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恶毒
施舍？ 瑶夕痕心头颤抖，他无法想象，瑶雪的心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说出这句话来？ 瑶夕痕走了。看着眼前的瑶雪，他亦心疼，甚至还有着一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究竟是对是错。 瑶雪会恨自己吧，而且是永不泯灭的恨…… 长长一叹之后，瑶夕痕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冷犀利，他微微侧头，盯着其侧旁的虚空处，森冷而语：“不出来？” 虚空扭曲，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正是瑶夕痕目光所在的方向。而出现之人，赫然便是星辰阁主，韩石。 瑶夕痕冷漠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在我的星辰主界内，我认为我有必要注意你的存在。”韩石倒不显慌乱，这样回答道。 瑶夕痕当然不相信韩石，既然韩石已经答应诸葛清风，不干涉自己，那就不应该暗中监视自己。他知道，韩石一定有着其他目的，否则不会如此。瑶夕痕目光更冷，如果韩石在打自己的主意，他不介意让星辰阁主从此消失。 “既如此，那你回答我，瑶古到底哪去了？” 面对瑶夕痕的质问，韩石淡淡一笑，道：“我星辰阁的小世界并非星辰主界一界，还连缀着其他十七个小世界。我想，阁下的后辈兴许是去其他空间世界历练去了，才会暂时感知不到而已。” 瑶夕痕内心冷笑，瑶古失踪对瑶夕痕而言并不是太重要的事情。想来韩石一开始以为瑶夕痕的主要目的是接走瑶古，才会暗中掳走瑶古的。 “你应该庆幸，失踪的人不是瑶雪。否则……” 说到此处，瑶夕痕不再言语，露出了一抹惊人的杀意，显然是威胁韩石。而韩石似乎无动于衷，反而是淡笑着道：“阁下言重了，我想，兴许几天后那些前去历练的小辈们便会回来。想必阁下口中的瑶古也在其中。” 瑶夕痕大有深意地看了韩石一眼，道：“最好如此。” 话罢，瑶夕痕凌空一踏，消失了身影。韩石则静立于原地，目光忽然投向瑶雪洞府所在的方向，一分精芒闪过…… 同一时间，紫月儿失魂落魄般侧倒在其洞府的香榻之上。至陆峰走后，已经过去一天时间，这一天里，紫月儿都是如此。若同失了魂魄，苍白的面颊上没有半分血色，只是他的眼角偶有几滴泪水滑落，证明她还是一个活人。 陆峰的话，若同一根根尖刺钉在其心头，痛心不已，无法摒除。 “你的上邪，或有人会懂。可惜，那个人不会是我。” 那句话就若同一道魔咒，在紫月儿脑海里盘旋着不散。 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心会如此之狠。我明明都已经认错了，为什么你还是会离我而去？为什么，我的上邪，你不会懂？ 你可知，你在我心里有着怎样的分量？ 错的人，真的是我吗？ 已经干涸的脸颊再度被泪水湿润，紫月儿的眼中忽然有了一分冰寒。 “瑶雪是吗？”紫月儿颤抖着站起身来，走到妆镜前，盯着镜子里面无血色的自己，她忽然笑了，“我不管你是谁，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话罢，她轻轻坐下，在妆镜前整理容颜与发缕。不得不说，紫月儿的确很漂亮，经她稍一打点，她之前死气沉沉的脸颊变得美丽动人，只是那分苍白还未退去而已。 他走近香榻，轻轻榻板翻开，床榻下，有一个凹槽，凹槽内是一个玉盒。她轻轻取出玉盒，放在案几之上。沉默片刻，她狠狠一咬牙，打开玉盒，其内是一团拳头大的纯白雪球。她捏住雪球，猛一发力，雪球直接被她捏成了冰屑。 冰屑散落，升腾出一片纯白雾霾，雾霾交织着缓缓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数个呼吸后，一个身影缓缓凝实，而出现之人，赫然便是暗魔副门主，雪苍子！ “你终于想好了？”雪苍子对着紫月儿嘿嘿一笑，似乎他早就料到紫月儿会做如此选择一般。 紫月儿点头，道：“我答应跟你去暗魔，但这之前，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哦……你是指什么事？”雪苍子饶有兴致地看着紫月儿，笑着问道。 紫月儿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恶毒之色，冷冷说道：“杀一个人！” 雪苍子摇头，甚至都没问他要杀谁，直接说道：“这里是星辰主界。星辰阁与窥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我做出太大动作，会被窥天察觉。杀人之事，若在其他地方还行。可在星辰主界，不行。” “以你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一个低阶武者都无法做到？”紫月儿嘴角轻轻一弯，露出冷漠无比的笑容：“那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雪苍子一惊，他一开始就发现紫月儿不再若以前那般柔弱，多出了一分狠辣之感。现在更是在紫月儿那难以形容的冰冷之笑中感觉到了恶毒。显然是对其口中之人恨到了极深的程度才会如此。 雪苍子略一思索，其实在星辰主界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实则没多大风险，只要谨慎一点，不至于被察觉到。