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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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柳，快带小公子走，我来断后！” “呜…段叔，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死！” “小公子，你一定要记住你是玄峰帝国白衣军神的儿子，莫要令我失望啊！小柳，快带小公子走！” “是，将军，您多保重！” “来啊杂碎们，老子的大刀这还没饮够鲜血呢！哈哈！杀！！” “不，段叔…段叔……” …… “呼！”一声轻呼声从一间破旧的小茅屋中传出，躺在床上的瘦弱少年悠悠醒来，额头上已是满头大汗，显然是刚才的梦把他吓醒了。 “段叔，你放心吧，我秦逸定不会让您失望的。”稚嫩的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一副不符合少年的老成出现在秦逸脸上。 “逸儿，你又做噩梦了？乖，没事的。”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秦逸的耳边响起，不难听出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怜惜，到后面声音有些哽咽。 “柳姨。” 看着眼前这位外貌平凡的三十多岁的女子，秦逸漆黑眼眸中尽是安心和依赖。柳姨并不是他的亲娘，却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呵护备至。 仔细看去，柳姨头上好似多了几根白发，脸上也隐隐多出了几道皱纹。 “柳姨，我好着呢，没事，让您担心了。”秦逸歉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说不出的心疼。 女子立马抱住秦逸，眼中说尽是慈爱和宠溺，露出一丝微笑:“逸儿，只要你好好的，柳姨就开心就知足了。” “嗯，柳姨你真好。”秦逸红着双眼轻点了点头，脸上一片温和。 “乖，再睡一会儿，柳姨陪着你。” “嗯。”秦逸甜甜的一笑，在女子的怀中熟睡了过去，此时他感觉很安全很幸福。 …… “他还是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求求您，放他一条生路吧！呜呜…我求您了！” “哼，六岁怎么了，老子让他给我们黑蝎佣兵团做探路人是他的福气！” “嗯？”秦逸从睡梦中悠悠醒来，待看到眼前一幕后，双眼顿时通红怒发冲冠。 此时，柳姨正被几个大汉拳**加，浑身沾满了鲜血。秦逸小小的身子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愤怒的拳头向前冲去，嘴上大吼道:“放开柳姨，你们这群坏人！” “吆，小杂碎居然醒过来。看这势头，还挺有劲的，捉回去当探路人真的不错。”一名中年大汉不屑的看着向他冲来的秦逸，一脚朝着秦逸踢去。 秦逸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被踢至近十米之远。就以他六岁孩童的小身板怎么可能承受得了一个成年壮汉的一脚之力，他早已疼得额头青筋直冒，只不过却没有**一声。 “倒是个硬骨头，有意思。”望着连**都没发出一声的少年，中年壮汉难得赞赏了一声，一时间没有了动作，只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逸儿！”重伤的柳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蹒跚着跑到秦逸的身旁，早已泪流满面，脸上露出无尽的怜惜和心痛。 “柳姨，我没事。咳咳…没事。”秦逸的脸上很平淡，虽然他受伤很重，但为了让柳姨放心他强忍着伤痛。 “逸儿，呜…别说话，你伤的很重！”看着秦逸苍白的脸庞，柳姨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庞。 “柳姨，咳咳，从我刚开始记事起，我就把您当成是我的亲娘。咳咳，虽然我们逃难到这贫民窟生活艰苦，但我依旧很快乐，咳咳…因为有您在我身旁……”秦逸虚弱的说道，因为过度说话又吐了很多血，脸上苍白如纸。 “逸儿，呜…别说了别说了，你受伤了不要多说话。”柳姨哽咽的话都话都说不连清，抚摸着秦逸脸庞的手更加温柔。 “娘，能和您死在一块我今生没有遗憾了。”秦逸幸福的笑着，笑容很纯真很幸福。 真的没有遗憾吗？不！ 柳姨的目光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坚定，低头在秦逸耳边轻语道:“逸儿，你能喊我娘，这辈子柳姨已经知足了。你还小还有未来，你的爹娘都很爱你，他们在远方等你回去。所以，你不能陪着柳姨一块死！记住，要是你死了，柳姨死不瞑目！答应我，活着！” 柳姨话语透露着坚定，秦逸顿时泪流满面，他十分了解柳姨的性格，柳姨外表柔弱但内心十分坚强和顽固，认定的事情一定做到。 “柳姨，呜…逸儿答应你！答应你！呜…”秦逸躺在地上泣不成声，身体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不是身体痛而是心痛。 “乖！”柳姨安心的笑着，随即跪在地上朝着中年壮汉几人磕了三个响头，头头重击鲜血直流。 “求您放了孩子，我愿意去当探路人，去做任何事情！” 中年壮汉为之动容，冷酷的脸上竟有些松动，不禁想起了脑海深处的零碎记忆，轻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随我去当探路人吧，至于这个小子就让他自身自灭吧！” “我们走！” 几人带着柳姨越走越远，柳姨狠下心没有回头看一眼，秦逸更是无声的留着眼泪。 贫民窟内很快走出不少身影，这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他们神色匆匆急忙抱起秦逸前去治疗。 …… 三日后，那名壮汉向贫民窟运来一辆木车，木车上不是别人正是柳姨的尸体。 贫民窟的老人们无一不纷纷落泪，柳姨待人友善，贫民窟有不少人她都帮助过，所以柳姨在贫民窟的人缘很好。 秦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甚至连灵魂都出窍了，距离木车只有短短十米的距离，但他恍恍惚惚走了半刻钟之久。 柳姨的尸体映入他的眼帘，右臂空空如也，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和拳打脚踢的伤痕，还有几道醒目的抓痕，她的脸上却透露着一丝解脱，但眼睛却是睁着的，或许她还有什么遗憾和放不下的。 “噗嗤…” 秦逸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挤出一丝微笑:“娘，你放心吧，逸儿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你报仇，您在天上一定要快乐啊！” 右手伸出，轻轻从额头摸下，睁开的双眼也闭上了。 秦逸顿时泣不成声，柳姨放心不下的还是他啊，心中悲痛交加，一口鲜血逆口喷出昏迷了过去。 老人们立马慌了起来，谁都没有看到一道红光从天而降，进入了秦逸的眉心处。 三日后，一座清静幽美的小山上，秦逸亲手葬了他一生最敬爱的柳姨，在墓碑上写着:慈母柳飘飘之墓。 柳姨名叫柳飘飘，她在秦逸的脑海中留下了永不泯灭的印记。 “娘，我发誓！儿定会好好活下去，为您报仇！”声音沙哑，但秦逸却一脸的平静，不过周边突然变得寒冰刺骨起来。 “你想要报仇？” 就在秦逸发下誓言，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在秦逸的脑海中突然响起。 秦逸小脸一变，鹰般锐利的目光在身边一阵扫视，可却未曾发现半个人影… “桀桀，老夫在你的头上。” 秦逸猛的抬头，他看到一道几乎透明的老者形象，脸上容貌并不清晰，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 “小家伙定力还不错，看到老夫的样子居然没有吓住。”老者暗暗称奇，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你老是谁？凭空出现有何事？” 略微沉默之后，秦逸口齿清晰的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我是谁，这倒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额…老夫好像不记得了，只记得老夫以前是一位什么魔头来着。至于老夫出来有何事嘛，嘿嘿，当然是来帮助你的。桀桀…”说着说着，老者的笑声越来越瘆得慌。 “老魔头！”一向沉着冷静的秦逸脸上不禁冒出几道黑线，这老头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老魔头？”老者眼睛一亮，突然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名字老夫很喜欢。哇哈哈！” 待得老者笑够后，突然严肃了起来:“小家伙，你想要报仇，老夫可以帮你。” “你可以帮我？”秦逸一愣，心头一阵狂热，报仇是他最大的目标，然而实力弱小的自己报仇谈何容易啊！现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自己的面前，他为何不抓住呢，虽然这老者看上去不那么的可靠。 “虽然我不知道您老是谁是干什么的，但只要您老能帮我，我什么都答应您。”秦逸诚恳的鞠着躬，神态尽显恭敬之色。 “桀桀，不错不错，看你小子有诚意的份上，老夫决定帮你一把，但前提是你必须达到老夫的要求才行。老夫帮你之后，只要你将来承担一份责任即可。”老者的声音变得萧条起来，语气透露着沧桑和心酸。 “秦逸谨记！” “好，老夫很快又要沉睡，报仇之事等老夫醒来再说。在这之前得先治疗你体内的暗疾，不然等老夫醒来，只能给你小子收尸了。”老者和蔼可亲的笑道。 虚幻的手掌轻抚着秦逸的头，一道柔和的力量游走于秦逸的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适，随即一口污血吐出。 待得秦逸清醒过来时，老者已经消失不见，貌似是沉睡过去。 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秦逸虽然不知道老者的名字，而且这老者还有些不着调，但秦逸是真心的相信他感谢他。 秦逸看着柳姨的墓碑，坚定道:“娘，儿给您报仇的日子不会太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