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妖兽、人、毛民
日渐西斜，众人再次来到洞口。那痛的昏死过去的马猴王还躺在地上，也不知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 只见吴麻子缓缓走过去，蹲下身子，抬起左手，用掌心抵住马猴王布满红毛的额头，口中念着咒语，忽然昏迷的马猴王两眼猛的睁开来，再一瞬两眼变得空洞的盯着吴麻子，最后身体一阵抽搐，偌大脑袋一偏，毙于吴麻子身前。 “我搜过这猴王的魂了，从它的记忆中知道，我们来的方向是那银狼王的领地，河对岸是一窝独角犀牛的地盘，这面山峰方圆百里是马猴地盘，再往前有一群妖狐。独角犀牛个数虽少，皮坚rou厚，不好对付，妖狐虽多但没什么防御力，不若我们修整一晚，明日去猎杀妖狐。”吴麻子提议。 “唔，原来在搜魂。”十九心道。 “妖类的魂魄可比普通野兽的魂魄强大的多，这正是我现在急需的。看这姬家十数人今日的表现，猎杀妖狐正好能发挥其等所长。猎杀的越多越好啦。”吴麻子盘算着。 “老哥哥，今日我等就在这山洞中将就一晚，明日清早再去猎杀妖狐如何？”姬老三看看西去的斜阳说。 “正有此打算，我等已有灵石补给，先用灵石补充满丹田法力，明日再战。”吴麻子说完，自向洞内一条岔道走去。到岔道口补充道“晚上不用招呼我了，我自带有rou干、清水。” “我们也到洞内深处去回复法力吧。”十九提议着。 众人自是赞成，不一刻已来到大伙找到灵石石板的大厅中，这里足够宽敞，正合服他们所用。 “有些饿了，我们先用些吃食。”无月摸摸肚皮说。 .... 几人女人打扫布置着，十九百无聊赖，观察起被敲下灵石的竖立错落石板。 “想不通啊，怎么会没有灵石矿呢？为什么这些零星灵石不出现在其他地方，单单镶嵌在这些石板中...不如运转功法探测下周围的灵气情况。”十九边琢磨边盘膝运转起功法来。 须臾，十九从入定中醒转过来，满面惊喜。 “哈哈，真是个好地方，这里灵气可以吸收，没有被异气所侵袭。”十九大喜道。 “真的吗？”无月雅然。 “不信，你试试。” .... “果然，这太好了。” “不光能正常修炼，这里的灵气浓度比山寨地下要浓郁一倍有余呢。”无夕两眼放光的说。 众人草草用过些rou干清水就迫不及待的开始打坐修炼。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十二人整装出发，直接向妖狐所在地域行去，两方都没有提及洞内灵气的事情，也不知道吴麻子查知没有。 这妖狐虽然算是妖兽，但也只是刚踏入修行而已，除了更加警惕，更加敏捷以外，也就那一身的光滑艳丽的皮毛有些用处。在十二人的围捕下，一天下来也能收获那么近二百只。 傍晚十二人扛着今日所获回到山洞，吴麻子建议把获得的妖狐尸体堆放到他占据的岔道内，说是那里面天然温度较低，便于储存以免腐烂，等几日后再集体运回山寨。 十九他们搬运妖狐尸体到这岔道中的时候发觉这里温度确实要低很多，也就没有怀疑什么。 当姬家十一人离开后，吴麻子看着堆积如山的妖狐尸体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只见他解下肩上的箭壶，放于身前，把大弓及黑箭放于身侧，然后盘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地下的箭壶颤动一下，从细小的箭壶口中冒出一团如墨黑气来，黑气越来越多，当黑气有面盆大小时候不再增加。 “去”随着吴麻子一声轻喝，此黑气一阵翻滚后，向如山的妖狐尸体罩去，当黑气全部笼罩上狐尸，吴麻子又一声轻喝“起”。 那每只狐尸光滑的皮毛上缓缓渗出一滴鲜红的血滴来，一滴滴的血滴向上飘去，在半空汇集成一个血球，然后黑气把这血球一裹，裹挟着血球飘荡回箭壶之中。 这箭壶也不知道是什么构造，能容纳那么些黑气也就罢了，那偌大的一个血球，明显比箭壶体积大许多，也钻入箭壶不知去向。 “今日收获不耐。”吴麻子收功裂嘴一笑呢喃着。 连续四五日的猎杀妖狐后，狐尸已有近千。