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又一次

    有些清洌的寒风透过窗口呼啸着，让人不禁有些寒意浸骨；

    庄风与郑善正站在窗边看着江州的夜景，比肩无言的梳理着心最底层的那些秘密；就在这时候，那巨大的在玻璃窗随着一声巨响，骤然碎裂；刹那间，庄风本能的趴倒在地，同时也将郑善给带到在地上；

    瞬间庄风与郑善便已经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向他们进行远距离射击了；而看着这满地的碎玻璃渣，甚至可以肯定是军用的大口径狙击；对此，庄风与郑善趴在哪儿相视无言；

    与此同时，何力与徐卫杨霖也反应过来，奶奶个爪儿，吃个饭都不安生；当然，这些只是那脑海中的发泄，手里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那巨大的玻璃窗碎裂的同时，杨霖便顺手将吴慧给按桌子底下，掏出枪的同时便扑向庄风；而此时杨霖已经慢了一步，何力与徐卫已经将庄风给压在身子底下，正透过那已经碎裂的窗口搜寻与会仙楼相邻的几幢大楼；

    不过杨霖也跟着压在了最上边，做他们这行的，对于枪械的了解，那是绝对精通的，这仅仅是何力与徐卫，那不肯够，有些狙击可以将四五个人身来个透心凉，所以杨霖也是不会去冒这个险，要真被打穿，那么得第一个打穿他，而绝对不能是庄风；

    还是这何力眼神好使，或者说周围也就他们所处的位置最高，以何力的眼力，并不需要费太大的劲就在对面楼顶看到那么一闪而过的黑影；

    “对面，楼顶位置；”何力在看到那个微不可察的黑影的同时，头也没回的说道；

    “明白；”徐卫与杨霖同时回答，以明确他们收到命令；同时也没有丝毫停顿的便迅速离开，去搜寻这个胆肥的杀手；

    随着徐卫与杨霖的离开，何力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小心谨慎的警视着能够够得着这里的狙射位置，同时也将窗帘放下；而庄风在何力放下窗帘的时候，却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匍匐着向边上移动，同时郑善也跟着庄风的动作，匍匐着直到门口才起身，因为这里有着墙柱子，不似厅里的那用来观赏夜景的巨大的玻璃窗；

    何力看着庄风与郑善到门口处，相对安全，这才弓着腰，将已经瘫倒的吴慧从桌子底下给拖出来，带到庄风与郑善的身边；

    “阿力，你应该减肥了；”何力将吴慧带过来，庄风玩笑似的说着，同时掏出烟，递给何力然后与递给郑善与吴慧；

    郑善还稍微好些，有些颤抖的接过了烟；而吴慧则整个人已经瘫在地上，双眼充满恐惧的望看天花板；

    “我们这是标准身材，那是卫子太重了，应该让他减肥才对；”何力点上香烟，然后说道；也没有去理会郑善或是去看看吴慧怎么样了都；

    “好像也是，特别是霖子在上边压得刚吃的东西都快吐了都，得加强锻炼；”庄风叼着烟，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跟何力在那瞎扯着；

    “什么好像啊，本来就是，刚刚就属他们吃得最多；”何力也是没将这事儿当个事儿一样的，与平时一样的语气说着；

    看着庄风与何力似乎没事儿人一样的瞎扯淡，实际却是一苦中作乐，或者说是一种讽刺；

    十年前的庄风，这每次出行，那身边都会有大批的人跟随；按照庄家当年的安全守则，一公里范围之内都属于防备范围，包括各个制高点，或者某些不起的角落，都会有负责安全的人员在侍卫的带领下各守其责；

    如同到会仙楼这样的地方，那是周围所有的够得着的狙击点，都会有侍卫把守，绝对不会出现被人远距离暗杀的事儿，也就是说，放在十年前，这样的事儿，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现在呢，这才刚刚回来就闹出这样的事儿；有时候啊，这人还真是难以说得清楚；

    就在庄风与何力跟那儿像没事儿人一样的瞎扯着，那郑善与吴慧却是吓得不轻；不过呢，郑善还是比吴慧好一些，毕竟也是枪林弹雨中活过来的人，可是要与庄风何力这般跟没事儿人一样还跟那扯闲淡，他却还没有那般的从容镇定；

    不开玩笑，这郑善虽然说也是刀光剑影里活过来的人，可是这样的事儿还是第一次遇到；更重要的是，他跟本就没有去想过会出这样的事儿，再加上这本身就走神儿了都，突然来这么一下，那还真给吓出一声的冷汗；

    而吴慧呢，她长这么大，也算是活了小半辈子了都，要真说起这刀枪见血的事儿，她还真没有亲身经历过；以前跟着郑善的时候，虽然也知道郑善做过些什么，也参与过；

    可是郑善却从不让她看那么些乱七八糟的场面，现在突然跟这儿玩这么一出，那还真是给吓得一点神儿都没有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做什么，只能跟那等死；

