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们相互一看,原来我旁边那位战友身上冒起了白烟,他十分的惊讶,因为他压根没有做好迎接这一切的准备,他很无奈的放下了枪,而我们五个人都纷纷朝着头顶上搜索着目标,但都一无所获,这时身后草丛里的那些“尸体”又笑了起来,我们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们了,班长让我们跟上步伐赶紧跑出这块是非之地,我们都望了望被“击毙”的那位战友,班长拍了他头盔一下,没有说什么,我们也纷纷拍了他一下,就丢下失落的他,跑出了这块压抑的河床,我们奔袭了几公里后,班长发现了一块大石头,那里可以做很好的掩体休息休息,背着作战装备在山地行军对体力的消耗很大,我们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富贵坐在地上,手里的枪还端着,生怕再突然冒出一枪,大家都坐下后,班长对我们说:“绝对是狼牙干的,他们一直在这附近埋伏,他们知道我们是探路的于是跟着我们,等找到地方后再把我们都给收拾了,这就是他们一贯作风,靠敌人去打敌人”。我就问班长:“那为什么还要开枪打我们的人,这不暴露了自己嘛,还有草丛那帮子人咋也都被打了”。班长喝了口水,对我说:“路上解决几个,到最后解决起来不是更简单么,再说了,他们暴露了么,反倒是我们被吓得乱跑”。富贵举着枪,歪着头对我们说:“我估摸着,草丛那帮二货指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被灭口了,你看看他们之前得意那贱样”。德鹏累的都躺到地上了,我们自小就是山里玩大的,德鹏长这么大估计是第一次进深山,有些吃不消,那个战友也是粗气不断,几人再没说什么,都在保持着体力和精力,班长在研究地图下一步该怎么继续走,休息了十五分钟差不多,我们起身继续走,往前面走,道路变得崎岖陡峭,行进起来也变得缓慢了,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敌人,也没有发现有部队经过的痕迹,就这么行进到了半山坡,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于是大家又坐下来拿出干粮充饥,我们对水的消耗量很大,这才仅仅半天,我们的水壶就有些见底了,可我们都没有想上厕所的意思,班长晃了晃我们的水壶,对我们说:“在这种地方,水要省着喝,别大口大口往下灌,省得总是要找些水,运气不好水不干净,不用对面放枪你自己就躺下了。”我们休整了十几分钟又往山上走,不晓得那指挥所怎么设在山的那边,走到这山腰,在茂密的丛林里,只有一条一人宽的小路通往山顶,这条路估计是当地村民经常上山砍柴踩出来的,我们五个人只能一字队形走,两边的情况完全看不清楚,富贵这次没有走在最后,我们那个挺黑的战友走在最后面,这块地方我们走起来还是比较安心的,总不能有人趴在半山腰子上吧,正走着我们忽然听到最后面有人“啊”的叫了一声,就像是被人突然捂住了叫不出来一样,我们赶紧转过身来查看情况,原来走在最后那个战友不见了,地上还有挣扎的踪迹,这时我们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草在晃动,富贵举起枪就想冲过去,班长一把拉住他,对我们说“无论如何不要乱跑,等我回来,如果十分钟回不来你们自己往北走”。说完一头扎进了草丛里,我们都举起枪口对准了班长消失的地方,我心里万分焦急,想过去帮帮他们,可是班长下了命令不要动,在这种情况下,听这个老兵的建议无疑就是最明智的选择,没有枪声响起,但我们看到那边的草丛里冒出了一股白烟,紧接着是一次剧烈的晃动,周围的草木都在一起摇晃着,我们不敢开枪,都静静注视着那片草丛,过了几分钟,草丛的晃动减轻了,只见班长和我们那个战友走了出来,显然,刚才那股白烟是那个战友身上飘出来的,他的脸色很难看,仿佛刚刚被人掐了一番似的,班长摇摇头,露出一丝无奈,他撕下了战友肩上的蓝军袖带递给他,拍了拍他肩膀然后一瘸一拐的向我们走过来,我们都看着那个战友,他平时话不多,是个老实人,他一直想对班长说些什么,可终究没说出口,班长吃力地朝我们走来,看了看我们异样的眼神,笑了笑说:“被绞杀了,刚才太急了,摔了下,赶紧走吧”。