大家决定返回山寨，在处理狐尸的时候，众人发现狐尸明显比刚猎杀的狐狸干瘪了些。 两方在山口分道扬镳，并约定在一个月后再次汇合。吴麻子独自扛着自己所分得的妖狐皮毛向吴家山寨进发。姬家十一人则带了不少狐狸rou块回到姬家寨。煮食妖狐rou后众人发现，妖兽的rou果然要比普通野兽的rou好吃的多，还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了一丝暖流汇入丹田中，大家知道那是妖兽rou中所含的一点点灵力了。 除了姬老三外出用妖狐皮毛去换取箭支外，其余人又进入地下进行修炼，但众人或许已经适应了马猴山洞的浓郁灵气，修炼的并不得劲。 随着夕阳西下，黑月升起，晚间的例会又开始了。 “三哥，我们搬到马猴山洞去修炼吧。”无月犹犹豫豫说。 “不可，山林中异气浓厚，很容易被侵袭的。” “以往搬迁到林地、山脉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活着出来，还是慎重些好。” ... “以前确实如此，不过他们搬迁的地方跟马猴山洞还是有区别的。外间山林和山脉我们一定不能久住，这是肯定的。但我认为，在马猴山洞我们应该能长期居住，洞内看情形是没有被异气侵袭的。你们发现没有那座山峰通体都没有一块乔木林，这跟其他的山峰有很大的区别。我们完全可以去试着居住一段时间，如果有问题再搬回来。”十九分析道。 “我赞成搬迁，目前我们的修习进度变得缓慢下来，在马猴山洞能比山寨提高一倍以上，这值得一试。”无夕接着说。 “为了修行，可以冒险一试。” .... “我去换箭支的时候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姬老三说。 “这样吧，我们明日多带箭支，再带上一些炊具到马猴山洞去住一段时间看，先把那里当成我们的一个据点。”姬老三考虑再三下定决心道。 次日，日上三竿，众人来到寨门前。 姬老三领头绕出寨门，“姬老三，好久不见。”突兀的一声大喊声传来。 “咦，寨门外怎么这么多人。那不是秦家寨的秦胖子吗。”姬老三一愣。 “姬老三，这是要去哪里？”一个身披老虎皮的铁塔壮汉冷冷道。 “原来是秦爷，有失远迎呐。”姬老三拱手道，浮现惯常的微笑。 “姬老三，别来这一套。我问你，你是不是猎获了不少妖狐的皮毛？”那汉子继续冷冷的问。 “不错，前几日确实猎获了一些。秦爷怎么知道的。”姬老三气定神闲的回着。此时不再是往昔，自己一方都有法力傍身，不再怕这些外寨之人。 “昨日你都背着毛皮去祁家铁匠铺子换了那么多的弓箭，谁能不知道。”那汉子不耐烦道。 “原来如此。”姬老三装作若有所悟道。 “如此你大爷，还不快交出剩下的妖狐皮子和妖狐rou来。”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矮胖汉子狐假虎威的吼道。 “凭什么交给你？”无月不乐意了，首先表示了反对。 “哟，小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大呼小叫的。”另一个瘦的竹竿一样的高个汉子叫道，边说边用那对三角眼色眯眯的狠狠在无月身上扫来扫去。 “姬老三，那妖狐皮子可是漂亮的紧，送我些，给婆娘弄身狐皮上衣。那妖狐rou我也要要些，据说吃了能涨几分力气。”那铁塔汉子居高临下的缓缓说道。 他笃定姬老三是不会反抗的，以前不都是这样，只要气势上一压过这眼前的老货。他都会乖乖的交出些东西来的。 “秦爷，对不住啊，这皮子都换出去了，rou也吃完了。”姬老三依旧淡淡的回。 “放你娘的狗屁...”矮胖汉子吼道。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瘦高个阴阳怪气的瞟着无月说。 “咦，这姬老三怎么突然转性了，不像以前那么好吓唬了。”那铁塔汉子心里嘀咕。 “哦，今天他们这十二人都出现了，平时不是都是三四人一个小组的吗莫非觉得今天同来的人多，就能占到便宜不成。”想到此，于是暴喝道：“姬老三，还不快去把我要的东西乖乖取来，莫以为今天多几个人就能从我手中讨到什么便宜。