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猴王
“好了，打扰老朋友了，告辞，不要忘了明天的围猎呐。”吴麻子志得意满的往屋外走去。 “老哥哥慢些，我送送你...” 片刻过后，姬老三回转，缄默半响后说：“把其他人都叫来商议下吧。” 商议来商议去，折腾了半夜也没有弄出个结果来。无非就两个方向，大多数认为此事对自己方是有利的，小部分认为怕是有什么陷阱或不妥的地方，但是由于信息的不对等怎么也想不出哪里有问题来。最后决定，大家先练着看，到明年春季再做打算。 为了不再暴露其他人也修练有道法，接下来三日的山寨联合围猎都是由姬老三带领无夕、无月、十九参加的。这三日来借助吴麻子的诡异大弓，三个山寨的人收获都颇丰。粗略一算姬家四人分到的猎物大抵能应付接下来三个月的吃用了。其他人分到的猎物应该比姬家四人多很多才对。 但是人都会有贪欲，众人还想得到更多的猎物，而通过几天的大型围猎，附近几个山谷中的野物已经所剩无几，于是有人提出要翻过前面那处高岗到更远的地方去围猎。 在场的众人都没有踏足过那片区域，当然得除去吴麻子这个例外。他可是知道高岗对面的情况的。 在众人的怂恿下，第四日，三山寨的联合队伍就开过了对面的高岗。在日上三杆后，大部队已经抵达高岗的一个坳口，只见坳口下面就是一个谷地。 谷地两侧是郁郁葱葱的两道连绵的山岗，边缘是高大的乔木林，现在这些乔木大多已经掉光了叶子，显得十分萧索，谷地中央大部分是一笼紧挨一笼的灌木林，谷地正中央则有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有一出水口直接延伸到这个谷地的唯一出口，据来时吴麻子说，这湖底有无数泉眼。当然这个谷地是吴麻子选的了。 这时吴麻子已经带领吴家寨的部分弓弩好手到谷地出口处埋伏去了。约定一柱香后众人就向两面出发开始制造声响来惊吓驱赶林中野兽。 正午的时候，姬家四人已经穿梭在阔叶乔木林子中。姬老三独自一人发出一声声的大声吆喝，无夕敲着一对硬木棒子，无月用两把短刀互相敲打着，十九这不时发出一声长啸，时不时的摇动周边的树木，敲打下石头。 阔叶乔木面积虽然不小，但这些乔木因被异气侵染，也没有果实可供野物充饥，故而并没有什么野物在这地带栖息。 前方的大片灌木林以及湖泊边缘的芦苇荡才是野物们的乐园。日向西斜的时候，众人已经进入灌木林了，随着人们发出的各种响声，只见前方灌木林一片片的晃动，那是成群结队的野物在逃窜。 十九敲打着手中猎刀，分辨着地上的野物蹄印，这是野牛的蹄印，那是山猪留下的印迹... 虽然没看到一只野物的身影，但从地上的痕迹来看，前方野物已经不下百头之多。 身旁的不知名灌木顶挂着大大小小紫色、红色、黄色的浆果，看上去很是诱人，但十九深知，这些浆果大多被灰雾侵染过，虽有些营养，但不能食用，甚至野兽吃多了这些浆果也会慢慢产生变异，倒是有人看到毛民大量以这些东西为食。 不知不觉，众人已把包围圈缩得越来越小，前方已经能传来野物们负痛的惨叫声，离终点已经不远了。 当姬家四人到达此次围猎的终点时，先期抵达的众人已经在忙碌着拨皮、肢解各类野物了，此时的山谷口就是一个大型的屠宰场。 今天离山寨远了不少，没有多少人再围着吴麻子大势恭维。吴麻子也浑不在意，只是立在山口一个缓坡上冷眼看着大家忙碌。此时他正抚摸着那根漆黑的箭杆，享受着拂面的微风。 一柱香时间后，地上的野物已经处理过半，到处流淌着动物的鲜血，散落着动物的内脏还有大型动物的骨架，血腥气弥漫开来。 嘎嘎嘎.... 咕咕咕... 嘎嘎嘎... 吴麻子脸露欣喜的向对面山崖看去，山崖上松林树梢一阵晃动后，出现大群棕毛长尾马猴。这种猴子浑身长满油光发亮的棕色毛发，尾巴比身体还长，前肢异样粗壮有力，往往一出动就是成百上千只。 听到悬崖边数百只猴子发出的吵杂声响，有经验一些的人已经停下手中的活计，开始提防起来。 姬老三也从一具水牛尸体旁站起，并吩咐无夕、无月、十九停下手中活计。 “情况有些不妙啊，这群马猴来的不是时候啊。”姬老三忧心忡忡的说。 俄顷，随着一声“哇嘎嘎...”的长啸，猴群纷纷向崖下冲来，大胆些的猴子纷纷从悬崖、松枝上向崖下跳，胆小些的急速攀着树枝藤曼往崖下而来，各种下山姿势不一而足，仿佛饺子下锅般。 崖下的众人有的已经慌了，有的正张弓搭箭准备射击。 “都到我这来集合。”吴麻子一声大吼。 众人慌慌张张的跑到吴麻子所在缓坡上，不一刻布置了一条防线。 