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博定离手
你们谁先来?——涕熊看着黑白二马说。 我来!——黑马自告奋勇地说。 涕熊干净利落地将骰子扔给了黑马。 梆——黑马轻松地捡住了骰子。 黑马将骰子拿在手中把玩一下,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点数,一面一面看得很仔细。 你想做什么?——涕熊吸了一下鼻涕问道。 我看看哪面是你们老大的点数。——黑马轻蔑地攥着骰子说。 口气不小嘛!——涕熊将左鼻孔的鼻涕吸到了右鼻孔,说道,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地掷吧,不要耍花样。 哼!——黑马不屑地晃晃脑袋,将骰子掷出。 那骰子在空中旋转几下,骨碌碌地滚落在地上,自转个不停。 黑马抬眼看看面前的六浊三兽,一副镇定自若若无其事的表情。 那骰子自转一会,终于苟延残喘地垂死翻滚着,准备停下来。 当黑马看到骰子朝上的那一面是一点时,得意地冲涕熊昂起了下巴。 哪知那并非是骰子的最终点数,骰子悠悠地扭动一下,艰难地翻了个身,将最终的点数锁定到五点上。 黑马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如瞬间冻结般地僵在脸上。 然而涕熊却仿佛一点不意外似地,看着定住的骰子,对黑马说,看来没有如你所愿,由我们的老五汗狼和你对阵。 黑马的鼻子里呼哧地哼出一声闷哼。 轮到你了。——涕熊捡起骰子,一把掷向白马。 哪知那白马却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竟然没有接住。 白马伸手去抓骰子,只是将骰子碰了一下,骰子在他的蹄上弹了一下,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这回骰子倒是没怎么挣扎,很快便呈现出了结果。 骰子掷出的点当数是四。 白马无奈而又随意地说,好吧,就是这个了。 涕熊显然有些不甘心,看了一眼溃狈,说道,这不算,你重新掷! 难道六浊的骰子就是如此儿戏?——白马反问。 涕熊吸了一下鼻涕,不说话了。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了,那我们就开始斗战吧!——黑马回头看了一眼白马,对涕熊说。 奢厉在远处,坐在蒲牢的背上,将这一切看得真切。 他对蒲牢说,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蒲牢纳闷地问,不就是他们要打架嘛,哪里不对劲了? 这一场斗战之中,假如六浊居士赢了,那么他们会得到《御风术》,假如六浊居士输了会怎么样呢?——奢厉说出了自己心头的疑惑。 你不要把六浊他们想得太简单,他们怎么可能会输?——蒲牢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我是说,——奢厉说,假如,这只是一种假设,假如那黑白二马赢了,会怎样?难道他们就一点目的都没有? 哦,——蒲牢轻哼了一声,说,这个嘛,也许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也许他们只是为了单纯地打败六浊,说出去名声好听点,谁知道,你想这些做什么?你可想得真多。 而且,他们刚才掷骰子也挺奇怪的。——奢厉说。 哪里奇怪了?——蒲牢问。 是啊,哪里奇怪了?——谁知在此时,奢厉的背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奢厉分明感觉到蒲牢身上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颤,那声音没有吓到奢厉,倒是蒲牢的表现把奢厉吓了一跳。 奢厉和蒲牢同时转过身去,发现说话的那兽是六浊居士中的渍豺。 你倒是说啊,——渍豺不怀好意地问,哪里奇怪了? 奢厉不说话。 你们怎么不回去?躲在这里做什么?——渍豺换了个问题问奢厉。 奢厉知道他们刚才的谈话肯定被渍豺尽收耳底,况且他说的这个“回去”,到底是放他们回去还是让他们回六浊风居轿也无从判断,所以他再次选择了沉默。 正在此时,涕熊的声音便传了过来,老四!有兽掷到你的点数了,该你参战了。 渍豺便大声回应道,来了! 渍豺瞪了奢厉一眼,便走开了。 留下奢厉的满头冷汗和蒲牢的瑟瑟发抖。 涕熊见到渍豺,便骂道,你去哪了?快去拿武器! 渍豺点点头,便奔向了六浊风居轿。 二哥,——汗狼缓缓走到涕熊面前,说道,能不能把我的兵器还给我? 涕熊趾高气扬地甩着鼻涕说,你想得倒美。 我没有兵器,假如失败了。岂不是坏了六浊居士的名声?——汗狼说。 那我不管。——涕熊蛮不讲理,说,我要是还了你的兵器,我以后拿什么要挟于你?兵器的事你自己想办法! 汗狼一脸无奈,无言以对。
奢厉也是头一回见将无赖耍得如此冠冕堂皇的。 你这样不行。——黑马见状说话了,我的对手没有兵器,我岂不是胜之不武?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也与我无关。——涕熊满不在乎地说。 那我就要重新掷骰子了。——黑马说着,便要抢涕熊手里的骰子。 你想得倒美!——涕熊一把护住胸前的骰子,说,从来都只有我涕熊让他兽妥协,我涕熊从来不可能妥协他兽! 场面便这样限入了僵尸。 正常只觉无赖的无赖,无赖只觉无赖的正常。 老二!——六浊风居轿上,老大涎罴居高临下地看着众兽。 涕熊抬起头问道,怎么了?老大?你是想让我把老五的兵器还给他吧? 你可知我们寻觅《御风术》为的是谁?——涎罴嘴里嚼着蜂窝问。 不全是为我。——涕熊满不在乎地说,我学的是御,老五学的是术。 所以你也承认有你的份喽?——涎罴说得有些激动,从空中掉下来一滴口水。 涕熊晃动着身体,捂住耳朵,说,那我也不管,你不要试图说服我还给老五兵器! 涕熊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兽都惊呆了。 然而涎罴确是早知道他有这一套,只见他悠悠地从背后拿出来一把石矩,在眼前晃动着说,我自作主张,从你居所里拿来了老五的石矩,暂且让他参战。等参战完之后,我再作担保,此石矩仍由你保管,如何? 那你赶快丢给老五吧!——涕熊将左边的鼻涕吸到了右边的鼻孔里。 众兽再次惊呆了,因为再次没有料到他的转变又是如此之快,竟然没有半点不痛快的情绪。 奢厉真是觉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奇的不是大自然造物,奇的竟然是兽面下的那颗永远在变的心。 涎罴将石矩一把丢给老五汗狼,汗狼欣喜若狂地接过石矩,情不自禁地握在手中吻了一下。 此时,老四渍豺也从居所里跳了出来。 众人再次被老四手中的兵器惊住了。 在老四渍豺手中的,是一个和他等高的一只巨大的石制兽耳。 那兽耳看上去有一兽厚,一兽高,一兽宽,而且又是石制,一眼便能看出其重量,然而其在渍豺的手中,如同托着一团柳絮一般,足见渍豺的臂力有多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