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乱世
“支脉学子,祖地三级居民顾宁器,因涉嫌给予杀人犯金来临时身份,造成其当众杀人恶果,助纣为虐,性质恶劣,判牢刑十年,即可执行。” 很快,待遇还比不上刘恒,连一句申辩的话都没能说出的顾宁器,就这么被刘恒牵连,判处了牢刑十年,被强硬押了下去。 “下一个案子。” 做出判决后,大长老头也不抬,好像根本没把这桩事情放在心上,淡声开口,让裁议大厅继续如常运转起来。 而和裁议大厅只有一墙之隔的小会议厅里,端坐的五位长老目不转睛盯住面前晶片呈现的众多画面,脸色依旧没有任何放松的征兆,凝重更甚。 刚刚授命启用的上百门定向魔光炮,无疑是一种极端强大的利器,一旦开启,神鬼辟易。 可是命令下达以后,定向魔光炮不单开启数目少得出乎意料,效果也让人失望之极。 那些被锁定攻击的外来入侵者,依旧有数不尽的器物来抵抗魔光炮的攻伐,在这场攻击中陨落的外来入侵者,还不到一成,自然和长老们的预期出现了巨大的差距。 又一种强力手段,宣告失败。 “我提议,动用阴兵储备。” 这次接手的老妪代替大长老开口,就换来一众迟疑,不再像之前那样接连附议,迅速通过命令了。遇到这样差别对待,老妪却一点不觉羞怒,依旧平静等候其余四人给出回应,“诸位,此刻已到了决定我们祖地生死存亡的时候,不拼命试一试,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其余四位长老面面相觑,犹豫终是转为了坚决。 “同意。” “同意。” “同意。” “同意。” 五人迅速签署了命令,在签署一道命令后,又紧跟着签署了好几条命令,这才相继放松下来,甚至有两位直接闭上了眼睛。 “这是我们最后的办法了,如果还不行……” “不,还有一个办法。” “同归于尽么?呵呵。” 五人陷入了沉默。 在他们面前的巨大晶片上,可以看到一些地方,正在褪去颜色。大片大片绿意盈然的繁茂森林,忽然失去色彩,独剩下黑白灰,看上去格外诡异。如果细细看去,能看到黑白森林有数不尽的阴影成群掠过,所过之处,树叶、花朵迅速枯萎,凋零飘落,光秃秃的枝干上也莫名出现层层寒霜,仿佛从春天直接进入了凛冽寒冬。 然后,晶片显示的众多画面开始闪烁,从一开始的跳跃,到后面出现越来越多的杂点、雪花和乱线,很难再像之前那样清晰看见所有地方的变化了。 五人中年纪最小的中年男子,见状按耐不住,狠锤了桌面一下,“阴兵散发阴力的干扰问题,过去数千年了,就这么难以解决吗?” 旁边一个妇人正闭目养神,闻言道:“我们只剩下一个国级实验室了。” 中年男子忍不住又重重锤了桌面一拳。 “大量阴力只是干扰磁电类器具的使用还好,就怕外面的居民没有抵御阴力的经验,此战过后,不知要死去多少。”一个三须都有斑白的老者叹息道。 老妪缓缓站起身来,“既然都到这一步了,无权干涉阵灵的我们已经用完所有手段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听天由命,那就没什么可看的了。走吧,继续处理日常案宗吧。” 其余四人都没有异议,相继起身,一同离开小议事厅,回到裁议大厅。乍一看,他们神态如常,可是凝神望去,却能看到有人手脚发软,有人神思不属,有人步伐凌乱,显然心情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生死间有大恐惧,又有几人能慨然相对? 更何况是从未经历过这样生死考验的工学中人,即便位高权重如六大长老,一样不能免俗。 见他们推门进来,大长老手指一抖,面上却平静问道:“处理妥当了吗?” “是。” 五人回应着坐回原位,好像又恢复了平日的状态。 而在祖地大城外的各个地方,都已陷入剧变。原本拼命战斗的祖地将士们,以飞一般的速度迅速避让,只剩各自领队紧握某种奇异事物,被众多队员严密护卫住了。 