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缘由
“飞鸿?!”呆立当场的张颖,闻声回头,正看见慕容飞鸿傍着楼梯扶手斜立,脸上的喜色被惊痛代替:“你的脸色好白,怎么你...你用了“饮神”!?” 慕容飞鸿上气不接下气,摇摇头,一口气还未上来,已急急说道:“我刚把那火翼蝙蝠的rou身毁去!本想休息一下,但旋即担心这个伏魔印是否有效,虽说你应该已经回来,可还是不放心...” 云天翔见气氛不对,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的回班的回班,下楼的下楼。不一会走廊已经变得空荡荡,他记起来貌似在过半小时,就是开学典礼。但看眼前二人似乎没这个心情,而他们没这个心情,似乎又是和自己有关。当下识相的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寻思着怎么旁敲侧击。 “谁毁的?”慕容飞鸿有气无力的问道。但侧视的眼神仿佛已经杀死了云天翔一万次。 云天翔暗叫不妙,直觉告诉他,自己闯了大祸。正不知怎么办时,张颖已伸出修长嫩白的手指,指向了自己,口中吐出了令他心寒的字眼:“就是他,飞鸿,这个云天翔!” 看着慕容飞鸿冰冷的目光飘向了自己,云天翔咽了咽口水,忙摆手道:““喂,你...你要干什么!我可只是帮忙的,我要是不出手,张颖早就被那啥那啥那啥了...”他忙指着那墙角,话如急雨:“我说,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我又不知道这里有什么伏魔印,我只是乘胜追击,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啊...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东西跑了...可中了我那张符,也好不到哪里,你说是不...是?!”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因为他发现慕容飞鸿脸上怒气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以奇怪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他识相的闭嘴。毕竟这祸是自己闯的,虽然他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安静了几秒后,慕容飞鸿开口道:“你这人真奇怪,我还什么没问,你的话怎么就像倒豆子一样一下子稀里哗啦的说个不停,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吗?” “啊?嗯?哦?呢?呀?”云天翔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确实,慕容飞鸿要问什么,他的确不知道。他被这么一反问,问得一愣,机械的回了句:“你要问什么?” “可恶,害的飞鸿身体变成这样,还白忙活一场!给你点颜色!”本来在旁边闭口不言的张颖,突然发了飙,语气中满是愤怒。她身影一闪,已没了踪影,同时云天翔也惊呼一声,踪迹杳然。 仅仅几秒后,云天翔痛吟一声,已捂着肚子在原地蹲下。 “哼这是轻的!”张颖拍拍手,瞪了云天翔一眼,转身要照看慕容飞鸿,却见他一脸惊讶的看着云天翔。 “咳咳...”云天翔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心里恼道:“我这几天肚子真是跟拳头犯冲,同一部位挨了两记重拳!” “飞鸿?!”云天翔这低着头着恼,只得张颖惊叫一声。他抬头看去,见她半蹲地上,勉强扶住似乎昏过去的慕容飞鸿,正自着急:“飞鸿你怎样你...要不要紧!说话呀!”话语间,两行清水已从眼角流出,她一只手托住慕容飞鸿,一只手缓缓扬起,掌心泛起一丝白光。 她正要将这道白光输入慕容飞鸿体内,却被一句话打断:“哭他听不见,你这更没用,那种耗尽全身真气的招式很霸道,我估摸三个小时内他是无法从体外接纳真气的调养...所以若非精神力强的人,早就挂了!他用完这招后,好像还从大老远跑来,恐怕体内早已没了辅助真气,刚才又...被我一气...要是不晕,那才是邪门。” 张颖抬起头,见说话的人正是云天翔。他已经捂着肚子站起来,不温不火的看着二人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很光荣吗你!”张颖明知道云天翔的话没有任何贬义,听了仍是一阵火大。要不是抱着慕容飞鸿,恐怕就要上去再给云天翔一拳。 云天翔看着张颖闪动的眼神,立刻明白其中含义,干咳一声,随手把一道符抛给张颖。一张软软的符纸,竟被云天翔像扔铁板一样笔直的旋向张颖。 张颖顺手接住符纸,不解的抬头道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观音符,可让他在短时间内恢复些体力,但三小时内不能运气。这是唯一让他清醒的办法,你爱信不信!一会同学们都出来了,你就不好办了。”云天翔说完,回身进了班,留下一醒一昏的两人。 “好,敢不灵,我就要你好看!云天翔!”张颖到底还是被打动了,她小心翼翼的把符贴在慕容飞鸿胸口,符纸,在接触慕容飞鸿胸口的一刹那,变化做一道金光沁入慕容飞鸿体内。 “唔!”不消片刻,慕容飞鸿果然转醒,眼神聚焦处,张颖低着头,一脸惊喜的死死盯着他,不由得问道:“我...