这时已有不少猴群占领崖下未处理完的野物尸体哄抢争食起来，随着下山的猴子越来越多，崖下近处的好些野物已抢食一空，猴群正在快速往这面蔓延。 “吴叔我们该怎么办？”吴家寨的一个后生小声问。 “等等。”一直仰望对面山崖的吴麻子顺口答。 “等什么？还不逞猴群抢食的时候离开。”十九心里嘀咕。 哇嘎嘎.... 嘎嘎嘎吱吱吱... 各处抢食的马猴居然都停了下来。有的甚至整齐的端坐在各具野物尸体旁。 “终于出现了，等你多时了。”吴麻子呢喃。 十九顺着吴麻子仰望的方向看去，唔，悬崖边上出现了一只通体金色马猴，这马猴比普通成年马猴大了足足一倍。 “这应该是猴王吧。” “屁话，不是猴王是啥？” “......” 嘎嘎嘎... 那猴王仰头咆哮，仿佛在宣誓自己的存在，俄顷，猴王后面十数只猴子抬着什么东西涌出。随着那数十只猴子一阵忙乱，居然搭建起一个宝座，姑且说是宝座吧。 唔，好刺眼，只见那宝座在斜阳的照射下，反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来。 “尔等在此等候，某去去就来。”吴麻子说完，人已飞身上树向对面山崖而去。 “这是闹哪样？”众人嘀咕。 不一刻，吴麻子已立于对面崖顶。只见他取下背上巨弓拉弓上弦，那箭头一阵颤动后，忽然离弦而去。 这枚箭比普通箭支不知快了多少倍，瞬息就出现在宝座旁的一只马猴脑门前，‘噗’的一声，箭支洞穿猴脑而过，带起一股红白之物，接着又是连续的‘噗噗’声响和股股红白之物喷射，宝座旁的十数只马猴都跟这箭支亲密接触过了。甚至这箭支中途还拐了几个弯儿。 须臾间，这箭支就悬空停在了猴王眼眸前尺许位置，那猴王一个愣神，‘吱吱..’转身就向松林中奔去，仿佛见鬼般唯恐避之不及。这时候那些中箭的马猴才一个个软软的倒于地上，有两只还顺着悬崖滚落崖下。 吴麻子也不控制箭追杀那猴王，反而控制着箭晃晃悠悠飞回背后箭壶中。 当猴王‘吱吱’落荒而逃后，崖下的猴群一阵大乱，也‘吱吱’叫着四散而逃。 这时候吴麻子向崖下大吼：“快上来几个人帮忙。” “有古怪。”十九心道。 “三哥，我们上去看看，那反光的宝座到底是啥？”十九接着开口道。 “成，我们一起上去。”姬老三说。 半盏茶时间后，四人带领着几个别家子弟来到宝座旁。 这哪是什么宝座，只是数十块石板拼凑成一个太师椅的形状罢了，石板虽然普通，但镶嵌在石板上面的块块水晶状物体却不寻常。有的只有一面露出来，有的露出两个切面，有的无色，有的火红，有的呈黄色还有那么几块墨黑色的，无不在阳光下耀眼生辉。姬老三端详半天，大是惊讶：“莫非，这是灵石？” “不错，这上面都是灵石。”吴麻子谈谈道。 “来大伙搭把手，把灵石都敲出来。” “好呢，吴上师。” 几个后生掏出猎刀，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 “这灵石虽好，对我们却没有丝毫用处，不若都交给吴上师处理吧。”一个吴家寨的后生装着不经意的说。 “吴棋说的对，这些灵石理应归上师所有。”一个后生附和道。 “我呸，这吴麻子明显是让这后生说给我们听的。”十九心里嘀咕。 这时抬头见到姬老三递了个眼色过来，然后又点了点头，十九也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形势比人强，该低头时还是得低头啊。 随之姬老三也讪讪的笑道：“这自然是吴上师的，唯有吴上师才能利用这灵石嘛。” 吴麻子似笑非笑的憋一眼姬老三心道：“算你小子识趣。” 半柱香时间后，灵石都已经收集完毕，总共二十余块，全都进了吴麻子口袋。 众人陆续回寨不表。 是夜，吴麻子又来访。同样要求无夕、无月、十九作陪。吴麻子言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抢那猴王的宝座了，据他猜测那群猴子的住所可能有一条灵石矿脉。他跟踪过那群猴子几次，但猴群的驻地在原始丛林深处，中间间隔着几群妖兽的地盘，他孤身一人不敢太过深入。见到姬家四人都有修法，才想到与他们合作，这也是以后双方合作的一个方向。 难怪当时不杀那猴王呢，原来这是一只送宝猴王啊。 吴麻子走后，姬家小院又开了个小会。会上决定，明日开始不再外出打猎，全员开始闭关修法，只留一人在地面值守，争取快速提升大家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