然后在他们身后,如潮水般的阴影席卷而来! 这画面让所有祖地将士为之战栗,因为他们深知前来阴影的恐怖,可以说是他们兵甲的克星,面对这些巨浪扑面般的阴影们,他们有近乎本能的恐惧。 听说只有极高等级的兵甲,才能勉强抵挡住阴力的影响,发挥出正常力量,自然来多少阴兵都不惧。可高等级兵甲毕竟极少,他们反正是只能装备中低等级的兵甲,深受阴力影响,兵甲不但不能成为助力,反倒成为拖累,让他们变得比普通人更弱小。 可是另一方面,他们又是激动和兴奋的。 阴兵的强大,毋庸置疑,最重要是听说祖地掌控了数之不尽的阴兵,这是祖地最大的底牌。饶是他们,也只听过故老传闻,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阴兵发威,怎能不激动? 很快,数以万计的阴兵就呼啸到来,淹没了他们所在,更朝前方强敌猛扑过去。当然他们手中持有信物,能够极大程度掌控阴兵,更有威慑阴兵的能力,足以保证他们在阴兵怒涛中宛若一座孤岛,得以周全。 他们只在阴兵怒涛中战栗,激动期待着眼前强敌灰飞烟灭! 可是这些强敌,面对阴兵似乎显得格外平静。 譬如主城西南方畜牧三区的山丘上,一个妖冶女子咯咯娇笑,从峰间取出一物,倏然绽放光明。这是一尊儒家丘子的雕像,状若盘膝而坐,大袍盖地,发髻端正,展露出圣洁不容侵犯的赫然正气,连妖冶女子在这正气毫光映照下,都显得妖气尽褪,变得庄正贤淑起来。 毫光之下,无论多少阴兵到来,都在瞬间化作青烟,凌空消散无踪。 这场面给观战的工学将士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倘若你工家手段,我等还会忌惮一二,如是这等阴阳之物,且没了修为,岂非来多少都是玩笑?”女子笑得恣意猖狂,“看来你工学祖地是没招了,速速把造化送上,否则奴家今日就要送你等归去无生极乐之地了!” 其他地方,发生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这些失去修为的阴兵,虽然声势骇人,却很难伤害到这些外来入侵者。这些外来入侵者虽然同样无法动用修为,对于阴阳之道的理解,显然都十分高深,身上又准备有众多宝物,只需祭出克制阴兵阴力的宝物,足以从容应对。 于是五大长老谨慎决定才动用的祖地最后底牌,本以为无往不利的海量阴兵,不仅没能如愿剿灭强敌,更产生了他们意料之外的反作用。 看到自身恐惧无比的阴兵,根本无法威胁强敌分毫,给予工家将士们的心神冲击分外巨大。他们本就被强敌杀得士气低迷,再被这么一幕刺激,心下恐惧已是无以复加,当下数不清有多少将士奔溃了,失态痛哭或是战意全失只想逃命,或是彻底疯了。 大多数工学将士,至此没了任何战力可言。 战场相逢,士气本就是此消彼长,工学将士士气大崩,外来入侵者们交战经验丰富异常,当即造势逼压,一时威势滔天,越发叫人绝望胆寒。 另一方面出动阴兵,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如今杀敌不成,对自身的损害就凸显出来。到处可见化作荒芜的森野,居住在城外的居民大多这样无声无息地失去声息,主城也好不到哪里去,总有失控或随同招来阴兵一道闯进祖地的无主阴兵,进来后疯狂作乱,即便各大高楼都有防备措施,损失依旧不可预计。 这倒像是最后底牌不用还好,用了底牌,从希望到绝望,再无任何生念。 “判决文书确认无误,即将开始行刑。” 在处决区一间密室,刘恒被结结实实绑牢在室中唯一一把座椅上,动弹不得。前来路上,明白自己将要遭遇什么的刘恒,不是没有设法自救过,奈何早先抱有念想,没有直接反击,被金铁手环绑住双手后,进一步限制了他的发挥。数次尝试,结果都失败,反倒彻底被拘禁住了,生生按在这把座椅上绑个结实。
