概也就是仅此三种吧。 “是什么？”她的态度认真而诚恳。 我本想一笑了之，见她像学生一样有求知的渴望，就忍不住又说：“可想而知。” 她咯咯一笑道：“含蓄，莫测高深。” 我想世界上并非就我一个聪明人，她也会想到的。 “你不该搞写作，当个说客，或鼓舌弄噪在政坛，也许会更为出色的。” 她的话里我听不出讽刺意味来，在恭维和赞扬面前我是个弱智，呵呵－－ “雕虫小技，骗骗傻姑娘尚可，至于别的嘛，大材小用不说，胜任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我的话又引来一串她银玲般的笑声，随后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向我靠近，接着一只温柔的小手并按住了我的手，虽说她也戴了手套，但我也感觉到了暖流缓缓传递到了手背上。 “不管你是甜言蜜语也好，可我的心已在这天花乱坠里被俘虏了。只是在此时此刻，你不觉得缺少点儿什么吗？” “是什么？” “真诚！最好是下跪并且献上鲜花，这样本小姐就死心塌地的义无反顾了。” “祟洋媚外，数典忘祖，我是个遵守传统道的人，请别灌输我西方思想。” 她就嗔怪道：“你总是有说的，巧舌如簧，我甘败下风好了！” 我对她抿嘴一笑说：“这才是以后夫唱妇随的良好开端嘛。” “美得你，真不知羞！”她嘴上这么说着，可头却依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时我有种自豪感，认为女孩子是很容易骗到手的，得到了其芳心与得到其人的距离并不遥远了。在我心灵的牧场里，她变成了一只温顺可爱的羔羊，皮鞭已不再是用来惩罚约束的刑具，是用来指挥演练的魔棒，她的命运仿佛已掌控在了我的手上了。 这时桥下有十几辆高级轿车缓慢行驶而过，排在第三的是辆格外引人注目的花车，汽球和鲜花及飘扬的绸带是那么的光彩夺目，看了使人羡慕和神往。居高临下，看不到新娘子是啥动物变的，所以未免有点望洋兴叹。 “好排场呀！”玉玲珑惊喜中很是感叹。 “羡慕吧？”我瞟了她一眼。 “你说呢？” “我不是女人，没有这种心理要求。” “你是作家，该是懂得女人的。” “虚荣心作祟而已！你要是喜欢的话，等娶你的那天，我会号召我们村子里凡是有毛驴车的人家全体出动，数量不够，就抓些蚂蚱，那一定是别具一格的，新颖别致，场面不失为轰轰烈烈，也让你风光一回如何？”我戏谑道。 “还没到时候呢，就说这种抠门的话了？”她撅起的嘴巴能拴住一头驴子。 我心里暗笑，嘴上却说：“我要让你明白，我是个勤俭节约的人，不喜欢铺张浪费，这一点你该荣幸去吧！” “你的借口总是比别人的多。” “是借口也是理由。” “我要是不愿意呢？” “志不同不相为谋，随时都可以分道扬镳，你不是我手里牵着的宠物，更不可能把你别在裤腰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