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偶遇奇叟
就这样,刘同牵着狗绳,张教授紧随其后,胡庸在张教授的身后更像是张教授的一个晚生在照顾着长辈。我和胖子跟在胡庸后面,一步也不敢落下,生怕就把自己送在这里了。 天真是黑的恐怖,要不是林子里有蟋蟀叫,这诡异的安静真的会令人窒息。 白天进来的时候还能根据眼睛辨别一些方向感,现在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完全是一个跟着一个,最终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压在了一只狗身上。要不是在那样一个无助的情况下,我想谁也不会这么做。 大概走了有好久,我真的不知道有多久。人在极度疲劳又加上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注意力会一直集中在赖以生存的器官上,现在对我来说就是那双不停在行走的双脚。 我在想我的老爹,爷爷给我留下的铺子以及好多好多东西。我不想就折在这里,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所以我一定要走出这片林子。 大概同行的几个人都和我想的一样吧。 又走了好久,弯路肯定又绕了不少,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突然,黑狗叫了起来,我们又都打起了120分精神。 面前是村子,没错就是之前我们来过的那个村子。虽然此刻天很黑,但是我们都能肯定。 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到了这里,百分之百的我们能够回去了。 眼前的这只黑狗顿时成了我们所有人心中的英雄。 胡庸提议,也这么深就不要去打扰村民了,就随便找一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做别的打算吧。 “就在村口这牌楼这里吧。常言说‘牌楼镇妖’,这里是最安全的。”胖子是这些歪门邪道李懂得做多的。 “可以,我看小张说得很对,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陈教授也同意了。 我只知道我躺了下来,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哎,我怎么躺在床上了?”我翻过身看看周围,这就是之前那天晚上我们住的那家人家。 “醒了啊!来,吃点东西吧。看你也饿得不行了。”胖子端着一碗面从外面进来。 这时我真觉得胖子是世界上最帅气的人了,结果他的面几口就吃了个金光。 从昨天早上在村子里吃了东西后到现在真是滴水未进。又经过了那么些事,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胖子倒还真挺体贴的。 “谢谢啊!”我把碗递给胖子 “嗨,没事,都哥们,有时说话哈!”胖子倒也挺爽快的。 胖子告诉我,今天早上大家都醒来后就我还睡的和死猪一样。陈教授不忍叫醒我就让胖子把我背到了这里,让我接着睡。陈教授、胡庸还有刘同已经动身回西安城去了。 胖子对我说就在这休息一天,等第二天一早我们再回去。 睡了一夜加大半天,我真是睡精神了。就想出去逛逛,一方面想活动活动筋骨,另一方面,离墓xue这么近的一个村子,肯定有点什么吧,正好去猎猎奇,说不定还能得到点青囊经的事。 我老爹还被拘着呢,我要赶紧搞清楚这里面的究竟。 这是个不大的小村落,呈“品”字形布局。我住的这家农户家就在“品”字右下角那个“口”里的正中位置。三个“口”之间是一条河流,大概就是这个村的饮用水源地吧。 本来想喊上胖子一起的,但是青囊经这事具体到底怎么样还是未可知的,还是暂且对他保密好了。 我一个人在村子里走走看看。自从那家人“船棺”事情之后大家都也认识我了,都对我笑笑,村民也倒热情。 我来到河边,一个耄耋老人正在河边垂钓,看他旁边的网篓子里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 我走了过去。 “老人家雅兴呢。”说着便从口袋摸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跟老人递了过去。又拿出火机,给他把烟点着了。我是不抽烟的,但干我们这行的,平时遇见个卖货或是收东西的主儿难免要用香烟招呼的。随身带着烟和火机已经是我的习惯了。 “唉,今天风向不对,平时比这多好些呢。”老人家满足的说得。“唉,你也是倒斗来的吧小伙子?哈哈……” “啊,不是啊,我什么都不懂。”我陪着他傻笑了一番。 “小伙子,我老头在这个村活了也有七十多年了。看过太多太多进来的人,不论南派还是北派,想穿过那个树林都难,常常是有进无回啊。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不仅穿过了那个树林,还下了墓去了。” “啊,没啊,我们穿过了树林,墓里情况太复杂我们没敢下去就回来了。”小时候爷爷就告诉我对人说话一定要有所保留。这个老头不知来历,我还是对他保留些好。 “小伙子,看来你没对我说实话啊。那我这个老头有些话也就不能对你说了。” 难不成他还知道我骗他了不成。 “你有什么话你就对我说嘛。”我带有一些恳求的语气。 “我老头没什么好说的了,鱼不咬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就收拾起东西准备起身。 “哎,老爷爷您别急着走啊,我说,我都告诉您。” 没办法,只得将我这一路上遇到的对面前这个老人全盘托出。 我和盘托出后,老人沉默了许久,好像在若有所思,眼睛不停地朝天空看去。 我又给老人点了一根烟。等他一口一口的抽,直到一根烟又烧完了。 “我老头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啊。满心想着下墓去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可是我那一帮伙计啊,能够活着出来的也就我一个了。”