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滚石山
回忆了一下周边的地形地貌，风云很快就有了目标。 在不太远的地方有一座被暴命名为滚石山的山，很是荒凉。 虽然还没有达到寸草不生的地步，但是一眼看过去，绝大部分地方都是灰白色的岩石。 它会被暴取名滚石山，不仅是因为它的荒凉，更多的是因为它的独特状态。 就算没有遭到任何的扰动，也经常会有很多石头滚落。 石头滚落之前往往毫无征兆，非常危险。 如果去攀登它，就更加危险了。 根本不知道哪一脚踩下去，脚下的石头就会崩塌。 滚石山的石头还具有很强的迷惑性，很难从外表判断它们是否坚固，一些看似很坚固的石头，只要施加很小的力量，它们就会立刻崩落。 风云这一次的目的地就是滚石山。 滚石山虽然很危险，却是一处非常不错的猎场。 一种叫做盘角羊的蛮兽将栖息地选在了滚石山上。 滚石山的危险被它们巧妙地利用了，成为它们抵挡天敌攻击的天然屏障，让它们免遭它们的猎杀。 盘角羊和一般的羊的不同，具有极强的攀登能力，可以在几乎笔直的岩壁上自如行走。 除此之外，它们还具有一项特殊能力。 它们能够精确判断出滚石山上的石头哪一块是危险的，哪一块又是安全的，所以对其他的动物几乎是禁区的滚石山却成了它们的后花园。 有利必有弊，这也让盘角羊的行踪暴露了。 此外，滚石山的石头太过脆弱，很难形成山洞，大多数的盘角羊就只能在露天地里休息了，发现它们是比较容易的。 风云要是能够登上滚石山，要想猎到盘角羊将会是十拿九稳的。 至于滚石山会给他带来的风险，风云并不太放在心上。 不要说暴已经向他透露了滚石山的秘密，就是依靠他自己的能力上山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以他的身手和反应，绝大多数的险情，他都可以轻松化解，就算遭遇了极端境况，和落石一起从山上滚落，以他的身体强度，也不会产生太大的伤害。 花了大约一个小时，风云就来到了滚石山的脚下。 还没有等到他靠近，伴着一股股烟尘，就有不少的石头在面前滚落。 在一路翻滚的过程中，它们和其他的石头剧烈相撞，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还飞溅出了很多的火星。 抛开它们的危险性，呈现在风云眼前的一幕也算是一种奇特的景致。 风云对从几乎是擦身而过的落石毫不搭理，聚拢目光对滚石山的山体进行观察。 他在寻找安全的上山路径。 只要被踩踏过，就会留下痕迹，岩石也不会例外。 盘角羊可以确保它们脚下踩踏的岩石是安全的，它们就会在那些岩石留下痕迹。 一次踩踏也许还不明显，但是多次，甚至年深日久的踩踏就会变得非常明显了。 动物都有一个特性，如果发现一条道路是安全的，在发生意外之前，它们就会沿着它一直行走。 盘角羊也具有这个特性。 它们会沿着相对固定的路径上山下山，久而久之就留下了比较明显的痕迹。 炎蛇部落中的猎人就发现并掌握了这个秘密。 猎杀盘角羊也就成了部落每年冬猎的保留项目。 甚至为了让盘角羊生活得更加安稳，能够繁殖更多后代，能够长得更加肥硕，部落中的猎人平日里是很少到滚石山狩猎的，免得打扰了它们。 经过了一番观察，风云对上山的路径已经了然于胸了。 尽管现在是黑夜，但是以他的目力，要想看清楚情况还是不难的。 检查了一下衣服，确保身上的衣服有没有牵挂之处。 他是找到了上山的路径，但是落脚点很多却不是相连的，有时候两个落脚点之间甚至远达数丈，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踩空了。 炎蛇部落每年冬猎时，上山驱赶盘角羊的都是猎人中身手最好的，即便如此，依旧经常出现死伤。 紧了紧手中的长矛，风云抬脚在一块岩石重重一踏，就像一支离开弓弦的劲箭，飞出去足有二三十丈远。 身体下坠的时候，手中的长矛探出，在一块大的落石上一点，借力腾空，继续向山上飚射。 眨眼的功夫，他就通过了山脚下超过了五百丈的滚石区。 这一部分是阻挡其他蛮兽以及人类上山的第一道屏障，也是盘角羊展现它们特殊能力的最佳场所。 由于经常有石头从山上滚落，加入到山脚的滚石区，也会对它们造成扰动。 所以，它们的状态是不断变化的，很难找到所谓的安全路径，盘角羊也是依靠它们的特殊能力通过的。 每年的冬猎几乎都有猎人在通过这片滚石区过程中受伤。 风云上山的速度极快。 虽然相较于高大的山体，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不点，但是他的弹跳之力实在是太好了。 