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6 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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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 书架的玻璃被震得通通碎裂,他本能地扶住了把手,才没有倒在地上。 “你……你疯了?!!!!”成全此时才感觉到肋下剧烈的疼痛,他低下头去,颤颤呻吟,“好疼……发生什么了……肋骨……” 林强则全然无视他。 “怎么回事。”他一把拽起十月狠狠问道。 十月侧头,现在的她脑中更为混乱。 “你……别管……这是我们的事……” “哈哈哈哈!!!”旁边的成全大笑起来,疼痛的呻吟和怪笑夹杂在一起,听起来十分疯狂,“林强!你这次完蛋了!你袭击了我,我会告你,我会雇佣100个律师告你!告得你家破人亡!!哈哈哈哈!更有趣的是,你这一切都白干了!人家不领你的情啊!!” “不白干。”林强突然放下十月,一个闪身再次抽脚,这次稳稳揣在成全另一侧肋下。 成全腹中顿时五颜六色,脑袋嗡嗡百转千回。 郑帅想也不想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林强:“够了,够了。” 莫惜君快步过去挽起十月,不知何时她已经哭了出来,留着眼泪瞧着十月凄惨的样子嚎哭道:“月月……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干嘛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走了啊……” 谢斌满脑子都是恨,木然站在原地。 是自己吧,这种时候该上去揍成全的是自己吧。 为什么自己没有出手…… 因为畏惧对方么。因为自己是公务员不能犯错么…… 为了保住现在的地位而不能教训那个混蛋么…… 但为什么林强出手了,那么干脆,毫不犹豫。 谢斌开始质疑自己,不理解自己,恨着这样的自己。 另一边,剧烈的疼痛已经使成全无法动弹,他几乎要将牙咬出血来: “你……你……他妈……” 林强再次抬脚:“闭嘴。” “…………”成全立刻哑口,浑身剧烈颤抖,面色红得发紫。 “行了,松手吧。”林强尽量沉稳地冲郑帅道。 “别再动手了。够了。”郑帅同样怒视着成全。但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莫惜君死死抱着十月,哭得越来越厉害:“为什么啊……不用这样吧……” 很久以来,十月一直在孤军奋战,她不想连累莫惜君。支走了最后一个安慰。 此时。在密友的怀抱与哭声中。她感觉到莫惜君的眼泪滑落到自己脸上,无论是失去理智的林强,愤然出手的郑帅。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的谢斌,都让她重新活了过来,都让她干涸的内心重新复苏。 感情…… 是感情…… 长久以来,她已经忘记了感情的味道。 苦涩而又温暖。 她同时也感觉到了自己真正无法接受成全的原因。 那个人已经没有感情了,他习惯用利益作为引线cao控一切,他需要的只是玩物和木偶。 而眼前这些实实在在的人,林强、郑帅、莫惜君,甚至于谢斌,他们才是有感情。 对于十月来说,这场痛哭,压抑太久了,再强的人也不能再撑哪怕一秒。 终于,她哭出来了,她与莫惜君紧紧抱在一起。 “没事了,现在。”林强走到二人面前,蹲下身子,同样眼眶湿润,平静地说道,“十月,谢斌已经帮忙从同学会筹到钱款了,200万,不够用的话大家再想办法,多少都没问题。” 十月惊讶地望着林强,更多的眼泪迸发而出。 “别感谢我。”林强回头道,“谢斌,快过来。” 这一回头才发现,谢斌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林强没管他,继续安慰道,“你不用在这个鬼地方呆着了,你家里的事大家也会帮忙,现在瞒着也没用了,白痴。” 十月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种有所依靠的感觉,在自己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人能突然出现,帮助自己,以难以想象的方式,解决难以想象的事情。 林强看着十月的样子,又是不甘地使劲捶了墙面一拳。 “你他.妈也是傻,这种事跟自己叫什么劲。” “我……不想……”十月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不知如何表达现在的感受,本能使然,突然挣出莫惜君的怀抱,用尽全力,将自己的一切拥向林强。 林强猝不及防,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十月已经紧紧搂住自己。 面对这样的十月,他怎么忍心拒绝。 最终,他的也温柔抱住了十月,右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啊,我们同学会解决一切烦恼。” 十月哽咽着使劲点了点头,发泄式的哭声好像整座大楼都能听到。 “乖,别哭了,不骂你了好吧……”林强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着她。 说到底……她就是一个小孩子啊。 一意孤行,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的小孩子。 这一点,和自己太像了。 “真好……”莫惜君默默起身,擦着眼角的泪水。 郑帅也感怀地一把拥住莫惜君:“这下算踏实了。” 正此时,安保部主任领着两名保安冲了进来,进屋后看见成全发紫的嘴唇和衬衫上的血迹,完全呆滞。 “还不……快……”成全用尽最后的力气,用最阴毒的语气呵斥道。 “……哪个?”安保主任也被吓傻了,呆呆问道。 “全部!!”成全狂吼。 “你们……你们别动……”安保主任这才回过神来,拦在林强与成全中间。匆匆掏出电话,“办公室,叫医生来,准备车,行长出事了……” 成全终于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啊!!死人了!!!”安保主任大惊失色。 林强转头愣愣道:“死不了,除非碎的肋骨能刺穿肝脏,我没这本事。” “…………”安保主任木木咽了口吐沫,“你……你们都别动……我先叫人。送行长去医院……” 林强没理会他。将十月一把抱起,走向沙发,将她轻轻放下,让她舒适地平躺。自己也顺势坐在旁边。 