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约定
却原来六凶其实另有打算。若对手只有黄衫派三子,他们当然胜券在握。但现时多了南海七侠在场,形势自然是截然不同。双方均有顾忌,交代一翻门面功夫后,相约半年后八月中秋,在性价府南湖下雨楼在决雌雄。 连呼说:“一言为定,到时一决高下。”六凶得以保存面子,从容扬长而去。 安元风跪地向母亲情晋韵的尸身恭恭敬敬的叩了四个响头,对**遗体却不屑一顾。接着走到薛仁身前,朝他拜了几拜。薛仁说:“风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跟我断绝师徒名分吗?” 安元风一言不发。礼数做足,继而转身离去。念此物说:“安元风。”安元风连念此物也不瞧一眼,自个儿匆匆去了。念此物茫然失落,依依不舍,尽看在薛仁眼里。薛仁说:“唉,我输了。” 薛仁对南海七侠说:“今日若非六侠赶到,我师兄弟三人性命不保。再说我这孽徒人品如此恶劣,更万万不及令贤徒。”“咱们学武之人,以品行心术居首,武功乃是末节,贫道收徒如此,汗颜至极。” 薛仁说:“现下楼之约,今日已然了结,贫道甘拜下风,自当传言江湖,说道薛仁在南海七侠下一败涂地,心悦诚服。”处依然两人都说见证。南海七侠闻言都极得意,均觉得大漠耗了十八年,终究有了圆满的结果。 费子龙说:“薛道长说一不二,拿得起,放得低,咱们也是好生佩服的。” 苦尽甘来,股三娘脑海忆起死去的兄弟,心感悲伤。罗飞说:“紫界,三月二十四现下楼之约不必去了。”紫界说:“是。”紫界不知六位师父与薛仁的赌约,一头雾水。为防安元红利改变主意,卷土重来,黄衫派三子,南海七侠和紫界,念此物匆匆办了两幅棺木。安放**和情晋韵的遗体,雇了马车,即日出城,离开都中。 按照薛仁,念此物商量的结果,决定将雷氏夫妇送回家乡雷家村,入土为安。当天一行赶了二十里,旁晚,到了一处小镇,投栈寄宿。紫界取出从王府盗来的五味药,吩咐店小二煎服给处依然喝。 处依然一服药后,伤势稍见好转,坐功疗伤,继处邱义气心重,替他护法。薛仁和南海七侠在厢房中,喝茶聊天。 薛仁在说安元风自己的徒弟的事情。念此物听薛仁这般数说她的心上人,自然不是味儿。薛仁说:“岂料雷兄弟尚在人世,我终究救不得他夫妇的性命,唉。”念此物听到伤心处,难掩悲痛之色。 薛仁说:“姑娘勿要难过。”“你和紫家小世兄成婚后,终身有托,再不用受苦了。”念此物说:“我不能嫁给紫世兄。”薛仁说:“为什么?”念此物脸红耳赤,咬着嘴唇,垂首不语,薛仁哪里瞧得,她的一颗芳心早已情系安元风身上,非君不嫁。 怎肯另娶他人。邱仁子说:“薛道长,这其中实有难处。”“界儿已定了亲,蒙古大汗封他为驸马?”薛仁说:“好哇,人家是公主,金枝玉叶,岂是寻常百姓可比?先人的懿旨,你是全然不理的了?” 薛仁说:“你这般贪图富贵,忘本负托,跟安元风那小子又有什么分别?”薛仁哼了一声。薛仁心头有气,对紫界冷着热风,再也不屑一顾。紫界自今晨起开始一直反复思考这难题,此刻终下定决心。 紫界说:“我只当胜华是妹子,是好朋友,可不要她做妻子。”“我也不娶念姑娘。”股三娘最痛紫界,急上前关切追问。股三娘说:“你可是另有意中人?”紫界说:“是的。” 薛仁说:“是谁?”紫界给吓得膛目结舌,答不上话来。股三娘说:“是那个清儿是不是?”紫界喋喋不休地将他和薛冰清相识的经过,以及她的身世来历,对六侠及薛仁说了。费子龙说:“你想娶薛仁的女儿,超梅枫的师妹?” 薛仁不是薛冰清的父亲吗?为什么他没有反应?这当然是薛仁的工于心计了。费子龙反应激动,状甚不满。邱仁子说:“你们是私定终身了?”“你说过一定要娶她,她也说要嫁你,是不是?” 紫界说:“没说过,用不着说。”“我不能没有她,清儿也不能没有我,我们两个心里都知道的。” 罗飞说:“那成什么话?”邱仁子说:“她爹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知道吗?”“要是他知道你偷偷跟他女儿相好,你还有命吗?”白字在说:“超梅枫学不到他师父一成本事,已这般厉害,那薛仁要杀你时,谁救得了你?” 紫界说:“清儿这样好,我想她爹爹也不会是恶人。”费子龙说:“放屁,薛仁恶尽恶绝,怎会不是恶人?”