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伴而行
清尘没有留意，在他念完那首诗的时候，路上的一位行人脚下略有停顿。摇着手中的转身，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好像面前之人并未发现自己的存在，想到此处拿着折扇的男子面容上有几分疑惑。 起初清尘确实没有发现有人跟随，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又怎么会有闲心主意四周行进的路人，但也仅仅是一两个脚步间的转换，而后清尘就已经发现了身后之人。淡雅的气息，身上没有江湖中的人普遍的戾气，清尘就可以断定跟着他的人是谁了！ 几乎在身后之人的手搭在清尘肩膀上的时候，清尘就已经听了下来开口道：“未曾想过竟在这样的情境之下遇到了花兄！” 花满楼，江南花家七子。花家与他有过一些货物上的生意。认识花满楼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花满楼上前一步，与清尘并排而行。而后笑道：“本来在这些人中是没有留意的，但是听到南离兄的声音就不会有错了。我还想着要多长时间你才可以知道我跟着你，没想到只是一瞬的事情！”虽然心不在焉，对于四处的掌控却了然于心，这份警惕当真了得！ 清尘听到花满楼的话也不反驳，言语中却是有着一抹赞叹：“果然是花满楼，竟将细节留意到了这个份上，这双耳朵当真是极为难得的！” 听到清尘此言花满楼有一瞬的莫名，这个人去花家商谈生意的时候，是自己接待的。对于他是一个瞎子的事情并没有如同他人一般反复打量，而是看得极淡，你看不见和看得见是一样的，到底出了何事，才让南离说出这样的话来！ “方才听到南离兄的话，仿佛对于这样的场景并不是很喜欢，还是说只喜欢单纯的清净！”瞎子的感觉都很敏锐，花满楼也不列外，因为学过武所以有过之而不及，那里是不喜欢分明是格格不入！ 花满楼的话似乎触及到清尘的敏感点上，因而答案很真实却又分外让人诧异，清尘只是说了一句话，一句似有似无的呢喃。“人，太多了！” 人太多了，这算什么答案，不过花满楼可以肯定清尘没有说谎，那么人太多了可以代表什么？代表清尘以前生活的地方人很少，或者说没有人，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与周围的一切融入不了吗？ 花满楼有意与清尘交友，所以关心的清尘的话也很正常，迎面刮来一阵风。而花满楼却是握住了清尘的袖衫，他看不到却可以感受得到。那只袖衫中的胳膊有些纤细。甚至可以说是羸弱，方才却是险些伤了人，虽然没有伤人之意。 “南离兄不知，今晚在下可不是为了这中秋的美景才出来的。不过是一个扇坠而已，没了又有何妨，该是自己的是丢不了的！”花满楼放开了清尘的袖衫，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上面的扇坠却是不翼而飞！ 清尘对于花满楼方才得的触碰有些反应过激，险些就要直接伤人了。若不是理智清明，身上的伤不方便运用内力，恐怕已经这样做了！“看得出来！”清尘淡然的回答道，一个从来很少出门的瞎子，怎么可能出来欣赏烟花呢？ “花兄要去的地方在下可以猜的出来，只是不知方不方便带上在下一起？”大通宝钞出现同号银票，想必花家的损失不小，能忍到现在才出手，不愧是花家果真有着番气度。 极乐楼内部，虽然是坐着棺材来到此处。依旧可以透过棺材的木板听到里面的吵闹之声，清尘没有说话唇角开合了几次，那分明是一句话！这样吵闹的地方，我是不会相信会突然消失什么的，不过既然如此吵闹必定有他独有的隔音，不然…… 花满楼依旧但笑不语，却多了几分沉思。他不想信鬼神之说自然同意清尘的说法，只是到底是有多偏僻的地方才能容纳这样的一个场所。竟自不语，花满楼没有出声，自然也明白清尘的话他听到了！ 从棺木中出来由笑面人接待着戴上了极乐楼特有的面具，花满楼此时方才开口对着清尘说道：“极乐楼接待客人的法子真特别！”果然身份见不得光吗？所以才要把所有人掩藏在面具之下。此时确实有几分疑惑的意味在：“听闻纸醉金迷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极乐楼常客不接待，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判断是不是的呢？” 清尘愣了一下，却在庆幸着他易了容换了一个身份出现在人前，这般果然没有那么惹人怀疑。面对花满楼的话不回答才是最惹人怀疑的，因而清尘的答案很简单。“南离一直觉得传闻不可信，自是止于智者，既然都不明白又何必要勉强自己去猜测？” 传闻真是贴切得很，花满楼不是没有理由才来极乐楼的，同样是销金窑一般地存在，他为何来这里而不是纸醉金迷？或者说纸醉金迷的老板是不是早就有所怀疑，假银票的出处是极乐楼，才下了这样的命令呢？那么南离的目的又是什么？ “猜测有时候真的是最致命的武器！”花满楼感叹道，因为清尘的一句话，顿时就让思路变的广泛了不少，也更加心烦了。虽然他知道清尘只是无意的一句话，没有任何针对他的意思！ 清尘没有回话，和花满楼一样打量着四处，仿佛想要找到蛛丝马迹的证据一般。作为早就知道极乐楼所在的人，本就没有花满楼的刻意。或许他应该做些打算了，钱太少了，可是很要命的！ “南离兄不上去玩几手吗？”四处下赌注的声音不低，极是豪阔。南离的生意做的不小，应该不会在意这些钱财才是！ 清尘听着四处买定离手的声音心情好了些，下吧，赢得越多越好…… “并不是一定要赌的，虽然我从来没有沾染过，但是似乎还是不要涉及的好。人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 花满楼但笑不语，在这里不堵的话，恐怕是会惹人怀疑的。所以不管想不想赌，都要去玩个一两手！但问题是南离没有兴趣，而他身上带着钱虽然不多，但是并不用银票来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