发现自己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刘恒心中生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我竟是这么个死法?” 他没有惶恐,只觉得啼笑皆非。 如今的他早非往昔,经历太多大风大浪,游离生死,对于生死早没了曾经的敬畏和恐惧,已能淡然面对。只是想到自己许多大劫难都活下来了,偏要死在这样一个称不上多危险的地方,还是这样被人判处死刑的方式,他真真感到荒谬至极。 “难不成这是我平素杀人太多,所以如今遭了报应吗?” 譬如主城西南方畜牧三区的山丘上,一个妖冶女子咯咯娇笑,从峰间取出一物,倏然绽放光明。这是一尊儒家丘子的雕像,状若盘膝而坐,大袍盖地,发髻端正,展露出圣洁不容侵犯的赫然正气,连妖冶女子在这正气毫光映照下,都显得妖气尽褪,变得庄正贤淑起来。 毫光之下,无论多少阴兵到来,都在瞬间化作青烟,凌空消散无踪。 这场面给观战的工学将士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倘若你工家手段,我等还会忌惮一二,如是这等阴阳之物,且没了修为,岂非来多少都是玩笑?”女子笑得恣意猖狂,“看来你工学祖地是没招了,速速把造化送上,否则奴家今日就要送你等归去无生极乐之地了!” 其他地方,发生的情况也大同小异。 这些失去修为的阴兵,虽然声势骇人,却很难伤害到这些外来入侵者。这些外来入侵者虽然同样无法动用修为,对于阴阳之道的理解,显然都十分高深,身上又准备有众多宝物,只需祭出克制阴兵阴力的宝物,足以从容应对。 于是五大长老谨慎决定才动用的祖地最后底牌,本以为无往不利的海量阴兵,不仅没能如愿剿灭强敌,更产生了他们意料之外的反作用。 看到自身恐惧无比的阴兵,根本无法威胁强敌分毫,给予工家将士们的心神冲击分外巨大。他们本就被强敌杀得士气低迷,再被这么一幕刺激,心下恐惧已是无以复加,当下数不清有多少将士奔溃了,失态痛哭或是战意全失只想逃命,或是彻底疯了。 大多数工学将士,至此没了任何战力可言。 战场相逢,士气本就是此消彼长,工学将士士气大崩,外来入侵者们交战经验丰富异常,当即造势逼压,一时威势滔天,越发叫人绝望胆寒。 另一方面出动阴兵,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招,如今杀敌不成,对自身的损害就凸显出来。到处可见化作荒芜的森野,居住在城外的居民大多这样无声无息地失去声息,主城也好不到哪里去,总有失控或随同招来阴兵一道闯进祖地的无主阴兵,进来后疯狂作乱,即便各大高楼都有防备措施,损失依旧不可预计。 这倒像是最后底牌不用还好,用了底牌,从希望到绝望,再无任何生念。 “判决文书确认无误,即将开始行刑。” 在处决区一间密室,刘恒被结结实实绑牢在室中唯一一把座椅上,动弹不得。前来路上,明白自己将要遭遇什么的刘恒,不是没有设法自救过,奈何早先抱有念想,没有直接反击,被金铁手环绑住双手后,进一步限制了他的发挥。数次尝试,结果都失败,反倒彻底被拘禁住了,生生按在这把座椅上绑个结实。 发现自己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刘恒心中生出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我竟是这么个死法?” 他没有惶恐,只觉得啼笑皆非。 如今的他早非往昔,经历太多大风大浪,游离生死,对于生死早没了曾经的敬畏和恐惧,已能淡然面对。只是想到自己许多大劫难都活下来了,偏要死在这样一个称不上多危险的地方,还是这样被人判处死刑的方式,他真真感到荒谬至极。 “难不成这是我平素杀人太多,所以如今遭了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