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流言和蜚语
好不容易从何绮梦的黑暗腐蚀空间中逃出，而成小诗的精神似乎愈加混乱，让奔跑中的杨晓受到了重重的阻隔，心情直落千丈，前进的步伐由此停滞。 一段时间过去了，泪水依旧是不停流着，杨晓开始感觉心情好了一点，毕竟哭过之后是晴天。睁开了眼睛，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脚有点麻了，是麻痹的那一种，比较难受。 心大概也会麻痹，在什么时候？ 等到麻痹的时间过去了，杨晓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温柔望向了成小诗，想着她安静的睡脸真的好好看。 眼角被无尽的阴影夺去了，周围挤挤攘攘围了很多的人。 杨晓抬起头向四周扫了几眼，发现自己和成小诗已经被重重包围了，有士兵，有群众，还有很多的嘲笑声音。 “这两个人是从那个鬼地方来的吧，很让人讨厌呢……” “他们的样子真丑，是从猪窝里面爬起来的吗？脏死了……” “那个男的刚刚在偷偷哭呢，真的是丑死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当街流鼻涕……” “两个人是不是偷情跑出来的啊，丢脸了，年轻人就是受不了一点的委屈，丢死人了……” “看他们年纪轻轻的，不好好学习读书，偏偏离家出走，这还像话吗？真是不可理喻……” …… 一阵电触的感觉在杨晓的脑袋急剧游走。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和成小诗是如此不受眼前的这座城市欢迎，或者说眼前的这座城市根本就排斥外来人员。 不过还好，成小诗没有事，自己也还走得动。 杨晓扶起了成小诗，准备进城。等到明天就可以穿过这让人伤心的城市，继续自己的旅程。那时候应该会是一个晴天。 我们可以走了，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失落的城市了，到时候你的心情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等你活蹦乱跳的那一天…… “我一定要振作起来……” 杨晓开始自言自语，又惹来了更多的流言蜚语。 这个时候杨晓突然一惊，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一下子便笼盖住了周围，让他的行动开始僵硬。 “等等，你们要去哪里啊？” 低着头的杨晓又是一阵厌恶的感觉产生。 “……”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会出奇制胜吗？哈哈……” “何长官，我求你放了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干任何违法的事情，我们保证在这里不会给你添任何的麻烦。” “嗯，你变得乖了，真是个懂得礼貌的好孩子。”何绮梦的声音飘出了傲慢，“你不用理会周围的人，看开一点。没听说过吗？‘一国民众，九成以上为无良心者。’（《长生门侏儒警语修身》）” 杨晓奇怪的是周围的围观者并没有指责这个狂傲的军官，只是一个劲继续谩骂訾言着自己。何绮梦的声音确实有够“小声”的，而且围观者也确实喧嚣了真实。 “你要怎么做？”哀求已经宣布失效，杨晓安静着自己的情绪，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不能让成小诗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使是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她。 “大庭广众之上，朗朗乾坤之中，光天化日之下，我当然不能对你们怎么样。”何绮梦开始让杨晓彻底讨厌起来，“不过，你们还是得接受我们城主的惩罚，我想我还是先关你们一段时间吧。呵呵，忘了提醒你们，感谢我的慈悲告诉你们这些吧，哇哈哈……” “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先前不是说了么？看来你没有用心听我说的话，或者你是想拖延时间。” “我并不想拖延时间，你也看得出我们的虚弱。” “那么你想干嘛？不要以为耍一些鬼蜮伎俩就可以再次逃出我的控制。” “你说你只是想锻炼自己的残忍，我想那并不是你真是目的。” “那你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发泄某种东西……因为心里面存在着某种障碍……” “发泄心中的怨恨？然后获得自我良好的安慰？然后生活就变得不一样？然而那种想要发泄怨恨的习惯改不了，人生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恨，一直残忍下去，直至自己或者世界的末日，是这样的吗？” 杨晓没有想到何绮梦一下子便说了那么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啊，你无话可说了吧，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 杨晓就这样被何绮梦逼到了死角。 “既然你无法回答我的强词夺理，那么就不好意思了，你们在监狱里面好好思考怎么回答吧。” 很快，何绮梦的随从卫队围了上来，凶猛拉起了杨晓两人，直接夹住两人手臂，缚住了手腕，没有说明什么就走进了城里。而人群分开得异常整齐有致，马上就缺了一个口子。虚弱中的杨晓和昏迷中的成小诗就这样随着何绮梦的随从进入了对于杨晓来说的伤心之城。 虽然杨晓出现了悲伤的影子，但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向何绮梦露出绝望。 在风雨飘摇之中杨晓望向了这座城市，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城池的四四方方，可以看得出是极为保守的那一种，因为整个的城墙是如此严丝合缝，修理是滴水不渗。还有更多的是严密的防卫，虽然看得见的只有为数不多的瞭望人员，但是城墙里面藏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透过自己气息的观察，杨晓发现这座城池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巨大防卫功用。杨晓可以想象，只要城池的某一方位或者说是某一个角落受到了攻击，那么城池的各个地方甚至是城里就会全部总动员，所有的攻击方式以及攻击目标全部集中于那个被攻击的方位。其中空间的布局十分的巧妙，如果四面八方受到攻击的话，那么城墙上的人来来回回走动也不会有什么困难之处，即使是再多的人。 这座城池就是为了防卫而设计的，那么城市的主人也是为了城市的保卫而动员了太多的力气，甚至于城民的教育、基础设施建设、地方的管理、行政的主要方向、税收的征收对象、人员的管理，都是为了战斗而准备着。 但是，奇怪得很，城门上居然没有城名！也即是说，如果在地图上仔细查阅的话，是找不着这座城市的。 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吗？还是在防卫着什么东西？ 慢慢走进了城墙内，虽然同样是繁华着，但是杨晓唯一的感觉就是繁华中的冷清。 就像是敷衍中的贸易一般。 市集上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无论是满满的食品水果，还是花样繁多的手工艺品、服饰服装、贵重物品，都是那些简单却又十分让人着迷。 城市的布局也是非常合理，树木错落着，小桥流水流出了深远以及重要的是安谧，建筑是一种古朴但是坚固异常的砖石造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平凡的角落，一切就是那样让人感觉舒心。 不过还是那样——整个的气氛就是沉寂。似乎这里的所有的东西都在诠释着这个城市的主题——让沉寂继续。甚至那些交谈来往、贸易旅游，都是自然而然敷衍而成，没有任何的活力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