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仙人眼眸
望着远方灰白，鬼谷子的那风霜的脸忽然升起了一丝温度。其温微暖，像是寒冬午后意外的暖阳，让人舒心。 “这双眼睛根本就不属于这世界，即便是古之大帝恐怕也不配拥有如此瞳眸。” “这双眼睛是仙子赐予老夫的。”鬼谷子面带笑意道，终于说出了他眼睛的来历。 秦云略感意外，但也觉得这是必然的。如此眼睛，恐怕除了仙子之外无人能配。可是仙子为什么会赠予鬼谷子的一双堪称神迹造化的双眸？ “也许是当年老夫救过一队蛮人奴隶的关系吧~~”鬼谷子感叹道，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与蛮人打交道，若论起因果，他也只能将其归结于此。 蛮人因为不能修炼得到关系，一直以来就是奴隶的代名词，可谓命比蚁贱。 “远在万帝时期，某日老夫途径南岭............”鬼谷子循循道，开始向秦云讲述其这段已久的回忆。 那时候的鬼谷子还是王阶巅峰，距离成皇者只不过差了半步。这个修为，若放在现在的北苍已是无敌。但在万帝并存的年代里，王阶不过是中上流的境界罢了。鬼谷子为了能成为皇，决定拜访当时屹立在蛮族部落附近的一个大门派。 门派的名字名为人皇宗，其门内有着成皇的绝妙功法。唯有成皇方能称帝，所以在当时的北苍中这人皇宗倍受声誉。 于此同时，这个门派也是奴役蛮族部落最厉害的地方。可没有人会站出来说什么，因为蛮人生来便是奴隶，数万年来一向如此。 鬼谷子独自行走在南岭那千篇一律的山林中，他在被自己的修行问题所困扰。就算是再好的景色也难以进入到他的眼里，更何况是平常的林子。 可就在他穿过一片又一片林子的时候，忽然豁然开朗。一座宽大得眼望不到其边缘的巨大湖泊蓦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清澈明透、波平如镜，湖边无数的枝叶映照在水中，绿叶盎然纹路清晰，让人难以分清到其中真假。鬼谷子愣愣地看着突然展现在自己眼前的人间绝色，即便是心中有再多的烦事也一扫而光，完全被这湖泊所吸引。 “想不到南岭内还有如此美景”鬼谷子不由感叹道，能在意外中发现隐藏在蛮夷之地中的绝色，也算幸事。他心情畅然，有此预兆必定能在人皇宗中求得成皇功法。 鬼谷子看得入神，忽然见有一小女孩赤着脚奔向此湖泊。嬉笑声随后传至鬼谷子的耳边，那也正是小女孩的笑声。她似乎非常喜欢眼前的这座湖泊，高兴得不得了。 只见那小女孩身穿兽皮，一跃到这湖泊中。一抹水花溅起，碧波荡漾。 映照在水面上的枝叶泛起了涟漪，这才让人分得清真假。 鬼谷子眉头紧皱，看似在恼怒小女孩的突然出现破坏了湖的美景，又见小女孩披着兽皮便更加不喜。 最低贱的蛮人，又怎么配得起此湖。所以鬼谷子脚步大迈，想要给小女孩一点教训。 谁知，他还没走几步便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就在小女孩在湖中戏耍时，有一条鳞鱼游到小女孩面前。围着她不停地来回游动，而小女孩也不驱赶它，一人一鱼相处融洽。慢慢地，湖水逐渐平静，小女孩仿佛彻底融入到湖中。 方才没有小女孩在，湖泊虽美却缺少了一种朝气。如今有了小女孩，此景才是妙绝，令人难以忘却。 鬼谷子释怀，也不想再找小女孩的麻烦。他独自站在远处，等待小女孩上岸。 直到黄昏将至，小女孩似乎累了。终于从湖中游回到岸上，而就在小女孩上岸的刹那，那条一直陪伴着小女孩的鳞鱼忽地从湖面中一跃而起，像是为小女孩送行。 鬼谷子走到小女孩面前，想要询问这湖泊的名字。 “孩子~~”鬼谷子走上前来，尽量用着轻柔的语气向小女孩说道。他怕自己的出现吓走小女孩，毕竟蛮人被抓为奴隶的事情十分平常。 谁知，小女孩不知是因为年纪还小的原因，还是未曾见过诸国欺凌蛮人残酷。她竟然不怕鬼谷子，甚至还在蹦蹦跳跳地甩走身上的湖水。 有水珠溅落在鬼谷子的袍子上，然而化开，极像在雪中绽放的梅花。 鬼谷子尴尬的干笑了两声，如此大胆的蛮人，当真不多见。可能是因为觉得小女孩特别的关系，还是童心无忌。总之他没有恼怒，反而更加喜欢。 “孩子，请问这湖泊叫什么名字。” 在问话时，鬼谷子已经准备好小女孩会说出一个圣洁高雅的名字，因为简单的名字根本不配命名此湖。 岂料，小女孩的头歪了一下，道：“这湖没有名字。” “什么？！”鬼谷子闻言面露嘲笑之意，这蛮人连个简单名字也起不了，难怪只能为奴。 小女孩好似并不知道鬼谷子的内心在想什么，她问道：“叔叔，这名字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鬼谷子失望道，语气微冲。 “可就算没有名字，这湖泊还是这湖泊啊~~” “难道有了名字后，这湖泊就是变成其他的了吗？” 小女孩异常绕口地说道，就像孩子急于表达某事，却想不到贴切的用语一样。 鬼谷子听罢正要训斥小女孩的胡闹，但在细线之下却意外地发现。小女孩的话虽为童言，但其中却蕴藏有大道理。 湖泊就是湖泊，不管它有没有名字，它都一直存在，不会因为变更而发生任何变化。湖泊经由自然而成，本身就没有名字。说到底，名字不过是人类方便辨析某物的词语罢了。 “孩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鬼谷子蹲了下来，与小女孩一样高。他心中痛快，想要好好感觉小女孩为自己上了一课。 “我没有名字。”小女孩喃喃道：“我们蛮人不在意名字。” “可是日后要是我想找你那怎么办呢？”鬼谷子道，总不能以后寻找小女孩的时候，每次都要向蛮族族民形容，一个眼角处有颗泪痣的小女孩吧？ 小女孩闻言想了一下，觉得鬼谷子说得有理。便道：“叔叔，你可以叫我三三，他们都是这样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