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屠戮
古灵部落数千人的头顶上，乌黑地云毫无征兆地出现，不断地压低、再压低！ 一时间，气氛凝结，压得一些较弱的族人喘不过起来。 数十里大的寒潭中，水浪剧烈翻滚着！忽然，寒潭下发出了一阵阵铁链断裂地巨响，一个巨大地蛟头，猛地从水下窜了出来，直上云霄！ “这是什么东西，好恐怖啊！” “啊！快逃啊！” 古灵族数千人，早在潭水翻滚时就转身，想要逃离！可是慌乱之下，人群拥挤不堪，原本在后面地人反应较慢，被那些慌乱中想要逃离的人一推，顿时倒下了大片！ 一只之见首不见尾的巨大黑蛟，身体直立着向上冲去，一道道粗大地铁链从它身体中贯穿而过，密密麻麻地有数十根。随着黑蛟身体不断向上挣扎，一道道铁链被崩地笔直，在黑蛟身体扭动间，有几根断裂开来！ “唳！！！” 黑蛟愤怒地嘶吼着，扭曲着，想要挣脱开来！可是铁链数量毕竟太多，一时间它也无法挣开！ 黑蛟上冲地力量，最终被铁链抵消，巨大地身体狠狠重新砸回寒潭！在它的大脑袋落回水下之前，它长满狰狞利齿地大口，忽然猛地张大，吐出密密麻麻地冰锥来！ 这些冰锥通体漆黑，一支支有手臂粗细，直接向古灵部落乱作一团地人群射了过去！ “啊！” 冰锥巨大地穿透力，根本不是那些毫无意识地人能够阻挡的！一个个冰锥从古灵族人身体地各个部位穿透而过，顿时将奔逃地景象，变成了人间地狱！ 被冰锥射中的族人，没有一个是完好的！有人失去了胳膊，有人失去了大腿，有的人胸前出现了前后透亮地血洞，有的人直接被射爆了脑袋！ 黑蛟这一轮地冰锥，瞬间就带走了数白人的生命！殷红地鲜血，混着洒落在他们身上地黑色潭水，化作一条条血的溪流，顺着地势汇聚着流了下来！ 可是噩梦，却只是刚刚开始！ 恐怖地黑蛟并没有打算放过古灵部落的人，它的脑袋沉入潭水之中，猛地抬起，带起汹涌地水浪，拍向岸边。一时间，想要逃跑地、想要反击地古灵族人全被水浪拍倒在地，被回卷的浪水挟裹成一群！ “唰唰唰！” 黑蛟第二波冰锥，带着破空声袭来，再次收割了数白人的生命！一时间，场中碧血满地、伏尸纵横！数十个侥幸活下来的族人，继续爬起来，在残肢断臂中疯狂地向外爬去；三两个受了伤爬不动地族人，哀嚎着抓起身边的弓箭，拉了半开向潭中射去；有些人则扒开垒摞地尸体，把自己埋在下面，想以此避过一死！ 可是黑蛟似是真的不打算，放过在他眼中宛如蝼蚁般地人了！ 它张开大口，一次次吐出胳膊粗细的冰锥，爆射向幸存下来地人群！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寒潭岸边所有的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再蠕动，黑蛟才停下了这场疯狂地屠戮。 它不理会古灵族人的哀嚎，不享受古灵族人的恐惧，亦没有屠戮弱者的快感。 黑蛟停止了翻滚，潭水渐渐趋于平静，天上地黑云渐渐消散。阳光重新照射在寒潭，却被那寒气生生逼远。 黑蛟的脑袋上，两颗巨大地眼睛，在地面上仔细寻觅着，终于发现了他想要找的人，古彪。 黑蛟轻轻嘶吼，张开巨口，从喉咙里吐出阵阵黑气。那些黑气凝聚不散，飞向身中数十箭，连脑袋都被射穿了地古彪。丝丝黑气，围绕着古彪的身体，似乎想要钻入他的身体。 可是古彪地身体，早已经冰冷僵硬，任由那些黑气从他的口鼻，向里钻去，也没有任何反应！他早已没了半点生机！ 黑蛟看到这一幕，平静下来地身体再次疯狂扭动起来，似乎有宣泄不完的愤怒！ 劲风呼啸，潭水肆虐。 黑蛟就如同一个灭世者，将整个大地弄得不停颠簸。可他毕竟不是灭世者，他是一只被人囚禁在这里的黑蛟！最终它翻滚地精疲力竭，身体上每一个被铁链贯穿的地方，都浸出了黑色地血液，让整个寒潭更加漆黑！ 黑蛟最后释放出一个个冰锥，全部刺向岸边死的不能再死地古彪身上！冰锥过后，地面上只有碎裂地冰，古彪尸骨无存。 黑蛟做完这些，双眼中地暴虐和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无奈，与疲倦。 忽然，黑蛟的下颌动了动，竟然口吐人言！ “不讲信用的人类！果然最为卑鄙！我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承诺，帮你屠了族人！而你，却违背了对我的诺言！该死的人类！该死的人类！” 黑蛟沉闷地声音，如奔雷一般远远传出，可是却于事无补。黑蛟似乎也知道这样地结果，就要把脑袋再次沉入水里。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 “大蛟！我可以帮你！” 大蛟冰冷地眼睛，猛地看向一株树干前！那里，一个肩膀上站着火红小鸟，身后跟着一只萎靡黑虎地身影，静静地站立，正是古凡。 古凡远远地看着大蛟，一步步向潭边走来。 