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峡谷坚守（下）

    古彩蝶的情绪还停留在螭螈的伤感中，对古心煜埋怨道：“你怎么可以做这样残忍的事”

    古心煜有些难以理解：“古彩蝶，希望你能明白：那只是它们的习性，只是供龙族驱使的一股灵种而已！它们毫无自己的思想，更说不上你说的情感了。”

    夷子戎帮腔道：“是啊！彩蝶姑娘，师弟说的没错。我们许多族人都死在了他们手中！”

    “没看见我现在很难过吗？你们就不会安慰一下下吗？还一起来说教我。”古彩蝶想了想觉得自己也错了，话语一转任性的说道。

    夷子戎对古心煜道：“彩蝶说的没错！师弟快说我们错了。”

    古心煜却口气强硬：“错什么错。我就不明白：你都已经回到蓝水彩涧了，为什么又要回来呢？回来也就算了，却又非要来搅扰我的生活呢？我真的明白。”

    连夷子戎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更何况古彩蝶？身体忍不住颤抖：“这是你说的真心话吗？知不知道：我之所以会回来，完全是因为你。”

    古心煜表面依旧很冷，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这样做并不会让我高兴，更不会感激你。”

    “好。既然你都把话说的如此绝，我再不走，那我成了什么？”古彩蝶此刻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太伤心了，为了保持自己的高傲和尊严，并没有表现的明显，抽转身体离去。

    古彩蝶走了。就这样走，就这样走掉，瞬间让人心儿凉透，只记得曾经说过：一路同行，别再让我离开。现在又何必说的这样情断意决，心中欲问却又架不住面子，不得不罢休。

    夷子戎，摸不透古心煜心中所想，想说些什么。却有被他阻止住：“师兄请别再说了。我们还是做完该做的事吧！”

    这一天很平静的过去了，并没有龙族的sao扰。

    夜晚。

    夷子戎：“本以为今天会发生很多事。却没想到如此平静！”

    古心煜：“越是如此，我心中越是不安。”

    夷子戎：“师弟为我城族的事，如此尽心尽力。真是难为你了！”

    古心煜：“你这是什么话？”

    夷子戎：“有些话，你可能不想听，但我还是要说。我始终不明白：你怎么会说那样让人寒心的话？以我对你的了解，这可不是你的为人。你一定是担心彩蝶姑娘在身边受到伤害，才那样说的吧。”

    古心煜似乎被夷子戎说中了内心。语气一软：“正如你所说。希望彩蝶不要怪我，其实见到她，我内心很高兴，甚至有些激动。但一想起曾经水心的遭遇，心中就隐隐的不安。想了又想，她还是回到她的族地，我才能放心。所以我不得不说伤心的话，激将她回去！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自己都是生死难定！”

    夷子戎：“师弟真的是用心良苦。过完今天，在撑一天，我们就可以撤退了。”

    古心煜：“但愿如师兄所说的那样！”话刚说完，自己的额头就闪了起来。

    夷子戎：“你额头怎么回事？代表什么意思呢？”

    古心煜：“看来麻烦事来了。”

    峡谷内一股隆隆的水声由远及近，二人站在夜幕下的风中静静的看着。

    雪白的浪花，又在水面铺了一层。浪花中，有数不清、看不起的肢体，有触须，有支脚，有甲壳，还有尖角。

    浪花从水面上叠的越来越近，古心煜额头闪动的就越快。

    古心煜催促着：“师兄，快让悉烷火带所有人退出峡谷，退守到三川河口。再晚就来不及了！”

    夷子戎见事态发展的有点严重，去了片刻回来堤坝上的风更大，就算天黑也感觉到整个峡谷内和山体两则有东西在蠕动。再黑暗中“呲呲”的响个不停！

    古心煜盯着被遮挡住的天空，黑夜更加的黑，一团东西团簇在空中游动，两道绿光射来。

    夷子戎也跟在身后看见。“空中又是什么东西？”

    古心煜有些紧张道：“是龙族。”

    空中的黑影问道：“打伤黑龙，杀我两大水族头领的就是你们？”

    夷子戎：“没错。我们只是正当维护族地而已，打伤黑龙完全是因为你们目中无人！现在又发大水淹死众多人族，有什么理由来报仇？”

    黑影大怒。“黑龙当日与凤凰争执，是你们人族先挑起事端。这是黑龙亲口对龙父说的，你们还想抵赖不成？一万年前，龙父带领四大圣灵族与燧皇带领的人族大战之后，一直恪守信义。从不曾犯你们人族一人一命。现在黑龙已被龙父责罚，但你们的举动也应该受到惩戒。”

