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卖黄本的鸟人
提问： 当你不小心将包着辅导书书皮的小黄本放入书包，并且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被老师点名起来翻译课文，在翻开书本的一瞬间被站在身侧的老师和身后的同学们看到了书中的内容的时候，你会有什么反应？ 快退休的英语老师用一种非常古怪的眼神盯了檀宇几秒，接着他抬起枯槁的手按在了檀宇的肩头，低沉地说了一句：你自重。 随着英语老师这句话的说出，几个同学同时也没憋住，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也纷纷离开座位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了还处于僵滞状态的檀宇手中的小黄本时，也都做出了和其他人一样的反应。 "哈哈…哈哈…白…白痴啊哈哈哈……" "带小黄本来上课，你是有多奔放啊！" "你拿那玩意儿当教科书想学什么啊！哈哈哈！" 汉子和女汉子们笑得前仰后合，妹子和伪娘们羞红着脸窃窃私语。 在耳边回响的无数笑声中，檀宇一个激灵，猛地反应过来。只不过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羞恼，他只是有点不知所措。就像是其他人嘲笑着的人并不是他檀宇一样。 他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轻轻地将小黄本放在桌上，即便那小黄本遮挡住了部分桌面，但那些没被挡住的部分依旧挤满了数不清的涂鸦。 黑色的，潦草的，詈辞和诅咒，脏言和污语，挤满了整个桌面。从笔迹上看可以确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而且他们用的似乎是不易擦除的墨水，有的人甚至直接用刀在他的桌面上刻字，即便檀宇真的能将那些涂鸦清理掉，恐怕第二天他的桌子上又会重新写满咒诅。 他抬手搔了搔鬅鬙的头发，朝英语老师露出了一丝无辜的笑容，"老师，我今天可以早退吗？" "你去问你的班主任吧。"那英语老师毫不迟疑地回了一句。 "呦！檀宇，怎么了？怎么今天就跑了？"突然有一个学生怪里怪气地向檀宇嚷道。 "是啊，是啊，今天怎么就那么怂，才这么点事儿就要走人了？"另一个学生接话道。 檀宇听到那几个人的对话却不为所动，他一脸淡然地笑了笑，随即拎起书包抓起外套就朝门口走去。只不过檀宇在看向那些还在嗤笑他的人的淡然视线中，暗暗隐藏着一股滔天的怒火，只是那剧烈的怒意迅速被他掩盖了起来。 在檀宇初中一年级时，曾经有一个品格恶劣的男生偷了班主任的钱，最后栽赃到檀宇头上。 而向来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像个不敢悖逆人意的小羊羔一般的檀宇并没有反驳，他默默地背了黑锅，成了替罪羊。以这件事情为开端，从那之后，那个男生以及他的狐朋狗友们平时做出鼠偷狗盗之事后，罪名全部都栽到了檀宇头上。渐渐地，檀宇的恶名越来越多，那些恶事的始作俑者们彼此都心照不宣，这也让檀宇逐渐成了学生公敌，连那些不明真相的老师和学生家长们都很敌视檀宇。即使是少数的一些察觉到了什么的人也都像这英语老师一样对檀宇很冷淡。而师生们对檀宇的憎恶也从初中延续到了高中。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檀宇心中的怒火也很快冷却。那三四个笑他笑得最欢的男生，高伟，以及他的跟班，每一个都是在私下将罪名推到他头上，表面上还光明正大地欺凌挖苦他的人之一。檀宇是那种将自己的想法心思藏在心底的人，因为他知道他反抗就是自讨苦吃。从最开始的那次就是这样，如果自己不反抗的话，那些人们还会想着‘啊，这个东西不能打坏了啊，下次还要用呢‘，便会手下留情。一但檀宇表现出反抗的样子，他们就会因为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挑战导致下手不分轻重--那就是所谓的自讨苦吃。心中的怒火消散，因为他知道他生气也没用。 檀宇并没有去班主任的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了教学楼大厅的门口，穿过校园，走到学校大门口，离开了龙陶市第三高级中学。 龙陶市是黑龙省一个小城市，三中位于龙陶市市北端，在离三中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叫做龙松河的大河。龙松河周围并没有多少人家，河水也基本没怎么受到污染，所以从前也有不少人跑到中下游的河段去钓鱼。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政府似乎已经禁止人们到龙松河旁钓鱼，现在龙松河的河道两边也很少有人出没了。 檀宇漫不经心地向龙松河走去，很久以前校服就被撕烂的檀宇，现在穿着的是自己的便服，再加上他过于平凡的外貌，让在上课时间内在马路上溜达的他丝毫不显眼。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檀宇就这样哼着小调来到了龙松河的河边。 檀宇面前的是一座连着河两岸的石桥，他走过下坡，小跑到坡底石桥边上。石桥桥底长满了乱糟糟的杂草和蒿子，以及一些七扭八歪的树木。他伸手拨开了一片杂草，展现在眼前的，是夹在石桥壁和坡道间的一个直径约八十厘米的圆形洞口。檀宇毫不犹豫地动身钻了进去。 洞内出人意料地宽敞，那是一个大约五十平米的空间，墙壁和天花板都被石头和木板牢牢固定住，空间边缘摆放着让人怀疑是如何从那么小的洞口搬运进来的，足足可以睡五六个人的巨大床垫，石头堆成的桌凳，粗制滥造的破柜子，以及挂帘后可疑的热水器和浴缸。 