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棋魂风潮
陈姓干事出去了，马上又回来了，一脸激动道：“主管，山与海公布了与日本富士台签订的合约。他们与富士台签的是分阶梯协议，按照收视率提价。这份协议里，哪怕最低的价格阶段，也是一百多万人民币一集，最高可达到五百多万一集。而《棋魂》总共有七十五集，还不排除加集的可能。”叶德朝算术不太好，可算钱却是一流，自己在心里计算一下，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也就说是，他们这一部动画片少说要赚上亿的外汇资金？！” “主管，还不止呢。日本动画产业链条完整，还有各种周边产品和漫画书单行本的收入，简直赚到爆了。” 叶德朝若有所思，“日本电视台这么看好这部动画片，难怪他们愿意免费给电视台试播呢。” “那主管，我们要不要加价？” “等我打个电话。” 很快第二轮竞价开始了，不再报单价，而是就七十五集总体竞价。气氛明显不同了，几家私底下有通气的电视台也彼此不讲话了。有几家地方台自知竞争力不大，干脆主动提出，他们愿意在黄金时间段试播，会给于最优的宣传。 这是一场豪赌，而且是以前国内动画界从来未有过的。 “动画的确不错，可是能保证收视率吗？” “毕竟是放给小孩子看的，花那么多钱引进，是否得不偿失？” 广告和收视率永远是这群人考虑的首要因素。 由于动画片的客户群相对狭窄、广告收费价格较低，因此多数电视台对动画片的重视程度不够。好片子，实行周播是可以的，但周播的节目因为连续性不够强，很难承揽广告，影响收益。 这个要看电视台的规模，不过目前天朝的动画收购价格普遍低得离谱，地方台收购价每分钟大概就三四十元，省级台每分钟收购价格一百多，央视的话会有四五百，理论上可以卖给多个电视台，问题是是否会有人收购，理论上第二遍播放也是需要付钱的，但是现在电视台都强势，一般不会付钱。 另外现在国家政策做动画有补贴，但是也不多，根据电视台规模，2D和3D动画，还有制作公司一年的制作量来阶梯定价。 总体加起来，国内动画片的收购价普遍在1000~3000元/分钟，不会更高，这也是目前国内TV动画质量极度底下的原因之一，这个预算不及日本的十分之一，美国的二十分之一。 按照《棋魂》一集25分钟时长，一集价格大略在3万到7万左右。75集整套价格也超不过六百万。若照这个标准计算，山与海别说挣钱，光赔本赚吆喝了。当然，这也是国产动画的普遍现象。可有句俗话说得好，凡事总有例外。 叫价很快就递了上来，东方台出到1000万加两成广告费买断首轮，湘南台斜刺里杀出，报价1200万元。可央视毕竟财大气粗，有了第一次叫价的教训，第二轮稍微谨慎了些，却依然开价到了1500万。 ……还有什么好说的。 开心知道，就动画片而言，恐怕十年内已经不可能比这更高了。这是一个国产动画资源极度枯竭的时代，一个好时代。《棋魂》需要打开市场，毕竟离不开大电视台，但他还想争取一下广告收入。 最终经过多番谈判，摆在他面前的那份合同，上面写着央视以1400万外加广告费一成的分成价格买断《棋魂》首轮独播权，只有央视集数播出过三分之一，其余地方台才能进行二轮播放。 如此，也算是尘埃落定。 签订协议之后，国内最大的动画片签售价格出炉，一举震动业界，包裹风生水起的电视界。 “开什么玩笑，一部动画片卖出了优秀电视剧的价格，还让不让人活了。” 央视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动画黄金时间段一直都是金龟子“大风车”的天下，虽说《棋魂》只在周末播出，毕竟是抢了播出档，换谁也不会高兴。 现在竟然还花费巨资外购动画片，自然不会放进仓库吧。紧锣密鼓地宣传程序启动，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都吹得冒泡了，究竟怎么个好，也总得有说服力不是。 随着播出时间的临近，《棋魂》的节目预告和王妃主唱片头曲开始频繁登录央视平台的节目预告栏。优质的歌曲，精致的画面，立刻就吸引了大片注目目光。 黑暗中一只修长手指的手伸出来，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枚白子，“砰”一声落在纵横期盼上，仿佛一粒星辰按落在宇宙之中。 “这不是最好的一招，也不是最强的一招。他……在试我接下来该怎么走，他在观察我的棋力，从……很高的地方！” “神之一招！” “首部出口海外的国产动画经典巨制，中日同步首播，邀您一起进入棋魂的世界。” …… 咦，这是什么动画片，好像不错的样子。不仅小孩子们看的目不转睛，连大人都透着好奇。 周五傍晚，学校放学。 快六点半钟了。 随着《棋魂》播出的临近，外界对于央视一套这栏新节目的评论也越来越多，民众的看法无法统计，但小朋友们的态度完全可以值得期待。 一直在忙碌《疯狂的大烟枪》后期制作的开心也早早的停了工作，洗了个澡走出客厅打开电视。 …… 京师某胡同里，一家五口挤在狭窄的房间里，三个小萝卜头正在电视前排排坐，书包被丢在一旁。 “小虎，播央视一套吧。”门口又冲进来几个小孩。 “干嘛啊，都挤在我家里来，快没地儿坐了。”小虎不乐意喊道。 “我们做地上，你家大彩电好看。”、“《棋魂》快开始了。” 里面正在洗菜做晚饭的妇女探出头笑了笑，“虎子，好东西要跟伙伴们一起分享才对。抽屉里有蜜枣，拿给大家尝尝。” 小虎不乐意的撇撇嘴，“我还没舍得吃呢。” …… 某论坛。 下面稀少的留言区。 “《棋魂》要播了，大家看不看啊？” “我是不看了，国产动画片，有什么意思。” “哈哈，听说出口日本了，应该不会差，我准备看一眼！” “看吧，一会儿上来吐槽啊，哈哈哈！” …… 山与海公司内，《漫友》杂志社，一些电视台业内人士也活跃的很。 “谁预测《棋魂》的收视率了？” “央视内部分析了，过了8%就是及格，大风车偶尔能达到这个收视率。” 东方电视台，京都电视台，湘南电视台，国内一些动漫公司，都在关注着。 纷纷议论都汇总到一处，时间慢慢流逝，《棋魂》终于如期播出。千家万户的电视机上，都响起《棋魂》动感的片头曲。灵动的画面活跃在电视荧屏上，小光标志性的一撮小黄毛却并不让他显得流里流气，大大的眼睛，活灵活现的表情，都栩栩如生。一开始就带着小女孩来到爷爷的老房子，找点东西卖掉当零花钱。然后一道千年幽魂出现了…… 剧情缓缓推进，开心看了一会，觉得始终差着距离，终究是2D，跟3D还有不小差距。 电话铃响了，拿起一看，是李佳欣，脸上顿时路出现笑容。 “哈尼，你的动画片开播了，成绩怎么样？” 开心一笑道：“谁知道呢，我有信心。工作忙完了吗？” “恩，总算调开了，就等着某人带我去法国旅游啦。” 听见对面撩动心弦的声音，开心心里痒痒的，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等着我，今晚就过去。” “这么早，世界杯还要好几天才开始呢，会不会太急。” “你都说了是旅游，当然是随心意。说走就走，那才畅快。等着我吧，现在就飞过去，估计六个小时后就能见面了。” “好吧，我去接你。” 一九九八，是个很多回忆的年月，除了那英、王妃春晚演唱的那首《相约一九九八》外，对球迷而言，法国世界杯自然是不容错过的。开心早早抢到票，就等着带美人去潇洒一通。 辛辛苦苦赚钱是干嘛来的，当然是找个女人一起花。 当下连开播的动画片也不管了，给爷爷打了声招呼就开车直往机场而去。半夜待首播收视率统计出来，央视迫不及待报喜打来电话时，等待的只能是一阵关机提示音。 每周末两集，《棋魂》的首集收视率就超过10%，第二集已经15%了。次日重播，收视率竟然高过18%，豁然创下近几年动画片的收视记录。一开始吸引的还只是小朋友，现在连一些青年都加入追剧的行列。各路媒体好评一片，连世界杯都无法阻挡孩子们的热情。（98年收视率，猜的，请勿较真） 不仅在国内如是，连日本也渐渐兴起《棋魂》热潮。 影响最直接的，便是《棋魂》的漫画单行本狂卖，短短时间已经累计销量200万册。 动画片一播出，收视率便一路攀升，甚至一度达到了破20%，25%，30%，数周之后眼看就要破35%了。这是个什么概念？要知道在日本，连一些人气偶像主演的连续剧也无法达到这个高度。除了漫画、动画，数款已经卖出改编版权的《棋魂》游戏也在紧锣密鼓筹划中，还有角色书、CD广播剧、音乐CD以及大量周边等，无不大受欢迎。 待乐不思蜀的开心返回京师时，《棋魂》的影响已经不仅仅是动画片了。 受到《棋魂》的影响，愈来愈多的青少年想要学围棋，中国围棋协会近日准备举办“棋魂围棋入门之旅”，共有五千个名额，但京师许多围棋教室都已宣告爆满。 《棋魂》带动的青少年学棋风潮，俨然已经成为一股新的社会现象，除了青少年会主动要求学围棋外，央视调查发现，“家长，尤其是家庭主妇也很爱看《棋魂》”，这些家长也会要求孩子学围棋。 恰巧这几年是国内的围棋热，家长们并不反对孩子们接受一下围棋的熏陶。 其实《棋魂》漫画内容还是较为艰深的，年纪太小的孩子并不一定看得懂，“还不如《游戏王》、《猎人》等漫画”，但对于小学高年级以上到大学阶段这个族群而言，《棋魂》确实发挥了很大的影响力，让很多青少年重新认识围棋，对围棋产生兴趣。 围棋热持续不退，围棋补习班、围棋教室也成为热门的行业。 许多教育机构，最近纷纷开设“才艺老师围棋班”，让这些平常教数学、英文的老师，从“死活”开始学起，快速上路之后，立刻回到才艺班教小朋友围棋。 连聂中平接受采访时都表示，自己一直不愿意学围棋的孩子，现在都主动学起了围棋，就是受《棋魂》的影响。 开心回国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已经习惯出双入对的他，走哪都带着他显眼的靓丽女友。恰巧台岛电视台过来洽谈引进的工作，一下子就撞见了。 相比内地复杂的环境，台岛从1988年起开始推动儿童围棋，原先已经有不错的底子。加之《棋魂》已经在两个国家经受住了考验，一项喜欢引进日漫的台岛电视台，自然不会放过国语的《棋魂》。目的很明确，剩下便是细节的详谈， （对不起，回来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