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二章 既然缘来，接下便是
方恒和墨古默契的各自将话题一收，谁也没再多说。 不过墨古沉吟了一瞬，还是说道，“你猜的没错，断尾队的发展，的确对墨香大学至关重要。理由也很简单，我想要晋升封号鱼王，还要依赖4399室。” “而朱天赐和4399室的羁绊并不会这么结束，这一点我有预感。” “我知道你们对朱天赐势在必得，朱天赐显然也愿意随你们一起，但是这件事我还是建议你仔细考虑。” “从4399出现在太虚伊始，走出去的穿越者已足数十人。” “不算我一共三十五人。”朱天赐插嘴道。 “三十五人……”墨古抬头望着虚空，“因为得到了4399，我自然也详细调查过。 但不要说很少有他们的资料流出，就算巨星管理局也很难查到资料，不是禁止事项，就是权限要求极高，至少要封号鱼王才能一窥一二。 当然，我调查了这么久，自然也有所收获。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很多大事件中，都能依稀找到穿越者的身影。 反过来说，当穿越者出现，往往就伴随着无尽的战争，轻则死上几个鱼王，重则破灭无数气泡。” “嘶。”听到这里，方恒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总之，我认为虽然朱天赐晚了100年，但他的命运恐怕并不会因此改变。 其实战争已经开始，4399解锁的消息不可能完全封闭，我墨香大学决定重回青欲江也是先发制人。 但你要清楚，既然我墨香大学卷入了战争，朱天赐自然也逃不了干系！ 我可以肯定，如果不施加特殊手段，恐怕你们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大能抓住！ 明白了么，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墨古的声音依然平和，但听在方恒耳中，却仿佛有重锤在擂，一字一句，都压得他心脏颤动，灵魂颤栗。 他明白墨古说的是对的，大梦秘境中发生的一切便是证据，天蓬，嫦娥，吴刚，后羿，这些师傅故事中出现的大能，活灵活现的再现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场恐怖的战争。 虽然最终证明这场战争不过是幻象所化，但方恒却依然相信，这场梦不会到此为止。 他想到了师傅为他讲到的那一个又一个生动的故事，忽然有些胆寒……天蓬醉酒戏嫦娥的故事已经出现，其他的呢？ 若真有一天，故事化为现实，他和断尾队又该如何夹缝求生？！ 死亡航路，万死无生，每一个选择，都是生死抉择！ 朱天赐…… 方恒想到这里，看向朱天赐，发现这个胖少年默然的坐在椅子上，异常沉默。 他眸子中并没有对未来的恐慌，而是充满了对往事的回忆。 一百天的战斗，一百年的等待，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天真少年，而是蜕变成了一名真正的斗鱼师，哪怕现在就被宣布死刑，他也不会惊慌失措。 唯独值得朱天赐动容的是曾经的同窗，大家本是同样的起点，他们已成为了纵横虚海的大能，留下了数不清的传说，再看自己…… 当真物是人非。 “墨古校长，我决定接纳朱天赐，这是我断尾队最初的计划，虽然事情出现难以想象的发展，但既然我们已经成功度过了第一关，就断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而且，若没有朱天赐，我们也根本不可能活着出现在这里，我不想说什么恩怨，但我愿意相信这份命运。”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方恒说着望向朱天赐，“这份缘既来，接下便是。” “队长……”望着方恒的眸子，朱天赐第一次动容了，甚至忍不住叫出了‘队长’这个词。 方恒笑了。 他转头望向墨古，“墨古校长，我们已作出决定。” 墨古没有说话，浑身骤然散发出无形气势，一瞬间，整个空间都在盘桓旋转，似乎天要榻，空间要碎，方恒只觉从内到外，无尽的压力压得他几乎要破灭。 但即使如此，方恒依然站的笔直，强硬的盯着墨古的眼睛。 忽然，墨古嘴角稍稍翘起，与此同时，所有的压力骤然消失，清净明空。 “很好，能顶住我的压力，不改变主意，看来你倒是出自本心。”墨古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做。 记住，虚海无尽，危机无数，该相信什么，不该相信什么，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只有你们自己能够做出决定。 选错了，可不只是一个死字。 你的队友，你的同伴，甚至你的家乡，无数人都会陪你去死。 就像前世的许书心，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远古图书馆覆灭，那份痛苦，当铭记于心。” 方恒惊讶，望向墨古，“校长，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能瞒过鱼王的事情可不多。”墨古理所应当的说，“其实我这次之所以提出只允许一个人来这里见我，就是想看看你们的选择。” “许书心身为远古图书馆的管理员，掌握着海量的信息。身为重生者，她甚至掌握未来。 这一切让她成为天生开拓位，她不但够格，而且是超水准的强大。 开拓位把握团队发展方向，无论从身份上，还是能力上，她比你这个新人要适合的多。” “但我却很满意这次来的是你，而不是她。” 墨古说着，忽然看向朱天赐：“你这孩子虽然不学无术，但常识应该还是有一点的吧。我问你，在你的家乡地球，夜晚抬头望天，看到的是什么？” “是星空，就是布满了恒星的漆黑天空。”朱天赐道，“别看我不学无术，但我的天文学还不错的。其实太虚也是一颗星辰，只不过它的发展有些畸形。 一般来说，恒星发展到末年，会膨胀发散成为红巨星，而红巨星再度发展，则会成为红超巨星，膨胀到极致就会发生超新星大爆炸，或者成为白矮星，甚至黑洞。 但太虚却不同，我这些年见了不少斗鱼师，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也对太虚有了一定的了解。 据我判断，太虚是一颗发展畸形的红超巨星，它在步入晚年后，并没有化作白矮星或者黑洞，而是依然在不断膨胀，这是极其鲜见的现象，也因此，才有了丰富的太虚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