    可是她却看着庄风与何力跟那瞎扯闲淡，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这居然还让她慢慢的平静下来；

    或许吧，有时候人就这样，你越是慌乱无主，越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天都要塌下来一样；然后发现旁边的人还跟那没事儿人一般的闲聊，就会很自然而然受到影响，然后就自己也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要点上吗？”庄风与何力跟那瞎扯着，同时也注意着郑善也吴慧的反应，这看着郑善的手已经不再颤抖，就跟那儿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庄风冷血，看着郑善与吴慧那般的惊吓过度的模样还跟何力在那儿闲聊；而是你郑善与吴慧既然要投到我庄风门下，那么很多东西还得自己去适应；同时也是告诉郑善，这条路不好走，自己个儿掂量掂量；

    当然，庄风也是存了给郑善吴慧立威的心思的，你的跟那惊吓过度，咱们还可以跟这儿闲扯淡，这就是告诉你们，本座能够做到你的做不到的事，那其中的事绝非你的脑袋能够想像；

    不过呢，就实际来说，庄风对于这些事儿也确实不怎么放在心上；不仅是庄风，连同何力他们这些侍卫都是这样，因为他们所经历过的东西，旁边人是绝对想像不到的；

    “谢谢；”郑善的这声道谢，不是因为庄风给他点烟，然后跟那客气，而是出自于真心；

    刚才枪响，同时玻璃破碎的那一刹那间，郑善的反应比庄风稍慢一些；然而庄风却是将他一起给带倒趴在地上，也就是说庄风救了他一命；

    以郑善来说，他已经很多年再没有过这般会在生死关键时刻搭救他的人了都，所以在平静下来之后，他也明白过来，所以这声谢谢是出自于真心；

    “你是本座的人；”庄风也明白郑善的这声谢谢是说的什么，所以说得很直接；

    然而庄风的这句话对郑善听来那却不一样，庄风救他是因为他是庄风的人，也就是庄风已经将他看作是自己人；对此，郑善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年庄家会那般的崛起，会那般的走向巅峰；

    不过呢，庄风却没有去管郑善在想些什么，或许他知道郑善在想些什么，所以懒得理会；就那儿蹲下去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吴慧，这嘴里叼着烟，就与多年前还在街头上的那个混混儿一般模样；

    “嗨，美女；地上凉吗？用不用哥抱抱？”庄风这人还真就这样，整个儿就一疯子；你一个女人都给惊吓得都丢了魂儿了都，还跟那儿老不正经；

    不过庄风的话还是有些作用的，主要就是吴慧原本充满恐惧的望着天花板，这转过来看着庄风，眼里多了那么一丝的镇定，不再是满满的恐惧；

    “去，找两个女人过来；”庄风看着吴慧还是没有多大的反应，知道这是惊吓过度的正常反应，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所以这让人将她给放在相对安静的地方；

    “明白；”何力收到庄风的命令，干净的给着回应；

    在这样的时候，任何的异动都可能引起误会；特别是何力对庄风的了解，别看着庄风对于刚才的事没有多少反应，可是要在这时候有些什么异常的事儿，庄风跟本不会给你辩解的机会，会直接出手击杀，虽然何力知道庄风已经废了，可是他相信庄风再怎么废，那出手一击即杀的手段，依然会让人防不胜防的；

    何力回应着，然后便打开门，让服务员过来；要说呢，这贵宾厅的隔音效果，那是绝对的好，任里边打得个天翻地覆，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一丝的动静；

    当然，这也是作为贵宾厅的必要条件，因为这里所接待的人物，他们总是有些东西是不能外传的，或者是某些人的一些特殊爱好；

    所以呢，这先是庄风与傅襄在里边大打出手，这外面的服务员毫无所知，而到这时候，依然是毫无所知；因为规矩在那儿，没有人叫你，那是不能随意进出的，这也是最基本的规矩；

    何力叫来两个女服务员，让她们将吴慧带到休息室去歇息；

    “你也去吧；”庄风看着郑善很是有些焦急的看着吴慧，跟那儿说了一句；

    “不该cao心的不要瞎cao心，明白？”郑善跟那儿没有回庄风的话，又接着说了一句；

    庄风明白郑善怎么想的，不就是他庄风才是他的主子，这时候应该呆在庄风的身边才对，而不是对陪着吴慧；可是他与吴慧的那份兄妹情，又让他不守着又不安心，一时跟那儿有些两难；

    庄风知道郑善想着这样，自然得让郑善去陪着；而另一方面，庄风在这时候也不准备让郑善跟着，因为那有些事儿在这时候还不太适合让他知道；

    “去吧；”庄风看着郑善在那儿下意识的点点头，最后做下决定；

    郑善对于庄风这命令似的决定，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感激的看着着庄风，然后便跟着离开；