轻轻一次跳跃就可以上升好几丈。 由于对力量的强悍把控，风云手中的长矛俨然成了他第三条腿。 很多时候，他根本不用让脚和岩石有直接的接触，只要用长矛轻轻一点，借力，他就可以继续向山上攀升，效果丝毫不差。 不一会，风云就接近山顶下面的一处凹地了。 这处凹地是整座滚石山植被最丰茂的地方，几乎将岩石全部遮挡住了。 也许是因为植被的存在，那里的岩体相对比较稳固，也就成为了盘角羊最主要的休息区。 盘角羊也非常的聪明，它们从来不吃那处凹地的植被。 长矛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轻轻一点，风云借力一个横移，飘出去三四丈远，落在了凹地边缘的一棵大树旁边。 他在大树旁蹲下了身体，借助草木遮挡住了他的身形。 盘角羊也具有相当不错的夜视能力，还非常警觉，夜晚有专门的羊站在高处警戒，一旦发现有其他的蛮兽靠近，它们就会马上发出警报。 由于炎蛇部落的猎人每年都会来猎杀盘角羊，它们早已经将人类视为了大敌，要是负责警戒的羊发现他，必然会立刻发出警报。 他只想悄悄地猎捕一两只盘角羊作为食物，没有想过要将它们给搞惊了。 炎蛇部落的猎人不经常来滚石山狩猎，就是为了降低盘角羊的警惕性，从而降低冬猎时的难度。 轻轻拨开挡在面前的草叶，风云透过草木之间的缝隙，打量凹地内的情况。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大片灰黄。 灰黄是盘角羊的基本色，连在一起，是它们的数量很多，都挤在了一起。 “数量不少，看样子，今天的冬猎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收获。” 风云点了点头，对盘角羊的族群数量很满意。 它们的长势也非常好，一个个都膘肥体壮的。 他会想到猎杀盘角羊，其实也是为了完成暴交代的一个任务。 暴曾经吩咐过他，有时间去查看一下盘角羊的种群状况，为冬猎的产量的预估做一个参考。 猎杀盘角羊在炎蛇部落每年的冬猎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每一次都能占到总收获的十分之一，甚至更高。 如果盘角羊的种群状况不理想，为了确保达到冬猎的总产量，就必须向其他猎场倾斜，增加其他蛮兽的猎取数量，填补这一部分的亏空。 反之亦然。 不久之后，其他的猎场也会有专门的猎人去打探，为冬猎做好准备。 暴会让风云打探盘角羊的情况，是看中了他的身手，可以应对滚石山的险恶地形。 风云的目光从盘角羊群上离开，开始去寻找负责警戒的羊。 要想悄无声息地完成狩猎，就绝对不可以惊动它们。 经过一番寻找，风云一共找到了四只担任警戒任务的盘角羊。 它们的个头在整个种群算不上特别高大，但是一只只都非常机警，眼神灵动，不时四下打量，不仅关注山下，也会抬头看天。 它们选择的位置也很好，视野开阔，要想躲过它们的视线是极为困难的。 风云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情况比他预想的要难。 躲过它们的监视就已经相当有难度了，还要在它们的眼皮子地下完成狩猎，难度就更高了，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皱起的眉头很快就平复了，他的两只眼睛开始发亮，充满了斗志。 有难度才有挑战，他正好可以利用这次难度极大的狩猎，来检验一下他跟着暴特训的成果。 风云扩大了观察范围，不仅将盘角羊群和负责警戒的羊囊括进去，还将整个凹地都置入了视野之中，甚至延伸的更远。 “刚才是有些自己吓唬自己了，难度也不是太大嘛。” 扩大侦察给风云带来了收获，也为他这一次难度极大的狩猎打开了缺口。 负责警戒的四只眼的视野虽然非常好，但是它们也不可能看到每一个角落。 凹地中植被为盘角羊群提供了帮助，也阻挡了负责警戒的羊的部分视野。 只要他借助那一部分植被的阻挡，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羊群。 只要让他靠近了，在不惊动羊群的情况下，击昏目标羊将不会太难。 “咩……” 就在风云推演具体的行踪方案时，一声高亢凄厉的羊叫将他惊醒了。 “发现我了？不可能吧？自己还没有采取行动呢。” 风云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并不是他惊动了负责戒备的羊。 目标来自于一个天空，一个黑影正在快速靠近。