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护佑
魔圣王的面容上露出神秘而又诡秘的笑意，没有再说话，向那妖圣王望了一眼。 这时，妖圣王微笑，它拿起面前的酒壶，为自己倒满一杯酒，随后一口将酒杯内新倒的酒饮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空凡，笑着开口说起话来，它的声音粗重、似有回音，作为妖兽，它的声音与人类相比，当然有所不同。 “沈少侠，气息凝聚之地并非完全与天数绝缘，在那真燚之剑所在的含剑峰，方圆十数里的区域之内，仍有天数，在那里，仙界阵法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因此我们虽然皆有仙界阵法，却完全用不上。” 沈空凡感觉有些迷茫，他似乎从那妖圣王说话之间，感受到仙界阵法仿佛大白菜一样，几乎在这深层区域内宛若家常便饭一般。 “能能能”，这似乎是妖圣王的另一种古怪笑声，此前听过科圣王的古怪笑声，沈空凡也不会觉得有多怪，只听妖圣王说道：“沈少侠，自从我们生于此地，前后共参加过两次拔剑盛会，虽说没能将真燚之剑拔出，却也得过不少好处，仙界阵法正是拔剑盛会的奖品。” “难道是真燚之剑……”说话的人突然发觉自己有些唐突，赶忙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妖圣王望了一眼凌小君，大声笑了起来，却听它说道：“小孩子很聪明，此间无须拘束，正如小君你说的那样，无数时代以来，仙界阵法的确是真燚之剑赠予的，只要能够在拔剑大会内进入前十名，只要不死，最后都会得到仙界阵法，当然名次越高，阵法质量也越好。” 那妖圣王未责怪自己，凌小君感觉很开心，他虽年少，却也懂事，尽管那妖圣王的话语不限制自己，他还是不说话了，而桌上美好的食物早已填饱他那小肚子，便倚靠在母亲身上，继续聆听起来。 只不过，多年吃苦，又在今日经历生死劫难，一旦获得平安，享受到从来没有过的美食，放松下来之后，凌小君很快就在母亲身上睡着了，小脸充满了幸福！ 真燚之剑竟然会赠送仙界阵法？ 沈空凡心里感觉很有意思：“难道那真燚之剑内部，竟然也隐藏了强大的空间不成，竟然拥有如此之多的仙界阵法？但却不知道它那自主意识是怎么回事？” 老仆没有解释剑晶之境的第三重“自主意识”的含义，而那忆玉中也未曾提及。 “沈少侠，也许你心头还有其他疑问，为何你杀掉如此多联盟修行者的小孩，我们还要如此护佑你？” 沈空凡微笑不言，他等待着妖圣王的解释。 妖圣王笑道：“刚才老魔说过，第四重剑晶之境需要非凡的契机，而这契机就是杀气与毁灭之气！” “杀气与毁灭之气？”那妖圣王特意停顿，沈空凡只得故意开口询问，只不过沈空凡心头有些揶揄：“这妖圣王说话，果真如灵界所说的妖兽习性一样，喜爱吊胃口。” 沈空凡的想法，妖圣王哪里得知，却听得妖圣王大笑：“不错，沈少侠，若非如此，只怕我们早已任刚才那曾长老帮他的重重孙儿报仇了。可以说，此番沈少侠的作为，还真是绝步古今，你的屠戮，除了少有的几名参赛者，其他参赛者无一不对你充满了恨意。” “呵呵，正是如此，沈少侠，真燚之剑达到第四重剑晶之境，即将开幕的大赛不再是以往的‘力量’真谛，而是‘血腥与屠戮’之真谛，每一场战斗，必须达到惊天的杀戮与毁灭，只有如此，优胜者才能为真燚之剑所承认，只有真燚之剑承认之后，优胜者就能获得它，获得它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魔圣王似乎不满足于妖圣王那种吊胃口式的说话，终于将话茬接了过去。 沈空凡微笑，轻声回答：“获得它就意味着将它拔出！” “不错，沈少侠，你在后花园的屠戮，其中也有我几个好友的孩儿，但为了能够离开这里，我忍了，不过，在大赛之上，我相信，沈少侠的路可不好走，那可是无数无穷无尽的惊天仇恨，不彻底消灭你，只怕你的对手绝对不会愿意，同样的，不杀死你的对手，你也将会拥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话说到此，魔圣王突然停顿，他那紧盯着沈空凡的双眼充满了魔之气息，只听他一字一句的说了起来：“沈空凡，通过你的战斗，我能够猜测到，你的真实境界定然是渡劫中等，而你的力量也绝对超越渡劫高等些许，在即将开始的大赛中，你要想轻松战胜也绝不可能，可以在此提前告诉你，你的对手里面，至少有五位与你的力量近乎相等！” 沈空凡微笑，抱拳道：“多谢魔圣王提醒！”