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八章 朝中议事各怀鬼胎(二)
“额~~~皇~兄,别来无恙啊,今日前来不知有什么事”。 虽然刘宏不是对每一个汉室宗亲都这般客气,但还是有几位他不愿轻易得罪的,这个刘焉便是其中之一,如果在汉室宗亲当中刘宏最敬重之人~~或许刘焉还排不上号,但是最麻烦,最叫他想避而远之的人,这个刘焉绝对算得上首屈一指。 只见刘焉呵呵一笑,站在大殿中央左瞧瞧右看看,不时还与一旁相熟之人闲谈上几句,直到刘宏发问才正色应答“陛下,刘焉此次前来是想与陛下禀告一件事”。 “何事如此紧急,皇兄不如到后殿详谈如何?”。 “不可!!”刘焉突然神情一正对刘宏说道“此事关系到陛下的安危,大汉天下的安危,又怎能视之等闲,所以臣才星夜赶回来向陛下禀报,如不在这大殿之上说出来,陛下定会认为臣在开玩笑”。 “好好~~你说吧,我倒要看看是何事能叫你如此紧张”刘宏万般无奈,虽然他不想与刘焉过多牵扯,但也心知此人本领不小,有时候真能解决一些一般人解决不了的事。 刘焉缓了缓在大殿上高声说道“回禀陛下,微臣前去汉中探查之时收到消息,刺史郤俭横征暴敛,征收无度,祸害的百姓怨声载道,暴徒四起,益州之地已然被他贻害殆尽了,前日听说有贼首马相,赵祗,打着黄巾的旗号起事,现已经逼近绵竹,军情紧急,所以微臣星夜来报,还请陛下定夺”。 “什么!!益州又有贼寇作乱,皇兄~~你这个消息真是来的~~~这个郤俭~唉~~~”刘宏愁恨交加,想当初郤俭还是从自己手中卖走的益州刺史这个官职,本想着益州偏野之地,蛮荒横生,卖给他也罢,没料到此人竟然如此不济,短短几年便把哪里祸害成这样。 不过事已至此,此时再多说也无用,只得想办法解决,看了看殿前文武,只见一个个都如缩头乌龟一声不吭,刘宏无奈,对一旁的张让叹道“让父,如今之计以为如何?”。 “呵呵呵~~~陛下糊涂了,君朗兄既然来报,想必定有破贼良策,是吧~~君朗兄”张让呵呵笑道。 “既有对策,何不快说,皇兄为何要卖关子,是否在戏耍于朕?”。 刘焉一脸惶恐道“臣下怎敢戏耍皇上,臣只是以实情相报,至于对策,陛下不问我又如何自说”。 刘宏长出一口气,极尽不耐的说道“好好~~朕现在问你,皇兄可有妙策?” “回陛下,臣有一计,可不费吹灰之力剿灭匪患,而且还可永定安邦”。 “那就说吧~~~”刘宏就快要气疯了,这个刘焉好像总能叫自己无所是从,心烦意乱。 刘焉扫视了一下殿中群臣,微微一笑回道“陛下,微臣有一儿时玩伴正是巴蜀人氏,此人极富韬略,现正在益州任从事一职,只要微臣联系上此人,里应外合,破贼只在翻手之间”。 “既有如此内应早说便是,朕便准你所奏,所需兵马用度尽量从当地抽调,现在朝中支度紧张,须你自行筹备”。 “这倒不是问题,臣在汉中还有些旧友,抽调一些人马剿匪应该不难,只不过~~~剿贼事小,战后安顿非同小可,益州地处偏疆,民情复杂,稍有不慎或可能再行激变,如此反复只能叫朝廷疲于奔命”。 刘宏一听有理,问道“皇兄可有解决之道?”。 “这个~~~”。 “皇兄不必为难,有话直说,只要对大汉天下有利,对朕有好处,朕一概恩准”。 刘焉平缓了一下神色,点头道“既如此,臣就直说了,如今我大汉政权集中于朝,四地之臣手中无兵,天下兵烟四起,盗贼横行,极为不利于剿匪,况且每每有匪盗出现都会极大程度影响朝廷支出,长此以往下去,陛下定会感觉疲于应对,臣建议陛下重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废刺史一职,使重权与各地,收拢民心,镇抚百姓,如此才可享永享太平”。 “这倒是个主意,可如此一来,我手中的权力不就分散了吗?到时候如何制约这些州牧?”。 “哈哈哈哈~~~这还不简单吗,首先陛下要挑选亲信宗室之人,再留家眷于两都为官,这样一来皇上便可安心无忧了,等天下安定之后皇上也可收回权限,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好”刘宏面色大喜,这样一来他不但可以对这些琐碎之事撒手不理,尽情玩乐,还可巩固皇室政权,反正权力都在汉室宗亲手中,他还怕什么,心中一高兴立刻叫了出来“就按皇兄说的办,只是不知道皇兄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刘焉自信的笑道“益州偏避,外蛮居多,微臣自告奋勇留守益州,定会帮陛下把益州治理得风调雨顺,为陛下减忧~~~至于其他人选,我只推举一人,便是我那族叔刘虞,幽州一直以来都被我族叔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陛下也是知道的,从黄巾祸乱幽州乃是损失最小这一点便可看出,我看皇上可以直接加封他为幽州牧,以激其力”。 “嗯~~伯安叔父确实乃难得人才,又是宗族至亲,只是他家眷都在幽州,我如此时封他,不免落人口实,不如先调他家眷回洛阳再封不迟”刘宏迟疑了一下喃喃说道,接着又看向满朝文武,“我大汉十三州,现只有两名人选,其余人等可否有条件合适的,诸位不妨推荐几个听听”。 当下五花八门,殿下众说纷纷,其中八大氏族之人被提名者居多,虽然刘宏为人贪财好色,买官卖官他向来做得比别人都勤,可一到这关键时刻却极为谨慎,因为这州牧不比刺史,手中权力有限,朝廷随时可替换,州牧乃地方大员,可比封疆大吏,一旦有变,将是祸及天下,这一点刘宏虽然愚笨,还心中还是明白的,对八大氏族尤其放心不下,所以待有人提及之时,连眼都不抬便一律否决。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突然殿外有一人叫道“陛下,臣有一合适人选可当此任”。 众人急忙回头观看,只见有两道人影从殿外迈步而入,就连殿前护卫都不敢阻拦,这等声势休说旁人,只怕便是那大将军何进也不过如此。 只见当先一人头戴金冠,身穿蟠龙袍,腰扎紫金玉带,脚踏琉璃靴,无论哪样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穿戴之物,而更加令人吃惊的是,此人手中竟然还拿了一把碧玉剑,剑穗呈金黄色,只是这剑穗便有逾越之嫌,更何况持剑入殿本就是大忌,而此人竟然毫无顾忌,傲然向前。
殿中文武乍见来人,却是一脸的献媚之色,只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才面露微笑,欣然点首,可见来人身份之重,地位之崇,已经远高于一般角色。 来人进到殿中,虽然身份孤傲,但面上却异常亲切,对一些重臣德高者都是报以微笑,与那些献媚者也并不排斥,一一点头示意过后,面向刘宏说道“陛下,微臣刘宠参见皇上,刚刚微臣在殿外听说陛下要废史立牧,心中有一人选想向陛下提议,所以便冒然上殿,请陛下赎罪才是“。 “皇叔说的哪里话,以您的身份,这金銮殿还不是想来便来,我看谁敢阻拦~~~可不知皇叔所说这可堪大任之人是谁?现在人是否在洛阳?“就是刘宏也不敢对此人造次,与刘焉所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在此人面前,刘宏是绝对的尊重和钦佩。 刘宠略一点头说道“我所推荐之人此时正在洛阳,便是那当朝太仆黄婉黄子琰,黄婉精于理政,勤政爱民,乃是不可多得的吏治之才,陛下如启用此人为州牧定为天下吏治之楷模,所以臣极力推荐“。 刘宏一听不由得一阵犹豫,这个州牧可与刺史截然不同,他一开始的想法根本就不想叫外姓担任,可刘宠极力推荐,自己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说辞,正在危难之际,突然旁边十常侍张让出言解围道“陈王别来无恙啊,本来陈王与陛下交谈,我这个做下人的不便插话,但有一言实是不吐不快,还望不要见怪“。 “张长侍有何话请说便是,大殿之上畅所欲言,我又怎能阻拦于你“陈王刘宠对于这些太监实是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把持朝政无法无天的十常侍了,只从称呼当中便可听出刘宠对此人的鄙夷。 张让自然也听得出来,只不过他城府极深,对刘宠只是微微一笑,并无表示,继续说道“那我便说了,这州牧之位非比寻常,坐此位者并不是德高望重或理政突出便可胜任,最主要的还是圣上之心,陈王明白吗?“。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陛下是否对黄子琰存有疑虑,这一点大可放心好了,他的为人我刘宠可力保“。 “呵呵呵呵~~~陈王还是不明白其中因由啊,不如这样如何~~~陈王如想要做这个州牧,我相信殿中文武包括陛下在内谁也不会反对,陈王不如考虑一下我这个提议如何?“。 刘宠面露为难之色,叹息说道“我虽然想为陛下分忧,但实是能力有限,这州牧责任重大,我又怎能没有自知之明呢,再说~~~我所封之地还有一干事务处理不净,这个州牧之位实不是我能为之“。 这时一旁的刘焉呵呵一笑说道“陛下,陈王叔逍遥惯了,不愿理政,黄子琰又是难得人才,我看不如就叫黄子琰担任豫州牧,陈王叔封地正是豫州境内,陛下可下旨命陈王叔相助,施监察之职,这样一来两相无事,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