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人无双,剑无双!
原来,这块手帕正是罗师羽当年亲手所绣。她师尊去世,回到极北雪原之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于是处理完师尊的后事,便又立即赶往中域,打算在孩子出世之前,尽快和肖振虎完婚。 只是她一来一回,加上处理师尊的后事,这一耽搁就是四个多月的时间。在去中域的途上,她的肚子已经有些出怀了。 感觉到自己将为人母,罗师羽心中五味杂陈,在赶往中域时,趁着途中在客栈落脚休息的时候,便亲手绣了一块手帕。因为不知道自己将要生下的是男婴还是女婴,所以便在手帕上绣了两个字。左上角绣了一个‘辛’字,右下角绣了一个‘玥’字。 如果生的是男婴,便叫他肖辛,辛苦的辛,男孩子嘛,从小就应该让他辛苦一点,不能太骄纵。之所以取这样的名字,是和罗师羽生长在极北雪原这种苦寒之地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极北雪原的生活十分艰辛,她明白生活的不易。 如果要是生的女婴,那便叫她肖玥,皎若云间月,意思是单纯皎洁。谁知当她赶到中域后,得知肖振虎和朱家的小姐订了亲,顿时伤心欲绝,一怒之下,待肖振虎和朱家小姐成亲那天,只身杀了过去。 后来重伤逃走,朱家派出一众灵王护卫对她追杀。她东躲西藏,隐蔽行踪,用了数月时间,终于摆脱了那些领王护卫的追赶,躲到了北域边境的一个偏僻小镇‘土木堡’中。 在土木堡附近的‘虎牙山’中躲藏了几个月,肚子越来越大,到了即将临盆的时候,她终于出了山,去了土木堡中的一家客栈,请人帮她找了个产婆,诞下了一个女婴。 生下女婴的时候,什么准备都没有,便将客栈床上的被子割下了一块,将婴儿包好,又将那块手帕系在女婴的颈上。做完这些之后,身子实在太虚弱,便昏迷了过去。 谁知那些灵王护卫循着她的踪迹,就在土木堡附近周旋,待她生产之后没有多久,便找到了那家客栈之中。 这个时候,罗师羽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有恢复,得知那些灵王护卫追了过来,当即抱着女婴,强行冲出了客栈,她速度很快,但在突围的时候,背部还是挨了两掌,当即重伤。 但她吞了一口精血,强行压住了伤势,终于逃进了‘虎牙山’,为了能摆脱那些灵王护卫的追赶,她抱着一个女婴不方便,于是便将其隐藏在一个小山坳中,独自一人逃离,数日之后终于将那些灵王护卫全部摆脱。 可是当她摆脱了那些灵王护卫的追赶,回到那个山坳寻找女婴时,却发现那女婴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小心翼翼的在‘虎牙山’和土木堡寻找了一个月,没有人知道女婴的下落。 她一个女人,受了重伤,自己的孩子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心中的苦,没有人能够体会得到。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在伤心难过之下,独自回了极北雪域。 回到极北雪原之后,她便再也没有以罗师羽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而是给自己改了个名字,叫无双。凭着手中的一把剑,十几年来,在极北雪原和北域边境闯出了偌大的名声。怕她的人,都叫她‘雪域王’,尊敬她的人,都叫她‘大王爷’,而无双这个名字,反倒没有什么人知晓了。 她回到极北雪原之后,便发誓再也不踏进中州一步。可是后来心中实在太牵挂那个女婴,破坏了自己的誓言,每年都要去土木堡和虎牙山中呆上几个月,寻找那个女婴的下落,结果一找就是十几年。 在回到极北雪原后的第三年,来北域的途中,见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没了父母,身世十分可怜,便将她收了做徒弟,教她修炼,将自己的一生绝学全都传授给了她。 这十几年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知道自己没多长时间可活,打算最后再来一趟北域,结果这一次来到北域,却碰见了段昌龙。 她原本见段昌龙天赋极好,便打算将段昌龙带回去给她的徒弟作伴,最为好能结为夫妻,二人恩恩爱爱,在极北雪原白头偕老,不想让她徒弟的命运像她一样凄苦。 可是谁知道,她却在段昌龙的身上,见到了当年她系在那个女婴身上的手帕,顿时心中患得患失,但她又极为好强,不愿向段昌龙直接说明,可是又忍不住十分想知道那个女婴的情况,所以才向段昌龙侧面打听。 段昌龙听了怪人的话,回道:“前辈有所不知,这块手帕并不是我的,而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让我带在身上的。她知道我要前往极北雪域,便将这块手帕送给了我,希望能够保佑我一路平安www.shukeba.com。” 怪人眉毛一扬,看了段昌龙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哦?那应该是个女孩子吧,看来她挺关心你的,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段昌龙道:“她就是我那日和前辈说过的,我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她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才没有答应前辈的条件!” 怪人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倒是对那个女孩子有些好奇,你能跟我说一说她的一些事情吗?”段昌龙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怪人,不知道怪人为什么突然对辛玥感到好奇,他见都没有见过辛玥一面,为什么想听辛玥的事情。 那怪人见段昌龙满脸疑惑的望向自己,当即将头转向一边,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知道,能让你一个绝世天才,这么在意的女孩子,究竟是哪里好了!” 听他这么一说,段昌龙才心中释然,回道:“她救过我的命,对我很好。而且,她的身世也很凄苦。从小就没了父母,是她的师父将她养大的。” 那怪人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惨然一笑,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段昌龙见状,连忙起身走到他的身后,用手轻轻怕了拍他的后背,神色关心道:“前辈,你没事吧?”可是手上却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怪人后背的衣衫中,好像紧紧的缠了一层布袋,但是他却没有多问。 怪人背对着段昌龙偷偷擦掉了眼泪,又向他挥了挥手,道:“我没事,你坐下吧!”又道:“她的身世真可怜,她叫什么名字?” 