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三章 进度
入了城,人流如织,车马如龙,喧嚣嘈杂,一股子热闹人气就扑面而来。X “常用之物,我已经派人为白兄去筹备了一份,白兄自己看看,是否还需要点别的什么?”见刘恒想要推拒,陆尚抢先道:“此番入了角斗场,出入不易,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刘恒只能道谢了。 陆尚摆摆手,“倘若在下真有本事把白兄从角斗场里捞出来,这一声谢在下才能坦然接下,否则区区小事,哪里值当这一声谢?” 这话让刘恒一怔,赶忙道:“陆兄可别有这种念头,这角斗场于我而言,并非什么险恶之地,要是因此连累陆兄,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陆尚就笑,“我省得轻重,自会量力而行,白兄就不必劝我了。” 言罢,他摆出一副无需再说的架势,刘恒没法再劝,心中却难免生起几分忧心。 钟亦县只是如若留安县的小城,占地不大,从南城门前往城中角斗场要不了多长时间。可是中途马车被迫停下来了好几次,因为井然有序的繁华街头,不时有鲜衣怒马的公子哥大呼小叫,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奔驰而过,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马车也不得不停下来避让。 “角斗场一开场,向来都是这个样子。”陆尚见刘恒皱眉,带着些许无奈地解释了一句,“方圆千里独有这一个角斗场,所以四面八方的纨绔子弟都会过来,估计在他们看来,人与人搏杀比斗鸡斗狗斗蛐蛐刺激得多。” 刘恒轻轻道:“陈家倒是经营了一门好营生。” 角斗场本来是见不得光的营生,可是在钟亦县,却堂而皇之占据了县中间最好的位置,把县衙门都挤到对面,更有各方纨绔横行街巷,如此肆无忌惮,彰显出了陈家在这片地界的赫赫权势,真可谓一手遮天了。 好在钟亦县的确不大,如是走走停停也没有耽搁多久,片刻以后,马车就停在了县城中间占地最广的建筑下面。这建筑是用一块块巨石堆砌而成,圆墙高度堪比城墙,仿若一座占了半城地界的内城,厚重雄壮,粗犷而野蛮。 然而粗犷之中,不乏精细,大门小门皆用厚实灵木制成,上面精雕细琢异兽奇景和繁密符纹,门里以锦缎铺地,海兽油做蜡,隐约可见里面别有洞天,奇花异草、灵树瑞兽纷繁频现。虽说仅仅窥见一斑,但那种精巧与考究,与外面粗犷狂野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让人觉得别具一格,一眼难忘。 刘恒一行显然没资格从正门进入,待到一侧小门前停下后,陆尚换上一个严肃面容,“押”着刘恒下了车。 待和门守的头领效验过信物,陆尚似和这头领是旧识,拉过他来低语几句,似乎偷偷送上了什么好处,言语间应该提及了刘恒,引得头领不时侧目望来。 “行了。” 最后,这鹰目头领拍了拍陆尚肩膀,“人送到我这里,你就走吧。” 陆尚连连抱拳,回首朝刘恒露出一个暗示的眼神,就此重新坐上马车,目送头领将刘恒带进门去,这才离去。 “既然你有本事跟老陆攀上交情,让老陆舍下人情央我照顾你,能照顾你的地方我自然会照顾。”头领带着刘恒走入小门,行走在幽静昏暗的狭窄过道,语气生硬地低语道。随后不等刘恒感谢,他又声音突兀转厉,“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再怎么照顾你,你自己也要识趣,在人前不要显摆这层关系,否则没你的好处。” “谢池头指点,在下记住了。” 刘恒也低语回应,让头领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刚刚进门前,陆尚趁机传音给刘恒,简单告诉了他这头领的身份。 这头领姓池名集户,同样是大洪门真传,虽说和陆尚并不是同一脉,可都被分派在陈家手头做差事,又都在钟亦县这边,平日里自然时常走动,算是交情不错。