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无月的决意
清晨的演武堂，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太阳升起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层层雾气，留下一道金黄色通道，夺目而神秘，像是通向仙界的飞升路。秦云早早醒来，如今距离武坛的选拔赛还剩下半月的时间。手中紧握着吴道丰当日交给自己的传送石，秦云打算先回猎户村一趟祭奠双亲，然后再回来参加选拔。 站立在茅屋前，秦云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和一些。尽管望月之事已过半年，但对于他来说依然历历在目。掌中灵气汇集于传送石中，地上阵纹浮现，光芒尽显。 看传送阵准备完毕，秦云轻轻对无月说道：“我们走吧。” 说罢，秦云缓步踏进传送阵中。可是，无月依然站立在传送阵外。她的面色并不太好，似乎不想再次回到望月内。毕竟，她的家人也是被毒死在望月之中。 “怎么了？”秦云看着面容憔悴的无月，关心道。 “大哥哥，无月不想再回望月。”秦无月小声道，半年的时间脑海中的记忆已经开始渐渐对那“地狱”般的景象模糊，她不想再勾起那些悲伤的记忆，让望月之难当晚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见着秦云对自己不放心，秦无月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无月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秦云闻言点点头，既然无月不想再回望月，那自己也不便多说些什么。他挥挥手，道：“我很快就回来。” 再次启动传送阵，纹路之中光芒大亮，瞬息间秦云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茅屋前。 秦无月独自一人坐在门前的石阶上小声哭泣着，脑海中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慢慢出现。她那时因为赌气偷跑出家中，谁知当她回来后。整个望月城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火究竟是谁纵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在意，因为那个晚上所有的人都疯了。他们手中死死的拽着那本又“演武堂导师”所派发的蓝色修炼书，双眸中癫狂疯痴，然后又忽然倒地口吐白沫，走向生命的尽头。 秦无月的想法与秦云不同，她没有想过要报仇。自从那夜以后，她的心便已经死掉。可后来她被秦云从两个修士中救走，一路相处。无月慢慢地将秦云看作自己的依靠，自己的家人，原本死掉的心这才再次跳动起来，而且日积强烈。 但随着感情的越发深厚，见着秦云一次又一次陷入生死境地中，无月的心又再次覆盖上阴霾。特别是蛮国面对那巨大火石时，秦云为了保护她，险些阵亡。 无月十分害怕，不停地懊恼着自己的无用。 “为什么蛮人就不能成为修士。”秦无月眼角带着泪珠，抬头遥望到天边苍穹，她的双眸并没有对上天的不公带着恨意，她的双眸只有不解与困惑。 “我也想成为能够踏上修炼之路，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不用大哥哥分心。”秦无月用衣袖擦干自己的眼泪，独自一人走下荒山。 “这个蛮族女孩不是跟在秦云身边的吗？她来校场这里做什么？”在校场上早练的学生，看见了无月的身影惊讶道。 起初，大家都以为，既然蛮族女孩在这里，那么秦云也必定在其身边。但是，这次没有人能想到，只有秦无月一人到校场。 秦无月没有理会这些异样的目光，她静静地站到校场边的一棵树下，认真地看着仍在早练的演武堂学生。不久后，无月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校场上学生练习的剑技虽然精妙，但不是她想要的。 片刻后，秦无月又走到了学堂之中，此时台上的导师正在为上课的学生讲述天下大势，北苍七国的势力情况，以及周围虎视眈眈的游牧民族。无月站在门外听了一小段，最后还是失望地离开。 天下之事，无月并不关心。 在演武堂中辗转多时，秦无月一直在思考着自己怎样才能踏上修炼之路，能为大哥哥出一份力。茫然间，她竟来到了吴道丰的住处。 秦无月在吴道丰的宅子前驻足已久，他是将秦云带上修炼之路的导师。对于这个对自家大哥哥甚好的老人家，无月是颇有好感。她觉得她来对了地方，吴道丰可能就是那个能解开她疑惑的人。 想到这里了，秦无月的心中下定决心，叩响了吴道丰的大门。 “老师。”秦无月微微弯腰作揖道。 “你不是随秦云一块回望月了吗？”吴道丰喝着茶向无月询问道。 秦无月摇摇头，嘴巴欲张但此时当着吴道丰的面却又不敢开口。蛮人生来不能修炼，而她却要请求吴道丰将修炼功法交给自己，这似乎强人所难。 “怎么，是不是你大哥哥欺负你了。”吴道丰面容微怒，要是真的他定然会为无月讨个公道。 “没有！大哥哥对我很好~”秦无月连忙解释道。 “那快说是什么事情吧”吴道丰看着无月紧张的样子也不由笑了起来。 “请老师将我进入修炼之路。”秦无月双膝跪地，对着吴道丰恳求道。 吴道丰闻言，其脸上的神色已经不是简单地用为难两字可以形容。看着跪在面前，身子有些瘦小的无月，他最后发出了几声无奈的苦笑。 “你和你大哥哥一样地放肆。” 秦云身为禁魂，是吴道丰为他打破苍穹的禁制，以“仙人引路”之法，在他的丹田中植入一道本源灵气，这样才将秦云带上修炼之路。但是这“仙人引路”之法，却不适合用于蛮人的身上。 蛮人是被上苍所抛弃的族群，从万帝时期开始就无法修炼。 除却蛮仙子。 “你知道蛮人为什么不能修炼吗？” “修士靠着上天的恩德，将天地间的灵气汇聚于丹田之中，从此踏上修炼之路。灵气是修炼的根本，但是蛮人却天生不能感受到灵气。灵气对于蛮人来说就是虚无的东西，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除非苍穹怜悯，能够让你感受灵气的流动，否则蛮人是不能成为修士的。”吴道丰照直说道，希望这样就能让秦无月知难而退。 “难道蛮人就没有一点儿希望成为修士。”秦无月心中想道，尽管吴道丰的话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内，可她依然失落无比。 颓然地回到茅屋之中，无月一无所获。能让她踏上修炼之路的，似乎就只有苍穹。但苍穹又怎么会怜悯蛮人呢。 “你真的想踏进修炼之路？”这时候茅屋中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秦无月闻言疑惑站直身来，四处观望，可茅屋四周空荡荡，更本就没有人。 “小月，我此时就站在你的面前。”陌生的声音变得温柔。 听着这声音，秦无月难以置信地看着此时正站在饭桌上的小灰兔。 “修炼之路，不好走。”让秦无月发现自己后，小灰兔继续开口说道。像是在劝说秦无月，打消成为修士这个念头。 “你有方法让蛮人踏进修炼之路？”无心在意一直平常乖巧小灰兔为什么会突然说话，秦无月此时的心思尽数在修炼之路上，它的话为无月带来了新的希望。 “有，不过只能让你获得修为，却成不了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