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销金窟里温柔乡（2）
红妈媚笑着颔首道：“来这里的熟客哪儿有我红妈不认识的道理，只是，我们这里可不会随便泄露客人的隐私，这要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敢来啊？” 柯寿贤思忖了一下，悠悠然地问道：“您这儿有新鲜货么？” “有有有，什么样的都有！”红妈一叠声地应道，随即朝一旁招了招手。 俄顷，一名身材壮实保镖样的男子领着几名女子走了过来。 柯寿贤扫了一眼，从中选了一个看起来最朴实的一个。 “真有眼光”红妈凑在柯寿贤耳畔轻笑道，随即又拉着女子的手说道：“青青啊，你可要好好听这位老板的话，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青青抿嘴点头，神情有些怯懦。 “别说我不照顾你哦，好好玩，玩开心。”红妈纤手一搭青青的肩膀，把她推到了柯寿贤身边，冲柯寿贤眨眨眼。 柯寿贤是个明白人，他当然知道红妈的意思：你要问啥就问这姑娘。 但他不知道红妈凑在青青耳边嘀咕了一句：说话小心点。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别说。 青青一个激灵，连连点头。她长相清秀，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才步入社会不久的学生模样。 “老板您是想要玩牌，还是想要我陪您喝酒聊天？” “咱还是聊聊天吧。”柯寿贤摸了摸鼻子，四周打量了一下。 墙角处有一个相对隐蔽的座位，从房间各处摄像头的位置看来，那里算是一个死角。 于是柯寿贤迈开步子朝那儿走去，青青紧随其后。 青青帮他点了一堆东西，虽然这些柯寿贤都不想要，可是为了打听消息，该花还得花。 既然这位老板都这么豪气地由着自己点东西，加上她对这位客人颇有好感，红妈的叮嘱早就抛到了脑后。 那对于柯寿贤的各种问题，青青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啦。 按照青青的说法：那名扎着马尾辫的瘦高男子并不算是常客，每个月的月末来一次。 每次来也不会去赌博，只是会叫上几个漂亮的公主陪着他喝酒。 “那你跟他聊过天么？”柯寿贤委婉地问道。 “没有，我这种长相的，他看不上。”青青说着，瞄了柯寿贤一眼，脸上竟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咳咳……”柯寿贤干咳了两声。 “不过，我听姐妹们说，那人是个闷葫芦，几乎不怎么说话。抽烟很厉害，但都抽的是便宜的‘金牛’。酒喝得也不多，多半是因为到这里酒水贵的缘故吧。” 青青这么说着，神情里倒是意外地没有出现柯寿贤想象中的鄙夷的神情。 “那，你们这里的女孩子都是哪里来的？” “这个……”青青说着，惶恐地朝四周大量了一下。 “哪里的都有，有些是自己愿意来的，也就是红妈原来的人，有些是被骗来的……”青青说到这里，露出了忧伤的神情。 “那你们都不能外出么？” “哪里能出去？生活用品什么的都是由红妈他们一手代办的，想要溜出去门儿都没有，逮住就朝死里打！要是老老实实待着，倒还能攒点钱。” “你们都出不去，攒钱有什么用？” “红妈说了，等到了岁数，就放我们出去。” 柯寿贤看着青青尚有些天真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出去？既然现在都敢把你们这么关在这里，将来，只怕是再也没有出去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柯寿贤不由得替这个女孩子感到惋惜。 “那你们这儿最近有女孩子放出去么？或者说，有谁不见了么？”柯寿贤问道。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这里的女孩子很多，我们大多都是几个人一组，跟其他的组员不会有交流，所以只知道自己组员的情况。” “嗯，那么，客人也不能带你们出去，是吗？” “是的。不过，如果老板想要青青陪您的话，我这就去叫红妈，这里面有单独的卧房，专门为老板们准备的。” 柯寿贤明白这青青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仍旧不禁面上一红。 “咳咳，不，不用了，谢谢。那个，红妈是这里的老板吗？” “不是，这里的老板据说有好几个，但是谁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反正我从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起过。平常的事务都是由红妈出面打理的。” 也是，能这么夸张地藏在这里，应该不是一两个小人物就能办到的，这背后恐怕不简单，的确也不是青青这种身份的人能够知道的。 虽然很想把手机上的照片给青青看，可惜手机又被扣押在了门口。 能问的都问了，再问也是没用，还徒增别人怀疑。左右也没什么可打听的了，柯寿贤索性又由青青陪着去赌桌上晃了一圈，居然小赢了一点。 见好就收的道理他很懂，没有再继续玩下去。赢回来的钱除了支付费用居然还有富余，柯寿贤把这剩下的统统塞给了青青。 天知道这个姑娘以后会怎么样，能让她此刻高兴一下，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柯寿贤这么想着，到门口领了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彪形大汉给他指了另一条通路。 原来出去的路和进来的路竟然是不同的？果然是狡兔三窟啊。 此时的柯寿贤当然不知道，自己一直被红妈紧紧地盯着。 在这个地方来，不找女人不赌钱，先就盯着客人看，一准儿是来找茬儿的！虽然装得像模像样的，可是怎么看都太正经。 红妈自认阅人无数，从不会看走眼，立刻吩咐手下去打听柯寿贤的来历。少不得也把青青叫了过来，问了下柯寿贤都说了些什么。 青青不仅得了柯寿贤的好处，而且还对他颇有好感，当然不会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话都说给红妈听，只说是唠唠嗑，不过是些家长里短，或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调笑话罢了。 红妈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青青两眼，直看得青青浑身发麻，后脊梁发冷，却还是咬紧嘴不松口。 见青青那不肯再多说一个字的样子，红妈只得摆摆手，这些小丫头毕竟都是自己的商品，这两个月来像样的货色太少了，可不能再有个闪失了。 不过，收拾这个小丫头的手段红妈可不缺，怎么也能让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妮子服帖起来！ 从通道里出来的柯寿贤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渡河边的堤岸下，嗖嗖的冷风夹着冰寒的水气袭来，让人震颤不已。 这个鬼地方！赶紧回去吧！柯寿贤这么想着，拉紧了衣领，搓了搓手，迅速朝岸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