他在角斗场这边当着一个班头,在角斗场里算是个角色,多多少少能给刘恒一些照顾,所以刚刚陆尚千叮咛万嘱咐,让刘恒多多交好。 “哟,难得啊。” 在过道中走了没多大一段路,迎面就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居然是我们池大班头亲自押送新人过来,这可实在少见。” “这家伙与我同职,名叫宁朱尔,人送外号宁送终,为人阴险狡诈,跟我们向来不对付,你自己多留心。”池集户传音一句,随后迎上对面守在一扇金铁大门前的几个守卫,并不回应对方的暗讽,冷冷道:“开门。” “这或许就是让我别显露关系的原因了。”刘恒暗道,尤其听到池集户话中“我们”二字,心里更是有了些谱气,摆出一副木然神色。 “开什么门?” 迎面为首那人反问一句,慢条斯理地道:“把人交给我就行了,你送来得正好,西二场那边有贵人想看连胜,刚打死三个,正缺人呢。这新人也别进去了,直接送到那边去,都乐得清闲。” 刘恒一惊,没料到一来就要他去送死,随后就听池集户冷哼道:“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人之前受了伤,至少得好好养两天才能上场。你非要他去也行,万一他上场表现太差,让贵人看得不高兴了,别想牵连到我身上。” “什么?” 宁朱尔刀眉一挑,声调骤然拔高,用火把往刘恒那边一照,顿时更加恼火,“这是哪个地方送来的新人?竟敢拿个快死的老家伙来糊弄我们,你池集户又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种货色都敢收进来?” “你看走眼了。”池集户面不改色,“这人是伤了根本,年纪绝对没错,只要将养几天就能生龙活虎,否则我怎敢乱收进来?” “请衣老来!” 宁朱尔却不管他说什么,厉声大喝,目光阴蛰,死死盯住了池集户和刘恒。池集户镇定和他对峙,嘴唇却微不可查地动了,传音问刘恒道:“没问题吧?” 刘恒沉吟,他目前的状况很复杂,神魂蛰伏,身躯的确已经苍老,所以有没有问题不在于刘恒,而在于请来察验的人究竟有没有本事。倘若像黎合族仙去的宏亦老先生那样有真本事的人物,自然能从神魂上明辨出刘恒的真实年龄,倘若没这个真本事,那刘恒肯定就有问题了。 如今他没法传音,也就没办法将实情偷偷告知池集户,只能心一狠微微点头回应。 只能赌一把了。 不多时,两个守卫搀扶着一位老者匆匆赶来,老者眯眼打量刘恒一阵,又动用术法仔细察验,就颤颤巍巍地道:“这小伙子伤得不轻,得好好将养将养。” 刘恒总觉得老者目光意味深长,心中松了口气之余,更是感叹,“这灵原中土,果然藏龙卧虎。” 一个宏亦老先生,一个面前的衣老,都不是什么声名赫赫的大人物,偏偏都给刘恒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才叫人体会到了灵原的底蕴。 “劳烦衣老。” 这位老者显然身份不低,无论宁朱尔还是池集户,都赶紧抱拳恭送,不敢轻忽。而老者得出的结论,即便宁朱尔也不敢质疑,等送走衣老,神色更加阴蛰,冷哼一声,“谅下面那些刁民也不敢在这事上糊弄人……虽然衣老查验无误,但这事情不太寻常,职责所在,我必定要向上禀报的。” “随你,”池集户淡淡道:“现在可以开门了吧?” 这态度让宁朱尔一窒,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怒喝道:“开门!” 池集户押送刘恒跨入大开的金铁大门,在跟宁朱尔擦身而过的时候,刘恒明显留意到宁朱尔嘴唇微动,似乎和池集户传音说了什么,让池集户冷冷瞥了他一眼。 “我不管你怎么和老陆搭上关系的,但如今事情你也见到了,这宁朱尔盯上我和你了,后面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进了门,池集户就传音道。 刘恒点头,做了个抿嘴的动作,让池集户略显满意,随后又道:“你这人还算懂事,不枉我刚刚如此维护你。不过如果你嘴不牢,还想攀扯到我身上,我倒影响不大,转头再收拾你也不是难事。”