否则...嘿嘿。” “不给就是不给，看你们今天能怎么样。”无月两眼一瞪，坚定道，并暗暗调动法力。 “真的没有了。”姬老三依旧淡定着回，并偷偷给姬家众人使眼色。 “哟嚯...” “脾气见长啊。大哥，揍他呀的。”矮胖汉子摩拳擦掌道。 “对，揍他呀的，挨了揍看他们不乖乖交出来。”瘦高个三角眼一凛，接着说。 ....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打到你妈不认识的时候就老实了。”那铁塔汉子瞥一眼自己方三十余人，再鄙夷的看一眼明显少于自己方的姬家十二人，至于那三个小崽子自动被忽略了。 随后，手一挥，大喝道“兄弟们，给我上。” 秦家寨的众人群情激奋的正往前冲。 一根冰箭从无月处飞出直奔瘦高汉子而去，她早已看那瘦高男子不顺眼了。俄顷，“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只见瘦高男子右手捂着鲜血淋漓的左眼惨叫连连。 “冰箭术，这是法术。”铁塔汉子一个念头闪过，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紧接着又一声杀猪般惨叫响起，原来那叫的最嚣张的矮胖汉子被姬十九发出的一枚冰箭射中了膝盖，正惨嚎着倒向前方。 “法术。不好。” “他们会法术。”秦家人中有人终于看清了施法始末惊叫道。 “快撤。”反应快的已经止住前冲之势撂下一句话转向跑开。 “走。”铁塔汉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掉头往回跑去。“竟然是法术，他们怎么会法术的，还不是一个人修习了法术的样子？”无数个问号在他脑海之中浮现。 转眼，秦家数十人跑的一个不剩，受伤的两个也被慌乱的人众拖着离开了。姬家众人并没有为难落在最后的几人，其他人只是蓄势待发而已，并没有释放出冰箭，即使无月跟十九两人也没有下死手要杀死对方。 “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无月嘴角一翘轻松道。 “是啊。”姬老三感慨着。 姬家每人都一脸轻松，他们都知道，以前的姬家寨可是被附近山寨的人欺负的狠了。经常被无故索要猎物不说，还时不时有人被其他山寨的人殴打，盖因姬家寨的人口凋零，又不团结的缘故。 是夜，姬老三一家修习有道法这条爆炸性消息就在姬家寨和秦家寨传开了。 秦家寨中以前欺负过姬家寨的人忧心忡忡的害怕起姬家寨的人报复，连续几日都不敢单独外出狩猎，还加强了寨子的防卫。但几天后也没有姬家的人来上门报复，没多久人们就忘掉这件事般，该干啥干啥去。 姬家寨的各个小院当夜都开起了小会，最后几家的领头人还碰了个头。 经过商议后这几个领头人还来到了姬十九他们的小院前敲门要求见这些久不怎么联络的本家。但是小院没有任何回应，他们又怕惹怒对方，夜深了还无动静，只得姗姗而回。 次日清晨，这几人又来到小院前敲门求见，等到日上三竿也没有任何响动，最后鼓起勇气推开栅栏小心谨慎踏入小院。 边往里面走，还边大声喊自己所熟悉的姬家人的名字。但找遍了整个小院也没有寻到一个人，只发现后院的一头半大梅花鹿、几只山羊、数十只锦鸡都还在。 这时候有人说：“这一家晚上没有回来吗？是不是搬迁了？” “嘿，有可能跑了，我们赶快仔细搜寻，找到他们的功法就好了。”一个领头的瞪大眼珠贪婪而急切着说。 另外几个鄙夷的看着他，“白痴，要找你自己去找。也不想想谁会把紧要的功法放在这些破房子里。”一个人憋憋嘴说。 “我看未必会搬迁，这些牲畜都没有处理。从昨天发生的事情看，可能是外出狩猎去了，或许过几天就回来了。”另一个若有所思说。 “也难说，外出狩猎没必要带上三个小崽子，还带有炊具。我家那口子可是亲眼看到他们连三个小崽子都带着出去了的，还带有些炊具。”另一个反驳道。 “或许是带小崽子们出去历练历练呢。”另一个反驳上一个道。 “即使不是搬迁，估计也不会太早回来，那关牲畜的地方草料、饮水可都放的满满的。”一个自认很细心观察过的头领说。 “到底搬迁没有？