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最后一刻
“你小子，真有种！” 市委办公室里。 石正飞一脸的揶揄。 这位执掌松平市市委大权已经将近一年多的大佬此刻脸上却挂满了戏谑的味道，市文化局局长邵喜河坐在办公室的棕黑色真皮沙发上。 而林涛则翘着二郎腿坐在石正飞办公桌对面的一张真皮转椅上，浑然就是一副二世祖的模样。 在石正飞这里，他是正儿八经的二世祖。 当然。 ********石正飞的话落入邵喜河耳中，自然有些古怪的，堂堂********说出这种话，怎么感觉都有些耍流氓的味道，但是更让他内心崩溃的是林涛。 “哪里哪里，石伯伯，咱们半斤八俩，您就别抬举自己了。” 呃！！！ 一阵哑语。 石正飞当真是无话可说了，这混蛋！！ 两人自从石正飞上任之初在长途车上有过一段极为精彩的路程之后，林涛也压根就没把石正飞当做是********来捧，反而是有些变本加厉地跟他斗嘴。 事实上，这反而是林涛的聪明之处，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少年，而且还是有着神秘身份的少年，跟石正飞之间唯一的利益关系就是江司成。 与其去拍马屁，倒不如实实在在。 “你小子！翁一华可不是上次你骂的那些人能比的，他在国内的圈子里德高望重，而且徒子徒孙一大片，人脉关系极广，跟他打擂台你总得有个三分把握吧？” 石正飞的语气这一次显得很严肃。 林涛对翁一华的了解可能仅限于文坛的圈子里，但是石正飞却了解得更多，文人相轻这是必然会出现的结果，但是像翁一华这种无论是名誉还是地位都已经做到了一个领域里将近极致的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去针对谁。 尤其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 可能在他看来，推荐杨帆和王小妮获奖那只是一种单纯的欣赏，断然不可能存在可以针对林涛的意图。 但是偏偏林涛这混小子认死理，恰好又碰上王东东这么个不怕事的，结果事情就变得好看了。 跟翁一华撕逼？ 一般人还真不敢。 “打擂台？石伯伯，您也太高看我了，我可不敢跟武林前辈过招。” “不敢？难道是我看错了？那篇不是你写的？” “那是鲁迅先生写的！” “我—你！！” 又是一阵哑语。 这一次石正飞是真的险些被呛住了。 “行了，别跟我耍嘴皮子，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那我也懒得做烂好人，翁一华这种人才学是有的，但是心胸不见得敞亮，你自个儿心里掂量好了，别到时候被人骂的哭鼻子。” 石正飞这番话说出来，邵喜河才暗自点了点头有些心惊rou跳的。 他一向就知道石正飞跟林涛这小子之间的关系不简单，但是怎么个不简单法却不知道，听到这番话才明白。 敢情市里两大巨头都跟这小子有着深不见底的关系。 “石伯伯，他才华是有，但是您忘了，他年龄也是有的，伟大领袖曾经说过，年轻人是早上**点钟的太阳，世界终究是他们的。我就不信他翁老先生还能一手遮天，区区一个年度小说奖，对我来说，说是鸡肋还是抬举他。” 空调嗡嗡地转个不停。 茶香四溢，从刚刚倒满热水的杯子里飘洒出来沁人心脾。 但是邵喜河捧着杯子的手却不知不觉地颤了颤。 这小子还真是敢说啊！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以前他只是知道文人胆大包天，但是这也太大了一点，翁一华是什么人以他在文化系统里工作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绝对是牛逼哄哄的大人物。 不要说在文学圈子里的地位和影响力了，就是在体系内部也是一号人物，虽然没有什么职权，但是耐不住人家徒子徒孙多啊，像他这种已近八旬的老一辈能称得上是文学泰斗的人物来说，弟子不说过万，八千还是有的，各行各业的精英都不缺少。 “口气不小！” “嘿嘿嘿！” 两人相视一笑。 林涛自然明白石正飞的意思，心里顿时多了一丝感激，毕竟身居********的高位，石正飞还有这份空闲来cao自己的闲心，这可不仅仅是多管闲事那么简单，如果不是真的看重自己，以石正飞的性子，早就撂到一边去了。 “说说吧，邵局长说你要在市里举办的首映式，美国人同意了？” 石正飞可不是土包子书记。 不仅仅不是，反而称得上是博学，否则也不可能跟有着超越这个时空十几年认知的林涛吵得火热还意犹未尽。 选在在哪里举办新片的首映式，这可是得片方发行人和投资人同意之后才可以确定的。 他知道林涛是小说的作者，也是电影的编剧，但是他可没有听说过编剧有权利决定首映式地点的。 “石伯伯，您太高看美国人了，也太小看国内电影市场了，美国人巴不得找什么机会进入中国电影市场，本来就是一部中国元素浓郁的中式题材小说，拍成电影也不会成为美国的。 这部小说在中国有超过几千万的读者基数，再加上一些闻名而来的观众，即使是只有十分之一的人选择看这部电影，那也够他们赚的盆满钵满了。 只要美国人不傻就不会拒绝我这个要求，更何况迪士尼电影公司向来就是无利不起早，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市里有没有条件在不到一个月内筹办好首映式需要的场地，当然，还有做好宣传工作。 我之所以要求迪士尼来松平举行一个东方的首映式，就是为了宣传一下我们市里的旅游市场，要是宣传工作不到位，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石正飞和邵喜河闻言都是面露喜色。 美国好莱坞的电影选择来松平市上映，这的确是一个宣传松平市的绝佳机会，但是林涛说的也没有错，这个宣传工作可不好做，做不好会适得其反，让人有先入为主的印象，以后开展宣传工作可就困难了，但是如果做得好，那效果自然也是不可估量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 石正飞眉头有些皱起，但是眼角的余光看了林涛一眼紧皱的眉头立马就舒缓开。 “你小子有什么打算直接说，别在这里卖关子。” 邵喜河也是一拍脑袋。 差点又让着混蛋看笑话。 听到石正飞的话才想起来，以林涛这混小子的尿性，有问题就肯定有建议。 果然。 嘿嘿地笑了两声，林涛立马就从身后的书包里掏弄了半天，拿出来一份稿子，手写的，笔迹遒劲，力道很足。 这已经不是石正飞第一次看到林涛写的字了，但是再一次看到，嘴里还是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要说年少天才吧，他也见过不少，当年在宁安市里任职的时候，各种中小学校的天才少年那是海了去了，从小就会书法的比林涛只高不低，但是能达到这混蛋的高度的，那却是一个也没有。 “字写得不错。” 嘴里夸了一句。 顿时就弄得邵喜河心里有些痒痒，有些等不及地直接起身凑到石正飞办公桌前面，一双眼瞟得跟翻白眼似的。 正当林涛在市委办公室里跟石正飞寒暄之际，外面的媒体早就已经吵作一团，这一次不光是媒体在吵，就连许多知名人士都开始出来给杨帆和王小妮背书了。 但是在国内知名门户网站上被置顶的那个帖子却再一次刷新了众人的眼球，这一次不仅仅是置顶，而是直接成为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 “和，王小妮和小白，你选谁？” 这就是那个帖子的标题，确切地说，这不是一个讨论帖，而是一个投票帖。 原来。 在王涛和翁一华相继发声之后，尤其是小白和这一次获奖的两人，杨帆和王小妮先后发表了署名文章之后，网上的舆论就开始陷入混乱状态。 一个名叫“雷震子”网友在新浪博客上发起了一个投票的活动，制作了一个可以广泛发散，但是最终的数据会汇聚到一个网络终端的链接。 而投票的内容，赫然就是这一次年度小说评选的项目。 包括最佳年度小说。 也包括最佳年度作家。 至于其他的项目却并未列入其内，很显然，这一次的网络评选完全就是针对小白所提名的两个奖项的。 意思也不言而喻，不少人都认为在这一次评选过程中，小白是受到不公正对待的。 尽管标题只是涵盖了和两部作品，但是事实上列入这一次投票范围的作品足足有十余本之多，其中林涛，也就是小白的笔名下面就包括以及5部作品。 而杨帆的，王小妮的和也都被列入其中，除了这三个作者的作品之外，本年度比较火的几本书，例如、、等等。 尽管雷震子在网络链接中设定的是无记名投票，但是投票也不是没有任何条件的，为了防止有人恶意刷票，链接中设定了级别比较高的防火墙，一个身份证号码只允许投票一次。 这就限定了投票的人数不会太多，但是无疑，愿意选择用身份证登陆的用户无疑是极为在乎这一次评奖结果的，不管是看热闹也好还是真的支持某个作者或者某个作品也好。 同样。 为了防止无限期投票，在链接中，投票的截止日期被限定在9月5日晚上12点。 也就是说，从9月2日开始，投票时间只有两天半。 9月3日。 全国各大新闻媒体都在头版头条转载了这条消息，有人喜闻乐见，自然有人不高兴。 但是无论如何。 中国网络史上第一次网友自发进行的投票活动却已经无可阻挡地成为了百度热搜第一的词汇。 “王总，你怎么不着急？万一小白要是得了个倒数第一我看您怎么是好。” 东江文学出版社。 王东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并没有搭理杨敏的话。 倒数第一？ 这基本是最不可能会出现的结果。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个投票活动可以说是王东东自己一手促成的，至于为什么要把林涛的5部作品都放进去，这却是王东东的小心思在作怪。 翁一华那老家伙不是认为林涛的作品毫无价值而言吗，那就让他看看在读者心中林涛的作品到底有怎样的价值。 而事实上，他的确成功了。 或者说，王东东这一次反击的角度选择得无比正确。 9月5日上午。 投票活动仍然在进行。 但是为了保证公平性，投票软件设置了结果最后可见的技术程序，所以在5日晚上12点之前，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投票的最终结果。 但是无疑，这一次投票活动已经引发了轰动。 “支持小白！票已投！” “支持支持！” “王小妮加油！” “票已投！” 截止到5日上午10点钟为止，这个帖子下面的留言已经高达数百万之多，庞大的访问量甚至一度造成了服务器瘫痪。 随着距离晚上12点的时间越来越近，帖子下面的留言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膨胀，但是这一次运营方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会出现，在增加了2台服务器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服务器瘫痪的情况。 晚上8点整。 新浪网竟然开辟了中国互联网史上首个网络直播间，尽管并不是现场视频直播而是以图文的形式进行直播，但是这无疑极大地推动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 “距离最后时刻只剩下4个小时了，最终花落谁家，结果即将揭晓，请大家拭目以待。” “我觉得小白的票数应该是最多的。” 一个名叫太喏的网友在直播间下面留言，其他的网友见状随即纷纷开始了新一轮的口水战。 而随着时间越来越近，网上也开始变得越来越热闹。 根据新浪直播平台的统计数据显示，同时在线发言和收看投票结果的人竟然高达千万之多。 在这个时空的2007年，这几乎就是一个神迹般的数字。 而时间也越发地近了。 22点！ 23点！ 23点15分！ 23点30！ 23点4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