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认姑奶奶
“三生、馨玉你俩过来”杨喜门喊。 “奶奶来了”石三生和馨玉并肩向杨喜门和老香的姥姥走过去。 “老jiejie啊，您看他俩像不像一对？”杨喜门一边说一边看着石三生和馨玉。 “弟媳妇啊，他俩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啊！” “我也是这样认为” “但我们还没和馨玉爸妈提起” “这事不能急，还得靠缘分” “对对对” “三生啊，这是你爷爷的jiejie”杨喜门向石三生介绍老香的姥姥。 “我爷爷的jiejie？”石三生感觉突然冒出一个亲戚来。 “是的” “奶奶，是真的吗？” “三生呐，当然是真的了，上次青闺女带我来串门我才知道”杨喜门拉着老香姥姥的手。 “那我应该称呼她为姑奶奶了” 其实馨玉听说老香的姥姥是石三生的姑奶奶，她特别想笑，因为老香就被称为香姑奶奶，这下老香真是名副其实的香姑奶奶了！ “嗯”杨喜门笑眯眯地点着头。 “姑奶奶好”石三生恭敬礼貌地叫着老香的姥姥。 老香的姥姥还没来得及回答。 老香提着黑茶壶转了一圈，茶壶里的水晃出来把火塘里的火都浇熄了一些，一时浓烟滚滚，几乎看不清人。 只听见老香提着茶壶怪叫着：“啊，大石你叫我姑奶奶，是不是老杜他们大嘴巴告诉你的？”。 “哈哈哈，老香，你是香菇奶奶，您老姥姥可是真正的姑奶奶噢！”馨玉一边被烟灰呛着，一边看着老香那样子都想笑塌了。 “馨玉，你说我姥姥是谁的姑奶奶啊？”老香一边扇着冒起的烟灰一边问。 “当然是我的了”石三生抹了抹脸上的灰高兴地站起来。 “姥姥这是不是真的啊？”老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香儿，是真的，你得叫三生哥哥呢”老香的姥姥说。 “啊，我们竟然是亲戚？”老香其实心里对石三生很有好感。 “是啊，我们都是一家人”老香的姥姥和杨喜门说。 “三生哥好”老香心不在焉地叫了一声，然后气恼恼地拎起茶壶走了。 “姥姥好”馨玉也叫了声。 “馨玉啊，以后怕要改口叫姑奶奶啦”老香的姥姥笑笑地说。 “好啊，我还没有姑奶奶呢，这里有个现成的多好！”馨玉开心地说。 其实馨玉哪里知道杨喜门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奶奶、姑奶奶您们聊我和馨玉到外面走走”石三生礼貌地说。 石三生拉起馨玉朝老香家门外走去。 老香看着石三生和馨玉渐行渐远的影子，心里打翻了一坛老陈醋，真是又酸又难受。 原以为这次有机会和石三生走到一块，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不是爱人的一家人。 老香边想边难过。 “香姑奶奶，你发什么呆啊？水都烫着我们了。”老杜和矮汉林发现老香自从提水过来就魂不守舍的。 “谁再敢叫我姑奶奶？”老香生气地扔下茶壶，一边哭一边往后山跑去。 “老香今天是怎么了？”老杜和矮汉林扔下手里的活向老香追了出去。 “老香，你怎么了，别再跑了，我们再也不敢叫了”老杜和矮汉林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 老香根本不听，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老杜和矮汉林只好在后面拼命地追着，他们怕老香真的出什么意外。 馨玉和石三生来到老香家下面的小河里。 “馨玉，真想不到我爷爷的jiejie会是老香的姥姥”石三生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一边扔着小石子。 “是啊，我也没想到，看来我们都是因为有缘才走到一起的”馨玉也扔着小石子。 “闺女，这里好玩吧？”馨玉的爸爸和mama也逛到河边。 “伯父、伯母好”石三生从石头上站起来。 “石先生不用客气” “谢谢” “石先生第一次来这里吧？” “是的，我第一次来姑奶奶家” “这一带以前我下乡常来，你姑奶奶我们以前也很熟，想不到我们老一辈这样熟，你们这一辈还处得这样好，真是缘分呐！”馨玉的爸爸感叹到。 “嗯” “闺女你陪石先生逛，我和您mama到河对岸走走” “玉儿，这石头路不好走，你手还没完全好注意别摔着”馨玉的mama关心地说。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老爸老妈早点回来” “晚饭前赶回来” “馨玉，你父母的感情太好了” “那当然了，方圆里出了名的老鸳鸯” “哈哈哈，真羡慕” “是啊，我也希望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幸福” “馨玉，您这样好的女孩一定会的” 馨玉和石三生顺着河一直走。 