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绝学显神威
来不及细想,紫界只有硬着头皮出掌顽抗。 紫界使出飞霞落叶。蓬的一声巨响。掌爪相交,悍然拼上,巨响震耳,子翁立力压而下,紫界踏得地面龟裂,碎石四溅,声势骇人。 子翁立心想:这一爪我已使上六成功力,臭小子怎么竟能抵挡得住?子翁立把心一横,将功力催上八成。子翁立啊了一声。哪知紫界遵冯武祥教诲,在这一掌中留了小半力道,受压而生出反应,自然爆发。 啵的一声巨响。子翁立势想不到紫界竟留有余地,猝不及防下,手臂一阵酸痛,猛被震开。 紫界幸运地稍占上风,却无恋战之心,转身便跑。子翁立三个弟子包抄而上,阻止紫界去路,当下人影翻飞,拳打脚踢,缠斗起来。子翁立心想:只隔得数月,这小子的武功竟精进如此,必是服用朱蟒宝血之功,呼,可怒也。 三弟子哪里是紫界手脚,被他以山南掌法夹杂摔跤之技,一一击退各倒,突围杀出。 子翁立大吼一声。子翁立越想越怒,哪肯放过,急起直追,胖影晃处,已拦住紫界面前,提腿便踢。 紫界又使出飞霞落叶。实战磨练中,紫界这一掌越发得心应手,势若山洪冲卸,汹涌澎湃,隔空暴冚,威猛欲绝。子翁立吃过这招小亏,见此刻来势更为凌厉,难以硬挡,连忙收腿旋身,闪护开去。 紫界得到空隙,当即发足狂奔,朝姜庙镇跑去。子翁立姐儿不舍,尾随而来。三弟子亦不敢怠慢,随后赶上。 紫界轻功本在子翁立之上,全力冲刺下,转眼领先数丈,却未能完全抛离对方。三弟子从后追了一程,望尘莫及,只得颓然放弃。松林与姜庙镇之间,本来就不远,片刻之后,紫界已一阵风似的奔进镇中,来到客店门外。紫界说:“清儿,清儿,不好了,要喝我血的恶人来啦。” 薛冰清闻声赶出。心想:怎么这老鬼到了这里?他来得正好,我好好试试新学的武功。薛冰清说:“界哥哥,别怕这老怪,你先动手,我来帮你,咱们给他吃点苦头。”紫界心想:清儿不知道这老鬼厉害,说得好不轻松自在。 说时迟那时快,紫界甫刚站定,子翁立已然杀到,爪影排山倒海般猛袭而出。 紫界只觉眼花缭乱,爪未及身,锐劲已割rou生痛。紫界想起冯武祥教他应付其他掌法的方法,二话不说,右掌推出,霞形气象娇弱飞出,排荡横扫,震得爪影四分五裂,溃不成军。 子翁立哼了一声。紫霞掌劲何等猛烈,子翁立只感一阵气闷,爪势未敢使足,忙即收招跃开。子翁立说:“傻小子,就只会这一招吗?”紫界不知自己给对方套了口风,大喝声中,熟能生巧地引掌推出,自然仍是那唯一的一招。紫界说:“我单只这一招,你就招架不住了。” 子翁立洞悉玄机,哪肯硬拼。 子翁立身经百战,阅历丰富,当下改变战略,采取游斗之法,不断绕到紫界身后,寻隙而攻。紫界来不及转身推出飞霞落叶,累得手忙脚乱,还四次三番差点被子翁立击中背心。形势逐渐凶险万分,眼看要败。 薛冰清说:“界哥哥,我来对付他。”薛冰清使出飞花择业掌风之不厚,负大翼无力。 子翁立见薛冰清来势轻灵,招式精妙,不敢怠慢,连忙格掌挡足,应付个丝丝入扣。薛冰清功力毕竟相差太远,一拼下反震开去。子翁立说:“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嘿。”子翁立突然咦了一声。 子翁立见薛冰清无意闪避,更面露一丝皎洁神色,猛然想起连呼说过她身穿刺猬甲,指令上人便曾吃亏,慌忙缩手。 薛冰清见有机可乘,自不客气,揉身而上,双方翻飞,虚虚实实,奇正交错。薛冰清使出飞花择业掌御六七之便。子翁立虽运桥挥臂挡驾,始终防不胜防,身上连中数记,状甚狼狈。幸而仗着护体罡气雄浑坚实,故此只痛不伤。 薛冰清打得性起,贪胜不知输,继续奋身抢攻,动作迅即,如翻江倒海,好看已极。 子翁立始终功力深厚得多,不旋种便已站稳脚跟,其守也固,其攻也坚,渐把形势扭转过来。薛冰清暗呼不妙,晓得如非子翁立忌惮刺猬甲,自己早已中招受伤。再斗得七八招,薛冰清未及使完飞花择业掌,在强敌的反逼力压下,大感不支。 紫界越看越是担心,正要上前联手。突然,冯武祥说:“他下一招是恶狗拦路。” 只见子翁立双腿摆成马步,两手握拳平挥,正是一招恶狗拦路。薛冰清心想:前辈真是了得,目光如炬,先行料到老怪的招式。自己招数被人说破,子翁立为之大愕,正欲变招。