刚才是内力脱虚昏过去了吗?...你哭了?!”他抓了抓蓬松的头发,任刘海从指间划过, 看着慕容飞鸿脸上关心的表情,张颖脸红了,别过脸不语。但是搂着慕容飞鸿的手更紧了几分。 慕容飞鸿的嘴角扬了起来,他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抚掉了张颖挂在玉颊上的泪珠:“你笑着流泪的样子真美!” 张颖的娇躯轻颤着,缓缓转过了头,二人的眼神越来越迷离,脸...缓缓的贴近。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瀑发紫袂,轻轻悄悄遮住二人的脸庞,走道内一片温馨。 “噔”两个板凳突地砸在二人面前,打破这青涩的气氛。二人就要接触的嘴唇触电般弹开,慕容飞鸿急忙理了理衣服站起身,张颖蹲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 慕容飞鸿定睛看去,见云天翔站在他们面前,略微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他吸了口气,脸色略显红润,听着云天翔的下文。 云天翔只是道:“快下楼吧,一会同学们就出来了,反正我在后门坐着也没事,不想听那个矮冬瓜废话,给你们拎了两个凳子。” “哦?”张颖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云天翔:“矮冬瓜?”随即领会过来,怒道:“你怎么这样称呼老师,一点家教都没有!” 云天翔听到家教二字,脸色微变,哼了一声,转头看向慕容飞鸿,轻声问道:“如果真是我放跑了那伏魔印中的东西,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去收拾他。” 听了这话,二人明显都是一愣,张颖撇撇嘴道:“得了吧野小子!飞鸿可是中原剑术大会少年组的冠军,他的修为已经到了破刃的终极阶段,这才勉强赢了那火翼,你连我都打不过,是要去以死谢罪吗!?” “火翼?”云天翔一愣:“那不是在教堂和你打的乒乓响的那只蝠妖,怎么在...”他急忙双手掩嘴,眼珠滴溜溜的看着二人。 果然,张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恨恨道:“原来跟踪我们的人是你!你去那里干什么,难道是那蝠妖的同伙!” 云天翔脸上一红,岔开话题道:“那啥,一会大家都出来了,开学典礼结束,我们再商榷商榷,哈哈!”说完急忙拎起凳子,噔噔噔的跑下了楼。 在云天翔看来,开学典礼不论在哪个学校,都是那几个流程:校长致词,学生演讲宣誓,表演话剧,评优...结束。他坐位子上,不住的打着哈欠,引得旁边的同学微微的向着一旁挪动,不愿和他挨得太近。但他同桌杨薇,却是嘴角含笑的看着他,反而向他这边坐了坐,轻声道:“小正太,你挺潇洒啊全场敢犯困的,估计就你一个了!” 晕晕乎乎的云天翔听的耳畔吐气若兰,立时睁大了眼,扭头看清说话的女生,笑道:“不过是一个形式主义的玩意,还不如看A片刺激呢!”他这一句话倒是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立刻引得周围怒目刺刺。 “A片看多了,也就是那个形式,还不如实战刺激呢!”杨薇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 “额...”云天翔卡壳,好久问了一句:“你试过?感觉是啥?分享下吧!” “啊...”杨薇低声骂道:“你胡扯什么呢!我可是处...是处...” 云天翔斜睨她一眼,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在杨薇耳边说:“我说,有的男生也就是长相过关,其实闷sao不说,还不是处男”一句话,把杨薇羞得面红耳赤,狠狠地掐了云天翔的大腿一下,云天翔吃痛,却也不敢叫出声来。 好容易从开学典礼熬到放学,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云天翔却依旧趴在桌上,打发走不住骂他色狼流氓的杨薇,便安静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东西乱瞄。 “怎么还不走?”除了慕容飞鸿和张颖也同样坐在座位上,算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同学白了云天翔一眼:“飞鸿在这里,你别想乱拿东西,管好自己的手!”话刚说完,左脚踏出教室,便“哎哟”一声向前滚了几滚,好半天才呲牙咧嘴的站了起来,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腿怎么突然抽筋了?难道我缺钙,要长个了?” “好一招投石问路啊!”慕容飞鸿走到他前面的位置坐下,下巴贴着胳膊上笑道:“竟然被你用来打xue,挺准的啊!对了,上次我见你和那只蛾精交手,剑法很是独到,家传的吗?你学多久了?” 云天翔不愿脸离他很近,坐起了身子,双手插在脖子后面用力扳了一下,别过脸道:“马马虎虎,七八十来年吧” 慕容飞鸿一愣,随即又笑道:“刚才是我不对,一时太急,所以失态了,抱歉了。” “免了吧!”云天翔伸长脖子看见张颖还坐在座位上,在心里哼道:“我要是骂你几句,那个冰美人恐怕又要发飙了!”他吹了吹膝盖上的灰尘,说道:“你还是给我说一下,那只什么火翼蝠妖,到底怎么了。难道你没有杀了他?” 慕容飞鸿摇摇头,说道:“不是没有杀了他,而是...”
