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众人拾柴火焰高
晚上收摊后，小清把院子里的小伙伴召集起来，其实主要是找王丁、蔡强和周磊：“要要哥哥（王丁的小名），你们想不想自己挣钱用？”王丁是他们中最大的一个，十一岁五年级，蔡强十岁四年级，周磊和小清一样大五岁，但没上幼儿园。 “我们想啊，可是我们不会啊，暑假作业还没做完。”王丁代表他们三个说。 “我有办法，就看你们想不想，干不干。” 蔡强急着问：“什么办法？” “磊磊，你呢？” “我要挣钱买糖吃。”周磊的回答让小清是一头黑线，这孩子真爱吃糖。 “天气这么热，我们进冰棍卖。” “我们没钱啊。”王丁到底是最大，想得要多点。 “小清meimei，我们可以问大人要啊。”蔡强开始出主意。 “不用哦，我有本钱。你们负责卖，我给你们工钱。” 王丁有些不放心：“小清，你的钱从哪来的？胖子叔叔知道会打你的。” “放心吧，我爸知道的。” “那行，我们干。” “我也是。” “我也要，冰棍好吃。mama都不给我买。”周磊也抢着说。 “好，咱们明天就开始。你们回去跟家里说下，不过要保证在十天内把暑假作业写完。要不叔叔阿姨不会让你们卖的。”商定明天开始，大家就四散回家去了。 小清回了爷爷家，准备看看爸爸给她准备箱子没。进院子就看见陈爸在给一个小木箱刷白漆，冲上去抱着爸爸的大腿：“老爸，你真好。我最爱你了。” “哎、哎、哎，别把油漆弄身上了啊。你爸我老吗？还什么老爸，到底跟谁学的啊？”陈爸把刷漆的那只手举的高高的，生怕油漆掉到小清身上了。陈家真的是最宠孩子的一家了，基本上要什么给什么。奶奶找来了小棉被，爷爷把小推车整出来了。 “爸爸，明天箱子能干不，我可是跟要要哥哥他们说好了，明天就可以卖了。” 陈奶奶揪揪小清的脸蛋：“你这孩子是钻钱眼去了吧，摆了一天的摊不累啊。快去洗手吃饭吧。你妈饭都做好了，一家人就等你一个了。” 陈爸安了小清的心：“夏天干的快，一会就好了。” “爸爸，你一会给我在箱子上写两个字吧。” “写什么字？” “冰棍啊，真笨。” 陈爸都气乐了：“我笨哪有你啊，就你聪明行吧。” “那当然，我随我奶。”看小清那傲娇样，大家都乐了，连二姑怀里的萍萍都咧开只有两个门牙的嘴在那傻乐。一顿饭大家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饭后男人们到院子里给小清弄行头了，收拾还是陈妈一个人在做，小清有些不乐意了。自己的mama在家什么都干，前几天还劈了一车的柴，这两个姑姑都不搭手，还有点看不起陈妈是农村的，觉得她干活时应当的。 “二姑、小姑，你们怎么不帮忙啊？真懒。mama我帮你干。” 小姑有点脸红了，赶快起身帮忙收碗，陈妈老实：“没事儿，我干就行了。”陈二姑还是坐那不动，“小清啊，你二姑我要哄你meimei啊，很累的。还要上班啊。” “二姑夫不帮忙吗？自己懒还找借口。我以后让萍萍不跟你学，什么都不会干，也就二姑夫不嫌你。” “妈，你看你大孙女欺负人了。” “该，孩子我抱，去给你嫂子帮忙。” “嫂子那么能干，还用我帮忙。是不，嫂子？” 陈妈能说什么，这个家里向来没她说话的份，就因为娘家穷，陪嫁的被子还是自己工作后存钱打的棉絮，请别人缝的。父母不管，哥嫂根本就没指望，嫁给陈爸未尝不是为了远离那个家。她不想因为小事得罪了小姑子们。 其实心里也是不满的，别人家重视儿子，陈家倒好儿女都重视，谁家也不会把嫁出去的闺女留在家里，陈家就不讲究这个。出不出嫁对陈妈来说都一样，都要她来伺候她们，还好婆婆对她还算好的，不是那么挑剔。 小清真看不惯自己妈那软不踏踏的样子，一看就是让人欺负的样子。前世也一样，总是这么忍着，后来矛盾爆发了，谁也不站在她那边。现在怎么着也要让陈妈过痛快点。家人也罢，有时候还是要保持相应的距离。这样矛盾才不会深，以后家里有钱了也不会有说不清楚的情况存在。 陈仁清在想是不是要让爸爸他们买房子分开过了。89年不知道房子怎么卖的，自家买不买的起。最关键的是爸妈会听自己的吗？要不要跟他们坦白自己是重生的？还没想明白呢，小清就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一天可是把这个小豆丁累坏了。 陈奶奶看着有些心疼：“飞云（陈妈的名字叫李飞云），你们想挣钱别把孩子累坏了啊。小清才几岁啊。” 陈妈也心疼，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陈爸解了围：“妈，是小清自己要去的，本钱还不是你帮她留的，这孩子有多犟您还不知道。就让她弄着玩。” “你也是心大，也不怕她把钱玩完了，那可是几百块啊，都抵上你把两月工资了。”陈奶奶又开始数落自己儿子。 “那也是小清自己挣的，我是她爸，怎么能要孩子的钱，就让她自己折腾吧。就是亏了也不要紧。” 陈妈忍不住说：“妈，小清不会亏的。不仅没亏还会挣的，今天一天我们本钱都回来了。进什么货都是小清选的。” “什么，都回来了？一天就回本了？” “是啊，我们进的货，县里没有，买的人也多，有的连价都没讲。” “那敢情好。飞云啊，你就放心干吧，我支持你们。” 陈妈把内、衣、内、裤，给家里人每人两条，两个小姑子再加两件胸~罩和两双丝袜，还给了萍萍一套小衣服，还有小清准备的玩具。大家还是挺能接受新鲜事物的，陈妈这也算是大手笔了。看大家这么高兴陈妈也是松了口气，做生意这事要是婆家不支持她还真是不好办。 等小清醒了已经是半夜了，一看在奶奶旁边，爬起来自己方便了下，迷迷瞪瞪又睡了过去。这年头可没室内的厕所，都是拿尿盆在屋里放着，第二天再去倒。当然条件好的用痰盂，不好的就是脚盆尿盆一个顶两儿。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王丁和蔡强就来爷爷家找小清了。小清还没起床呢。奶奶早饭也做好了，下的面条，给两孩子一人一大碗，小清也起床了。对于不刷牙洗脸就吃饭，小清还是满适应的。 昨天陈爸就说会给他们进冰棍的。不过冰棍厂现在也是公家的，归冷冻厂管，人家可是按时上下班的。得8点以后，这两小只好帮着小清出摊。重东西陈爷爷早就带出去了，三孩子就把放冰棍那推车推出了。还顺便帮小清摆好货。等太阳出来，才看见陈爸骑着自行车，后座上捆着个纸箱过来。 陈爸只进了50根冰棍，8分一根，卖两毛，还进了30根奶油雪糕，2毛卖5毛一根。80根也不少，今天也不是大集，害怕卖不完。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孩子的力量，中午就卖完了，院里的孩子就买了不少。供销社现在还是很好的单位，福利不错，家长也舍得给孩子买东西。陈爸中午又去进50根，雪糕倒是只拿了10根.也算是旗开得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