至于剩下的空间很大一部分都堆满了书籍，从初中生高中生的辅导书到各大名著，从养狗指南到育儿大全，从装逼手册到逗比的自我修养，几乎囊括了所有初中生以上的青年人会接触到的书籍。不过这些书本无一例外地全部都包着令人起疑的书皮…… 檀宇迅速从破柜子中掏出了黑大衣和黑手套穿戴好，拿起梳子将鬇鬡的乱发整理得干干净净，而后他又掏出了一张鸟脸面具，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将面具戴到脸上。 在学校，檀宇是一个遭人欺凌的懦弱学生，在校外，他就是用各种小黄本荼毒青少年，并且游走在黑道以及地下黑市的小贩。而且他的贩卖品的人气出人意料地高。因为他一直戴着一张鸟脸面具行动，所以业界都管他叫‘卖黄本的鸟人‘。这也就不难解释檀宇为什么会不小心错将黄本放进书包中了。 檀宇整理好了80本小黄本，将他们放入另准备的一个黑色背包中，随后小心翼翼地钻出洞口，确定了四周没有外人，将洞口掩蔽好之后，他便静悄悄地跑到龙松河南侧的一个看起来已经荒废好几年的旧式楼房之中。这里是檀宇贩卖黄本的几个据点之一。因为楼的周边杂草丛生，楼道内沾满了蜘蛛网，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愿意靠近这个地方，更不用说去掀楼侧的一个不起眼的井盖了。 檀宇走到那井盖前，伸手将井盖掀了起来，顺着爬梯爬了下去。下水道里的空间非常宽阔，檀宇的顾客们也都出钱出力，偷偷地在这里供上了电，所以下水道里并不昏暗。 他熟练地蹲到角落，从背包中取出了一张黑色的大布，将包着书皮的黄本分好类摆放在上面。"今天我来得太早了啊……"檀宇无精打采地嘀咕道，"也没什么呐，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在这里慢慢等着人来吧……"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靠着墙壁，头一仰，眯起眼睛小睡起来。这一闭眼睛，檀宇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人声让檀宇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喂~--醒一醒~~--"这样拉长了音，不经心的声音传入檀宇的耳中。 "老板~--醒一醒~~--"有些粘稠的声音，带有一种让人无法反抗的魔力。 檀宇缓缓张开了眼睛，还有些迷糊的他想揉揉眼睛，才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带着面具，只能甩了甩脑袋，待大脑清醒了点的时候，他才抬起头看向来者，一句‘需要什么类型的‘还没问出口，当他看清那个人的容貌的时候话语就生生噎在嗓子眼。 来的人是个女人。不……檀宇无法确定眼前的生物，到底应不应该被称为‘人‘。 因为，这个女性，是紫色的，半透明的。简直就像是游戏中的低级怪物史莱姆一样……紫色的，人形的史莱姆…… 檀宇震惊地望着她，而这女性则一脸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老板，终于醒了吗？" 这个女性非常可爱，但是与此同时，异样。 咕噜咕噜地起伏着的身体，丰满的前胸，纤细的腰肢，浑圆的臀部，分外勾人，并且这女的身上光溜溜的，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足以勾起几乎所有男人的欲望，但檀宇现在可没空欣赏这个女人的美色。在鱼龙混杂的龙陶市独自一人连滚带爬过活了好几年的檀宇，对于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人有一种敏锐的感觉。并不是面对陌生人或是现在眼前的未知生物的惊慌恐惧，而是一种精神上的压迫感和寒意。眼前这个女妖怪所散发出的压迫感几乎让檀宇窒息。 "你……你有……有什么事……"檀宇结结巴巴地问道。他想逃，他现在就想逃跑，但是他的下半身居然失去了他的控制，他无法cao控他的双腿。他疑惑地向下瞟了一眼，这一看可让他的魂儿差点飞出来，再也忍不住，他‘啊‘的一声惊恐地大叫了出来。 这女妖怪的半截双腿上，伸出了诡异的半透明紫色触手，死死地捆住了檀宇的下半身，并且将他一点一点向她的体内拽过去。此刻檀宇的双脚已经完全没在了她的身体中。 "嗯……也没什么事情啦……"她一只手指点住了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地看着檀宇，"我的媚术为什么会对你没有用呢？"她小声嘟囔着，紧接着又无所谓地朝檀宇笑了笑，"嗯，你有一定的抗魔能力呢，你的身体一定能转变为很优秀的灵力吧~~" 说着，她伸出紫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眯缝起眼睛俯视着檀宇，"呐呐~~老板，变成我身体里的养分吧，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哦~~" 变成她身体里的养分？ 檀宇顿时怔了怔，艾玛，这是什么意思？这只妖怪难道是想吃了自己？不对啊，这货的眼神怎么那么邪恶……卧槽！她不会是想把自己榨成人干吧！！ 浸泡在她体内的檀宇的脚上，鞋袜开始融化，檀宇的皮肤也直接接触到了她的身体，她的体内粘粘糊糊，冰冰凉凉，似乎在流动。一股直逼檀宇骨髓的寒意突然从这女妖怪身上散发出来，那股寒意从她的体内沿着他的双脚飞速窜向檀宇的鼠蹊部附近，寒意竟化为了热流，他的身体顷刻间燥热了起来。 "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人类，中了这招还是会有反应的嘛。" 她掩口笑了笑，眼中满是贪婪的神色，身上抽出两条触手，灵巧地解着檀宇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