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弄到修炼的功法啊？”那个被骂白痴的大声问。 “不要急于一时嘛。”另一个淡淡的道。 “现在我们派几个人帮忙把他们的院子看顾起来。等他们回来，也不会显得那么生分，到时候我们才好开口谈功法的事嘛。” “老哥说的在理。我立马派我家的小妹来帮忙照看。”另一个接过话头。 “我看还是我们每家各派一个人妥当，你们说呢？”那个淡淡的声音又响起。 “有理。” ... “哪里有理了，屁大个院子要那么多人料理吗？”那个被骂白痴的继续不解的发问。接着又迎来其余人鄙夷的眼神。 “就这么着吧。”那个淡淡的声音最后说。 再说姬家十二人这面，当天就在马猴山洞安顿了下来，并开始修炼。通过半月的日夜修炼，无月、十九、无夕这三个最小的又进阶了，都达到了炼气三层。他们丹田法力又得到了增益，现在在补充法力的情况下，三人都能至少释放百余枚冰箭术。 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圆盘大小的黑月直挂中天，众人正在洞内深处修炼，突然洞口传来吱吱吱....嘎嘎嘎...的嘈杂声音。 众人收了功法，飞快到洞口查看。 咦，这不是那些逃走的马猴吗？怎么还敢回来。正疑问间，洞外传来哇哇...嗬嗬嗬...的声响。不好，有毛民。众人不约而同的快速调整，组成一个扇形阵列，调动法力，准备发起攻击。 果然，转瞬十数个全身长满红毛的毛民跃进山洞，个个挥舞着手中的石棒，哇哇哇怒吼着向里就冲。众人毫不犹豫，一排冰箭释放，十一个毛民应声而倒。 其中四姐由于是第一次使用法术对敌，或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并没有命中目标。幸运的三四个毛民看到同伴一齐倒下，都是一愣。 这时候随着哇嘎嘎..一声一个比其他毛民高过一头的雄壮毛民跃身而入，随之跃进的还有另外几个普通毛民。那几个先期进入愣神的毛民见有了援兵，奋起余勇继续冲向前，还没冲到半途，一排冰箭就收割走了他们的生命。 唯有那雄壮的毛民中了一支冰箭而不倒。只见他左手一拍右胸，右手挥舞着一根黝黑棒子，大吼一声继续冲来。 “下一轮攻击他的双眼。”十九大吼。 前面那枚攻击这毛民的冰箭是他释放的，端端正正的击中了这毛民的胸口，只给这毛民造成了一点皮外伤。 等这雄壮的毛民向前奔跨出十数步后，十二枚冰箭齐射他的双眼。只见这毛民手中黑棒一挑，挡下了右手飞来的冰箭，但还是有两枚射中了他的左眼。哇嗬嗬...他怒吼一声就掉头往后逃去。 这时候，挤在山洞两侧的马猴群动了，嘎嘎嘎...叫着涌向那毛民。那雄壮毛民还没能辨明方向，奔逃几步就被数十只马猴一涌而上，围的水泄不通，继而扭打在一团。 哇哇... 吱吱... 的哀嚎声不断传出，半盏茶时间后，以毛民被马猴群分尸而告终。 众人见到这一幕，无不毛骨悚然，正要释放冰箭术驱赶马猴群的时候。突然一个马猴越众而出，只见他血淋淋的双手举过头顶，低头缓缓向众人而来。就着山洞的火把，突然那马猴双手中一个东西反射出一缕耀眼的光。 “它手中有东西。”无夕说。 “嗯，是有东西，我也看到反光了。” 十九收了法决，走过去，在马猴的手掌中夹起一物来，那马猴还讨好似的吱了一声。只见这个物体有豌豆大小，圆乎乎的，通体黝黑发亮，在灯火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这是不是那毛民通过吐纳黑雾形成的黒晶？”十九问。 “大概是了。”姬老三说。 见众人收了东西，整个马猴群吱吱吱叫着，一齐向众人跪下，仿佛在祈求他们的收留。 “呵呵，这些马猴还很好玩嘛。”无月乐呵呵道。 “要不就让它们栖息在洞口吧。”有人提议。 “也好...” 这时的马猴数量只有三百多只了，比逃走时的千余只少了许多。马猴也乖巧，白天外出觅食，夜间回山洞前部栖息，不敢发出半点轻响，走路都慢慢悠悠仔仔细细，生怕踢到一块小石头发出响动，惹恼了洞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