这番话软硬兼施,显出了池集户的谨慎与精明,留下这话后池集户再没多说,领着刘恒穿行向前。 进了前面那扇金铁厚门,过道两边就出现了一面面牢笼,里面或是空寂或是隐约可见人影,偶尔还有令人心悸的嘶吼声或铁链响动声,或是冰寒、凶戾的目光,和牢房一般无二。 “既然要养伤,我就不给你上锁链了。”来到一间牢房外,池集户拉开牢门,故意大声道:“可你小子也别给我们找不自在,更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听到没?” 池集户一推,刘恒就入了房中,转头朝池集户露出一个感谢的眼神,池集户眸光微闪,锁上牢门,大步离去。 目送他离去后,刘恒打量自己的“新住所”,阴暗潮湿,连桌椅床上都长满了霉斑,刘恒好好清理一番,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味道,怎么都消退不了。 “还算不错。” 虽说如此,刘恒却不是挑剔之人,自觉这环境比他预想中还要好些,自然再没有更多讲究。闲来无事,他继续参悟占据识海的圣卷来打发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被一阵sao动惊醒。 “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谁敢闹事,我就敢让他做饿死鬼!”一个狠厉的声音响起,让牢区的sao动立刻平息下来,随后刘恒就听见沉重事物滚滚而动和金铁碰撞声。 “是送餐来了。” 刘恒也起身等候,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没多久来到他身边,但见果然是两辆大车,传出浓郁rou香。 “你的!” 分发食物的守卫语气很不客气,将几大盆食物踹进了牢房里,然后继续前行。 刘恒哪会介意对方的态度,尤其见到这几盆rou食,竟都是成色不错的妖rou后,更是惊异,“没想到伙食居然挺好。” 正在他准备开动时,迎面忽然传来铁链哗啦啦大响声,引得他循声望去,但见对面牢门处出现一个魁梧如熊的庞大身影,这人披头散发,浑身创疤,死死握住牢房金铁栏杆,瞪眼狞望过来。 目送他离去后,刘恒打量自己的“新住所”,阴暗潮湿,连桌椅床上都长满了霉斑,刘恒好好清理一番,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闻味道,怎么都消退不了。 “还算不错。” 虽说如此,刘恒却不是挑剔之人,自觉这环境比他预想中还要好些,自然再没有更多讲究。闲来无事,他继续参悟占据识海的圣卷来打发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被一阵sao动惊醒。 “都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谁敢闹事,我就敢让他做饿死鬼!”一个狠厉的声音响起,让牢区的sao动立刻平息下来,随后刘恒就听见沉重事物滚滚而动和金铁碰撞声。 “是送餐来了。” 刘恒也起身等候,听着声音越来越近,没多久来到他身边,但见果然是两辆大车,传出浓郁rou香。 “你的!” 分发食物的守卫语气很不客气,将几大盆食物踹进了牢房里,然后继续前行。 刘恒哪会介意对方的态度,尤其见到这几盆rou食,竟都是成色不错的妖rou后,更是惊异,“没想到伙食居然挺好。” 正在他准备开动时,迎面忽然传来铁链哗啦啦大响声,引得他循声望去,但见对面牢门处出现一个魁梧如熊的庞大身影,这人披头散发,浑身创疤,死死握住牢房金铁栏杆,瞪眼狞望过来。 分发食物的守卫语气很不客气,将几大盆食物踹进了牢房里,然后继续前行。 刘恒哪会介意对方的态度,尤其见到这几盆rou食,竟都是成色不错的妖rou后,更是惊异,“没想到伙食居然挺好。” 正在他准备开动时,迎面忽然传来铁链哗啦啦大响声,引得他循声望去,但见对面牢门处出现一个魁梧如熊的庞大身影,这人披头散发,浑身创疤,死死握住牢房金铁栏杆,瞪眼狞望过来。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