南海七侠因紫黑杀神害死了他的兄弟,仇深似海,连带同他们的师父也一同恨之入骨。 罗飞向前一步,一把抓住紫界。罗飞说:“你快发一个誓,以后永远不再跟这小妖女见面。”紫界好生为难,一边是师恩深重,一边是情深是海,心想若不能再和清儿见面,这一生还怎做人? 紫界跪下说:“师父,我不见清儿,我活不了三天,就会死的。”费子龙说:“界儿,你。”南海七侠目光严厉的狠狠瞪着紫界,纷纷暗骂,群情汹涌。 突然,一人出现,说:“你们干嘛这般逼他,好不害羞。”来者正是薛冰清。薛冰清说:“界哥哥,快出来。”原来今晨薛冰清负气而去,却未走远,一直暗中跟在紫界等人后面,听得六侠怪责紫界,忍不住现身出声。 紫界说:“是清儿。”紫界又惊又喜,急不及待穿窗而出。 二人虽分隔半天,已饱尝相思之苦,牵肠挂肚,此刻重逢皆说不出的高兴。薛冰清说:“界哥哥。”紫界说:“清儿。”罗飞说:“界儿,走不得。”薛冰清拉起紫界上马,策马转身,罗飞一抓落空。一提缰绳,红马如箭在弦的奔了出去。 紫界声音传来时,两人骑马已跑远,绝尘而去。薛仁与五侠相继追出,众人身法再快,又怎赶得上这匹风驰电挚的汗血宝马?大感无奈,满腔怒气不知往哪里发泄。明月当空,紫界二人已离开小镇足有数十里之远,红马奔驰之速可想而知。 紫界与薛冰清在一处山林溪边停下,让红马歇息,二人牵手坐在溪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但纵然一言不发,两心却早已相通。紫界说:“清儿,我六位师父为何说你爹爹是个大魔头?”
薛冰清说:“听过男僧吴同天女侠飞花叶北道杨秀平紫霞仙子冯武祥,落叶红尘段自行吗?”紫界说:“我听师父说过,他们是天下间五个武功最高强的高手。”薛冰清说:“还有一个薛仁。” 薛冰清说:“他是当今武林的最强人,他就是我爹爹。”薛冰清说起薛仁的往事。紫界说:“如此说来,你爹爹不是恶人。”“但我绝不跟清儿分开。” 薛冰清本来心中凄苦,听了紫界这句胜过千言万语的海誓山盟,突然间满腔都是信心,只觉两颗心已牢牢结在一起,天下再无什么人,什么力量能拆散他们。两人骑马回到小镇客栈,赫然发现黄衫派三子,南海七侠已然远去,再无音信。 紫界好生失望,想得等到八月中秋在下咽楼才可和六位师父相会,不禁为之惆怅。薛冰清说:“界哥哥,反正急也急不来,我们到处游山玩水吧。”紫界本性阔达,又少年贪玩,何况有意中人相伴,登时雀跃,抛开烦恼。 紫界买了一匹高头大马,和乘坐红马的薛冰清并肩而行,乐也融融。 每到晚上,二人或旷野而睡,二人身上的金银不少,饮食不屈小节。紫界不忘师训,每日晨起练功,又与薛冰清拆解招数。这日,薛冰清和紫界在水里嬉戏。不经不觉,时近四月。天气已颇为炎热,紫界,薛冰清游山玩水。 这日,两人路径一处农家,薛冰清忽然下马,往农家跑去。紫界不知她意欲何为,大感奇怪。薛冰清捉住一只鸡说:“哈,这只大肥鸡,我弄给你吃吧。” 当天黄昏,到了山中偏僻的地方,薛冰清着紫界烧起柴火。薛冰清取出兵刃,剖开了公鸡肚子。洗干净后,放在柴火里烤了起来。 烤了一会,泥中透出甜香。待湿泥烤至干透,薛冰清剖开干泥,鸡毛随干泥破落,阵阵幽香扑鼻而来。香气四散飘逸,吸引了一头不速之客,前来打扰紫界二人分享美食的雅兴。 附近草丛,潜伏一头吊颈白额大老虎,它紧盯着猎物,蓄势大发。马儿天性灵动,本能感应危机逼近。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巨虎从密林中扑出,直向薛,紫二人扑去。 红马何等机灵,已经闪避开去,可怜白马惨遭毒手。紫界为之愕然,但想也不想便挡在薛冰清身前。 巨虎放开白马,迈步向紫界逼近。紫界慌张失措,只知拼死也要保护薛冰清。巨虎双目凶光闪闪,杀性爆发,随时发动攻击之际。衣服带风之声响起,一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 来者泰山压顶般坐在虎背上。右手一压,已经压住虎头。老虎动弹不得。来者是紫霞仙子冯武祥。冯武祥说:“娃娃,叫化鸡撕开三份,屁股给我。”美食带来的缘分,紫界,薛冰清巧遇绝世高人,他们的命运揭开新的篇章,更壮阔的旅程踏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