然后他又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六个人,半天就剩下四个了,而且我们连敌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我们一直走到了比较平坦宽阔的地方,在一个草丛里班长让我们停下来休息会,他自己赶紧坐下来,脱下靴子,我们都赶紧看看伤情,只见班长的整个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内侧还有很大一块淤青,而且很不自然的向里歪着,我们都十分惊讶竟然伤的这么重,富贵对班长说:“班长,把你的包给我背吧,你拿着枪就行”。我也说:“你这样能坚持么,不行我们仨轮流背你一段吧”。班长摇摇手,对我们说:“怎么着,真是在战场上,你们真要拉我垫背挡子弹啊”。我一听这话,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班长穿上靴子,喝了口水,费力的站起来示意我们仨继续走看着班长那费力的样子可又是那么好强,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是战狼干的,正走着,班长突然直接卧倒在了地上,我们也赶紧卧倒,只听班长小声的说:“前面就是红军的一个小据点,就我观察,咱们里指挥所不远了,我们仔细的看着,原来就在前面果然有几个红军的士兵,还有几所临时搭建的小帐篷,他们这是要住下啊,班长对我们说,咱们走后面绕过去,如果后面还有据点,咱们就等天黑的时候再摸过去了我们慢慢往后退着爬,直到他们完全看不见我们才小心翼翼站起来往后面走去,果不其然,在另一条路上也是有红军士兵驻扎,不过只有两所帐篷,看起来小很多,这次班长特意数了数几人,一共八个人,是一个班,这么一个小小的山道两头就有一个排在盯梢,肯定后面不简单,不过班长心里也犯难,不知道狼牙的人跟上来没有,本来就没有任何优势,再出来几个搅局的可就够我们受了,不过也没什么办法了,趁着晚上半夜他们休息换哨的时候从旁边潜过去吧,可是一旦被发现,估计也就只有rou搏的份了,我们四个在原地趴着休息,这段时候还是比较轻松的,至少前面两边有红军兄弟替我们盯着狼牙了,至于后面,也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我们四个俩俩轮流放哨休息,我们都不太敢说话,毕竟再近点我们连红军兄弟长什么样都看清了,我还是压低嗓子冲富贵说:“哎哎,富贵,呆会你睡觉的时候千万别打呼噜啊,你呼噜一打,肯定惊着红军”。富贵问我:“啥啊,惊着他们?”我说:“啊,你那呼噜不是和放炮似的么。”富贵白了我一眼,躺下准备睡会,手里还捏着枪,我对班长说:“班长,你去先歇会,我盯着会。”班长对我说:“你和富贵先休息会,等天色晚晚再换。”我再没说什么,就去富贵旁边躺下了,这地方很潮湿,也睡不着,不过我看富贵倒是躺得挺踏实,也是,以前在家里下地干活时候,他累了就去地里眯一会,在这也就没啥感觉了,我也端着枪,闭着眼,胡思乱想着演习开始后发生的这些事,迷迷糊糊的也就睡过去了,好像过的时间挺长的,我被德鹏叫醒了,这时天色已经很暗了,班长和德鹏和我们换班岗,等再晚一些再摸过去,我和富贵都纷纷打起精神盯着前后,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卧在潮湿的地上,晚上的山里周围十分的安静,我都可以清楚的数出班长和德鹏呼吸起伏的声音,时间一点点过去,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红军驻扎地也升起了营火,时不时的闪烁几下手电筒的声音,这块小营地估计也没有电,就着营火的光亮我们可以隐约看到他们活动的身影,而我们此时在黑暗里变得更加安全,又过了一段时间,营地只能看到有两个人在站岗,平静并没有保持多久,只感觉富贵用脚踢了踢我,我转过身朝着营地方向看,刚才还趾高气扬的两个哨兵,此时身上竟然冒起了烟,接着灯光,我们看清营地里冒起了很多白烟,帐篷里钻出好几个被白烟呛得咳嗽的红军士兵,他们连枪都没握在手里,我心觉不对劲,连枪声都没听着,一个营地就被端了,这极有可能又是那帮搅局的干的,于是我赶紧叫起班长,这时,一颗子弹击中的我身后的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