段昌龙又回到桌边坐下,说道:“他叫辛玥,辛苦的辛,王字旁一个月字!” 怪人道:“辛玥?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你说,她是被她的师父养大的,那她的师父又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将她收为弟子的?” 段昌龙道:“她师父是上清宫宫主的亲传弟子,在虎牙山中捡到了她,将她带回了上清宫,收做了弟子!” 怪人诧异道:“哦?上清宫?我知道这个门派,是个隐世宗门,只收女弟子。那她既然进了上清宫,师父又是上清宫宫主的亲传弟子,身份应该很高贵才对,你又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段昌龙便将辛玥的师父如何被她的师姐暗算,如何拼死带着辛玥逃出了上清宫,又如何进入了他段家做了个丫鬟,又如何救了他的性命,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怪人。 怪人听后,勃然大怒,道:“上清宫如今的宫主?竟然敢这么对她?如果我早知道的话,一定为你们讨个公道!” 段昌龙见怪人这么维护自己和辛玥,不禁心中感动,道:“前辈放心,我和那上清宫宫主已经约好了,两年之后会去上清宫和她一决生死,她最多也只有两年可活了!” 怪人一听,转头望向段昌龙,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说道:“好!有气魄!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又道:“那上清宫宫主如今是什么修为?” 段昌龙道:“灵皇巅峰之境!即将晋升灵尊!”怪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道:“灵皇巅峰?你如今身中火毒,两年之后有把握对付她吗?”又道:“对了,你身上的火毒,究竟是怎么中的?”
听了怪人的话,段昌龙便将那日拍卖会之后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怪人。怪人得知他是为了辛玥才喝下了‘赤火液’,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温柔起来。说道:“你放心,解药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 又道:“你现在身体感觉怎样了,那火毒一个月发作一次,这次发作之后,要到下个月的今天才会再次发作,我们明天便启程,赶往极北雪原,中途不休息的话,大概二十多天就能到我住的地方,我会让我的徒弟带你去找‘幽魂花’!” 段昌龙道:“我的身体现在好多了,前辈不用担心。”怪人点了点头,柔声道:“好了,你的身体现在还有些虚弱,先去床上躺着休息吧!我在这里坐一个会!” 段昌龙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体没事,我倒是担心前辈你的身体,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不然到极北雪域这么远的路程,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怪人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肯定能将你带到极北雪原!” 便在此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段昌龙道:“进来!”原来是客栈老板带着几名店小二抬了一张木床来,将木床放好之后,客栈老板向怪人笑道:“大王爷,木床已经准备好了,您二位还要点什么东西吗?” 怪人挥了挥手,道:“没事了,你们下去吧!”客栈老板便带上房门,离开了屋子。 晚上,段昌龙睡在木床上面,怪人则躺在客栈的床上和衣而睡。段昌龙因为刚才火毒发作,身体还有些虚弱,所以很快便睡了过去。 等段昌龙睡着之后,怪人走下床,来到段昌龙身边,站在原地静静凝视了他一会,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不住的打量这段昌龙的脸庞,目光柔和,看他的神色,就像在看自己的女婿一样。 直到深夜,才有回到自己的床上休息,一整个晚上无法入睡,而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总是忍不住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有血迹溢出。 怪人伸手擦去嘴边的血迹,低声道:“不行!我还不能死,我要带他回极北雪原,让苏丝雪带他去找‘幽魂花’才行!”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后半夜的时候,段昌龙迷迷糊糊听怪人咳嗽的厉害,惊醒过来,前脚怪人斜躺在床上,弯着腰不停的咳嗽,心中担忧,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拿到他的面前,道:“前辈,喝点水吧!你这样咳嗽,是体内的暗疾发作了,你要找大夫去看才行!” 怪人也不与段昌龙客气,大大方方接过段昌龙手里的水杯喝了口水,说道:“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又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们能不能赶路了?” 段昌龙道:“现在是后半夜,再过不久,天就要亮了,再等一会吧!”怪人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先休息一会,天快亮的时间就叫我!” 其实段昌龙很想让怪人在这里多休息几天,请个大夫过来给他调理一下身体。可是见怪人似乎很是急着赶回极北雪域,便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是向怪人道:“好,你先休息吧!过一会我叫你!” 怪人便闭上双眼,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没过多久,外面的天色的已经有些灰白,段昌龙将怪人叫醒,道:“前辈,天快亮了!咱们要赶路吗?”怪人起身下床,拿了房在桌上的长剑,便推开屋门,道:“咱们走吧!再往后,便没有客栈休息了。大概要走十五天左右,到了极北雪原的边界,有一个中心市场,那里才有休息的地方。”说完,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段昌龙见,状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见怪人已经走出了屋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跟着他出了客栈,骑马继续向北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