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五章 血祭百万!
玉兔祭羽衣,谈笑收水师;天蓬分四蟹,点将再封圣! 水月天河,战场瞬息万变,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前一刻玉兔一招逆转乾坤,控百万天河水兵,后一刻天蓬却连出怪招,择四名蟹将,点将封圣,眨眼间便现出四尊北极蟹圣! 但,这只是开始! 一个叫‘方恒’的名字突然出现,让玉兔陡然一惊,如芒在背,连尾巴都忽的一紧。 这是身为强者的直觉,绝对准确! 它当然知道此人。方恒,断尾队队长,这是杨千云在来到秘境之后,重复多次的名字,让它务必小心。 它当时将信将疑,于是暗中出手袭杀,想要摸清这断尾队的底细。 但结果却非常无聊,那方恒不过是一个孱弱的鱼卵,简直毫无抵抗之力,若非被天蓬出手拦下,恐怕已经被它抓走杀掉。 原本经此一役,玉兔自以为摸清了方恒的路数,只当是杨千云层次太低,危言耸听,便将此人忘在脑后。 但这一刻,玉兔心中却警觉骤生,没来由的产生了一丝悔意。 只是此时再悔,却为时已晚! “……祭百万水军,降北极血海咒阵!” 化作蟹圣的方恒话音未落,包括他在内,四名蟹圣同时挥动巨螯,破空剪向虚空。 顿时,四道血痕于战场中交织相错,竟划了一个巨大的’井’字! ’井’字一现,整个战场骤然哀嚎不断,无形的波动从虚空中乍现,无数虾兵蟹将身体鼓涨扭曲,接着无声破碎。 无尸,无内脏,炸裂的虾兵蟹将化作漫天血气,百万之数,简直遮天蔽日! 几乎顷刻之间,整个天海世界便被染成无尽的猩红之色,所见所闻,除了那一轮已被血色遮蔽,散着浓郁邪气的血月,已经再无蓝天碧海。 这是地狱末日之景,是死亡杀戮之海! 血气沸腾,煮得海水如同一汪沸腾的血水,天海间似架起了一口吞天巨锅,汩汩的冒着血泡。 血祭百万,血煮蓝海! 这一幕简直骇人听闻,但那四尊蟹圣却依然顶天立地,依然带着一丝岔怒之意,忽然将古怪姿势一收,口中同时默念起玄奥咒文。 咒音一刻不停,血海泛滥无尽,化作一条条凶恶的血龙,向四尊蟹圣扑去。 不躲不逃,四尊蟹圣任由血龙扑中自己的身,咬住自己的肩,融入自己的躯! 骤然间,血龙无踪,化作血河汩汩注入,随即便见四大蟹圣身形又开始疯狂拔高,竟从顶天立地,变成破天入海之姿! “天蓬!你够狠!”这一幕看的玉兔寒毛倒竖,当即明白一切。 没错,蜃楼羽衣的确强大,一招便控制住百万虾兵蟹将,但这终究只是控制,这些虾兵蟹将依然是属于天蓬的。 也就是说,即使他们不愿,也可以被活祭! 但玉兔完全没想到,天蓬居然真的生生活祭天河水师! 一旦没了这些百万天河水军,天蓬的实力将十不存一,到时候,他拿什么守住尊位?! “撤!”心中虽惊,但玉兔却并未恐慌。 天蓬此举固然出乎意料,却不过是自断臂膀之举。的确,孤注一掷于此役,或许能够提高胜率,然而一旦失败,便将万劫不复。 毫无疑问,天蓬接下来必将发动从未有过的凶猛攻击,但一旦防住躲过,接下来的胜利将再无悬念。 瞬息之间,玉兔打定主意,它双目现红光,白毛微乍起,空中昏黄之色一瞬而过,现出一件七彩间透着旖旎之色的轻薄羽衣。 羽衣飘在空中,如若无物,忽然没来由一阵轻风起,吹散了血雾,露出一条空无通路来。 通路很窄,却完全将血海破开,似隔绝一切污秽,圣洁恬静。 那羽衣便随着风,沿着那血海中唯一的通路,向玉兔飘去。 不得不说,玉兔对时机的选择实在恰到好处,四大蟹圣尚在吸收血海,暂时无法出手,而天蓬本体则因为一连串施术,正处在最虚弱的一刻。 但此时已到关键,一步落后,步步落后,纵然再怎么虚弱,天蓬也必须出手! “不会让你如愿!”目光随羽衣飞掠,天蓬面色一肃,暴喝一声。 与此同时,他的腹部突然一鼓,便有一股腥黄浊气自口鼻中喷出,这浊气瞬间凝聚,竟化作一只暗淡黄龙,身形一纵,直扑蜃楼羽衣!
这黄龙来的太快,张牙舞爪之间,身形只一摆,便已至蜃楼羽衣近前,随即身躯倒卷,便将羽衣周围尽数封堵。 但就在此时,几乎被染红的血月忽然绽放出一道凄冷的光芒,月面之上忽现一抹阴影,如鲤鱼般一跃而起,破空飞出。 阴影现出本象,竟是一条绽放着七色光芒的飘带! 飘带于空中蛇形摆动,高速飞向羽衣,但它再快又如何快的过张口以待的黄龙?! 龙抬头! 血口张! 吭哧! 蜃楼羽衣乍然破碎! 无声胜有声,来自心底的声音,已经足以证明这一口的凶残。 但! 黄龙合口,却根本没有羽衣的残留之物,龙睛环绕,发现羽衣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千米之外! 原来羽衣竟被飘带勾引,在飘带出现的瞬间,便骤然提速,破碎虚空,扶摇而去! 而留在原地的,不过是一道真实蜃影! “哼!” 天蓬一击失手,却并不气馁,扬手丢出一方青铜古印。古印刚现,便骤然消失,无影无踪! 但下一刻,皓月之畔忽然现出一道火光,火光化形,竟是一只火焰细箭! 细箭无声无息,破血海,断虚空,天外飞仙一般,化作一道诡异的弧线,接着便听轰的一声巨响! 雷音爆鸣,虚空震颤,天蓬印竟被火箭硬生生从虚空中射出原形,萎靡不堪,狂退不止! 二击失败,天蓬勃然大怒,当即便要纵身扑上。然而,虚空中却骤然现出一柄漆黑巨斧,勾连天海,将他的去路全部封死。 咣! 上宝沁金钯同样从虚空中现形,血气环绕,一钯砸在黑斧之上,令其斧身狂颤,受创不轻! 可惜,路却依然未开! 怒火如有实质,天蓬暂时使不出移花接木之术,一时之间,唯有不断出钯,然而那黑斧也非凡物,虽然节节败退,却始终刚好挡住天蓬去路! “哇呀呀!”天蓬暴喝一声,怒火飞溅,几乎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