冯武祥说:“下一招是青龙取水。” 子翁立本来施展一招青龙取水,当胸抓击薛冰清,岂料又遭洞悉,心神不禁乱起来。 薛冰清得冯武祥提点,形势先知,反客为主,纤影飘飘,抢到子翁立身后。薛冰清使出飞花择业掌翼若垂天云。 子翁立大吃一惊,急忙低头弯身,一团rou团般离地尺余的滚飞开去,险险避过。子翁立站定说:“何方高人,怎不露面。” 破空声响,一道碧影从客店飞出,去势快疾,宛如惊天长虹。碧影陡然一折,钉在子翁立脚下地上,士裂沙飞,正是紫霞派镇派之宝,紫霞棍。子翁立一看,说:“紫霞派冯派主?” 冯武祥说:“你好大的胆子,我既已出声,你还敢在这里撒野?”子翁立说:“小人实在不知冯派主驾到,小人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得罪冯派主。”紫界,薛冰清面面相觑,大感诧异,子翁立本领如此高强,怎么一听到冯武祥的名头就怕成这样呢? 子翁立对薛冰清说:“请姑娘对冯派主美言几句,只说子翁立知罪了,求冯派主饶命。”薛冰清说:“美言几句,倒也不妨,你以后再也不得跟咱们为难。”子翁立说:“小人以前无知,多有冒犯,务请两位海量包涵,以后自然再也不敢了。” 薛冰清两人走进客店,对冯武祥说:“前辈,他跪着不动了。”冯武祥说:“好得很,清儿,你去打发他吧。”薛冰清手提紫霞棍,走出客栈外,见子翁立仍是恭恭敬敬的跪着,满脸惶恐,大气也不敢窜一口。
薛冰清说:“前辈说你为非作歹,我们为你求情的,你走吧。” 子翁立的屁股被紫霞棍重重挥击,他吃痛受辱却噤若寒蝉。子翁立说:“小人谢过冯派主不杀之恩。” 中午时分。薛冰清又弄了一桌子酒菜慰劳冯武祥,他吃得开心,心情大好。薛冰清两人问起子翁立为什么怕前辈的事,冯武祥说:“因为以前子翁立经常采花补阳,所以被他碰到,打了他一顿。”所以现在他怕了我啊。 薛冰清灵机一动,说:“前辈,界哥哥现在只得一招飞霞落叶,如果以后碰见子翁立那老怪,如何是好?前辈,你就教他全部武功吧。”冯武祥说:“又用激账法,好,没你收。” 冯武祥只带紫界到松林去,传他第二招紫霞掌法。落霞满天。这一招须跃起半空,居高下击,借助急降之势增强掌力,有如泰山压顶,威不可挡。紫界足足花了三天功夫,方才学会。 在这三天之中,冯武祥又多尝了十几种山珍海味,薛冰清只要冯武祥肯教紫界武功就心满意足了。不经不觉间,一月有余的光阴飞逝过去。冯武祥已将紫霞掌法传给了紫界。 紫界虽悟性不高,但只要学到一点一滴,就日夜穷钻苦练,把这紫霞掌法学得颇为到家,论火候,自然尚远不足,但短短一个月之间,武功已判若两人。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冯武祥生平未教过人三天以上武功,这次已是大大破例,决定就此和紫界,薛冰清分手。薛冰清知冯武祥去意已决,心中着急。遂把一众对头诸如童天霞,连呼,指令上人搬出来,大肆吹嘘他们有多厉害,碰上便必死无疑。 冯武祥说:“这三个家伙有点屁用,紫界练上一两年就胜过他们。”薛冰清说:“还有一个北道少道主杨秀清,此人极为狡猾,武功又高,最难应付。”冯武祥微微一愣,详询杨秀清出手和身法的模样,听薛冰清说后,神色凝重起来。 冯武祥说:“那小子有屁用,他叔叔北道杨秀平这才厉害。”紫界说:“是当今五大高人之一?” 薛冰清说:“他再厉害,总厉害不过你老人家。”冯武祥说:“这个难说,过了这么多年。”既与生平大敌有关,冯武祥不敢大意,当下改了主意,决定多留半个月。 一日傍晚,冯武祥突然伸手往草丛捞去,两指夹住一条两尺来长的青蛇,提了起来。冯武祥说:“这种青蛇虽然不大,但剧毒无比,给它咬一口,神仙也难救。”刚丢下蛇尸,乍听异声响动,腥风大作。 草丛素素而动,眼前十余丈处千头齐钻,数之不尽,形态各异的蛇群潮水般滚滚游而出,那情景让人毛骨悚然。 紫界,薛冰清脸色大变,慌忙退到冯武祥身后,片刻之间,三人几已被群蛇团团围住。群蛇来得绝不寻常,显非自然,冯武祥神情严厉,瞧得天下只有一人如此养蛇驱蛇。冯武祥心想:哼,北道杨秀平重出江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