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豪府借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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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雨震：可撼愚兄疾痨于身，功夫粗浅，若能有厉兄弟的万一之技，愚兄何惧之有？…… 厉之华：史兄今后行事应多加小心谨慎，报仇之事，不可性急。如不见笑，我先授你一些练功护体的法门，没这些基础法门，就算学会了拳脚，也是浑软无力，毫不中用。若具这些功法，不求伤人，但自保却是绰绰有余。 孙雨震猛一激颤，连忙离座拜倒：兄弟之旷世神功，愚兄怎配修习？这等大恩若再生父母，愚……愚兄可经受不住…… 厉之华将他搀扶：史兄言重了。朋友之间，理应相互协助，明早我便需离去，没有足够时间引导你练功，不过我将功法的入门先让你熟识领会，然后把秘笈和心法要旨写在纸上，闲时即可依法修习。 孙雨震抹了抹泪，言颤地：厉兄弟今日盛恩，等我史于龙得报大仇后，只有将性命报还与兄弟了！…… 厉之华：史兄不必客气……（猛一惊怔：）你的脸？…… 孙雨震不留神将面具擦褶一块下来，闻言不由一惊，立又讪讪一笑地自圆其说道：愚兄成……成年流亡在外，恐被仇家发现，始终戴张面具，自见了厉兄弟，一时欣奋，却忘了露出真实面目，实是对不住，还望兄弟见谅……（说时，将面具揭下。） 厉之华思忖片刻，玩笑地说：史兄的这张面皮也是假的么？ 孙雨震尴尬地：愚兄一时得意忘形，即使不被你发现，我若突加想起，也会示出真相与兄弟。我这还有一张，你若喜欢，就送与你好啦，行走江湖，倒挺方便。（说着，从包里将另张取出送他。） 厉之华：以前我倒听说过，却从未想过竟如此真伪难辨，倒难为匠造者怎生想得出来？ 孙雨震：做一张人皮面具，从百具尸体中若能不破损地揭下一两张来，却非易事。揭这张面皮时，须是新尸，若尸身停放时间稍长，会生尸斑，就不容易揭下了。 厉之华讶异地：需要这么多尸体，哪寻这么多死人？ 孙雨震：这两张是我祖父当年同金国开仗时特做。那时两军交战，凭着首级论功评赏，大多士兵均将敌头割下悬挂腰间，而双方均想擒拿主帅或重将献功，故此众将帅以防未然，于敌兵头颅剥下面皮，遇到险境便可化险为夷。 厉之华听了不由好笑：我倒常听说金兵将帅兵败时常扮成小卒逃命，大宋兵将却无此招。（遂把面具戴上，对镜一瞧，赫然一个相貌极丑的麻脸汉子，不禁哑然失笑。） 厉之华：如此精妙制作，确令人龙蛇莫分！（然后将面具放好，）悦然地：多谢史兄相赠！ 孙雨震：厉兄弟何必客气。 客店账房。 店主一人在房内哭丧哀叹：天哪！三十六道菜，二十坛陈埋好酒，外加房钱…… 楼上客房。 厉之华将笔放好桌上，拿起数张纸递与孙雨震。 厉之华：此乃少林般若功基法，史兄应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另外功成之后，需将之焚毁。以免让邪恶之徒得到，否则后患无穷，也不可轻授他人。此两点，还望谨记！ 孙雨震恭城地接过，激颤地向他一揖到地：兄弟的大恩大德，我……我…… 厉之华：史兄不必客气，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楼下客房内。 羊老大也围席吃喝，但没一个敢大声喧嚷，唯牛二偶时埋怨酒劲不大，吃不上瘾。 羊老大怨丧地扫了五人几眼，只是闷闷用酒，菜也不吃，突然他猛将酒杯摔个粉碎…… 城外一岔路口。 厉、孙二人抱拳作别。 孙雨震：……厉兄弟孤身西行，行程遥远，途中可要保重。 厉之华：也望史兄保重，复仇有望，今此一别，后会有期。 随后孙雨震又向他拜了拜，遂分道别离。 孙雨震转罢身，脸上露出得意的jian色。…… 官道。 平直的道上，两侧密林广植，郁郁葱葱。 厉之华踏步而行，突见前处不远立有两匹骏马。走到近前，竟见四处无人。 寻思自语：我这一路徒步昆仑，不知啥时走到，若有马匹代脚，倒是极妙…… 环顾四周，暗想马的主人定去了林中。当下取出二十两银子放在另匹马上，随后纵身上马，打马一拳奔离。 奔没数丈，突从林间窜出两条汉子来。 这两人一个空翻，身法迅捷，随即一声唿哨，那匹马登时停步，咴溜一声，竟转奔回来。 厉之华不禁心慌，难控马匹，只有跳下。 其中一人年约三十多岁，体格彪壮，满腮劲髯，腰别长刀，形状极为勇猛；另位年约四十，生得白白胖胖，腰间却插一把杀猪用的梃子。 挎刀之人凶愤喝骂：好个贼人！竟瞎了眼敢偷四爷的马匹，真个自寻死路！（立时将到掣出。） 另个汉子亦同时抽出梃子，向他瞪眼。 厉之华呵呵一笑：二位请了。息怒，息怒……你们既然不愿卖马，就把银子还我。 挎刀者切齿向同伙告诫:瞧见了没有！这人偷咱的马匹不成，还要赖咱银两，这林子一大，啥鸟都有，你说这个世头如何说理！既无理可诉，咱爷俩只好将他剁掉！ 持挺的汉子连连点头，但见二人兵器来回钢磨几下，倏然攻近，身法极快。 厉之华欲躲不及，嗖嗖嗖嗖，只感浑身裹刀。当下大喝一声，两掌环击，身子腾空穿起。 二人顺着这股强烈的掌风如陀螺急旋，化开攻击，随后又纵身而退，兵刃再次钢磨。 厉之华身形着地，但见身上袍衫被对方划得条条是道，不由大为震惊，再不敢稍存轻念。 持刀者也不禁赞道：好个对手！我屠四自玩刀以来，每次出刀必沾血rou，这次却能例外！小子，你已败了，还想再打么？ 厉之华淡然一笑：阁下刀法不赖，令本人佩服，但我没留神才被你们寻隙可乘，虽败但心里还稍有不服，我们不妨再战几招。 持刀者：我屠某今日倒不想杀人，你小子既然厚着脸皮逼我，那我只好让刀沾些血rou！（说罢，二人撤回兵刃，又同时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