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冷宫的女人
次日，秦风又按时当差了，他这个品级的太监，自然已经不是那些小太监那样了。正如他前世那样，有事都是小喽罗做的，有错都是小喽罗顶的，但有福那是头头享的，有功劳都是领导的。他在冷宫当这样没权利，没油水的头头倒也清闲，也没什么值班的事，一般交给他副手就是了。 不过秦风前世就是工作狂，即便是现在这份小工作，他也想好好的搞起来。 进了清凉殿，吴大海已经和他调了班，夜里值班有夜里值班的好处，这冷宫根本没有什么事，夜里值班也就是睡觉，白天便白白多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了。 “小德子，把所有值班班的人都给我…给咱家喊过来，咱家有事吩咐。”秦风做了下来，有眼尖的小太监送上了茶，秦风吩咐了一声，便立即下去叫人了。 一会儿功夫，这清凉殿的所有宫女和太监便都到了，这清凉殿的宫女也有个头头，便是正七品的女官，此女三十多岁，名叫芳若，长相颇为标致。她和吴大海乃是这冷宫原本的两个头头。 秦风盯着那芳若女官瞧了瞧，然后笑道：“本来昨日来就想把大家喊一起的，不过想想还是放到了今日。我们这冷宫，原本也不是皇宫中什么重要的地方，连外面值班的侍卫都是最少的。不过在此当差，也有在此当差的好处，虽然要升职是难了点，但是也不会有上面主子压着，人轻松自由了许多。我到了这，也不和你们说虚的，你们一切照旧，不过我希望各位都能把这冷宫搞得清爽干净，冷宫的人出去，也有冷宫的样子。” “是。”众人都应下了。 秦风点头：“好了，都下去吧，我……咱家下午会到处查看一下，看看你们平时当差可还尽心。芳若留下，别人先去吧。” 众人鱼贯而出。 “不知道秦公公有何吩咐。”女官芳若被留下了，有点不安，忐忑问道。 秦风笑道：“芳若，咱家是知道你的，你宫外还有一个恋人可对。” “这……奴婢不知道秦公公何意……”芳若神情一惊，不安道。 秦风笑道：“咱家出生东厂，要打听一个人，轻而易举。你无需紧张，咱家只是想问你，你可想出宫。”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故人。宫墙深锁，奴婢如何出的去。”芳若凄婉道。 秦风笑道：“虽然如此，但是每年宫中，被主子恩赏出宫的宫人不在少数，这得看你有没有心了。你那张郎，对你情深意重，苦等十六年不娶，咱家也甚为动容。不过咱家有心帮你，就看你……” “不知公公要奴婢做什么事，奴婢只要能出去，定当为公公尽心。”芳若心叹一口气，她其实对秦风的许诺并无半点期许，但秦风比她大这么多品级，现今又摆明了要她做什么事，她久在宫中，自然知道如何自保。 秦风一笑，似乎看破了芳若心中所想，笑道：“你若以为咱家框你，那你就错了。咱家给你交个底，你这些年的情况，咱家清清楚楚，所以咱家才找了你。咱家位列三品，如今掌握着冷宫，无非是受那些个阉人挤兑，但求人不如自救，你听我吩咐，我定能让你出了这宫。” 芳若眼神一亮，行了个大礼：“若能出宫，芳若毕生感谢公公大恩。” 秦风笑了。 …… …… 下午，秦风由芳若领着游了这冷宫。原本秦风以为，冷宫也只是皇宫里好好的宫殿，开始并非是专门给被废弃得嫔妃所居住的地方的，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宫建筑物，不过他这一游历，发现他打错特错了。 冷宫很大，也很荒。 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院落，上千个破破败败的房子。临安宫实在是太大了，皇宫每年要花费在维修皇宫内部建筑和装修上的银两数以亿计，这冷宫本来就是些小院落，小门小房，再加上常年的年久失修，可以想象这块地方就如同人间荒坟，纽约街里的平民窟。 如今正是春末夏初，到处荒草萋萋，野花遍地，寒鸦乱飞。 “妈的，这些老东西！”秦风本来看到清凉殿，也是长儿八经的宫殿，还没想太多，今日一看，才知道这地方简直是悲惨得不可想象。 芳若带着秦风迎着原来的道路走，边走边道：“这冷宫，原本叫做长春宫，历代宫中银钱也不怎么能到这里来，所以就越加荒废破败。做皇帝的女人，成呢，能享尽人间富贵，败呢，就比凡间的乞丐还不如。