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不安的纠结
半夜二点多手机响个没完没了,朦朦胧胧地接起电话:“喂!你是谁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啊?” 只听见那边呼呼的喘着大气:“兄弟,出来喝一杯吧,心里乱麻麻的想和你聊聊,我是长毛啊……” 才听到是“长毛”睡意全无,脑子像炸开一样,心想:他不会是发现我剪切了他的杰作吧?还是他真的和岛主发生了什么?还是…… 越想越紧张,不得不披衣出门打车前往香玉人酒吧。 来到香玉人酒吧。 这个时间还在酒吧里的不是酒鬼就是色鬼,哈哈那我是什么鬼呢?无聊鬼。 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这里。 头一次来这家酒吧,熟悉的店名陌生的环境,看着那些酒鬼喝得像英雄醉得像狗熊,有的醉得一点意识都没有被人搀扶着,满嘴喷着呕物,就像马上要送往医院急救似的,有的醉得像一堆泥似的摊在地上、沙发上、墙角边还一个劲地:“再来一杯,再来一杯”。 有的醉得还在装英雄:“我没醉,我真的没醉”,有的是发自肺腑的倾泄着心里的伤心……那些醉态百出真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色鬼那就不用说了,衣冠不整,面红耳赤,故意装醉,眼里布满血丝,左拥右抱着,不知是小三还是小四还是小姐? 兴奋地猜着拳,用好色的十指将五十元的钞票贴在女人那抹得和白墙一样的脸上,百元的大钞贴在女人裸露着大面积的胸上,顺便盖上一个“猪唇印”。 男人此时翘起的嘴巴不得不用八戒的嘴来形容,女人抬着那高高的胸脯迎上去,然后稳当地将贴着大钞的胸收了回来。 那涂抹得像妖精一样的十指也没闲着,左手抬着酒杯挽着色鬼的脖子喝酒,其实酒一点没喝,全吐到沙发后面,右手正抓起胸上的大钞,不嫌这钱是否脏不脏都往内衣里塞,撑得内衣都无法包裹她那放荡的胸脯,继续耍着花招挑逗着色鬼继续往自己的胸上贴票子,这样的女人谁敢娶?这样的男人谁敢嫁? 看着一路风景,推开门,四周扫视一遍。 若大的包房里只见长毛一个人拼命地在K歌,到处是空啤酒罐,他的背包像他的兄弟一样孤独地坐在沙发上,这不是他的风格啊!平时出来玩他都是美女如云,今天怎么是他一个人? 这让我感觉太意外了,他有些醉意。 但唱着熟悉的歌:还是寂静夜晚、还是一样殷切期盼、你是否会如约出现、就这样等你忘了时间、还是如花笑颜、还是一样柔情不变、你已占据我的心田、就这样想你成了习惯、想你在每个夜晚、遥望星空深情呼唤、声声恰似万语千言、诉不尽那痴心爱恋、想你在每个夜晚、无法抗拒思念纠缠、几度回首昨日片段、仿佛每一刻从未走远…… 我悄悄的走进去,轻轻地落座在沙发上,不忍打扰长毛的投入,欣赏着他的歌,这歌唱出了我的心声,心里无比羡慕长毛,他不仅是摄影天才还有一副好嗓子。 长毛前世积得何种功德?今世能拥用这么多的才华?上天对他真是厚爱有加,见我来他扔下麦克风,摇摇晃晃地走近我:“兄弟,这么晚你还能来真够意思,刚才忙唱歌都没发现你进来,来来来先干了这杯,算是赔罪!”他明显是喝多了,但看得出他有心事,我们干脆地干了一杯。 “兄弟,来我敬你一杯,就为你刚才那首唱出我心声的歌干一杯,唱得太好了!”我赞许地说。 “兄弟,今晚怎么就你一个人?这不是你的风格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我关心地问。 “兄弟,我想辞职,在走之前就想和你聊聊,工作以来你是最关心我的一个兄弟,够哥们!”长毛搂着我的肩膀。 “什么?你为什么要辞职?对老板不满意还是怎么着?”我一头雾水。 “都不是,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再说我崇尚自由,想全身心地投入到摄影生涯中,从今天开始我要洁身自好,美女都会老去,佳丽都会散去,还是找一位心仪的女孩携手天崖才是硬道理啊!”他认真地说。 “如果你真做了决定,兄弟祝你一帆风顺,早日实现心愿!但是心仪的女孩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我也很认真地说。 “这句说得好,心仪的女孩不是随便能找到的,随便找到的也不是心仪的女孩,让我们在这喧嚣的时代里都能找到心仪的女孩,干杯!”我们愉快喝着。 将长毛送回家已是三点多了,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里的思绪,想想这些都不是,打开电脑看着岛主的倩影,仿佛打开幸福生活的大门,又仿佛背起沉重的包袱。 是啊心仪的女孩不是随便能找到的,随便能找到的就不是心仪的女孩,长毛的辞职和今天的发誓让我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怎么也说不明白,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我无法入眠。
如果岛主的绝版照不是长毛的杰作,我相信这份不安就不存在,长毛找不到心仪女孩的一天都是我不安的每一天,这样的不安让我困惑,走不出那层层包裹的纠结让我难受。 心里一遍遍祈祷长毛心仪的女孩不是岛主而是别人。 长毛走了,展开翅膀自由的飞翔去了,他是那样快乐,不向往日辞职的人都是垂头丧气的出门,虽然大家都不舍,但是除了祝福还能怎样,自己还得留下来继续工作,苦那几块买米钱! 长毛的首站不是孤家岛,这让我心里安慰了许多,经常收到他的杰作,仿佛是线索一样,我非常关注他的杰作,他的杰作里除了风景没有佳丽,这些一改往日风格的杰作让我更加不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长毛的联系逐渐减少,到后来直接是消失了,这不安的感觉日趋膨胀,这种膨胀感几乎把我顶到半空有一种窒息的可怕,梦呓般度日如年,你越是觉得可怕的事可怕的事越会发生。 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兄弟,近来还好吗?最近太忙了,换了手机也没来得及和您联系,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当心了,这个手机号可能是我的长用号码,请您记下。” 得知是长毛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有什么我不愿听到的消息要告诉我,喜的是他终于有消息了。我的意识突然清醒了:“长毛,现在在哪游山玩水啊?最近音讯全无啊!” “最近忙点私事,现在有点时间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你猜我现在在哪里?”他神神秘秘地说。 “不可能是在外国吧?”我没谱的问着。 “比外国还外国,比仙境还仙境?”他故意绕着。 “那还不成天堂了”我笑着说。虽说这话很简单,但我内心非常紧张。 “此地还真是天堂,我梦中的天堂,我想我会在这里实现我的梦想”他自信地说。 “你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城市能束缚你这自由的长毛?”我等不及地说。 “还记得那次我出差回来给你看的那些风土人情吗?那个美丽迷人的城市……”他得意地说着。 他在那边陶醉地描述着,但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心里很明白那个美丽的城市,难道他心仪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