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沉闷的对话
回到房间的李夏，坐在床上。 回想起之前他母亲说过的话，他父亲来看他到底醒没醒，结果说了一句出去买饭去，然后叮嘱母亲一句就走了。 在平常看来这很正常，可是李夏之前是带着游戏头盔的，而且站在门口处，带没带头盔还是看得清楚的，即使他父亲的眼睛在模糊也是能看见的。 为什么李夏带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头盔睡觉，他父亲没有来叫醒他？ 肯定不可能是眼睛花了，至少戴在头上的颜色是可以分辨清楚的，为什么没有说其他的？ 难道他父亲知道这东西是《苍穹》的游戏设备？按理说是不可能的，他父亲因为腿脚不利索，走个路都费劲，怎么可能出个门然后看到什么新闻，这是《苍穹》游戏的设备。 想要出去遛弯的人，在这炎热的天底下，都不想动弹，何况是他父亲怎么可能出去，在李夏的印象中，他父亲有些怕热，他的腿却是怕冷，所以一般时间都是戴在了家里，所有需要买的东西，新闻报纸啊什么的，还是需要他来买回来，自然不可能是他自己一个人出去。 难道他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就是游戏设备？ 李夏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他还真的差点认为是这样呢。 李夏到最后，就只能摇了摇头，不知道下一步该是怎么办，等到有空的时候，需要找他父亲谈一谈了。 最近的李商也是，不愿意说什么话，好像自从李夏会说话了，懂什么是语言，能听懂什么意思之后，他的父亲好像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何况好像他们根本没大有什么交流的机会，一天十二个小时李夏都在外面工作，午饭与晚饭更是不在家里吃，等到晚上快九、十点的时候才能到家，那时候他们一家人就已经呆在床上了。 早饭的时候，李夏都是很快的吃完饭后，到自己的床上，伸伸胳膊还有腿，服务员不好当啊，肩膀还有腿都是酸痛的，然后吃完饭待不了两个小时就要离开了，他们父子之前没有事情的时候也不说什么，就主要李夏在外面知道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也会再说一遍。 想着种种可能有的细节，李夏依旧是摸不到什么头绪，为什么这个莫名的头盔戴在他儿子的头上，却不说一声，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还是有什么秘辛啥的？ 李夏想的头快炸了，却也没想出什么，索性他甩甩头不想了，所有思绪都消失了，李夏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认真的想一件事情，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想过事情了，至少在最近五年内他没有这么想过。 家内，依旧平静，王传芳依旧是坐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喝着杯子内的热水，他的脚下放着一个暖壶——老式的暖壶，眼眸之中的色彩明亮而又璀璨。 蓦然，咚的一声！ 门被推开了，一个不算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李夏的父亲，李商。 王传芳看到那个身影回来了，她站了起来，王传芳比李商矮上半头，却比李夏矮上一头，随之，很自然的接过了他手中的一捆面条，那捆面条不细也不粗，价钱呢，一元钱一捆，每天早上他们三个人都是吃这一元钱一捆的面条为早饭，接过面条后，王传芳给李商说道。 “商，你今天出门，腿脚还好吗？” 依旧是那边的温柔，体贴，脸上的皱纹还有些和蔼的笑意。 “好多了，好多了，出门走走果然管用，不过这天有点热了。” 李商的声音粗，但不像是大汉的声音，这清朗的声音中带着微微的庄严，他的脸上也有着板正、严肃的神色，却在王传芳面前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们不说为什么不让李夏去买饭，他们欠李夏的太多，能分担李夏的担子一点是一点。 “需要风扇吗？” 李夏母亲，伸手抚摸了一下李商的面颊，说道。 李商只想了一会，便摇了摇头，风扇对于他们来说，也是能少开就少开，毕竟这玩意可是耗费电能。 “不用了。” “那好吧。” 王传芳提着那一捆面条——用他们的布袋子包着的，转身进入了客厅的左拐，卧室的对面——厨房。 听闻后，李商却没有了回应的动静，他只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看着王传芳的背影，点了点头后，坐在椅子上面，微微眯起眼睛，随后扬起头，享受沐浴在阳光下。 