    古心煜：“惩戒？可是我看来，你们这是屠戮！”

    黑影：“屠戮？龙父说：时隔多年，人族现在又要蠢蠢欲动，惹出sao乱破坏天地秩序。加上五大凤凰古灵族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据说你们太清府也有参加，龙父现在非常生气！按照龙父以前的脾气，恐怕比现在要严重。”

    夷子戎：“那你们现在搞这么大的动作，究竟想要怎样？”

    黑影：“龙父说：打伤黑龙消耗他三百年的灵力，需要你们拿三万青壮年人族的血液来恢复。到现在还差二万零一人，同时淹你们族城三月作为惩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交出那个制出奇怪武器的人族。如果你们现在愿意这样做，我们云梦泽龙族还是愿意回同你们到从前的关系。否则你们就休想安宁的生存！”

    夷子戎大大的惊到：“什么……三万人族的青壮年？”这意味着太清府的人口在今后几十年都会下降十几万，占到整个城族的六分之一。在这个世界里，人口和土地对一个族种的发展来说是最根本的。难怪夷子戎会大惊。

    黑影：“怎么不愿意吗？不要因为你们参加过凤凰山的大战，就有挑战我们龙族的本事。现在得给你们这些后来人见识见识龙族的本事。”

    说完话就在空中舞动，像是头的部位在夜空中晃了晃，黑影便在水面翻纵。顿时峡谷开始生风起水，一股飓风刮起带动整个水面上升到半山腰，冲堤坝淹来。古心煜和夷子戎见势腾起身体，才躲过大水的冲击，脚下的巨石堤坝瞬间就被没在水下。

    二人空中一看，才发现山体两则和水中尽是张满鳞甲的水怪。无数水甲怪物，轻易的将巨石捣碎，即将冲过峡谷口。

    夷子戎见对方如此势大，尽管目前的情形可以和对方一战，但众多甲士的性命可能不保。这又如何对呈族交代，于是不得不拖延。

    “请住手。你所说的条件，必须和族王商议才能决定？请再容我两天时间。”

    黑影收住灵力。水势顿时下降，并在峡谷口停歇住，无数甲兵只看见一道巨大的水墙在峡谷口怒吼。

    “好！从现在算起，第三日早晨大水必淹太清府族城。记住我的话：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得到那个打伤黑龙的人族！”

    古心煜听完整个脉络，顿时便明白当日为什么会看到那么多的妇人和老弱以及水中吸食人族的黑影。想到自己当年被祭祀也是为此，龙族和人族的关系还真是不同，一受伤就会从人族的身上打主意。看来它们发现这个疗伤的途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夷子戎道：“龙族提出这样的条件很是苛刻，但和整个城族比及，你们族王会做怎样选择我就不得而知了？当年皇灵城的族王选择了后者，而我就是那少数的牺牲者。”

    “你的意思是？”夷子戎不明白古心煜说这样话的意思。

    古心煜：“从我当时作为一个被牺牲的人来说，我恨我的城族。我恨那些遇到困难就牺牲别人性命的人，所以凤凰山我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所有人的命。但你们会从整个种族大义来考虑，从来都是舍小保大，我也不敢站在自私的立场上去抨击，似乎这是违反整个人族的道义！”

    夷子戎随即想到之前师弟要自己鼓舞甲士的话，同时不明白这二者之间又和不同。“师弟现在的言论岂不是和当日鼓舞甲士的话想悖？”

    古心煜：“非也。当日战争，着重的是甲士的斗志；现在做决策，看重的是王者对待族民的义。前者是用义去凝聚甲士的心，而后者则是用义去寒族民的心。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一个是得，一个是失。因为除了王者、宗族头领，所有的族民都有可能成为那被义所牺牲的少数，战场则相反。战场他们拼尽全力去得到家族的安宁，而决策失误就是他们会失去家族人。”

    夷子戎：“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我选择后者。”

    古心煜并不否认的点头。

    “是这样的。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云梦泽的龙族，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它们并不希望你们强大起来！一定是它们知道了悉烷火当日使用的新式武器，它们害怕了。所以非要得到悉烷火不可！”

    “我的志向一直都是保护族地，族民安定。”夷子戎先表明自己的立场。舒展一口气接着说“我又何尝不想不失去一子一民。可是身不由己，一切决断都得听从族王。……不论对错。”语气很是坚硬。

    古心煜：“我知道，这也就是我不愿意侍奉王族的原因。所以我希望师兄能以现在的地位，为正确的决策去极力争取！”

    夷子戎眼神给予坚定。“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