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排挤
众人来到城主府中,通禀过后,白苍四人被带进了正厅。 厅内,白苍迈步而入,只见皇甫嵩坐在首位,两侧文武正坐目视着自己等人,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见此情景,白苍还是愣了一下。 “丁少来了,快进来吧~~”皇甫嵩看了看愣在门口的白苍,面上呵呵一笑抬手叫道。 “下官来迟,还请皇甫将军治罪”白苍马上反应过来,快步来到厅前躬身说道,身后山翼等人也只能跟进施礼。 皇甫嵩一招手道“好了,丁少不是回晋阳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属下只是因为黄巾的之事,回去联络一下父亲,完事自当返回,岂会因私废公,还望将军明察”白苍见皇甫嵩问起,赶紧躬身答道。 “我又没有怪罪于你,只是问问情况罢了,丁少回来就好,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庆功呢,此次大破黄巾,叫雁门之地的百姓免去了不少的苦难,这都是丁少的功劳,日后我自会上报朝廷,给你表功”。 “多谢将军,此乃属下分内之事,要说起来,还有公孙将军助粮之功呢,下官可不敢独领此功”白苍早就被告知池完借粮一事,应劭说过,如果提起论功行赏,不妨买他公孙家一个人情,所以连忙说了出来。 “呵呵呵~~此事我知道了,公孙将军乃我心腹,早就论功行赏过了,看到你们能如此合作,我心甚慰,希望以后也能如此才好”。 坐在一旁的公孙延听到此处,也赶紧站出来恭敬道“属下定会竭尽所能为将军和大汉效力,多谢丁少让功”说着又朝白苍试了一礼。 皇甫嵩挥了挥手,众人分头落座,看来是要开始说正事了,白苍也不在吭声,只是在一旁静听。 此时,一个谋士之人上前说道“将军,此番朝廷册封左中郎将,看来是要叫咱们出兵剿贼了”。 皇甫嵩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左中郎将,还不如我的北地太守,朝廷就会弄这些虚职糊弄人,倒不如来点军器粮草实在”。 “话虽如此,但是朝廷既然下旨,将军也要有所表示,我看不如就先把丁少剿贼之事报上去,也好稳定一下朝中闲言”。 “嗯,南容此言不错,既如此,就交给你办吧”皇甫嵩点点头,应准了下来。 而此事,旁边另一个谋士突然站了出来,施礼说道“将军且慢,属下以为此事不可”。 “哦?阎别驾觉得有何不妥之处?”皇甫嵩一看是阎忠,连忙问道,此人一直都是自己首席谋士,虽然有时候总与自己意见冲突,但论谋略,还是众人之首,再加上多年跟随自己,他的意见倒是不能不重视一下。 阎忠看了看众人说道“朝廷封赏将军为左中郎将,必然会下旨剿贼,此时上报朝廷邀功,恐落人口实,实属不智,依我看~~~不如等圣旨一到,再向上官报知,如此就算有人想做文章,也说不出什么”。 话音刚落,一旁的傅燮冷笑一声应道“阎别驾有些言重了吧,将军在朝中威望甚隆,何人敢在此时使绊,论功行赏本就是正理,丁少剿贼之功巨大,岂有不报之理,难道阎别驾敢轻视丁少不成?”。 “傅郡丞要如此说,我阎忠可是有口难辩了,我一心是为了皇甫将军,此时上报只会对皇甫将军造成不利,至于别人我倒是没有过多考虑,不过日后自会统一报上,何必斤斤计较这些得失,我倒是想问问,傅郡丞是给皇甫将军谋划呢,还是另外得了他人好处?”。 “你~~~你敢血口喷人~~~”傅燮乃是理政之才,兵书战策也多有研究,只是这阴谋诡计,巧舌言辞之上还差了阎忠一筹,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顿时叫他无言以对,只能等着眼干生气。 皇甫嵩一看一边是自己别驾,另一边乃心腹郡丞,自己的左右手要内斗起来,心中烦躁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此时立在一旁的陈震站了出来,突然说道“皇甫将军,属下以为,阎别驾与傅郡丞说的都有道理,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不过下官更支持郡丞的意见”。 “嗯?有何说辞?”皇甫嵩看了看这个丁少推荐之人,本来自己只是想安排个闲职了事,没想到此人竟然做事井井有条,万事都打理的头头是道,知道他是个人才,要是因为丁少的原因埋没实在可惜,就安排了一个主薄之职。 