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传奇的开启（九）
佐伊是一个缺乏耐心的人，对同僚也是如此，于是在相继赏了可怜的警官几个嘴巴后，对方终于不敢再大呼小叫，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 午夜，警局突然接到报警电话，称有一个形迹可疑之人在时报广场附近游荡。高谭市刚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袭击，市内人心惶惶，警察们也不敢有丝毫疏忽，于是立刻派人前来察看。没想到找上了那人之后，稍加阻拦，那人就暴起伤人。据当时的目击者所说，他的手上可以喷出雷电，击到常人身上能瞬间使其化为焦炭、必死无疑。 见出了人命，街上的行人大乱四散，其中一些人陆续报了警，警局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集合警力出动，也就有了局长致电给佐伊的那一幕。到达现场后，警方向那人喊话，争取让他自首，没想到他二话不说便发起了攻击。狂雷扫过，将将十几辆警车击得飞起，局长站出来命令大伙开枪，话音未落也被打得没了踪影，一些人见状不妙，逃之夭夭，倒是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在前面硬撑着。按这位被佐伊提着、畏畏缩缩的警察自己所称，那人明显不是普通的人类，凭警方的力量根本制不住，应该立即联系军方前来处理，而不是上去白白送死。 “没你的事了，滚吧！” 已经被吓破胆的警察连滚带爬地跑了，佐伊也不去管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打开了安全栓。 “听起来那人好像是內界的，你就这样上去行不行啊？” 见石破脸上洋溢着兴奋，佐伊沉静地说道：“政府不会允许美利坚国土上出现不受控制的超能力者，那人不是用了什么技术，就是能力刚刚觉醒，我对付菜鸟绰绰有余。倒是你，看起来很开心啊？” “哪里，我只是喜欢刺激而已。”石破笑道，“你很了解美利坚的內界呢，我一直很疑惑，你到底是不是內界之人？” “不是！”佐伊似乎对內界很反感，她不再说话，深呼吸了几下，低着身子向前面跑去，见仍带着手铐的石破紧紧地跟着自己，秀眉一促，低声道：“你疯了，明知前面危险，还往上凑！” 石破咧嘴一笑：“刚才说过了，我喜欢刺激，如此场面怎么能白白错过。你干你的事，不用管我！” “果然是疯子……” 前方的谩骂声和枪声越来越稀疏，佐伊心中叫了一声“糟糕”，不再理会石破，加快了脚步。 往常繁华的街上变得一片狼藉，焦黑的汽车残骸散落得遍地都是，还有一些散发着刺鼻糊味的尸体，三名警察以七零八乱、较为完整的车辆作为掩体，且战且退、节节抵抗。但是当最后一处掩体被幽蓝的电光带上天空后，他们已经再没有退路了。 “嘿，来呀，你这怪物，快到爸爸这里来！” 一个警官显然因为长时间的激烈交战而出现了神经错乱的状况，他一面胡乱开着枪，一面向对面的敌人走去，他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下一瞬间变成了冒着浓烟的尸体。 “快跑！”一个高个警察见事不可为，只好夺路而逃，可是他的速度比不上电的速度，幽蓝扫过，他已经倒地身亡。 只剩下了一个矮个的警官，他似乎已经痴傻了，一个劲地扣着扳机，即使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 “怪物，滚开！你这怪物！”他瘫倒在地上，语无伦次地嘶吼着，而他口中的怪物，则缓缓的来到他的面前。 比起矮个警察，这个“怪物”还要矮小一分，他周身披着一件宽大的风衣，里面不知塞了些什么，鼓鼓囊囊的，领子竖得老高，几乎挡住了他的下半边脸，而露出来的另一半上则遍布着吓人的红斑，不住地渗着脓和血，极为可怖。 “叫玛雅·印加那个婊子来见我！”表面上看不出他的年龄，但从声音听来，还留有几分青涩，不会超过三十岁。 警察已经完全疯癫了，自然没法回答任何问题。他皱起眉头，缓缓伸出带着皮手套的右手。 “到此为止了，伙计！”