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军官殒命
“噢不！” 杰克遮着眼睛，不忍心看眼前的这幕。 弗兰克用力地一把推开呆住了的特克斯，捂着胸口，眼球睁得奇大，往后退了几步，就直直地摔在了甲板上，口中吐着血。 士兵们见情况不妙，赶紧跑到弗兰克身边查看伤势。 “我……我……”，特克斯没想到他会过来夺自己的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半蹲在地上。 杰克跑到特克斯身边，先是庆幸特克斯赢得了决斗的胜利，然后又开始安慰起特克斯说：“不用担心，应该不会有事的，误伤而已，并不致命。”现在想想，其实杰克还有点后怕，弗兰克最后的那几招，招招致命，说是决斗，但其实并不需要分出生死来，况且特克斯已经收手了，弗兰克仍旧不服，最后才导致了自己的受伤。 特克斯仍在紧盯着躺在地上的弗兰克，他的头前被四五名士兵簇拥着，特克斯仅能看到他的双脚，一直在踢踏着甲板，好像此刻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嘈杂的人声回响在杰克的耳边，他不是很关心弗兰克的伤势，毕竟这样的恶人，早应该有个人出面去制裁他了，当初要不是他提议重返旧大陆，贫民窟的那些弟兄也不会就丢了性命。追根究底地讲，是他夺去了那一百多人生命。 “杰克，我好像刺中了他的心脏。” 许久，沉默着的特克斯才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时候，围着弗兰克的士兵们也都惊呼起来： “弗兰克！” 果然，那双不停地踢着的脚不动了，安静地撇在两侧，任凭士兵们怎么叫着，弗兰克仍旧一动不动。 弗兰克死了！ 长老们一个接一个地奔到弗兰克的身边，摸着他的鼻息，确认了已经死亡。 沙希斯转过头来，欲哭无泪地望着杰克和特克斯，随后起身背着挥着手对人群说：“海葬了吧！” 这样的结局，是所有人没有想到的。除了杰克和特克斯以外，所有人都以为这场对决的最终胜利者将会是弗兰克，没想到最后一个竟改变了结局。特克斯从没想过要杀人，完完全全是这弗兰克自己好胜心强，而特克斯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收了手，没想到这一剑，竟命中了他的心脏。 弗兰克的尸首被抬走了，留下了地上一滩深红色的血液，一直在往特克斯的面前流着。 特克斯慌忙地跑开。他并不是害怕自己杀了人，先前是讲好了，决斗，既然是决斗，按规则，总会有人死，虽然自己不想伤任何人，可这结果毕竟是弗兰克自己应得的。他慌，是因为他担心长老们因此而不肯放过杰克一家，导致这次归来的行程中断、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不安静的是那些平日里受弗兰克管教的士兵们，他们都剑拔弩张，恶狠狠地剑指杰克和特克斯两个人，扬言要替弗兰克报仇。 “你们这些人，好歹也是洲岛的正规军，怎么就那么不讲诚信呢？事前我们已经说好了，弗兰克决斗输了，就放我们走，可现在你们却这样？你们算什么本事！”杰克很是愤怒地回击这群包围着的士兵。 此时甲板上围聚着很多夜行散步的人们，他们在惊讶之于也渐渐了解了眼前所发生的事。杰克一看，现在正是让他们抽身的好机会，乘势跟围观群众说道：“弗兰克对决输了，答应放我们走，现在这帮士兵又要拦住我们，你们说说看，到底是谁的错？” 群众们虽然不知道说话的这个是谁，不过当听说弗兰克死了的时候，内心都暗自高兴。平日里这个弗兰克在洲岛也是一个霸主，欺软怕硬，自以为是最高长官就了不起，不仅常欺侮贫民窟的百姓，就连富人区的一些人都得避让他三分。现在弗兰克已死，谁不在偷笑？ “是啊，做人就该诚信。” “沙希斯长老应该放他们走。” “弗兰克死了可真遗憾……” 杰克克制着内心的喜悦，转头看着仍在发呆的特克斯，轻轻推了推他说：“特克斯，不用担心，我们会没事的。”特克斯愣愣地抬起头，半信半疑。 长老会也在悄声议论着，到底要不要放他们走，毕竟死掉的是洲岛军队的指挥官，虽然说平时没有做什么有用的事，但至少没了他，长老会就少了份保障，更何况在长老会面前死了个人，而且还是身份至高的人，倘若现在敷衍处理、放走杰克他们，又有失长老会的威严。但若不放走杰克，又会在群众眼前建立无情无理的印象，不利于今后对洲岛的管辖。 想来想去、议论来议论去，沙希斯终于站了出来，先是看了眼群众，后又望着杰克，抬高了声量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本是公平对决，弗兰克之死也是意外，但鉴于这名外地来的年轻人藐视长老会，扰乱会议，并公然杀人，此事对洲岛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所以，我们决定，先让两人回去，明天再传唤重做审判。” 杰克听完，大怒而起：“什么！？你们这是眼瞎了还是聋了？！已经说了弗兰克死是意外，为什么说是公然杀人！？为什么还要再做传唤！？” 人群议论纷纷，似乎也对这种模棱两可的决定充满异议。 “大家都散了吧，长老会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不让大家有任何疑虑。”沙希斯开始驱赶人群。 “沙希斯！”杰克满腔怒火，但又对这样的“判决”无能为力，只得挥着拳头在空中重重砸了下去。 人群渐散，只留下先前的那帮人还站在原地。 士兵们都悻悻地望着无奈的杰克，以及焦虑的特克斯。 “哼，等着吧，明天有你好看！” “小子，你很厉害是吗？明天之后，这岛上就不会再有你了。” 士兵都以恶言恐吓着杰克，但杰克不为所动，此时的他，内心深处正在酝酿着另一个计划。 “好了杰克，你没什么话要说的话就先回去，明天长老会会派人去你家里传唤。”说着，无名长老就进了旗舰船舱，不见了踪影。士兵也讥笑着回了军舰。 特克斯倍感歉意地看着杰克，不停地道着歉：“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杰克对不起，因为我的冲动而耽误了大事！” 杰克倒又显得很是平静，只是紧皱的眉头暴露了他在思考着问题。 夜已深，海风吹拂着杰克杂乱的头发，俊朗的脸庞在灯光下更显得深刻而沉着。 “我觉得，今晚我们就得离开洲岛。” 特克斯对杰克的这个提议很是不解：“为什么？不是说你一走你的父母就要遭殃吗？” “我会接受你之前的建议，把我父母亲也带到塔纳去，可能他们会不习惯那边的生活，而且还要学习梅罗语，但是，总不能让他们被流放海上吧，那几乎是等同于死亡！”杰克解释说。 “嗯，这样的话，也好。” “嗯。你不必再内疚，弗兰克本就该死，他要不死，现在被拖走的就是你了。换句话说，你替加兰人算是除了一个大害了。”杰克忽然笑着看着特克斯说。 “哦？是吗？看来我还成了加兰人的英雄了，哈哈！”特克斯内心开始变得舒坦了，渐渐消失了心头那朵自责的云。 两人都高兴地笑着，走在了回贫民窟的路上。 “特克斯，待会陪我去见个人。” “谁？” “一个我一直想着的人。” （谢谢“别看我昵称是啥”和“没人比爱你”等读者的打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