十月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突然像小猫一样。侧身躺在了他的腿上,手掌扶在林强身上,像是家猫的爪子。温和而又赖皮。 此时,办公室一群人也赶到这里,同样瞠目结舌。 在安保主任的催促下,一堆人终于将成全抬上担架,拥着他出去。 待送走成全后,安保主任看着这一屋子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说道: “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出去请示一下。” “我跑不了,每个人都知道我是谁。”林强抚摸着静静躺在自己腿上的十月,只随口道。 安保主任又是咽了口吐沫,这家伙太霸气了,他只感觉自己自己那几年兵白当了。 “咱们到门口等吧。”郑帅拥着莫惜君向外走去,不忘冲安保部的人说道,“几位,我们跑不了的,让他们安静安静吧。” 安保主任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带人出去。 林强想不到,与十月这样独处的时光,竟然是在成全办公室中完成的。 他们明明都憋了一肚子的话,满腔的情要彼此倾诉,此时却谁都不想开口。 他们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互相望着,满是静谧与祥和。 这样的舒适持续了很久,直到林强满含歉意地说道: “险些来晚了啊。” “不,是我的问题。”十月已经擦干眼泪,静静道,“是我自己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不是别人,是朋友。”林强叹道,“朋友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共度难关么。” “可这一关太难了……” “那还有朋友的朋友,更多的朋友。”林强笑道,“这次主要是谢斌帮忙做的,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 “我不能接受这么多钱……”恢复理智的十月又开始拧巴起来。 “是借。”林强从包中抽出协议递给十月,“自己看吧,完美的协议。” 十月没接,只窃笑道:“也就你,能把事弄的这么好听。” “哈哈。”林强心下一片怅然,“这样一来,最大的心事也就了了,估计要被迫休息一阵子喽,也好,心无旁骛。” “……”十月不知何言以对。 现在恢复理智,重新梳理这件事。
闯入总行长办公室,殴打致伤,虽然还不知道伤势如何,但至少导致肋骨骨折,这已经算比较重的伤势了,而且这不是普通斗殴,而是恶意袭击。 更何况成全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这是一边倒的恶意袭击。 成全的财力,雇100个律师告林强一辈子貌似也不是什么问题。 “对不起……最后还是连累你了……”十月轻轻起身,低着头狠狠掐了下自己,“我真是个傻子。” “没事。”林强大笑道,“早想揍那小子了,我巴不得这事上新闻,联合银行的人将蓟京银行行长揍成重伤,这军心大振啊!邱之彰肯定又记我一功!” “还笑……”十月不知该是哭是笑。 这种事情,毕竟非常影响事业,十月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看林强还笑着,不禁骂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正说着,郑帅和莫惜君探头走了进来。 “腻味够了?”郑帅窃笑道。 “少废话。” “呵呵。”郑帅摆了摆手,“没事,医院那边消息过来了,就是肋骨断了,养养就好,成全是给疼晕的,内脏没事儿,现在正躺着发呆呢。” “呼……”十月这才舒了口气。 “我就说,就算是会点儿跆拳道,也没有一脚毙命的本事么!我又不是鲁智深。”林强拍着胸口笑道。 “林强,别怪我……”郑帅看了看门外,低头小声道,“我已经联系了夏馨和钱渤,让他们找凌晨,邱董想办法了……” “嗯,谢谢你。”林强点头道,“这种时候不是英勇就义是没意义的,他们能帮帮我自然好。” “但这还要看成全的态度。”莫惜君叹道,“现在这边还没通知警方,估计也是不知道怎么解决呢,自己行长被这么公然揍了,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公布。” “这事,做过头了啊……”郑帅仰头苦笑,“黄光耀等着看龙源的业绩,你这会儿要是被关个几个月,可怎么交代。” “等等…………”十月突然神色一滞,恢复理智后同样恢复了智商,“为了工作方便,我的手机有电话自动录音功能。” “?”林强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成全性sao扰的证据。”十月举起手机,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加上我自己就是人证,我们可以反过来起诉。” “性sao扰?”林强对这个西化的此语十分不敏感。 “对啊!性sao扰!”莫惜君却深受鼓舞,“一行之长性sao扰的话,这是巨大的丑闻了,不仅蓟京银行会抬不起头,还会牵连到整个家族产业的形象,成强不是最注重形象塑造呢么?让公众知道家族接班人性sao扰的话他会疯掉吧!” 林强依然对此持怀疑态度:“你们的意思是,用性sao扰和恶意伤人做交换,两不相欠?” “嗯。”十月紧跟着点头。 “怎么实施,现在联系成全么?”林强问道。 “联系吧,你来说,我不想跟他说话了。”十月将手机递给林强,“他如果不答应,我再想办法。” 正此时,门外一个苍老却又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 “不必了。” 四人齐齐转头。 陈行远昂首阔步,赫赫生风大步迈入。 老当益壮,面露红光,哪里像个病人?! 秦政紧随其后,目光坚定。 陈行远面露和善笑容,笑容之中,含有无数难以言喻的味道,即便是了结他的林强,也无法读透的味道。 “我帮你们说过话了。”陈行远双臂一抬,秦政帮他褪去外套,挂在架子上。 四人完全呆滞。 为什么?他们脑海中盘旋着无数个为什么。 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行远已经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秦政紧随其后。 陈行远郑重地站立片刻,长吐了一口气,像是某种仪式。 而后,他轰然就坐! 如金钟落地,仿佛荡起层层尘土。 “这个椅子不舒服,要换。” 陈行远自语道。 “是。”秦政微微低头,“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