想当年少女入宫，几个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最后落得这个下场，也实在是悲惨。” “是啊，自古君王多薄性，痴情何意安天下？后宫美女如云，万紫千红，天子日理万机，能有多少心思是放在这些女人身上的呢。一朝临幸，也许转眼就忘了，苦等了多少红颜白发，美人迟暮啊。”秦风也失神道。 芳若脸色微变，忙转开话题：“公公，前面就是这些废妃们居住的地方了。奴婢带领公公去看看。” “带路。”秦风也好奇了，他还没有看过这些皇宫里的妃子们过呢。 …… 这冷宫虽然很大，更是有房屋数千，可这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如今不过只有三十七个。所以，一个人都有一个房子。 秦风先去瞧了那三十一个先皇和先太皇打入冷宫的妃子，看了秦风有点心酸，最年轻的有五十多岁，最年老的已经八九十岁，可个个都是白发苍苍，目光茫然。秦风细细一看，虽然都是上了年纪的，可从她们那苍老的面庞上，依稀可见当年的风华绝代，都是绝色佳人。 “那一位，乃是先太祖的成妃，也是这冷宫如今妃位最大的了，如今已经七十多了，人早已神智不清了。据说当年可是一位狠角色，和太皇太后挣过后位的。”路过一个破败的房屋，芳若小心伸出手，指了指里面一个坐在镜子前照镜子的老妇人说道。 秦风点了点头，没说话。 “前面是当今天子打入冷宫的六位嫔妃，分别是姜嫔、虞美人、邢贵人、刘贵人、夏常在和柳彩女，当今陛下登基不久，妃子也极少，但打入冷宫的妃子却不少。”芳若小声道。 秦风知道，这宫中的妃嫔，除去皇后为国母自然不能放在品级里之外，别的妃嫔又分了九个等级： 正一品：贵妃 正二品：妃 正三品：嫔 正四品：美人 正五品：贵人 正六品：常在 正七品：选侍 正八品：采女 正九品：更衣 当然了，虽然曾经她们都是天子的妃子，但如今被打入了冷宫，贬为庶人，已经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一路过来，到了这边的建筑虽然也很破败黯淡，但至少没有什么荒草长在地上石板缝隙里了。秦风进了一个大院子，却是挨个看到了这些被当今天子打落冷宫的妃子了。 “这边建筑倒是好了不少，看起来还像人住的地方。”秦风好奇道。 芳若低头道：“公公有所不知，虽然这打入冷宫，基本也就一辈子这样终老了，但是也不是没有过能东山再起的。当今的藏王爷，他的母妃汐太妃，当年做贵人的时候，有一次恶了先皇，被先皇打入了冷宫好几年。后来先皇有一次微服私访，忽然触景生情，想起当年和汐太妃初遇之情景，回了宫又招幸了汐太妃，汐太妃一朝有了龙种，虽然后来再没得皇帝宠幸，却也能凭借一个皇子在宫中安稳了下半生。” “是啊，虽然被打入冷宫，但谁知道她们会不会也有一天会重复当年汐太妃的幸运呢。”秦风别有意味的笑道。 芳若点了点头：“公公所言极是。” “走吧。”秦风离开了这个怨气深深的地方。 …… 接下来的时候，秦风每日当差，都会时不时的来这边看看，他在观察这六个废妃。同时，晚上他也没闲着，他之前对芳若的底细知道那么多，便是他去找了崔公公，动用了东厂的关系的缘故。当然了，他如今只在东厂记个名，又混到去看冷宫的地步，崔公公本没必要理他。但一来，这些对他不难，第二也是他看好秦风能有一天出头。 很快，他就搞清楚了这六个废妃的底细，经过筛选，他把苗头对准了其中的虞美人。 一来，这个虞美人很年轻绝世，秦风很喜欢和美女‘共事’； 二来这虞美人虽然斗争惨败，其实也是个心思狠毒恋权的蛇蝎女人。 好了，就她了…… 秦风对那四个老太监对他的‘厚爱’相当的满意，满意到想让他们在权利斗争中，一个个死翘翘。他其实完全可以等到‘清风’散配置起来，恢复绝顶武功，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把他们做掉。 可那样太没意思了。 他们一个的靠山是天子，一个的靠山是太后，一个是宫中全部都是他的爪牙。这样的挑战，才有点刺激到了秦风的****点了，秦风觉得浑身都有点激动得发痒发麻。 秦风想要试试玩转皇帝后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