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外婆家的秘密（2）
莫尘言收拾好，下楼，便听得彩儿在讲述在后山的经历。$ 末了，一把挽住吕大生的胳膊撒娇般地道：“爸，晚上我要和你睡。有安全感。” 龚琴原本没有任何表情，抬眸瞥到下楼来的莫尘言，伸手一挥彩儿，笑着呵斥：“还不快洗手吃饭。” 彩儿也瞧到了莫尘言，起身去了厨房。 “昨晚上肯定是吓坏了吧！吃了饭，好好地休息。”吕大生坐在她对面，憨厚地笑说着。 龚琴装着饭菜，往楼梯后面的房屋里去。 莫尘言心里有事，没什么胃口，胡乱地扒了几口，就谎称想睡觉，回得三楼房间。 一回屋里，反锁房门，又用凳子抵住，拿过从后山带回来的铁锹开始刨角落里的地板。 地板是木制的，一块块地连接，沿着缝隙，非常容易就翘松，一扒拉，只觉一道刺眼的金光射来，莫尘言手里铁锹一松，连连后退两步。 待稳定下来，看到那地与墙壁的衔接处粘着张窄小的黄色符纸，上面画着浓墨线条。 但仅仅一张如此简单的符纸是阻挡不了闹闹这样的小鬼的。 莫尘言重新拿起铁锹顺着翘。 正干得起劲，房门被轻轻敲响，传来龚琴的低喊：“言言，你睡了吗？” 莫尘言忙停住手里的活，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的响动。 龚琴又喊了一声，莫尘言假装翻了个身发出嘤咛之音，嗯了句。 “那你睡，晚上要是饿了，冰箱里有些面包。” 嘱咐完毕，龚琴的脚步声远离。 莫尘言接连撬开三块地板，又挖出了两张符纸。换了个角落。 三个小时后，小小的房间四个角落都被她挖开，消除了二三十张一模一样的符纸。 不知道这座房子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还是这个房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事，竟然贴上这么多的符纸。 莫尘言将地板大致还原，在床上躺了片刻，决定去其他位置看看。 夜已经深了，对于大都市的人们而言是生活的开始。对于僻静的小镇来说，世界已经入眠。 莫尘言裹了件长长的外套，将铁锹揣在怀里，弓着背，小心翼翼地出门。 三楼还有几个空房间，她摸进最近的屋里，反锁上房门，用手机微弱的光芒照射空房。 除了张床，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莫尘言不管，开始在门口挖，有了前几个小时的经验积累，地板很快就被撬开，飘出张黄符。 她将黄纸捏在手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来这座房子有问题了。 莫尘言准备将闹闹唤出来问问。 楼下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仿佛是人的低喘音，极低极细，只恍恍间就消失不见。 莫尘言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板上听。 那声音又传来，是女人的低喘音，伊咿呀呀地，搅得人心痒痒。 二楼是龚琴夫妇和彩儿夫妇的房间，如果是他们…… 莫尘言的脸蓦然有些发烫，觉得自己半夜三更不睡觉，竟然趴在这里听人墙角。 抓起铁锹，拉开门便要往外面冲，楼梯口传来脚步音。 她现在出去，说不定就和来人撞了个正着，要是问她为什么拿个铁锹出现在其他房间，她该如何解释。 莫尘言快速退回到房间里，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响动。 那脚步声在斜对面自己住得房间前停住，世界一片寂静，莫尘言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口跳动的声音。 似乎过了一个世界，脚步声重新响起，然后是下楼梯的声音。 直到声音完全消失，莫尘言才探头探脑地出来。 走廊没有开灯，外面月色惨淡，微弱的光芒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 莫尘言站在自己房门口，伸手准备推门，总觉得角落里有抹视线在盯看着她。 不自觉地偏头看去，在走廊尽头的窗外竖立道影子。 从那修长的身材，黑色的长斗篷遮住的大半张脸，可以分辨出，身影是明王。 他就漂浮在窗外，笔挺得像颗树，夜风吹拂起他的衣袍，将他的身影吹得有些淡。 莫尘言觉得脚有些发麻，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脚心，忙后退两步，低头望去。 顿时怔住，地板上整整齐齐地贴了数张黄符，在月色照射下，发散出淡淡的金光，缓缓地弥漫于她的脚踝。 那光似细细的绳索，捆住了她的脚踝，叫她一时无法动弹。 是那人贴上的，那人又是谁？龚琴？吕大生？还是彩儿或尹华？他们这样做是为什么？要将自己束缚在房间里吗？ “哐嘡”声轻响，窗户上的玻璃碎裂掉落的清脆音。 惊得莫尘言身子一颤，不禁后退两步，竟脱离开了那黄符的束缚。 楼下又有响动，有人要上楼来。 莫尘言忙又缩回到那空荡荡的房间，转身时，看到了窗外的明王，他仍旧悬浮在夜空中，习习夜风从破碎的口子里吹进来，冷意横生。 他似乎轻呵一声，回头看了下身后，化作薄雾消失在夜空里。 莫尘言还没来得及去想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何，便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占据到他先前的位置。 在后山里见过两次，并送铁锹给她的老头儿。 明明光线很昏暗，但莫尘言看到他在笑，非常和蔼的笑，然后抬起胳膊，对着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有人上楼的脚步音越来越清晰靠近。 莫尘言回头看了眼黑黝黝的楼梯口，快跑到窗口。 那老头儿见得她过来，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的声音极轻极淡，像股风飘进她的耳里。 他说：离开这里！ 他的话音落的同时，龚琴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 莫尘言一闪身，缩进了距离最近的房间里，将房门拉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往外瞄。 龚琴没有开灯，缓步走过来，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夜里尤为清晰。 她站在窗边，看着地上碎裂的玻璃，微微皱了皱眉，然后转头看向莫尘言躲藏的位置。 她慢慢地靠过来，手微扬起，做出个推门的姿势。 忽地楼下传来响亮的女人声音，尖细而悠长，划在幽静的夜里，显得无比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