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护林人家
那男子对着‘花’畹畹投来欣赏的目光,笑道:“三位风尘仆仆,若不嫌弃,可到寒舍歇息。” 蓟允秀自是不肯去的,因为来人底细完全不清,而蓟允樗看了‘花’畹畹一眼,却见她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笑容。 于是蓟允樗同护林人道:“好,那就打搅了。” 蓟允秀待要说些什么,蓟允樗和‘花’畹畹已经并肩向护林人走去,护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便离开了坟堆。 “喂!”蓟允秀没法只好跟了上去。 &n;bsp;想如今,自己已经逃出皇宫,落得个钦犯罪名,也只好和蓟允樗、‘花’畹畹同进同退了。 安念熙和安沉林喊得嗓子都冒烟了,也不见蓟允樗等人踪影,难免气馁。 云生劝道:“少爷,小姐,天‘色’晚了,不如先回寺院,明日天亮再来寻找吧。” 安念熙和安沉林哪里肯听? 安念熙道:“不行,等到明日,只怕他们已经离开五台山了。” 安沉林也犯愁:“大姐,那小和尚的确和你说畹畹等人刚走不久,一定是在这五台山上吗?” 安念熙果断点头:“和我们不过前后脚的功夫,一定还在这五台山上的。” “那我们就继续找。” 于是安沉林和安念熙又扯着嗓子喊了半日,云生无奈,背着行囊跟在二人身边,一起呼唤‘花’畹畹和方联樗的名字。 护林人听着山坡上回‘荡’的喊声,看了看蓟允樗等人道:“是找你们其中的二位吧?” “不是。”抗不跌撇清的是蓟允秀。 如今自己是逃犯,他可不想身份败‘露’,惹来杀身之祸。 他对这护林人还是充满了担忧。 这护林人看起来太怪异了,可是‘花’畹畹和蓟允樗却没心没肺同那护林人攀谈了一路,直至山林中出现了一座竹屋。 竹屋有两层,每一层都有许多个房间,隐在青山绿水间十分别致。 护林人指了指竹屋,同三人道:“舍下到了。” 蓟允樗和‘花’畹畹向护林人点头致意,随着护林人入了竹屋。 蓟允秀皱眉,老大不情愿,但还是跟了上去。 竹屋内琴棋书画一应摆设俱全,考究又雅致,完全不是个粗鲁的农家。 只是,什么家具都有,却独缺‘女’主人。 护林人收了斧头,坐到茶几旁烹茶,动作行云流水,抬眼冲三人笑道:“三位应该疲累得很,喝杯茶解解乏吧。” 三人入了座,护林人给三人都倒了茶,装茶的杯子是青‘花’瓷的,清新而又隽雅。 那茶叶在杯中淡绿淡黄,飘着淡淡的茶香。 蓟允秀还在担心茶水中是否有毒时,‘花’畹畹已经带头抿了一口茶,赞道:“好茶,这是闽地出产的绿雪芽吧?” 护林人微笑:“这位姑娘果真识货。” “绿雪芽可是贡品。”‘花’畹畹想起前世,闽地将绿雪芽进贡到宫中,蓟允秀从来都是将绿雪芽赏赐给她,可是后来安念熙入宫了,那绿雪芽就再没送到她面前过。 ‘花’畹畹看向对过坐着的蓟允秀,眸子里掩藏不住那份恨意。 “姑娘连贡品都知道?”护林人语气惊奇,面上却并无惊奇神‘色’。 ‘花’畹畹解释:“略有耳闻罢了,曾经有亲戚是闽地之人。” “哦。”护林人微微颔首,“敢问三位从何处来?” 蓟允秀忙不迭扯谎:“我们就是闽地人呀!我们是三兄妹,我们姓纪,我是兄长,这位是我弟弟,那位是我meimei。” 护林人不置可否,笑而不语。 “我们并非闽地人,这位大叔想必已经听出来我们没有闽地口音,我们来自北方,到五台山投亲,可惜盘缠遗失,且‘迷’了路……”‘花’畹畹半坦诚半遮掩,公然拆了蓟允秀的台,令蓟允秀很是难堪。 护林人笑道:“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所以我并不愿刨根究底。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三位若不嫌弃,可在舍下过上一夜,明日要去要留再作打算,如何?” 这护林人始终‘春’风和煦,蓟允樗盯着他看,总觉他身上有股熟悉的气质,像在哪里见过,却又说不分明。 “过夜?”蓟允秀本能拒绝,可是‘花’畹畹却已经欣然答允。 “如此打搅大叔了。”‘花’畹畹彬彬有礼。
护林人摆手:“相逢何必曾相识,都是缘分,不必拘束。” 这一夜,三人在护林人的竹屋住下,一人选了一间屋子。 而护林人似乎早就料到有客来访似的,每间屋子里都准备了被褥,洗得香喷喷的。 三人洗漱完毕便早早上‘床’,当然是各揣心事无法入眠。 安念熙和安沉林在五台山上如无头苍蝇转悠了半天,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云生将安沉林拉到一旁,焦急道:“少爷,你是男子,自然不怕在山野挨冻,可是大小姐不一样,大小姐毕竟是‘女’孩儿家,万一冻出病来……” 安沉林想想也是,便劝安念熙道:“大jiejie,不如我们今夜就去寺院里投宿,等养好了‘精’神明日再寻找他们如何?他们既然真的到了五台山,一定不会这么快离开的。” 安念熙也确实找累了,便半推半就,随了安沉林去寺院投宿。 ‘花’畹畹躺在‘床’上和衣而卧,悬心着安沉林的去向。 隔壁蓟允秀的‘床’板咯吱咯吱作响,‘花’畹畹知道他生‘性’多疑,今夜肯定是辗转反侧,无法安眠的。 而另一边蓟允樗的房间却是屋‘门’咯吱一声响,蓟允樗走了出去。 竹屋的走廊上站着护林人,蓟允樗走到他跟前去,恭敬地作了个揖:“大叔,今夜承‘蒙’大叔收留款待,还未请教大叔高姓大名。” “我姓童。”护林人淡淡道。 “童大叔在这五台山上住了多久?” “五年了。” 蓟允樗一颤,心下那个疑‘惑’更加明朗起来:“童大叔,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护林人微微一笑:“七少爷大概认错人了,你们来自北方,我却从未去过北方。” 是啊,他的言语间没有丝毫北方口音。 蓟允樗不由有些失落,大概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吧。 这个童大叔不是那个人。 那个夜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黑衣人挡在他前面,身中数刀,然后抱着刺客滚下山崖…… 蓟允樗抬头看天,今夜的天空万里无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