方才听到妖圣王说到那含剑峰内不能用仙界阵法，沈空凡早已暗自高兴，如今听到魔圣王的提醒，沈空凡更是心头轻松，不过，要是让沈空凡去猜测，他还真不认为对手有达到渡劫初等的，如今，听说大赛内有渡劫高等力量的敌人，沈空凡那想遭遇强敌的想法还真是冒了出来。 只不过，渡劫高等真是强敌么？沈空凡心中还真不那样认为。 “沈少侠，多余的话，我不再说，你的两个问题，我们都已为你作了解答，还有半个时辰大赛就要开启，你可以选择在此调节气息，也可选择直接进入到含剑峰内感受及了解那里的战场情况。” 沈空凡笑了笑，却没说话，而是回头看向了凌锐方向，他的眼睛先是温柔地看了看熟睡的凌小君，然后才将眼光落在凌锐的身上。 “凌师兄，你想不想一同去观战，哪怕为我助威也不错。” 其实，沈空凡对凌锐的提议，是他对凌锐的安全还放不下心，他真不知道，如果自己进入含剑峰，进入那天数控制的区域，却不知道凌锐还能不能安全？ 望着沈空凡，凌锐心头充满感激，心里一下子变得暖融融的，不过，沈空凡的话，还真让他犯了难，如果答应沈空凡去观战，但又担心自己在观战台上被其他修行者所害，他知道，沈空凡之所以屠杀那些小孩，差不多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凌小君，只怕此刻修行联盟的修行者，还真将他一家也一起恨之若骨起来。 不过，仅仅是心念之间，凌锐不再考虑自己安危，沈空凡救了自己一家，若是自己还去影响沈空凡，沈空凡若是因自己而在战场上失利，那自己真是百死莫赎了。 虽然不知道与沈空凡在此一别，离开这联盟后厅，前面何去何从，难以知晓，凌锐却还是将祝福在脸上写得满满的，他站起身来，面对着沈空凡，躬身行礼道：“沈师弟，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得与你相识在此，沈师弟，师兄在此祝你成功到顶，师兄就不去了，你看看我身边，小君这孩子还要到床上去好好睡一觉呢！”说到此处，凌锐笑了起来，他的笑，充满了家庭的温馨，完全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魔圣王、妖圣王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光芒，却没说什么话；而那科圣王，它的双眼却在此刻隐藏着，完全看不到它的想法。 凌锐的话，真能让沈空凡放心？ 这怎么可能！ 沈空凡对人情世故的理解，只怕此间魔圣王、妖圣王再活过一万亿年，只怕也达不到沈空凡的层次，依靠亿神指环，依靠筑基初等境界，沈空凡吸收的记忆片断的数量，极其惊人，而对人性的理解，沈空凡经历过最复杂的人世经历，其他世界哪能与其相比，要知道，连无数世界最伟大的修行者也要选择在人间成佛，就可以想见凡间的复杂深邃！ 沈空凡感觉得到，凌锐心头在滴血！ 若是沈空凡离开此地，首先，凌锐一家，铁定回归自己的洞府，而要不了一个时辰，甚至要不了一杯茶的时间，凌锐一家，定然灰飞烟灭！ 望着凌锐，沈空凡却没回礼，他笑了笑，正待说话。 这时，科圣王突然说话了：“凌锐，沈少侠可是你的队员，你这位队长哪能离开战场，你这也太不爽快了，有点让我也瞧不起你了。什么也别说了，等会你就在我这机器人的旁边观战，你一家人都坐在我旁边，还有魏行刑、段绪也是，队长不出面，队员哪里能安心比赛！” 魔圣王、妖圣王的眼里，闪过更加隐秘的寒意，不过，他们对科圣王，似乎略有畏惧，这是沈空凡心头的感觉。 “如此甚好，凌师兄，你就在科圣王身旁观我大战就是。”沈空凡顺水推舟，立刻说出此番话来，沈空凡与科圣王有过一番交集，他能感受到科圣王与魔圣王、妖圣王有着根本的不同。 这回换成凌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话：“这……” “别这、这、这的，你们人类真无聊，我是圣王，你不过是一个队长，难道你还想违背我的话不成？”科圣王的双眼突然出现，发出冰寒的金属光芒。 凌锐哪里还敢说出下面的“不太好”，躬身应是。 其实，科圣王不说话，沈空凡的想法是强行让凌锐跟着自己，寻个偏僻所在，将凌锐放入生命光球，再放入米粒乾坤就是，但沈空凡似乎感觉到，如果凌锐呆在科圣王身边，似乎在今后有着属于凌锐的一番机缘，因此，沈空凡还是将凌锐让给了科圣王。 来日方长，若是离开幻界黑魔兽的身体，或者远了说，离开幻界，沈空凡相信自己会到科圣王的星空灵界去，说不定在那里，兴许能有一番新的见识。 “既然如此，那我们立刻动身去战场，沈少侠，到了那里，你好好熟悉一下战斗的环境，那里还真适合你，没有仙界阵法，那可是最好的。”魔圣王大笑起来。 “的确如此！”沈空凡同样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