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心智迷失
无论是沈空凡，还是凌勇、肖染、微型十一号、灯葵与魔潭妖，各在地下洞窟的某个位置疯狂地杀戮着由四面八方飞行而来的黑色怪物。 黑色怪物的进攻简直可以用“奔涌”一词来形容，数量极多，哪怕眼看着眼前同伴被消灭了一头又一头，可却完全阻止不了它们继续进攻的步伐，虽然它们的表情上充满了恐惧，但它们却还在义无反顾地疯狂攻击。 除了沈空凡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筑基初等境界与筑基初等力量外，凌勇等人的力量与境界均呈现出的是渡劫高等与类似渡劫高等。 修行者能够借助武器或防具进行力量的加成或加倍，那可是超越渡劫高等更多的力量，黑色怪物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沈空凡等人的身体周围不断地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或攻击、或防御的阵法，攻击阵法能够辅助消灭黑色怪物，而防御阵法能够保护阵法中的修行者。 修行者与面前纯粹的妖兽类妖物相比，智慧的程度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是同为妖兽的魔潭妖，在屠戮起同类愚蠢妖兽时，也绝对不会心软。 一头又一头的黑色怪物被消灭，当然，数量庞大的黑色怪物也不断地摧毁着沈空凡等人的阵法，一个阵法消失，但在消失之前，新的阵法又重新布置起来，每一个参赛者，在进入含剑峰之前，都会大量购置阵法。 对沈空凡来说，阵法的数量完全不是肖染、凌勇等人能比拟的，不提沈空凡此前得到的相当多的阵法，只说在进入此地下洞窟世界时，沈空凡那一下子迎来的“幸福收获”也是非凡的，而这幸福收获中同样有相当多的阵法。 当然，沈空凡略感遗憾的是没有仙界阵法。 杀戮能够产生快感，但过多杀戮，情形却不是如此，沈空凡等的心头却越来越压抑，疯狂的屠戮尽管会带来毁灭的快感，但也会在杀戮者的心头留下嗜杀的“失”性！ 世间没有绝对的杀戮，太多的杀戮在心头留下的“失”性总会依据不同的修行者心性而产生迷失。 而更让沈空凡等极端难以忍受的是，他们似乎被真燚之剑戏弄了！ 黑色怪物仿佛就是无穷无尽的，沈空凡能够以自己的生命感应技能感受到它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减少，而洞顶无数个位置，黑色怪物借由特殊的时空通道不断地在涌入。 若说沈空凡一开始能够感应到黑色怪物的数量确实是十万头的话，但随着杀戮的不断累加，沈空凡发觉，近五个多时辰的疯狂杀戮，黑色怪物的数量还是十万头！ 另外，沈空凡以生命感应技能能够看到，凌勇等的杀戮却还在疯狂进行，只不过，沈空凡感受到的是，经过五个多时辰的疯狂杀戮，凌勇的心智似乎早已迷失！ 肖染的话，更不用说了，那家伙本来就是修魔者，魔性本来就嗜杀，差不多三个时辰，肖染早已迷失了自我的那一丝执念，完全成为一个带着惊天杀意的“魔头”，他那变得完全血红的双眼，令沈空凡也有些心惊。 一开始还在用“呆”术对付黑色怪物的灯葵，也被那铺天盖地涌到面前来的怪物弄得手忙脚乱，不过换成它的漆黑巨棍与沈空凡无法理解的阵法之后，灯葵的杀戮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只不过，透过生命感应技能中的映像观望，沈空凡看到灯葵的表情充满了兴奋，完全没有了呆头呆脑的模样，借用老仆的一句话：“灯葵现在的模样，说明它的心智同样丧失了。” 心智丧失的，并不仅仅是凌勇、肖染、灯葵，修妖者魔潭妖又何尝不是如此。 魔潭妖站在自己的阵法内，面对那不断奔涌到眼前的、同为妖兽的黑色怪物，它早已丢掉了武器，直接在阵法边缘将一头又一头的黑色怪物直接用它的利爪撕碎。 修妖者一旦达到这样的状况，无需老仆说明，沈空凡知道，魔潭妖的心智同样丧失。 心智的丧失，只会产生更加疯狂的杀戮，这本来没什么可怕的，但一旦面前的敌人消失，心智的丧失就会给修行者本身带来危机，而那种危机产生的结果，就是亲仇不分的持续杀戮，而没有了消灭对象，心智丧失者就会做出伤害自身的事来。 整个地下洞窟世界，黑色怪物仍然在不断地出现，疯狂地杀戮仍然在继续着。 “如果再杀戮下去，也许我的心智也会像他们一样迷失！”在身体周围布下了一个强大的防御阵法之后，沈空凡轻轻地盘坐了下来，他的剑也消失在手上。 在外界那些疯狂奔涌来的疾空暗兽的攻击下，哪怕布下的阵法再强，也绝对坚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地下洞窟世界内得到的无数阵法，再好，充其量也不过是渡劫高等力量级别的，要对付外面那么多疯狂破坏阵法的、有着同样类似渡劫高等力量的疾空暗兽，要想维持更多的时间，极品灵石的量是极其惊人的，姑且不说米胖子给不给，就是对沈空凡而言，他也舍不得，极品灵石那可是米粒乾坤进阶的必须品。 