城郊废弃露天广场.... 一块突起的大石上,一身紫衣的慕容飞鸿持剑而立,姿态丰朗。清邈悠长的剑吟声久久在他身边回荡着。忽然,他轻身纵至半空,原先伫立的那块大石已被一团黑火轰的粉碎。他回身刷出一道蓝色的剑气,一道黑影贴着剑气闪至旁边,那蝠首人身的黑影,正是火翼。二人从深夜斗至清晨,从教堂边斗边飞,不知何时落到了这座废弃的露天广场中。 火翼那犹如金属划过玻璃般的寒笑着:“慕容飞鸿,准备好送死了吗!” 慕容飞鸿激斗一晚,不见任何疲惫,此时双目流光,更显精神倍长。他仗剑浮在半空,朗声答道:“生来就准备好了!不过是准备为你送终!” “嘿!”火翼冷笑道:“狂妄的毛头小子,只身犯险胆量可嘉,但你太高看自己了,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他嘶吼一声,手上黑雾闪过,双手已套上了血蝠毒爪。怪叫一声,扑向慕容飞鸿,慕容飞鸿听得火翼答话,什么欲加之罪,隐隐有些蹊跷。不由一愣,但面前妖气冲天,不容他多想,当下把剑一横,迎向蝠王。 “你是人?专利局是不是把你的长相,投到吉尼斯申请世界纪录了!”慕容飞鸿讥诮着,嗤嗤嗤连刷出三道剑气,一道比一道凌厉,一剑比一剑威猛,剑气几乎像是层云叠栈,看不清他的身姿,只有手中的剑笔直穿云,似有裂空之威!火翼毫不相让,手上毒爪犹如龙,每划过一处就可以清晰的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双爪对神剑,一阵兵器相戈声跌宕起伏,二人又过得五十余招,更无胜负可言。 “好小子,如此年纪,修为居然已至破刃终极境界,看来我不能小瞧你了!”火翼吟啸一声,背上蓦地生出一对巨大的火翼,面目也变得更加狰狞。他又是身影一闪,绕开慕容飞鸿当胸的一剑,自上而下飚向慕容飞鸿。慕容飞鸿手中剑气急旋,向蝠王笔直冲去,千万剑气有如飓风,激起飞沙迷蒙。二人好像两颗流星一样频频碰撞,慕容飞鸿剑招一式紧扣一式,身随剑走,挥袖如意,火翼的快攻竟找不到一丝破绽,慕容飞鸿这套沧浪剑法,着实令人叹为观止!蓦地,慕容飞鸿觑个破绽,自上而下斜扫一剑迫退火翼。同时捏个剑诀,长剑急飞八方,一剑化万,从不同方向刺向火翼。火翼面色凝重,身上爆出气圈,竟将万剑尽数弹开。而火翼身上这时亦冒出黑色的光环,手上的毒爪也变成了暗黑色,上面红色的气流不住翻滚! 慕容飞鸿见状,知道蝠王全力施为,不敢轻视,口念剑诀,身上爆出蓝色的光环,自脚尖到发根自剑尖到剑柄,俱被蓝色的光环包围,真似战神!二人顿时化作两团火焰“交织”在一起,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从地面到空中,招招利落,着落于一块不到五平方米的草地上,大战起来。好像这小小的草地就是他们的擂台,谁退出一步,即是败寇。又是一瞬间,“吭”的一声,一道蓝色的波浪在空中绽裂,二人的身影分别向后疾速飞火翼见自己攻势连连落空,恼怒之下,振翅高飞,聚全身精气于双爪,如飞星般直压向慕容飞鸿。慕容飞鸿见他身形刚猛之中,犹是游弋,收身立剑,凝气于剑身,自下而上冲向火翼,如两颗彗星划过天际,拖着彩色的尾巴,带着五彩的雾气,撞在了一起。 “轰!”这片天空顿时气流四溢,雾气横生,惊鸿剑从雾中飞出,钉在了地上!雾气慢慢散去,火翼一脸狂笑的站在地上,双手不住颤抖,狰狞的血脉在裸露的躯体上清晰可见。而慕容飞鸿气喘连连,右臂青筋暴起,脸色白若霜雪。 “哈哈哈哈,无知小子,我全力一搏,你居然只使用七成功力相应,难不成是气力衰竭了,真是找死!”火翼哈哈大笑,脸孔又是一板,怒道:“我今日竟被一小子逼得拿出全力,险象环生,日后传出,岂不沦为笑柄!”话毕,右爪再次凝出暗红色血气,“刺啦”一声抓向慕容飞鸿:“你已无力躲闪,受死吧!” 这一爪眼看就要透胸而过,但蓦地,在慕容飞鸿身前半尺处,火翼如着魔般,身体浮在空中,动弹不得,全身力气似乎用尽了一般,不住颤抖。他眼中闪过一丝惊乱,抬头看去,慕容飞鸿头上青筋暴起,仅以右手双指夹住了他的毒爪,令他的杀招进退两难,一时间竟忘了还有一只手可以取慕容飞鸿性命。而此时,慕容飞鸿以迅雷之势,从腰间翻出一瓶乌黑的烈酒,拨开盖子,仰头喝了下去,酒瓶立时嗡嗡作响,爆发出耀眼的光辉,他眼神一清,将瓶子奋力砸向蝠王,在瓶子碎裂的一刹那,一股强大的真气从瓶子周围喷出,向四周如巨浪弥散开去。火翼措手不及,被这招迎头击中,当下身形俱灭而慕容飞鸿,也瘫软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