老人的眼角湿润了,脸上满是岁月流过带来的沧桑。 “小伙子,我给你看个东西吧。”说着老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吊坠。 坠子是一只爪子,爪子很尖利,还镶嵌了金线。我突然想到,这不就是墓里那个血尸身上也有的吊坠嘛。之前胖子告诉我这是“摸金校尉”身份的象征。 “你…是摸金校尉啊!”我吃惊的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位老者。 “孩子,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有一件事情拜托你去做可以吗?事成之后,也算是了却了我这辈子最后一个愿望了吧。”老人的话语中透露着种种的无奈。” 不知为何,我竟对这老人心生一份怜悯之情。 “老爷爷您说吧,是什么事?我要是能帮到你的话我一定帮。” 老人叹了一口气:“大概是40多年前,我记得是1976年,那时候文革才刚刚结束。你知道我们这行的,在文革时候真是为难啊。我们作为所谓的专业人士,接着政府的命令下去“毁墓”,然而看到那些东西,呵呵,连腿都迈不开步子了。又怎么能去毁掉他们呢?于是就一门心思的把他们往上运。上来后呢,那时候政府对于这些老东西就一个态度——“破四旧”!我们就相反设法的把这些东西给藏起来。你不知道那时候,每天都过着心惊胆战的日子。一不小心暴露了就统统会被枪毙的。”老人说着,又自己摸出一根烟,点上,叹了一口气抽了起来。 “好不容易熬完了文革,到了1976年,国家的态度变了。这些老东西也终于到了他们重见天日的时候了,我们借着这些藏了好多年的家伙真是狠狠地赚了一笔啊。都说人有钱了啊就不想干活,后来我们那个团队大多数人都散了。还剩下的几个,包括老朽我在内呢,也都算是些‘痴迷’份子了。” “那后来呢,您是不是又和那几个老哥你干了什么大事了?”趁着老人说话的间隙,我插了一句。
“后来啊,我老大哥偶然得到一枚玉扳指。也就是这枚玉扳指,又把我们重新带下了墓”老人指指那边林子,“喏,就是林子后面那块墓地。” 又是玉扳指,看来老人口中的玉扳指跟我们手中的是同一枚呢。难道他们也是下去找那半部青囊经的吗? “那后来你们下了墓,发现了什么吗?”我问道老人。 “墓里的情况远比我们想想的复杂。唉,人老了也记不住那些了。”老人无奈的笑着摇头。 “小伙子,墓里的情况我想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我老头就是想求你一件事,如果你再下墓的话,能不能帮我留意看看有没有一个军绿色的口袋。” “军绿色口袋?”我反问道。 “对,一只军绿色的口袋,里面啊,都是老头我的一些东西啊。人老了,就愈发的念旧了,不知道我老朽在临走前还能不能再看到了。”老人又一次无奈的摇摇头。 “爷爷,我像您保证只要我能再下去,我一定帮您留意,了了您老的一桩心事。”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有自信,但是诺言都已经做出了,还好意思再把它收回吗? “好啊小伙子,老朽我真是没有看做人啊。”;老爷爷混沌的眼睛里竟然放出光来,满足的笑容出现在他苍老的面颊上。 “我老朽就在这里等你。小伙子,我还有样东西要拿给你,兴许对你下墓多多少少有些帮助。” 说完老人便放下鱼竿起身了,拉着我便走,也不顾自己辛苦钓上来的些鱼了。 我跟着老人后面,到了一个小瓦房的门口,这应该就是老人的家了吧。 老人从门口一块石头下面摸出一串钥匙,用其中的一把开了门。 老人家很简单,不大的屋子里放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外加一张破的已经不能在破的床。 老人俯身,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木箱子。这是一个绣满龙纹的箱子,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龙纹依稀精致可辨。可以想象出,老人年轻时候贩卖古董还是很富足的。 老人用钥匙串里的另外一把钥匙打开了箱子,出于礼貌我后退了一步,不去看箱子里的东西。 过了一会,老人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像是叠着的手帕一样的东西。 “小伙子,你过来看。” 我凑了过去。 老人把那块叠着的布块打开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我不认识的东西,还有半幅类似于地图的勾勒。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这啊,是当年我老大哥在我们下墓前搞来的。具体从哪里来的他也没告诉我们。” 老人指着上面对我说:“我们呀,当时就猜到可能这个对下墓有帮助。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一个模糊的图印,当时比现在要清楚一点,能够看出是一个玉扳指样子的东西。” 我接过老人手中的布块,仔细凑近去看,又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在老人的话指导下,也看出了那是一个类似扳指的东西。 “小伙子,这件东西老朽我也放了好久了,如今就把他交给你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啊。也算老朽的一件功劳了。” 说完,老人对我笑了。是那种长辈对晚辈寄予很大希望的笑,顿时我竟不知所措了。 “爷爷您放心吧,我一定帮您完成心愿,帮您把那个口袋找出来!”天哪,我又乱许诺了。 告别了老人,我回到了农舍,已经是不早了。我和胖子吃了农夫准备下的晚饭便回去睡觉了,村里黑的早,也不知道是几点了胖子就打呼噜了。过了一会,我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告别了那家主人。回西安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