只要能让这小妮子入赘暗魔，诸葛清灵那边的事情也就不再那么重要。破界之灵，有两个当然更好，切开虚实界限的可能性也大幅度提高。不过诸葛清灵还处于沉睡状态，而且要从剑天羽手中抢走诸葛清灵的难度是无法想象的。如今能先将紫月儿拉入暗魔，让其心甘情愿地为暗魔做事，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虚实界限，只要能将紫月儿培养起来，也完全存在着切开虚界的可能。 “要杀谁？只要不是星辰阁内太过重要的人，我可以将其杀掉。” 听闻雪苍子地回答，紫月儿脸上有了一分残忍，她冷笑一声：“一个名为瑶雪的女子。前几天才来到星辰主界，在星辰阁内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不会引起星辰阁高层的注意。” 雪苍子微笑着点点头，若紫月儿所说属实，要杀这么一个人的确是相当容易。 “姚雪是吗？”雪苍子说着，猛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似乎妖域天狐一族的姓氏就是瑶，不过人族姓氏也有姚姓。想来应该只是谐音而已，紫月儿怎么也不至于与妖域之人扯上生杀大仇般的恩怨。 想是如此想，素来谨慎的雪苍子还是不敢大意，问：“能告诉我她的住所？” 紫月儿摇头：“我不知，需要你去查找。” “她是人类？”雪苍子讶然，感觉就像紫月儿根本就不认识那女子一般，真不知道紫月儿与那女子有着怎样的仇怨。不过雪苍子也懒得去问，他只关心这女子是否是天狐族人而已。 紫月儿微微皱了皱秀眉，她不知道瑶雪是天狐族人，在她看来瑶雪应该是个人类，不然怎么会与陆峰走到一起。 “是。” 紫月儿懒得去管雪苍子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直接肯定回答。 雪苍子不再言语，似乎没了顾虑，转瞬便消失了身影。 之前雪苍子的顾虑并非没有原因，他刚到此处便感知到了瑶夕痕的强大气息。作为帝星高阶武者的雪苍子，第一时间就从那怪异却强大的气息中察觉到，此人是妖域之人。至于是哪族的人，雪苍子就不得而知了。恰好紫月儿提到瑶雪，雪苍子才会联想到妖域的天狐族。 当然，若在平时，瑶夕痕气息内敛，雪苍子是无法察觉到瑶夕痕的存在。可瑶夕痕在与韩石的对话里露出了惊人的杀意，这杀意低阶武者当然是无法感知，可雪苍子这个阶位的武者当然是瞬间就察觉到了。 要在星辰阁内如此众多的弟子中寻找一个女子，对雪苍子而言，也并非易事。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索性，直接散开感知场域。雪苍子的动作不敢太大，否则会被星辰阁的高层察觉。仅仅一瞬，雪苍子便将感知场域收回。目光忽然看向逐日峰的方向。 雪苍子用感知场域探索到了数股妖域的气息，均在与比天峰相阾的逐日峰上。数股气息中，仅有两道气息是女子的。 雪苍子略微迟疑，决定还是先亲自确认一下紫月儿所说的瑶雪是否是妖域之人。毕竟，现在若与那妖域强者发生冲突，自己的存在暴露，必将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感知中，这两个女子强弱差距极为明显。雪苍子略微迟疑，去了实力稍强的那个女子所在之处。 正于洞府内盘膝修炼的蓝曦忽闻叩门之音，便问：“谁？” “瑶雪吗？”门外的雪苍子轻声问。 蓝曦微微皱眉，那声音太过陌生，根本就不曾听闻，便回答：“你找错了。我不是瑶雪。” 雪苍子哑然，其实默然离开。两息之后，雪苍子出现在瑶雪的洞府外。 “陆峰？” 瑶雪还在哭泣，听闻门外轻叩之音，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轻声问。 听到陆峰二字，雪苍子双目微眯，似已然猜到了答案。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是瑶雪？” 瑶雪微微一愣，门外的声音绝对不是陆峰。 此时的瑶雪正在伤心头上，除了陆峰之外，她是谁也不想看到。便凶巴巴说道：“有什么事？没事就滚……不对，你有事没事都给我滚！” 门外的雪苍子眼皮暴跳，堂堂一大帝星强者，竟被一个妖域的小丫头这样呵斥？当然，雪苍子也算沉得住气，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忍着心头的火气没有动手。 当雪苍子再度回到紫月儿的住所之时，雪苍子已经怒火滔天。紫月儿不知所以，想问，却忍着没问。 “瑶雪，是天狐族人！” 雪苍子第一句话便说得紫月儿满目惊讶。看着紫月儿惊讶的表情，雪苍子懒得解释，道：“现在此界内有一名实力极强的妖域强者，我不会轻易对妖域的人出手。否则必将引来无穷祸患。” “就是说你不会去杀瑶雪了？”紫月儿冷冷一笑，缓缓说道。 雪苍子知道紫月儿的态度，若瑶雪不死，紫月儿不会入赘暗魔的。不过，雪苍子已经知道紫月儿要杀瑶雪的原因了。他眼中闪过一分阴冷，怪笑着问：“是因为陆峰，所以你要杀瑶雪？” “是又如何？” 紫月儿显然对雪苍子提出此事很不满，冷声反问。 雪苍子道：“如果是因为陆峰，或许杀掉瑶雪也并非最好的选择。” “什么意思？” 雪苍子哈哈大笑，道：“你不是会用琴音制造幻法吗？如果用我的力量将你的幻法强化无数倍，恐怕即使是通晓幻法的天狐族人也会被你的幻法迷幻。你想折磨的不就是陆峰吗？如果让瑶雪对陆峰说出一些难以想象的话，你觉得事情会不会好玩一些呢？” 听完雪苍子的话，紫月儿忽然笑了，笑容中有着陆峰从未想象过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