前前后后，沈空凡用的武器就是时空剑，沈空凡曾经想过利用时空剑的时空特性去接近疾空暗兽来源的时空通道，但无数次的冲击，完全失败了。 时空似乎完全被限制了，沈空凡的时空剑之技能丝毫也没有作用，除非消灭了眼前的疾空暗兽，否则，他根本到不了那些时空通道。 最可怕的事情一件连着一件，沈空凡能够感觉出来，疯狂奔涌而来的疾空暗兽到达离自己一丈左右的区域简直就是弱爆了，但一丈以外的疾空暗兽群体却丝毫也不简单，它们似乎自然又非自然地形成一种特殊的时空阻碍，沈空凡估计即使用出霸王之血禁法，可能也无法到达洞顶的时空通道。 “超级局势！哼哼，还果然厉害啊！”沈空凡盘坐在地上一个小圆凳上，睁开双眼望着外界那些发疯进攻防御阵的妖兽：“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离开这一丈区域不成，呵呵，看来还真是针对自己破坏了规则的处罚不成？” 沈空凡之所以坐在圆凳上，一切皆因地面完全是疾空暗兽的血液，经过他与凌勇、肖染等的疯狂杀戮，他们所处的地面，早已是深及尺许的血池了。 凌勇等之所以心智迅速迷失，也与地面血池有关，试想站在肮脏、恶心地血液内战斗，满眼全是血红，普通人的话，早已心智迷乱，更不用说久战之后的他们了。 沈空凡心里所想的“破坏规则”自然是指自己刚进入地下洞窟世界时的“一锅端”，没想到痛快的收获却迎来如此恐怖的惩罚。 一直在沈空凡肩头的小红同样着急，她甚至秘密地摇动了暗界军师的血液，却丝毫也没有作用，看来，在这深层区域内根本就无法与外界进行感应。 “空凡哥哥，加油，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应该还可以进入到米粒乾坤内去，那样做，反正真燚之剑或这含剑峰也猜不到，只是米粒乾坤以红儿看来，估计也无法逾越那些怪物形成的时空阻碍。” “红儿，别担心，让我好好想想，我不相信，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无法可解了。” 此时，最让沈空凡揶揄的事情，是老仆了，老仆始终不说话，沈空凡往亿神指环里瞧去，老仆直接在星空下睡得可香甜了，怎么喊也喊不动。 “老仆，你不会是像小绿龙一样要进化了吧？”进入亿神指环以后，沈空凡坐在了老仆的身前，笑着摇了摇老仆的肩膀。 不过，老仆还是没醒来，还扯起了“呼噜”声。 沈空凡正待用双手去摇老仆的肩膀，老仆却“嗯”的响了一声，坐了起来。 老仆笑道：“主人，天还没亮啊，你看这星空多好啊，离天亮还早着呢？” 亿神指环内反映出的是幻界以外，沈空凡所居灵界的真实世界的昼夜景观，这里星空，意味着沈空凡来幻界之前所居的灵界为夜晚，当然天气却并不定比得上亿神指环内的星空了，昼夜能依据灵界而变，但天气却依照的是沈空凡的心性，若非沈空凡的心性有大起大落，亿神指环内永远是蓝天白云的白天或美丽星空的夜晚。 老仆所说的亦是事实，星空的境况给人的感觉是才入夜不久，当然离天亮还早得太多。 “老仆，你少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以卧姿睡着啊，你从来要么盘坐，要么去城镇宣示神迹，哪里还睡觉呢？”沈空凡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呵呵，主人，你观察还真仔细啊，进入到筑基初等的你，还真不一般哪，不过，老仆我对主人还是挺佩服的。” “哦，老仆，何以见得？” 老仆微笑：“主人你能够从疯狂杀戮中跳出来，这一点就不是常人能做到的，更何况你还能坚持五个时辰之多，这若不是你本来的境界非凡及与九府之体的话，可能你也早发疯了。你能够在超级杀戮之后，心智清醒地抽身而退，若是换作当年渡劫高等时的我，我也是做不到的。” 对于老仆的话，沈空凡心里可不认为自己有多厉害，不过，他也承认自己九府之体的不可思议，但这些却不重要，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如果不抓紧询问老仆的话，外界的阵法估计撑不了多久了。 沈空凡还没开口，老仆却笑着说话了：“主人，不用说了，你离开这里，你想要离开这里的办法，已经来到你的阵法里面了。” 老仆的话，在沈空凡心里永远是最有份量的，他感激地望了老仆一眼，他能体会到自己进入亿神指环后，老仆与自己的对话是那么的轻松，老仆从来不卧着休息，却也故意卧着休息，那些都是想着让自己轻松才做的啊。 望着沈空凡，老仆微笑，他的眼神充满了鼓励，此时此刻，沈空凡就像他的小孩一样，小孩即将要离开家，前往远方，父母是怎样的眼神，沈空凡与老仆就如同那样的场景一般。 带着一种亲切感，沈空凡心头多了一层感悟，更多了一些自信，离开了亿神指环的他，当沈空凡睁开双眼时，两个影子出同步出现在他的阵法里面。 “竟然是你们？”说着话，沈空凡心头相当吃惊，哪怕沈空凡肩头的小红，她也完全想像不到出现在沈空凡面前的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