他从一具具死状极惨地族人尸体上跨过，心中不免有些悲哀。斜阳惨澹，碧血纵横。一具具不完整地尸体，散乱地磊摞着。这些半日之前，还鲜活着的生命，此时却化为了鬼魂。 看着那些族人脸上地恐惧、害怕、扭曲、狰狞，看着那些族人未闭的眼中地无助、凄惨、泪水、不甘，古凡又觉得有些嘲讽。这些平日里为了生存，而丧失了情感的族人，最终还是死了，死的无比凄惨！ 想到他们死后的表情，比生时更加丰富，古凡觉得有些讽刺。 古凡一步步跨过那些尸体，走到了寒潭前，平静地面对着潭中地大蛟。 “老蛟，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你？” 这是古凡不知道第几次与黑蛟见面了，毕竟他们曾经都生活在同一个寒潭之下。黑蛟看着眼前熟悉地少年，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的冰锥对这个看起来很是普通的少年，没有任何作用。但是他也不认为古凡，能帮到自己什么。 懒得开口，黑蛟眼皮一耷拉，就想往水底沉去。 古凡见状再次开口，高声说道：“老蛟！我想你一定是被囚禁在这里的，现在我愿意帮你，你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 黑蛟的嘴巴再次开合，疲倦地说道：“你帮不了我的！只有那个死去的小子才能帮我！我把仅有的妖元赠给了他，可是他却利用我完成他的心愿，他背弃了我！” “没有我的妖元，你是无法深入潭底的，又怎么能帮我呢！” 古凡听了黑蛟的话，心中了然，他说道：“如果我有办法进入潭底，就能帮到你吗？” “对！只要你能扛得住潭底极冷地潭水，就能帮到我！难道你有办法？”黑蛟有些疲倦地眼睛再次亮起。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虽然你有可能，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只是一个问题的话，你问吧！” 古凡听了黑蛟的话，舔了舔有些干燥地嘴唇，沉声说道：“你知道魔吗！？” 黑蛟在听了古凡的话后，原本平静地神色瞬间又狰狞起来，它的眼中满是压抑地愤怒，还有一丝深深地恐惧！黑蛟盯着古凡，久久地沉默！ “我知道！”黑蛟思虑半天，终于开口：“你又怎么知道？” “我听说的！你能跟我说说魔吗？” 黑蛟点了点脑袋，开口说道：“我之所以被囚禁在这，就是因为一个魔！” 古凡眉头一皱：“为了魔？” “数万年前，这附近出现了惊天地战斗，那时的我，远比现在强大，可是对于那场战斗，也只能有多远躲多远！那场战斗持续了数日，妖气翻滚，魔气滔天！” “我猜测交战的人，应该是妖和魔的至强者，最后战斗接近尾声，天边忽然划过一道惊天地剑气，斩了魔，惊了妖！那是一个可恶的人类！就是他，把我从遥远地地方捉了过来！囚禁在了这里！” 古凡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魔虽然被斩，可是魔的能力向来滔天，那个可恶的人类，担心那只魔有朝一日重新复活，就把魔的尸体，打入地底封印了起来！最后他还不放心，便用大手段建造了这个寒潭，用以隔绝魔与外界的联系！” “而我，则被他用来镇着这寒潭，免得日后出了意外！数万年过去了，我被囚禁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受够了！如果你能帮我脱离这里，日后我一定会感恩于你！” 古凡的心中此时翻江滔海，对于黑蛟地话，感到震惊不已。他心思急转，快速消化着黑蛟透露地信息。 如果真的按照黑蛟所说，这寒潭下面镇压着一具魔的尸体，那自己如果帮这黑蛟离开，又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呢？他只想把自己体内地魔，彻底地驱逐出去，可是具体又该怎么做呢？这些事，古凡无法预料。 黑蛟静静地等待着古凡下决定，它也不知道古凡能不能帮助它，但是哪怕有一点希望，它也不会放弃。 半晌，古凡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想到：“按照古灵老祖的遗书，自己体内的魔，过不了几年就会爆发，与其沦为一个可悲地寄宿体，倒不如此刻放出黑蛟，自己去探个明白！” “好！我帮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黑蛟盯着古凡，疑问道：“你放我出来，没有什么要求吗？” “我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你被放出来后，不会杀我！” 古蛟点头，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