及时赶到的佐伊举枪，瞄准了那人的头部，“我们相距不足二十米，如果你不想脑袋开花的话，就立即举手投降。” 看这家伙这么嚣张的样子，听你的才怪。 话还没有说出口，那人果然不负石破的期望，手猛地挥来，电光闪烁。佐伊有信心一枪爆了这个怪物的头，但为了开枪而耽搁的一瞬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她还来不及选择，身体已经作出了决定，闪身在地面打个滚，躲开了攻击。 险些遭到波及的石破见那人看着自己，目露不善，急忙举起自己带着手铐的双手，“老兄，我刚刚被这群条子逮捕，只是路过的，求您不要杀我啊！”他演得情真意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终于骗取了那人的轻蔑和无视。 无视好啊，你们无视了我，我才能在旁边看好戏。 见那人向佐伊那边望去，石破躲到一边打算坐山观虎斗。而那名丧胆的警官则怪叫一声，径自跑了。 佐伊识得厉害，不敢与那人正面对抗，一枪打破街边一家店铺的玻璃，纵身跳了进去，刚一个翻身，空中横过的一道闪电已经将大门炸得粉碎。里面貌似是一家时装店，这一个爆炸，将店内无数件时装击成了碎布片，在半空四散飘落，如同千万只彩蝶在翩翩飞舞。 “cao！你这混蛋真是不识货，这里好些衣服我还想要呢，你竟然直接毁了！”佐伊骂了一声，跳进柜台后面藏身。 “女人，不想死就叫玛雅·印加来，我有一笔账需要和她好好清算一下！”店里面很是昏暗，那人似是怕佐伊躲在哪里突施偷袭，停在了门口处，进行威胁，尽管他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但石破还是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狂躁和焦虑。 玛雅·印加，莫非是独尊之剑掳走的那一位？当时也在场的石破不由想到了那个俏丽的小女孩，被俘的她表现出的冷静使得石破印象深刻，却不知道这人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过从现在看来，至少不是友善的关系。 “警察不认识什么玛雅……” 还不等藏身于黑暗的佐伊说完，那人便吼道：“不可能！她跟我说过，她为政府工作，你们警察和她根本是一路货色，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去向!” 老兄，普通的警员又怎么可能知道神选福音的存在，你还真是问错了对象。不过更让石破在意的是，这家伙犯了什么事，竟能引得典狱长出动。 “警察不认识，但我认识。你是谁？找玛雅做什么？”没料到佐伊好像认识玛雅，出声问道。 “你真的认识她？”那人明显激动了起来，“快叫那个贱人来见我，她欠我的，今天我一定要讨回来。” “那真是抱歉了，我和她不熟，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你在耍我？”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一旁的石破则心想：佐伊明显知道神选福音的存在，但并没有得知玛雅被掳走的消息，那么她和福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听着，伙计，我不知道你和玛雅间有什么恩怨，但你再这样闹下去，军队马上就会出动，到时可不是坐牢那么简单的事了。我劝你现在立刻投降，上了法庭我会请法官给你的量刑轻一些。” 这家伙杀了这么多人，怎么看也是死刑吧，到底你是傻瓜，还是当他是笨蛋，现在竟然还想着劝降？石破对佐伊的劝说表示很鄙视。 不想那人却说道：“我已经坐了三年牢，这次出来，就没有打算在回那个鬼地方！” 石破目瞪口呆，原来这家伙是个不懂法的笨蛋。 “三年前……”佐伊一阵沉吟，突然惊呼道：“你是三年前在自己家中制造了一个核反应堆的那个疯子弗兰肯？” “不准叫我疯子！”似是触到了心中的痛处，弗兰肯勃然大怒：“我明明只是想做一个实验，我马上就要成功了，我的城市，不，我所在的整个州，都会因为我的成功而受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