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果然是只蚂蟥
次日送了一大车各色食物进镇,想着自己手上的银子,桑月决定让大家过个好年。 柴米油盐酱醋茶,居家过日子不能少。 桑月一路买下来,马车上就堆满了。 “月儿,还要卖棉被” 桑月点点头:“大姑那里新棉被本就只有三套,这一下二姑与磊儿一过去,我怕人一多这棉被就薄了。” 自己二姑与表妹睡、小表弟与大表弟睡,这不是刚刚好么 庄大牛刚想说不必了,可桑月又开口了:“年后二姑就得到镇上来住,我看她手上并不富裕,先给她置办点吧,到时也可以拿下山来。” 既然媳妇想得这么周全,庄大牛自然也不再拒绝了,毕竟桑月能对庄二姑好,他有面子。 第二日庄大牛挑着满满一担子的东西、桑月还提着不少去了朱家。 庄大姑一看他们夫妻进门顿时傻了眼:“大牛、桑月,这是啥?” 庄大牛放下担子把东西拎了出来:“大姑,这是昨天月儿在山下给您置办的年礼,她说她手工太差,这衣服就靠你们自己做了。还有,这棉絮是给二姑的。对于,猪rou我就没买,反正你养了猪,我们就只置办些糖果点心,给您过年。” 年礼? 这么一担年礼? “大牛,你发财了?” 看着庄大姑这瞪得比算盘珠子还圆的双眼,桑月乐了:“可不?大姑,昨日在镇上的大街上突然就从天空掉下一个大元宝,就砸在了我们脚下。” 庄大姑哪是这么好糊弄的人,闻言轻拍了桑月一巴掌:“就你爱胡说八道!我还不知道这银子从哪来?不就是上回大牛上山赚的银子吧?桑月,大姑我可与你说,虽然我是很喜欢这些个东西,可是你们这样大手大脚的乱花,我可不高兴!行了,这几样果子我收下一些,其余的你们拿回去!” 送出来的礼,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大姑比亲娘还好,如今这点小钱又不在桑月眼中,她怎么可能收回去 桑月闻言笑嘻嘻的说:“大姑,这东西可不是光给你一家的,还有给二姑的!再说,我真没骗你,昨日真是捡着元宝了!是这样的,昨日往镇上去的时候,官道上有一辆马车有可能是马发了狂。您可没看到,当时马车跑得那个快啊,吓得马车里的人尖叫阵阵,好在那时还早路上没什么人,否则这伤亡就不好说了。是大牛上前拖住了马绳,把人给救了,那马车主人为了感激他救了命,给了一百两银子!” 拦马车 庄大姑的耳中没听到那银子之事,惊叫起来:“啊?大牛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那发了疯的马得多大力气啊,你竟然这样跑上去?死小子,你是不是不把命当回事了?下回再敢胡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话一落,一边一直未开口的庄二姑也接了话:“大牛,你大姑说得对,这么危险的事以后可不能做了。万一要出个事,你让桑月咋办?” 本来就是编出来哄人的话,庄大牛自然百分百答应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两位姑姑才把唠叨功给收了。 看着庄大牛一脸狗、屎模样,桑月差点破功了。本以为这唠叨功要结束了,可当庄大牛给一个姑姑十两银子过年时,这唠叨功又开始了… 俗话说借钱难,可如今这给银子也难了。 大姑抹着眼泪不要,桑月撒娇又卖萌半天,然后说等春天来了的时候,带大伙一起多多的做多味笋丝与酸笋,赚更多的银子这才罢休。 两人在大姑家吃过饭才往家走,人还没进门,却不想庄二牛坐在了家里。 “大哥…” 庄大牛表情很淡声音也很冷:“你来做什么?” 这些日子来因为贾梅花落胎之事用了不少的银子,本来贾家给贾梅花陪嫁的银子就只有几两,加上这两年两口子好吃懒做,早已花得七七八八,这一回如果不是庄大牛给了五两银子,恐怕药都吃不上了。 贾梅花现在不用吃药了,可两口子太懒了,家中除了地里收起来的那点粮食之外,那是一穷二白。
如今菜地的菜都给他们吃干净了,只余一块荒土。 当年贾家看好庄二牛,就是看上了庄大牛娶上媳妇,以后庄二牛有兄长支撑着,贾家也能沾点油水。 而且是两年来,贾家确实也是沾了不少的油水,只要庄二牛从庄大牛那里要来了东西,总有一半进了贾有。 可现在庄大牛不理他们两人了,更因为没东西孝敬贾刘氏了,贾家对他们两口子也越来越冷淡。 贾梅花落胎后伤了根底,庄大牛给的那五两银子让他们花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眼见要过年了,两人加油都吃不上了,两人商量了一个晚上,又开始打这大哥的主意了。 庄二牛知道自己大哥不喜欢自己,可为了过日子也只得硬着头皮过来了:“大哥,能借点油给我么?梅花她身子不好,天天吃红锅不行。” 看着这又狠又没出息的兄弟,庄大牛真想一脚把他踢了出去。 可这毕竟是他唯一的亲兄弟,兄弟再不好,那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 “油我可以借点给你,但你什么时候还?” “我…”庄二牛从来没想过,自己借大哥的东西要还。 庄大牛早知道他的心思,双眼一冷:“你从来没想到还吧?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你也是跟着阿爷读过三年书识得字的人,莫不是连这么一点都不明白?” 庄二牛闻言顿时脸皮烧得紧,心中又恼又羞:“大哥,你是我兄长…” 果然还是这样! 庄大牛的声音越来越冷:“是,我是你兄长,可圣书有云:亲兄弟明算帐,我只是你的兄长,不是你的奴才!” “大哥!” 庄大牛知道他不心狠,这个弟弟就有可能一辈子当一只蚂蟥一样吸在他身上,直到把他的血吸干才会罢休。 曾经,他不在意。 可现在,他的血只能让他的媳妇、他的孩子吸,就是吸干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