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弑父之仇
武当的继任大典,进入武当的人全部都要解下兵刃而入。叶孤城来的时候就没有带着佩剑,事实上自从三年前紫禁之巅那场绝战之后,叶孤城就已经突破进入了先天之境。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在看到了叶孤城之后,和西门吹雪一起来的欧阳陌却没有看到夜叶倾城。 正在奇怪之时,被再次相见的两人身上的剑气所扰。 欧阳陌霎那间有些默然,然后瞬间离两个人远远的,他武功不行,表情接受无能! “叶城主。” “西门庄主。” “许久不见,城主剑道精进颇深。”话音落下,西门吹雪轻轻勾起了唇角。显然对于这个知己,西门吹雪是真正为他高兴的。 第一次看到西门吹雪的笑,虽然会给人一种嘲讽的感觉。但叶孤城却明白西门吹雪的真正意思。 “待此事过后,望同西门庄主一同论剑。” 三年前西门吹雪的剑入了偏执,若非那晚他心神已静。只怕和西门吹雪真正是一死一伤,纵然活着,却没了出剑的人,岂非是一种悲哀? “叶城主都已经到了,怎么不见清尘!”欧阳陌等这两个人很直接干脆的叙旧过后,问出来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虽然知道叶倾城真正的名讳,但是他依旧喜欢称呼他为清尘。 “由着他。”叶孤城给了这三个字之后就和西门吹雪旁若无人的论剑去了。 这边欧阳陌,心思思索再三,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许久不曾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陆小凤,今天倒是不得不来了。和以往精力充沛的模样比起来,今天的他倒显得有些颓废,哪怕桌上的美酒都没有吸引他的注意力。果然不愧是排行江湖巅峰的木道人,做事干脆利落的连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 哪怕知道又能如,没有证据依旧是空谈。 “叶城主,敢问叶公子没有来吗?”看到叶孤城后,陆小凤直接便走了过来。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并不代表叶倾城什么都不清楚。应该说这件事情的牵连比他已经找出眉目的要多得多! 叶公子?倾城?也难怪陆小凤会这么问了,称呼倾城什么?叶倾城,还是顾卿?顾卿这个身份,实在是尴尬,叶倾城,这个名字倾城不会想要听到的。“不清楚。”思索片刻,叶孤城回答了三个字。 陆小凤皱起了眉,却并未说些什么。武当的继任大典已经开始了,而时隔三十年,木道人终于登上了武当掌门的宝座。看着接受四方恭贺的木道人,陆小凤突然想起了霍休。其实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一个人对于权势,身份的渴望到底能有多丧心病狂?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 恰逢此时,从一旁的灌木丛中窜出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那女子的手中拿着一柄剑。直直的冲着木道人的方向刺去,身经百战的木道人此时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在江湖中存活了几十年,他此刻却像是石像的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好像看到了多么不可置信的场景。事实上这一出变故发生的太突然,恐怕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下。 在木道人身侧的一个紫衣男子此时的动作却快的异常,只见他从宽大的袖衫中拿出一只小巧的短臂弓。上面竟然已经安置好了几只小巧的钢箭,只有手指大小的箭支,却被人打造成尾刺弯刃的模样,一旦发射出去,只怕会嵌入皮rou,想要取出也要剜去一块rou不可。 女子会退缩吗?当然不会!紫衣男子如果出手必然是要取女子的性命的。恰逢此时,一只银色的发簪从女子的耳后划过,刺入了男子的手腕。一道劲气迎面而来。 女子视线微微偏过,本来已经受到些许阻碍的身形在此刻却突然加快了速度。这场变故足够木道人回过神了,可惜的是,他执剑想要格挡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直到那尖锐的刺痛感从心口传来。 直到此刻木道人方才真正的恢复了神智,看着穿胸而过的那把剑。只觉得连心都是冷的,“你杀了我?”仿佛是想要确定一般,木道人依旧不敢置信的问道。 ”我当然要杀了你,为什么你要杀了老刀把子,杀了我的父亲?“
“父,亲?雪,叶?”叶,雪?木道人倒了下去,眼中映下了叶雪那张稚气的面容,此时却满是恨意。父亲?我忘了,你是不会知道的,哪怕收你为女儿,你依旧姓叶……杀父?之仇? “叶雪,你怎么能杀了他?“陆小凤呢喃着,受到打击的何尝是木道人一个人……他看着那个一心爱慕他的女孩变得郁郁寡欢,变得怨毒。直到,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紫衣男子此时拔下手腕上的银簪,丝毫不顾及还留着血的手腕。手成爪形,眼见就要抓向叶雪的脖子。 来人一个闪身,挡在了叶雪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相紫衣男子,抬起了头:“闫一,你想以下犯上?“ 许久不曾听到的声音,传入耳中,仿佛一道惊雷。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了?三年,是啊,三年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闫一收手,直接半跪在地上,执手跪拜:“见过尊者。” “清尘?”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后,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大殿中,欧阳陌说话的声音竟成了唯一的一点声音。只是他好奇的是,这次的叶倾城的出现是以何种身份? 也难怪不能一时认出,叶倾城在外人眼中出了红色的衣衫,就再也没有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了。今日穿的是一席黑衣,上面用红色的丝线雕刻着雪白的曼陀罗华,只在衣衫下摆的位置,精细的罗列着。一头雪色的银丝被一只白玉的发箍竖起,上面插着发簪的位置上独独缺失了一分。自右额而下的发髻,由中间至尾端染上了一层莹红,层层着染,由浅至深。清冷中带了几许邪魅。比之以往只怕变得最多的还是那双眼睛吧,深邃幽染,看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