与此同时，李夏也是听到了门的声音，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是全部入他的耳朵内，本来肚子里就很有疑问，听到他父亲回来了，趁着，他今天休班，他也想问问他父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站了起来，打开门，进入客厅发现父亲坐在刚才他母亲坐着的地方，眯着眼睛，穿着清凉短袖，以及短裤，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李夏听到煤气炉子打开的声音，知道他母亲在里面做饭，很快便能吃到清汤面。 走了过去，李商同样眯着眼睛，似乎好像没有听到开门以及走路的声音。 李夏走到桌子前，也就是李商的斜前方，看着李商问道。 “爸，我想问你一些事情。” 李商听闻后，睁开了满是沧桑的眼眸，转过视线看向了李夏，他的儿子。 久久没有回应，李商不着急，李夏却是心中有些着急，这些问题他解不开有点心急。 就这样，两个人整整在阳光下沉默了半分钟，李商才缓缓开口。 “什么事？” 李夏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想直接问，可是不知道怎么说，这游戏设备也是他捡来的。 “嗯……%……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最后，李夏只能这样开口，他找不到能直接问什么？他怎么知道他父亲已经是知道，或许是眼花了呢？ 李商显然不知道李夏想要说什么，或者是他到底要问什么，回应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什么。” 李夏又问了一句，这次或许十分的勉强。 “不知道？” 李商重重的嗯了一声。 “嗯。”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李夏不知道问什么，而李商也不知道李夏想说什么，两者就在安静中继续安静着。 蓦然，李夏还是不死心的直接问道。 “爸，你是不是知道关于《苍穹》的事情？” 说完，李夏的眼眸盯着他父亲的眸子内，想要看出他闪过的是疑问？震惊？惊讶？还是疑惑？ 李夏却没有捕捉到什么的情绪闪过他父亲的眸子中，平静，眼眸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就如古井无波似得平静，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是波动不了他的平静的！ 虽说李商却平静，但久久没有回应，同样过去许久，他在回答。 “不知道。” 虽然这三个字是否定，但却让李夏抓住了什么，他父亲没有回答苍穹是什么，什么事苍穹的疑问，而是只回答了三个字，而且似乎是真不知道，却让李夏略微有些不平静。 他父亲真的知道关于《苍穹》什么？还是不想说？ 李夏接着问道。 “爸，今天你看见我睡觉的时候，状态怎么样。” 李商抬起眼帘，对上李夏的眸子，蓦然四目相视，双方的情感发生了交换似得变化。 四目对视了一会，李商就转移开了眸子，声音清朗语气雄厚底气十足。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还有哈喇子。” 李夏还想知道，他父亲知道《苍穹》的什么，可是现在他却问不出来。 “爸。你之前回答的不知道，却没有问我，什么是《苍穹》，《苍穹》是什么的问题，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好吗？” 李夏有些疑惑，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他父亲会知道苍穹的事情，却一直不告诉他，而且他很久没有在说过这么多话了，他们父子之间也没有这么沟通过了。 李商这一次没有停留，只是轻叹了一口气说道。 “夏天啊，你今年十八了吧。” 李夏不明白他父亲问他这个事为了什么，却也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嗯。” “什么时候是你的生日。” 李商不着不急的问道，而且他还有功夫看着外面的太阳的光芒。 “11月18日。” 李夏应声回答道。 李商听闻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也快长大了，我对你一直很愧疚，但也是是属于无奈，我身体有些残疾，不能帮你做什么，也不能为你分担什么，这些事情本来不想太早告诉你，可是那却让你接触到了外界，这些事情你是该知道了，不过你现在也没有十八岁，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我再回告诉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就会告诉你什么，自然为什么咱们会在这里生活，我同样会告诉你，但有的我不知道的事情，我就不能告诉你什么了。” 李商的语气中充满了沧桑之感，好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说出的话，让李夏一紧，这真相他终于快要知道了吗，但为什么心里会痛。 李商隐藏了整整二十年的事情，终于要告诉他的儿子了。 这个时候，他母亲端上了一碗刚出炉的清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