    “走吧；”随着郑善跟着吴慧离开，庄风便对何力说道；

    “还是等徐卫他们回来吧；”何力并不赞同立即离开；

    “本座就算是废了，那也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逗起耍儿的；”庄风对于何力的话，顿时便有些火大；

    “是；”对于庄风有些火大，何力也有些无言；

    想想也是，庄风才回两天不到的时间，就有人跟那儿玩这么一出，也难怪他会火大；不过呢，何力也知道庄风的脾气，那叫一个浑啊，所以知趣的没有再说什么；

    “阿力，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如果这时候连这道大门都不敢走出去的话，那以后的路就会更加的艰难；”庄风也不是真的气何力，只是他就是这样的人，越是亲近的人，越是习惯随性而不做虚伪的掩饰；

    “明白；”听着庄风这么一说，何力顿时便明白过来，同时也感慨，他们真的是离开得太久，很多的事儿都变得过于谨慎；

    就如同庄风所说的那样，他才回来两天不到的时间，这就有人派出了杀手，而且还是两次了都；如果这时候庄风不敢走出去的话，那么其他的人会怎么看；

    他们会说庄风已经是个废物，不足为虑；明着被人暗杀，却连出去追击杀手的勇气都没有，这只会让那些人更加的嚣张，也会让那些心向着庄家的人放弃他，觉着庄风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庄风，这样的主子也不值得他们效忠；

    明白过来的何力，也就再没有阻止庄风，只是掏出一支手枪递给庄风；对此，庄风也没有再说什么，平静的接过手枪，只是庄风已经许多年都不碰这玩意了，一时拿在手里有些沉重；

    或许吧，从他现在拿起手枪的这一刻开始，庄风便再没有回头路，再也不可能像十年前的那样再玩什么失踪；因为他已经放下了刀枪，十年之后再拿起来，那么想要再次放下，便是绝无可能的；

    庄风接过枪，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过何力倒是没有跟着有过多的感慨，因为他已经等着这一天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快绝望了；

    “走吧；”庄风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很平静的说了一句，似乎徐卫杨霖他们能够逮到那个杀手，那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儿，如果逮不到，那反倒是不正常；

    已经废弃的码头上，在这春季的夜风中显得格外面的寒冷，不仅是初春本就寒冷，更有这夜中的江风让人感觉更加的寒冷；

    “你这是清蒸鸭儿啊，全身都软透了，就是嘴壳子硬；”徐卫调侃似的对着那个枪手说着；

    “不是恁个说的，应该恁个说，鸭子死到田坎上，嘴壳子邦硬；”杨霖在旁边也是跟那儿调侃着；

    在徐卫杨霖追出来之后，按着他们以前所养成的习惯，跟着会仙楼对面的小巷追过来；当然，这里是江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到处都是人；虽然是他们已经离开十年之久，可是那打小便学会的玩意儿，虽然已经十来年没有实战过了，可是却从未丢弃过，因为他们早晚还会有用得上的一天，而这一天就在今天；

    这是江州城最繁华的地段，本来呢要从其中找出那么个可疑的人，那确实也是有些难为的，因为他们就两个人，人手那是严重的不足，想当年，那一动就是一大帮子；然而这时候夜已经有些深了；普通人这时候大都进入了梦乡，而那些过夜生活的人，这时候一般也在场子里边玩，而在这外面面走动的人那就少得有些可怜了都；

    以此，徐卫杨霖两人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找着那么一个可疑的人；或者说，他们负责过庄家两代家主的安全工作，甚至是偶尔还会客串一下杀手的角色，所以对于这些枪手的行动方式，那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所以，在锁定那么个可疑人物的时候，实际上是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他们做这行这么多年了都，现在如果让人跑掉那就丢脸丢大发了都，于是徐卫杨霖便是发了狠；

    要说这个枪手倒也算是个高手，可是在徐卫杨霖在二对一的情况之下，那是败得很惨的，就如他们将枪手抓到之后，徐卫跟杨霖所说的那样：“以为是个高手，原来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杀手，真是浪费时间啊，有这功夫都可是去找个妹儿来耍一盘了都；”

    没有费太大的劲就将枪手给逮了活口，当然所谓活口那只是说他还能够喘气儿，能够说话，并不代表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是正常的；

    徐卫杨霖在逮到枪手之后，就带到江边已经废弃的码头，同时也给何力去了电话，然后两人就跟那儿玩审问；

    要说这负责安全，徐卫杨霖那是他们的本行，要说客串杀手，那也是小菜一碟，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抓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枪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然而，这要说到审问，这个就非是他们所擅长的了，跟那问了半天，半个字都没有问出来；

    不过呢，这问不出来也没关系；或者说，反正他们也得等着庄风到了才能处理这个枪手；所以呢，这就叫闲着也是闲着，就跟那儿调侃着，同时这手里也是没有停过，只要还留口说话的气儿就行，其他的就没有所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