走着走着来到当地的一块禁地。 “小姑娘、小伙子，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专门烧死人的地方”一个中年妇女扛着锄头好心地提醒到。 “谢谢啊！”石三生和馨玉礼貌地说。 “阿姨，您好，我想问问对面那个山洞能进去吗？”馨玉指着河对岸的山洞说。 “小姑娘，我跟你说那个洞更克不得了”中年妇女看到馨玉指着那个山洞害怕得调头想走。 “阿姨，怎么了？”馨玉想知道为什么她们那样害怕。 “小姑娘，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那里面摆着一些没有后人的骨灰，阴气太重了”那妇女扛着锄头急急忙忙地走了。 “石先生您怕吗？”馨玉看着听不懂方言的石三生问。 “馨玉，您都不怕难道我会怕吗？”石三生拍着馨玉的肩。 “那就走吧”馨玉他俩向河对岸的山洞走去。 馨玉和石三生脱下鞋子走过河，然后又穿上子鞋来到山洞口。 “馨玉，您说这个洞口干嘛要用树杈盖着呢？”他们将盖在洞口的树杈抬到洞口边放好。 “估计是怕动物闯入吧！”馨玉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石三生走在前，他怕馨玉遇到什么不好的东西。 才进到洞里，就看见到处摆放着土坛罐，罐上有的写着名字有的没写。 突然。 洞里的蝙蝠被他们惊动了，扇动着翅膀向他们的头顶飞来。 “馨玉小心”石三生转身紧紧将馨玉抱住。 “怎么了？”馨玉不解地问。 “没什么，是蝙蝠”石三生抬头看看。 “啊”馨玉刚从石三生的怀里出来，又跌倒了。 馨玉一屁股坐在一个土坛罐旁边。 “馨玉，您看，上面还写着字”石三生指着那个土坛罐。 “小青之夫”馨玉隐约看清了那几个字，洞虽然很黑，但坛罐上用白漆写着。 “小青？”石三生突然想到小青。 “小青家也在这一带，难道？”馨玉想起老香给她讲过小青丧夫的事。 “对不起打扰到您的亡灵了”石三生将馨玉拉了起来，俩人给亡灵鞠躬赔礼。 馨玉一直在想刚才那个骨灰是不是小青的丈夫？ 忽然。 他们听到洞口有人，他俩赶紧躲了起来。 “爸、妈？”馨玉惊讶地发现是父母进来。 石三生刚好想出去打招呼。 “嘘”馨玉拉住了石三生。 她想看看父母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她父母也在那些坛罐里找寻着什么。 “他爸在这里”馨玉的mama指着一个白色用青铜镂花包好的坛罐。 馨玉的爸妈点燃了三柱香。 “姑妈您好，我们来看您了，您的孙女现在也长大成人了，她也像您一样聪明、能干，希望您在天有灵保佑她一生平安！”馨玉的父母恭敬地念着。 馨玉的父母一边抹泪一边跪拜着。 “馨玉，原来您姑奶奶也在这里”石三生看着发呆的馨玉。 “我从来没听父母讲过我有姑奶奶啊！”馨玉也哭红着眼睛。 她不知道那一位姑奶奶长什么样？怎么死的？又怎么放在这里的？ 为什么父母不告诉有关姑奶奶的一切？其中到底又有什么样的故事？ 馨玉的父母一边抹泪一边离开了山洞。 “馨玉，别难过了，想必您姑奶奶也是一位优秀的才女，我们过去看看” “玉纯青”石三生念着坛罐上的字。 “馨玉，这名字好耳熟，我好像在哪听过？”石三生告诉馨玉。 “我没听过，玉纯青到底是谁？是我姑奶奶？如果是我亲姑奶奶也应该姓馨，怎么会叫这名呢？”馨玉不解地说。 突然，洞口刮起了一阵黑风。 馨玉和石三生都睁不开眼睛，抬起手臂遮挡来风。 他俩向石壁后紧贴着避风。 石三生突然想起向馨玉靠近：“馨玉，我想起来，玉纯青是小青爷爷以前开的铁铺，小青的爷爷是一个打刀高手”。 “小青？铁铺？他爷爷是打刀高手？”馨玉突然想起自己有一把银刀。 “嚓”馨玉将那把随身携带的银刀拔了出来。 “馨玉，小青也有一把铜刀和您这刀一模一样”石三生接过银刀一看。 “石先生，您说小青也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刀？” “嗯，我奶奶过生日那天小青送给她的” “那我这把刀与小青的铜刀有什么关系吗？这是我爷爷传给我爸，我爸又传给我的，我都随身携带” “小青也随身携带，比她生命都重要一样？” “石先生，您说我姑奶奶和小青的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要不您问问您父母吧” “嗯，我一定要弄清楚” 馨玉转身看着写有玉纯青的白瓷罐：“姑奶奶您好，我是您孙女馨玉，虽然我没见过您，但我相信一定是您一路将我引领来到这里，姑奶奶孙女给您磕头了”馨玉一边说风一边停了。 石三生也深深鞠了一躬。 馨玉和石三生看到好多没有写着名字的骨灰罐：“各位亡灵对不起惊扰了！” 他们走出洞口，将洞口边的树杈放回原位。 天空突然变脸了。 乌云滚滚，马上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