要知道主薄一职可大可小,无论在什么官口都有这个职位,就像吕布,在刺史府做的也是主薄之职,不是也兼职统帅兵马教头,而陈震做的是北地太守府的主薄,这可就不一样了,城中一干事务都有权过问,只不过他为人低调,从来不出头罢了。 立在一旁的阎忠疑惑的看着陈震,此时的他眼中只有略微的惊异之色,这个陈震初来不久,一直本分,从不出头,没想到竟然会帮傅燮说话,心中充满了疑问。 陈震却不管阎忠如何想,恭敬地说道“属下以为,此时正好借丁少剿贼之功,看看朝中有谁是和将军作对的,如能借机揪出几个对头,也好趁早下手除去,以免留下后患~~~“。 “嗯~~~~孝起此言,本将倒是没有想到,不过会不会有些打草惊蛇?“。 陈震镇定的回道“依下官所见,应该只是些小鱼小虾,将军除去他们,只会威隆更重,震慑朝野,像八大世家那些望族绝不会有什么说辞的“。 “将军不可啊,如此做只能徒添麻烦,不光得罪人,还叫别有用心之人找到借口,陈震,你按的什么心?竟然想陷将军于险境“阎忠乍闻此言心中一跳,马上张口叫道。 “阎别驾不要诬陷小的,朝中jian臣当道,将军德高望重,总会有些宵小之徒背后栽赃,用此手段不光震慑了朝野,还加重了将军声望,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难道阎别驾这般畏畏缩缩就是为了将军好?我看不见得吧“陈震目不斜视,正盯着阎忠的眼睛,缓缓说道。 阎忠实在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陈震,竟然隐藏的如此深,直到今日才露出獠牙,心中不由得生出寒意,转头对皇甫嵩叫道“将军,下官跟随多年,时刻为将军考虑,现在下官只有一言相劝,此人之话绝不可听,不然必大祸临头“。
皇甫嵩每每高兴之时,这个阎忠都会触一下霉头,早就心中生厌了,此时听他之言实在是忍无可忍,只是碍于颜面不好当面责备。 叹了口气对阎忠说道“阎别驾劳苦功高,近些年也疲惫了,不如回去休息一下,调养好精神再来议事不迟“说罢挥了挥手,打发他下去。 阎忠立于厅前,看着周围众人,顿时感觉到一种不妙之感,自己这些年看来真的白干了,虽然一直都竭力为皇甫家考虑,可是直言太过,恐触及逆鳞,现在悔之晚矣。 愣了一阵,晃晃荡荡的退出了大厅,也不知是怎么出的城主府,游走在大街之上,路人匆匆擦肩而过,有的还朝他打个招呼,也根本没有理会。 “阎别驾“此时突然有人叫道。 阎忠回头一看,见到来人突然有一种屈辱感,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自己挖苦过的沮授,现在的他那还有脸见此人。 沮授见他不应自己,只顾往前走,快走几步奔了上去,一把拉住阎忠叫道“阎别驾如此消沉,只会得了他人心意,难道你想皇甫将军被他人所害吗?“。 “公与,现在皇甫嵩还与我有何干系,我阎忠一生为他皇甫家效力,到头来,还不是落了这个下场,希望你日后不要像我这般过于忠直,官场难测,上官难测啊“阎忠苦笑了一下,甩开沮授的手臂,又晃晃悠悠的朝远处而去。 沮授愣在原地,阎忠的话不无道理,但是他又有何错呢,难道忠于直言也是错?摇了摇头,对阎忠喊道“阎别驾,此处不留不如前往北地,皇甫公子还需要你相帮呢“。 也不知阎忠听到没有,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沮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不一会,街角站出几个人影,为首一个年轻人冷哼一声说道“这个碍事的人,竟敢坏我大事,此人绝不能留“。 “是,属下明白“几条人影身形一晃消失在角落里,年轻人又哼了一声,也独自消失在人群中。 城主府中,阎忠的离开没有叫众人意志消沉,反正更加兴奋,傅燮又添油加醋的出了好几个计策,都是围绕怎么清除朝中jian党的,不足之处陈震补充了几句,说的皇甫嵩心花怒放,早就幻想着手刃jian党的痛快了。 白苍坐在一旁,看着前面这几人说得天花乱坠,虽然自己的病症使得以前的事记不清了,但是这些人的嘴脸却清晰的印在了脑中,傅燮的得意之色,陈震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皇甫嵩忘形大笑,还有阎忠那失落的神色。 到底谁jian谁忠?白苍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这件事的导火索,这些人正在拿自己做文章,可能报不报这剿贼之功,完全就不是关键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